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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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你这样不看重银钱的人。”
“我怎么会不看重银钱呢?只是于我来说,人比银钱重要,有些人更重要!”云树望着余宏道。
“若真国打不过来,朝政稳定,你又不为赚钱,地,想买就买吧。居上位者就喜欢你这样有钱又肯出血的傻瓜。”
“是吗?我准备给哥备三千亩地的聘礼,还傻吗?”
“傻到家了!”
“为什么?”
“我没要娶亲,准备了又没用。”
“早晚会用上的。”
“你不相信我会出人投地?”
“我相信。”
“那便用不着。”
“那便做贺礼!”
余宏:……没见过这般死乞白赖要送礼的。不过,拒绝的很开心。果然,礼多人不怪!
一天后,云管家、云茂、田美苗齐聚云宅,对于“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之事,做了一番深刻讨论。
最终云树决定以严世真、辛坦之、余宏的名义各买下三千亩地,还是一分为二,交给云茂和田美苗分管。
三份田地的账目都是独立的,由云家代为管理,但三人可随意支取。
严世真心头发热的说,当年要是遇到云树这样的,他就不会因为动了家里的钱财被全家暴打了。
辛坦之眼眶发热的说,朝中若多些云树这样的,边军早就练好了!
余宏依然是那两个字:傻瓜!
虽然名义上,大家都是有产业的人了,可是平日衣食住行用都由云树承包了,谁也没有特殊的需要去动那些地产。
为了更好的管理,也为了分担云茂他们的辛劳,云树做出长远规划:鼓励他们留意培养几个小管事,协助管理。
决议以后,三人便开始在分头在清河县境内寻找合适的地源。
单成大着胆子,勒紧腰带,以县里的财政,对这连成一片的九千亩土地的水利进行深入完善。在县里的财政支出名目上,单成着实掉了一把头发。
时光飞转,又是一年。县里的民兵教练场上余宏与云树练兵初成,正展开第一轮对决。
“我从没想过领兵与哥哥对战,哥,你会手下留情的吧?”
云树又长了一个头还多,人显得更加瘦条俊秀,在一群莽汉子中,像一枝娇柔清灵的黄梅。功力虽大涨,说话依然一团和气,有商有量。
之前云树个头不怎么长,让严世真担心一场,其后突飞猛长,严世真又担心会因此在身上留下生长纹,配了药,让柏香每天为她涂身子。每日操练已经累极了的云树常常一边读医书,一边让柏香帮她涂,有时候涂着涂着就睡了过去。
身上背了那么多担子,再不快快长大,如何能撑得住?
此时,云树披着简单的白色甲胄,手持去了枪头,包了棉花和布的木棒,布上沾了石灰粉。身后一队莽汉子同样持木棒,杀气腾腾。
一百六十六章 诳语
一个身着红色甲胄的前面,身姿英挺的男子墨发高束,立在云树对面,不急不慢道:“并肩自然是兄弟,可是你现在,在对面!”声音清朗,如泠泠山泉,正是余宏。
他的身后也是八百壮汉,身着红色甲胄,手持一样的木棒,不过布头上沾的是炭灰,着在白衣上最是显眼。
“哥哥,我很为难。我若是输了,是哥你教的不好,若是赢了,哥哥更是丢面子。”
“输了是你学的不好,想赢,你还得有那本事!”
练兵是辛坦之指点,余宏、云树学着操练,各人身后的八百壮汉都是各自训练出来的。
一年前,二人在县太爷的带领下,第一次出现在操练场时,尽管有县太爷压阵,依然免不了被看轻。
云树瘦条的像个豆芽菜,还是个没长成的孩子,容貌又偏于柔美,而余宏虽然身量已长成,修挺俊朗,姿容英俊,也是卖相好而已。莽汉子觉得县太爷找这样的两个人来训练自己,闹着玩的吧?
最初莽汉子们中不屑者,挑衅者层出不穷。教练场上从来都是凭实力说话。余宏是完全没问题的,拳脚一出,三四个汉子飞出去。豆芽菜云树如何硬碰硬的打的过这些壮汉?不过,结合义父教她的借力打力,众汉子也一个个被挑翻在地。满地的四仰八叉的汉子奠定了两人教习的权威。
不过,云树毕竟看起来弱些,又一次被嫌弃,他们还是愿意跟着余宏。
最后抓阄决定。
云树为了让这帮人死心塌地跟着她,抓到她那一方的,若不愿意跟随她,便出列与她过招,赢了的可以去余宏那边。
众人也有意看看这看似柔弱的少年究竟战力达到何种地步?竟然跳出二十多人要车轮战。为了彰显能力,捍卫自己的权威,压住场子,云树是拼了命的。
开始是棍棒在手,点到为止,后来憨汉子输多了,不服气,认为云树只是招数取巧,实则力气不足,并不足以将他们打趴下。是以,虽然点到,犹不止。
云树无奈,无法在力气上压制这些壮汉,又不能真刀真枪下死手,长棍翻转,开始往穴位上走。不是不服吗?打到你爬不起来!服还是不服?凡是点到犹不止的,她手中的棍棒开始往腿上,手上的穴位上点。
凡被云树点过的手脚都使不上力气,甚至站不稳。那些汉子口中骂骂咧咧,气到不行,这也直接刺激了其余的汉子,原本二十多人的车轮战,一一打趴下去后,又不断有人跳出来。
余宏与单成要帮她出头,被云树阻止了。她很清楚,若是她自己镇不住这帮人,就别想做这个教习,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
余宏也想看看自己对云树的教导成果,便没有插手。
云树虽然天资极高,师父、师兄尽心教授,日日夜夜勤奋练习,可一年时间毕竟不长,筋骨、身量、力气还在成长中。打到后来,衣服几乎汗透,面颊通红,原本盈澈的眼睛更是泪盈盈的,看人都是恍着的,拄住棍棒才能站住,清灵的嗓音也粗厉起来,“还有不服的吗?”
那帮穴位被点的汉子姿态怪异的聚在一起,云树还没功夫给他们一一解开。几十个汉子对付一个瘦弱少年,被打败了不服输,赖皮也没能赖嬴,没人再好意思站出来。
云树喘着气,粗厉道:“一帮废材!这么容易就被打服了?”
“说谁是废材?谁让你点我们的穴位?这胳膊腿都使不上力气。男子汉大丈夫,竟用这下三滥的招数!有种给我们解了,咱们再战!”一个憨子不服气道。
云树笑的一个趔趄,拄棍立住,咬牙狠辣道:“我手中若是真枪,你们的命安在?输了还耍赖接着打,现在耍无赖都输了,还敢这般大言不惭!战场上,对手还会给你机会接着狡辩?你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云树目光狠辣的扫视着那帮想要脱离她的汉子,“我以为各位是真汉子,没想到不仅不中用,还一点担当都没有!是我高看你们了!”
那汉子哑了下去,其他姿态奇怪愤愤的汉子也安静下去。
“我知道,我年纪小,身量也不够魁梧,长的还偏柔弱,你们看不上我这教习,可偏偏还打不过,心中憋着气。这样吧,我这枪法不过学了一年,我也给你们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我用心教你们,一年后,你们选出三个学的最好的一起上,若是能打的过我,我便自请辞去教习之位,你们觉得如何?”
云树说到自己只学了一年时,底下哄的闹起来。
很多人不相信一个学了一年枪法的少年,一根棍棒挑了近四十个壮汉子。其他人不敢相信县太爷心这么大,竟然敢请一个只学了一年的少年来做他们教习!
而这少年心也够大,看起来像个柔弱的大家公子,不在家养尊处优,却似乎铁了心要做他们的教习!不过想想,一年后三棍齐发,将这个大家公子打翻在地的场景,一定很过瘾!
众人本是迫于官府压力来参加民兵训练,没什么积极性,这番似乎多些趣味。
云树接着添柴道:“一年后,若是我输了,我不仅自请离去,临走我再赔大家一顿席面,在场的众位都有份,如何?”
这下底下彻底热闹起来!自来纨绔会搞事情,陪哪个教习玩不是玩?一年后将他打趴下,还有顿席面,何乐而不为?连余宏那边的人也开始起哄。
“这个好!这个好!”
“就这么着!”
“你们这帮家伙别只说不练,明年丢人啊!”
“啧啧!纨绔有纨绔的好嘛!”
“云公子,留下吧!”
“对,他们不乐意,我们乐意,要不做我们的教习吧!”
“对,明年保证将云公子打趴下,哈哈哈!”
单成本来是想请余宏帮忙解决这帮汉子不好好操练的问题,没想到竟然被顺带而来的云树给误打误撞解决了!
余宏暗摇头:果然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没想到眉儿竟深知练兵的真谛!有实在的收获,麾下兵才肯卖力,乃至卖命!
只有云树知道她是被逼急了,力已竭,抽掉她手中的棍棒,她站都站不稳。所谓急中生智,就是这样的吧!
如今身后带着的与余宏对阵的汉子,就是当初的那批。一年时间,这些汉子虽然勤加练习,可是云树更没闲着。不久前的比拼中,三个枪法最好的汉子,自然没能赢过云树,以后都得乖乖叫老大!指哪打哪!
为了让他们继续保持不竭的战意,云树承诺,此战若是胜了,宴席照旧!酒敞开了喝!
云树的谋算被余宏探知,无奈之下,也许诺,若是将云树方打败了,也有宴席,饱饮美酒!
若是自己麾下的人知道败给云树,还有酒菜享用,那还不抢着败?反正云树也不会落下自己这八百人的酒席,不如自己先把名头打出去!
是以,虽然比试之后都免不了一顿酒席,可是两方的人都以为,只有将对方打败,自己才能吃上酒席!于是双方都战意十足!
云树是余宏教出来的,自然不敌余宏。可是在日常训练上,她比余宏更舍得下狠手,她身后的八百人战力并不逊色。
此次比试的规则是:身体主干部位,一击即“亡”;四肢,两击而“退”,“亡退”者都要停止争斗,及时退出战场。
县令单成着众衙役在一旁的高台上监督,若有“亡退”者该退出战场,而不退出者,就给予记录,若是被重复记录了,也不予撤除。就是为了避免像上次与云树比试时耍赖的情况。
战鼓一响,云树虽不是余宏的对手,还是身先士卒直往余宏去冲去,后面的汉子一看老大都这么拼,自己就得更拼,不然对不上老大的酒席!
余宏的人一看,抢酒席的人来了,一个个还都这么狠,自然全力迎“敌”,双方杀成一片。
云树与余宏过了二十招,招招都是对方教的,打的虽然看起来很激烈,内行一看就知道十分节制。
云树凑近笑道:“哥哥,这练兵是为了训练他们,咱们没必要非争个输赢吧?”
这两年云树个子疯长,如今已到余宏的肩膀,与身量较低的男子大体相当。两人比划起来不像当初那般,下不了手。
余宏挑眉嗤笑:“别啊!我等着你赢,好教我丢面子呢!”
云树赔笑, “我几斤几两,哥哥还不一清二楚?只求哥哥让我多坚持一会儿,若我这主将迅速战败,我这边必迅速溃败,让他们练手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还以为你近来长进了,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我较量一番,早说,我们就不用下场了。”余宏风轻云淡道。
云树尬笑,“我这不是太紧张,后知后觉了。”
“把本事都亮出来,我要验收了!”余宏话音一落,云树顿觉背上压力一重,只得卖力迎战。
一百六十七章 又见美人面
云树的人虽然尽了全力,云树毕竟比余宏差些火候,还是大败。
云树充分发挥纨“纨绔”的名号,输了就同余宏“闹脾气”,余宏只好陪着她做戏,承诺将一千六百人的酒席全包了!
众人欢呼!云树“抹”了眼泪,破涕为笑。
其实,人手、食材、器皿、桌椅云树早已准备好,云奇带着那帮小的正在后面搭锅台,摆桌椅。
单成本是带天使来为云树颁嘉奖令的,却被天使拦住,让他先不要声张,想看看这场比试,为此特意隐了身形。
单成看这两个师兄把周瑜打黄盖的戏做了个全套,折腾的不亦乐乎,也是暗自纳闷:真的是自己年纪大了,跟小孩子玩不到一起?这都师兄弟三年了,师兄依然不爱搭理别人,只是与二师兄好的哥不离弟,弟不离哥,自己和他们在一起,依然像个局外人。
“这训练结果,县令大人可满意?”云树特意加了吊儿郎当的步伐,走过来对单成热络道。
“满意!满意!这一年多来,二位师兄费心了!”
“满意就好,一会儿可要多喝两杯!”云树拍着单成的肩,将“纨绔”习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定!一定!”单成也配合二师兄的玩笑。
云树大笑起来。
“这些人会如何安置?”一直沉默寡言的余宏开口道。
这一千六百人是清河县精挑出来的壮丁,又经余宏和云树以军队规格,用心的训练一年多,可做地方军,也可以到边军中效力,拔尖的甚至可以挑到禁军中。
“暂时未定,还要向上头请示。不过若是他们开赴边关,大师兄可愿同去?我可以为大师兄做举荐。”单成积极道。
余宏面色平静道: “再说吧,我还没想好。”
余宏的冷淡态度,多年来练的炉火纯青,很能打消人继续与他聊天的想法。单成既已成了师弟,对他也没那么客气了。
单成有些讪然, “事关前程,大师兄多想想也好。”
想起此行的大事,换上笑脸对云树道:“今年那九千亩地的秋粮收成很好。以辛、严、余三家之名,详介云家耕种之法,我已呈报朝廷。朝廷对二师兄慷慨献出种粮之法大为满意,还要在整个清河县推广,我是特意带天使来给二师兄颁嘉奖令的。”
云树还在想嘉奖令的含金量,单成已经忙不迭的从屏风后面请出天使。云树本以为是个宦官,没想到却是熟悉的面容,惊的差点咬掉舌头。
“维,维翰哥哥!”眉间一颗红痣,姿容秀美女子难及,不是李维翰又能是谁?
单成吃了一惊,二师兄人脉太广了吧?这都认识?他可是多方打听,才知道这是当今丞相之子,圣上的伴读。
余宏也一愣。
李维翰对云树微微一笑,羞花惊鱼, “你长大了。”
云树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你愿意见我了。”说完云树就想咬舌自尽!干嘛说这样的话?是在暗示着什么?
李维翰笑容一滞。
自她走后,常常想起她的一言一行,甚至,甚至……这次得知云树竟然在老家种地种出了名堂,特意在皇帝那里给她求了个嘉奖令,还亲自作为使者送过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可就是想见她,疯了一样的想。
李维翰没有接话,从身后接过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云树瞥到里面是一个极为精美的明黄色帖子,上面还有金龙暗纹。
“跪下。”
李维翰语气是平静的,可在心里不平静的云树听来,非常突兀,生生吓了一跳。
“这是圣上亲笔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