要被人攻略的反派是我竹马-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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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瘫了一会后,吃药的时候又到了,白纱蒙面的侍女捧着药出现。
“小姐,该吃药了。”
白纱蒙面的侍女和此前普通的傀儡侍女不一样,她们身上带着一股似曾相识地气息,不是在哪里闻到过花香果香,而是真切的,烙印在神魂里的龙血的气味。
不过看她们这些造型,颇像蓬莱神宫里的神使?
鱼阙只觉得眼熟,当然那时她实在是在气头上,除了满脑子杀死杀害鱼珠凶手的那群鬣狗,周遭一切都不怎么注意。
虽说如此,鱼阙还是不愿意吃药。
这些药会使得她毫无力气,昏昏沉沉。
当着她们的面,鱼阙拿过药随意地倒在一旁的芍药根部,把碗还回去。
“这就算是吃过了。”
她慢慢地从椅子上坐起来,说:“我要午休,其他人不准我房间。”
*
鱼阙换下薄衫躺到了床上。
玉卢馆比荷风台要凉快些,竹帘垂下掩住天光,拥着薄被简直不要太好睡。
那几日整夜整夜地和晏琼池待在一起,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
正昏昏沉沉之间,鱼阙察觉到有什么鳞片刮过自己的皮肤,顺着小腿爬上了来。
细碎的鳞片摩擦,像是蛇爬到身上的感觉。
她以为是四四,但直觉还是让她强忍着困意睁眼,映入眼底的赫然是一条赤色的蛇。
鱼阙当即反应,化出术法要斩开不怀好意的蛇。
毒雾将蛇斩开,赤蛇断成两节,但距离太近,蛇身断开的瞬间,血溅到了她的脸上,连眼睛都溅有的蛇血。
蛇断成两截的一瞬间,门开了,黑猫煤球龇牙咧嘴,皮毛炸起。
它跳上鱼阙的床,一口咬住试图反击的蛇。
竹觅也来了,身后跟着白纱蒙面的侍女。
侍女们立刻亮出长雪的剑。
“小、小姐?”
竹觅看着鱼阙一脸的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手足无措。
“有东西混进来了。”
鱼阙把那两截蛇身扔在一旁。
蛇血落入眼睛,突然之间,被药效镇压下去的东西开始躁动,许久不曾出现的黑雾出现了。
鱼阙从捂着眼睛的指缝里清楚看见,黑雾来了。
它们乌泱泱地笼罩在整座房间里,在被竹帘遮蔽的角落,渐渐地扭曲成为一个黑色的女人。
这团雾气,既像阿娘又像钩夫人,但是渐渐地,变作了霁水真人的模样。
那团黑雾隐在黑暗里,冲她笑。
一团漆黑里,裂开的口缝像是要人命的刀子。
鱼阙顿感不适。
她以手抱头,剧烈的疼痛袭来。
“药。”
“什么?”
竹觅问。
“给我拿药来。”
鱼阙说话。
心潮澎湃,心跳如擂鼓,她整个人开始变得不好了……有东西潜入了烛玉京,潜入了玉卢馆,因为她吃了隔绝感应的药。
所以它找来了!
竹觅连忙去吩咐侍女将药端来。
鉴于鱼阙近来不肯好好吃药有打翻药碗的任性行径,药房总是多煎着药备着。
鱼阙喝了药,顿时满头大汗,浑身虚弱,待到激烈的药效过去,才觉得舒服一些。
四四化作煤球,着急地围着她蹭来蹭去。
鱼阙掐诀,入定平息,运转了药力后,眼中那些纠缠着的黑雾才消失不见。
“小姐……”
竹觅很是担忧。
鱼阙摇摇头,说:“我没事。”
“备水,沐浴。”
*
山泉水经过灵石过滤,流入浴池时已经驱走寒凉,灵石上的灵力加热泉水。
浴池里加入名贵的药材,能够帮助修士疏通经脉,活血化瘀兼具美白的效果。
一脸郁色的鱼阙把自己埋在水里闭气,满脑子都是那条对自己大张着嘴的毒蛇。
蛇……不会是普通的毒蛇。
这里是晏琼池设下的秘境,一般的蛇不可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况且,那条蛇的面目实在是诡异。
闭气结束,鱼阙上浮,从水下探出脑袋,水向下走,水珠沿着她的皮肤滚落。
她趴在岸边,眉头紧锁。
“怎么老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左侧的水里冒出半个人头来。
还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带着狡黠的讨好,浸在水里有些润润的。
不是出去了么?怎的回来得如此之快?
鱼阙有些诧异。
“听说玉卢馆出了事,我便回来了。”
晏琼池也从水底起身,把湿漉漉地长发梳向脑后,凑过来,“你又皱眉啦,怎么了怎么了?方便说与我听么?”
这家伙能回来必然是从什么人那里得到了消息,却还是缠着她要听她说。
晏琼池很愿意听她倾述。
说好有困难呼唤他的名字自己一定会来,但似乎鱼阙犟驴,挨打都不知道出声。
“还是心魔惹祸啊。”
晏琼池托着下巴仔细思索,“我原本想让你服药慢慢地中和药效,看来有人比我更心急,确实不能再拖了,一定还会有下次的。”
转头去看鱼阙的眼睛,“啊呀,看来得彻底为你根治心魔才好。”
“怎么治?”
“很多办法啊,不过你心魔太重,一旦做噩梦心魔会卷土重来,所以嘛……”
晏琼池趁她认真听讲,侧头轻轻衔着了她的一缕头发,说,“先做点什么忘掉方才看见的东西好啦,我们来做些开心的事情如何?”
“我才不……”
话还没有说完,鱼阙被掐着腰举起来,放在岸边,晏琼池捉了她一只脚踝,眼睛冒出幽紫。
每每他一露出这个表情,鱼阙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脚踝被抓住,甩不开。
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出水微凉的皮肤上,激起一阵一阵的战栗。
鱼阙红着脸低头看晏琼池,居于下位的晏琼池也看她,笑了笑,低下头时不忘伸手托住她的腰阻止后缩。
他口缝裂开,森森白齿之间是红舌。
“赶回来太着急,说起来,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呢……阙儿就很美味,那我不客气啦?”
在阵阵的战栗里,鱼阙觉得很难为情,只能伸手去揪晏琼池的头发。
少年总是不着调的嘴里,也能生出令她愉悦且战栗的花。
她瘫倒在池岸边上。
再后来,水里的少年站起来,抱起鱼阙将其放在了浴室里玉石铺成的床上。
他捉了鱼阙的脚踝,跪下去,依旧虔诚地亲吻,像是蜜蜂之于花的芬芳。
……
回过神来到鱼阙躺在浴室的凉床上,衣服已经穿好了,但是露出来的手腕上依稀可见细密的吻痕。
晏琼池握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贴贴,被揪得凌乱的长发梳好,只带着一点点潮气,更显得这张脸昳丽妖娆:
“那药其实是我那人给你看幻蝉加上晏氏长老所炼的丹药调制而成。”
“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坏啦,它的作用便是蒙蔽你眼中非实际存在物,也就是把你的心蒙蔽起来……心魔不是实体,它是你内心恶的具象,这些恶到达某种程度时会反过来影响心智,主导你的行为。”
“只要把心蒙蔽起来,心魔就拿你没什么办法啦,它又不是梦魇,所以解决还是蛮好解决的。”
晏琼池叹气:“破解心魔的办法也很简单呢,不过大多数的修士没办法做到。所求的东西太多啦,一旦内心的恶被心魔放大,他们便会借着这个由头放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到头来只怪心魔引诱了自己。”
他轻轻呸了一声:“所以我才瞧不上那些因放任自己的恶念堕为魔修的家伙嘛。”
说罢他又快乐地换她另一只手来贴自己的脸,鱼阙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睫毛在自己手心里眨啊眨,有些痒痒。
晏琼池忽然拿下遮盖自己眼睛的手,面色凝重,说:“不行,还是不对。”
“什么不对?”
“你的神魂精元融合得并不好,我一向知道的,但是今日怎么感觉这样差劲……难道连药效都无法压制下去么?”
他又低头去看鱼阙的眼睛,扳着她的脸左右查看,水润润的眼睛里突然迸出凶光:
“讨厌的东西真是无处不在啊,”
他眉间闪过戾气,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便坐起来,手去扯身上的袍子。
鱼阙以为他又想来,才要制止——不料袍子一扯,两人便出现在了烛玉京上空。
晏琼池身上穿好了黑色的外衫,披散着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去索命的漂亮艳鬼。
“你长久以来一直有心魔困扰,自小固执又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心魔便长久的盘踞在你心里,源源不断,容易被人催动利用。”
晏琼池看着远处,说话:“阙儿啊,被心魔困扰的你能走多远呢?”
“怀揣着复仇的心,总有一天要被心魔吃掉的,所以心思不要太重,小姑娘家家的,该多笑笑,有什么脏活累活只管交于我来做就是了。”
“知道了吗?阙儿小朋友?”
鱼阙偏头不语。
晏琼池又重复一遍,哄小孩似的把她往上送了送,那双幽紫的眼睛看她:“知道了吗?”
“嗯。”
莫名感到心虚的鱼阙转移话题:“我们去哪?”
“禁海之下的诡海地宫。”
禁海是烛玉京负责看管的一片海域,因其下封印着祸蛇,所以东洲晏氏的先祖们祸蛇封印的上方建了一处地宫。
去哪里做什么?
“自然是为你治疗心魔,阙儿你总是容易被他人迷惑,我很不放心。”
第107章 【枫满烛玉京12】
◎龙珠◎
晏琼池抱着鱼阙降落在海面上; 此处可离海岸有很长一段距离,海之下深邃不可窥见,又有海兽的脊背时隐时现。
“诡海地宫就在下面。”
他脖颈上的黑蛇四四解除项圈的状态; 从假死状态里昂起首,直直地注视着海面的某个方向。
这小蛇还能用来感应祸蛇的所在。
鱼阙是知道诡海里封印着一条祖洲时代的祸蛇; 由东洲十族联合晏氏的先祖镇压; 晏氏在海边的土地的建立了烛玉京看守封印。
除了知道祸蛇在祖洲时代因作乱被镇压,其他隐情还是未知; 鱼阙想起来晏琼渊说过; 晏琼池集结了晏氏的术士正欲解开禁海封印。
假若他真的要要解开禁海封印,那么东洲其他势力不会答应; 不过现在中洲世道大乱……掩人耳目做些手脚; 兴许能够掩盖过去。
他是真的要解开禁海封印。
此前他身上是没有异常的,只是近来; 脊梁处出现了骨刺突出的黑蛇纹样; 难道和祸蛇有什么关系。
鱼阙抿了抿唇。
“确实是此处不错; ”
晏琼池伸手去摸摸四四的脑壳; “咱们马上下去,不要心急。”
他从虚空里抽出一把青色的剑。
这把剑通身修长,通体冰透之感,像是生生用一块冰雕琢生成。冰透的剑身又隐约可见一丝紫雷; 冰霜灵力环绕。
好漂亮的剑。
鱼阙一眼就知道此剑不凡,盯着它看:“是把好剑。你何处寻来此剑的?”
“存星堂里供着的呀。乾坤尺断了; 衔尾剑回到你手上; 我便只取了它来用。”
晏琼池满不在乎; 又见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低声道:“啊呀; 现在剑气凌冽,不要摸,等回去再看罢。”
鱼阙收回来被剑蛊惑的手,抓紧了他的衣襟。
晏琼池握剑,一剑开海。
巨大的风暴生生劈开了深不见底的海面,高高掀起来的海浪被剑上所生的寒冰冻凝,在两人面前生生结成一条通向海下的路。
他又放出左手的尾戒,那枚一直箍着的衔尾蛇戒指化作一条铜蛇石阶,直直地朝下,延伸进入不可见的黑暗里。
“走吧,”
“晏琼池。”
“嗯?”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修为,能做到这个程度?”鱼阙站在铜蛇台阶之上,没有迈步。
普通的元婴修士做不到这个程度,至少不能一剑将沉重的海水掀起那么高的冰墙。
晏琼池的修为太奇怪了。
就算再怎么天纵奇才,修为也不可能在二十年内暴涨,做到这个份上。
“这个嘛……”
晏琼池挠挠眉毛,说:“解释起来蛮麻烦的。”
“我要是告诉你,我获得了高人指点而后开启了绝世神功的修炼,你会信吗?”
鱼阙摇摇头。
“看吧,也许我真的得到了高人指点呢?”
“不说这个了……你看这个小海龟。”
他哈哈一笑,转移话题,引鱼阙去看。
被冻住的冰墙里有误伤的海兽,也有可爱的呆呆的小海龟。
鱼阙嗯了一声,不说话。
放在他手里的手也想收回来。
“哎呀哎呀,不要生气,我说就是了。”
试图用海龟老兄转移注意力失败的晏琼池说,“不过可跟魔修没什么关系……你知道魇阴神君的神力来源么?”
“什么?”
晏琼池痛心疾首:“在魇斋门外的牌子上写得那么清楚,阙儿你连花时间看一眼都不肯!”
鱼阙仔细回想,不解,魇斋门外的牌子跟魇阴神君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那个牌子写得很清楚,和其他神君不一样的是魇阴神君其实不受人间香火的影响。
黑夜总会降临,人们都会入睡。
入睡后会产生一种名为魇的东西,魇便是供奉魇阴神君最好的香火。
“或许你知道食梦貘么?这种传说里藏在人的梦境里四处吸食梦境的小畜生,它们就是魇阴神君的使者,把收集到的怨恨到足够形成心魔的魇供奉给神君。”
“我修习了魇阴神君的术法。”
晏琼池说,“我吸收一切能吃的魇,将它们转化为我的力量……不过因为现在的身躯还是凡人的身躯,所以此种力量只有晚上能使用。”
“这样么……”
即便他说得那样认真,但是鱼阙还是无法从他的话里分辨到底是真的还是他随口胡诌的话本故事。
就算是真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魇阴神君……还是很扯啊,不能因为家族供奉魇阴神君什么事情都得扯到这方面去。
“当然是真的。”
晏琼池叹气,摸了摸自己的脸,颇为惆怅:“本来不想告诉你,不然吃噩梦为生的我多丑陋啊,万一中洲那群人套你话,我不小心被传成邪修怎么办?”
“唔……你又是怎么获得修习魇阴神君术法机缘的呢?”鱼阙的问题好似板斧,一斧又一斧。
“如果我说魇斋之下其实有记载着神君修习术法的册子,我被派去打扫时偶然从耗子洞里摸出来……绝世耗子洞教会我绝世神功。”
其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鱼阙听出来了这句话绝对是假的。
吃梦魇获得的修为么……
难怪晏琼池更喜欢夜晚,总是乐意在夜晚出没。
但他到底是怎么样修习此术法的?
很不对劲。
晏氏家族编排故事总是会扯上魇阴,这点也不奇怪。
鱼阙思考,被晏琼池牵着往下走。
他手执一盏灯,拉着她径直下了海牢里。
铜蛇石阶会游动下送,并不需要亲自迈步,沉思中的鱼阙又问了些别的,比如他的修为远不止元婴,为何别人察觉不到异样,晏琼池说不就跟你一样么?我的力量并不是时时刻刻充盈的啊,比如为什么从来不见你练功……而后沉默,直至落地才问:
“晏琼池,你一直都在承受他人的噩梦么?”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晏琼池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愣,把她从铜蛇石阶上抱下来,落在海底的地宫石台上。
他笑着摇摇头,“不都是。”
“承受他人的噩梦,也能感受到他人的恐惧么?”
“是啊。”
“走吧,咱们到了。”
晏琼池有意避开她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