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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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沧月忽然非常恨他的父皇,尽管线报说云树宠冠后宫,但他依然恨!恨他的父皇那几个月究竟让云树吃了多少苦头,让她竟然这样来讨要东西?但他还是舍不得点头。
“别哭了,好不好?临安城不重要,只是那凶险之地,我怎么舍得让你去?”
云树依然哭,觉得更压抑,仿佛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抑制心中的苦痛,哭得整个人都在抖,完全没了之前吼他时的强硬。
“可是对我而言很重要!”
完颜沧月很无措,又生出许多心软与心疼,让他失了理智,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喃喃道:“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云树哭了半天,终于抹去眼泪,倔强道:“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临安城,我是一定要去。若我回不来,替我照顾好义父。”
完颜沧月察觉云树语中的不对劲,“昭儿呢?”
云树道:“若我回不来,何必留他一人孤苦伶仃?那滋味……我不想他再经受。”
“你疯了吗?他是你云家唯一的后人,你怎可为了自己的执念……”
“只要你点头,我们都可以好好的,还有那天下归一的不勋功业,千秋万代传扬的帝王之名,你父皇都做不到的,全都可以属于你!
青山书院的作为之所以能形成一定的声势,是有原因的。这些年,真国穷兵黩武的攻打赵国,饶是在尽力疏导下这片北地缓缓恢复生机,可是战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民生不堪重负,内乱潜忧必将层出不穷。
帅印给我,只要一年,我一定解决赵琰!届时,内忧外患都得解,我的执念也得解。皆大欢喜之事,宏哥哥为什么囿于一时而想不开呢?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完颜沧月心有微动,“眉儿……已有计策?”
云树肯定的点头。“云天他们最开始也晕船,我能带他们在海外的风浪中漂几年,自然有我的办法。”
“眉儿将计策……”
“我要亲手抓住赵琰!”云树狠狠回握完颜沧月的手,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完颜沧月明晓云树的决绝之心。
完颜沧月犹豫好久,“眉儿握疼了我的手。”
“我也疼~”
完颜沧月遭受云树多层次,各个角度的攻击,专挑他心中有痛的地方,又间隔让他心中发痒,脑中发晕。出于多重考量,他终于还是点了头。
完颜沧月北归前,将帅印交给了赵拓,在云树催促下,完颜沧月不得不当晚就给赵拓写了一封长信,信尾加盖上了他的私印,又在云树刻意的温柔引导下,完颜沧月“周瑜打黄盖”般的将手下之人的脾性、喜好、作战风格都告诉了云树。
完颜沧月将写好的信封好,特意提醒道:“若赵拓质疑信的真伪,我远在千里之外,是无法帮你的。”只有云树能说服赵拓听她之命,这事才算成。
云树接过信,揣入怀中,看似无意的垂着眸子道:“宏哥哥现在就已经尾大不掉了吗?”
完颜沧月不为云树的挑拨所动,耐心解释道:“自古以来,战场厮杀的都是男人的事。尽管赵拓深知我信任你,可是将帅印交给一个女人,臣服一个女人,是个男人都不会情愿。他一定会找理由质疑这信的真伪。”
见云树眸中微起愠色,拉起她的手,将自己的那枚玉佩握于她的掌心,“我离开后,师父必然狠命培养眉儿,我是相信眉儿的能力。只是想提醒眉儿,此行艰难,眉儿要做好准备。”
四百三十三章 求索
“师父曾教我们,军令如山,必得令行禁止。是宏哥哥宽容大度,赵拓都能质疑你的亲笔书信了?”
“如今帅印在他手中,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云树冷笑一声,“我想要宏哥哥的支持,需得百般苦求。赵拓不用开口,你就自动为他开解。看来赵拓深得你心……”
完颜沧月打断云树的话,“眉儿又胡说!”又觉云树言语含酸,笑意禁不住染上了唇角,“难道眉儿吃他的醋?”说着想要把云树拉入怀中。
云树侧身避开,将玉佩也收起来,继续酸言酸语。“我怎么敢?”
“两国打到如今,已是事关国运前途。我命他将帅印予你,还不能证明我待眉儿的心吗?”
云树按着怀中之物,这是找修仪的钥匙,一定要要收好,口中却道:“若无赵拓,宏哥哥的心会显得更真一些。”
完颜沧月解释道:“我那样说,只是想眉儿有所准备,以防万一。我待眉儿的心,总扯上他一个男人做什么?”
云树不依不饶,“被我说中了吧?赵拓若是个女人,你心里眼里哪还会有别人?”
完颜沧月扶额,“眉儿,你怎么胡搅蛮缠呢?”
云树生气道:“什么叫我胡搅蛮缠?如今他在你心里那么重要,我连说都说不得了,是吗?”
“眉儿,你,你以前不会这样不讲理的啊?”
“我不讲理?!我不过说了赵拓两句,你竟然说我胡搅蛮缠,还蛮不讲理?还说什么那天下与我并重?赵拓在你心里最重才是真的!”
完颜沧月既头痛,又心喜。头痛的是,眉儿这都说的什么话,他怎么可能对赵拓有什么心思?喜的是,眉儿清楚的记得他数年前说的话,这含酸捻醋的样子,他非常喜欢。
“都是我的错。眉儿,别闹了,好不好?我今晚为等你都还没用药,饭也没用……”
云树面色不佳的“哼”了一声,“为了维护赵拓,这样的理由你都用!”说完转身向门口走,边走边“恶狠狠”道:“等着!”
完颜沧月本想借此让云树心软,然后揽佳人入怀,云树虽如愿不闹了,脚下走得飞快,他都来不及拦住,只好无奈的摇头。
完颜沧月等来了饭菜,却没等来云树,是云庭转交给他的护卫的。用过饭后,云庭又一次送来了汤药。完颜沧月盯着护卫手中的汤药,有些回过味来。云树哄了他就跑?哪能如此容易?!
他推开了云树小院的门,已经亥时了。四个云护卫抱剑巍然立在廊下,看到他进来有些吃惊,但只在一瞬间就转为齐整整的躬身行礼又起身,且明白的阻拦他。“夜已深,云爷已安歇。”
云树的人胆子可真不小!屋中灯尚亮着,他们竟然说云树安歇了!他不想与云树有隔阂,所以待这一院子的云云也很是平易,如今这平易竟变成了阻拦他的障碍。
完颜沧月想要发怒,又收住情绪,威严道:“我与你们云爷有事要谈,你们且退下!”
四朵云交换了目光,又看看身后的灯光,见云爷没反应,就都没动。云岳大着胆子道:“王爷不如明日再来。”
完颜沧月刚要发作,云树挑开帘子走了出来,对四朵云挥了挥手。四朵云退开后,云树才语带关切向完颜沧月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与你身子不好。”
“我想见你。”
完颜沧月把四朵云当木头,云树却不能让他如此任意。四朵云守在门前,就是阻拦完颜沧月的。云树早想把灯灭了,但云昭闹腾不睡,刚把云昭哄睡就有了这场面。
云树抬手指了指院中小桌道:“若是不困,我陪你坐会儿吧?”
完颜沧月板着脸去桌边坐了。
云树跟过去坐了。
云岳和云崇燃香驱蚊,又奉上茶水。
完颜沧月不耐烦道:“你们下去!”
两朵云退到廊下。
“我说下去!”完颜沧月拍着石桌怒道。
云树挥挥手,四朵云退到了完颜沧月看不到的地方。
云树推过去一盏花茶,“他们又没惹你~凶他们做什么?”
“你说为什么?”
云树抿了口花茶,清香满喉。“难道宏哥哥觉得那封信是给我的好处,现在是想来讨要回报了吗?”
完颜沧月无言以对。他就是想讨要回报,但云树说得这么直白,他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不是~就是想见眉儿,被拦住,心情不好。”
云树微微抿唇,没说话。
云树明白他为何而来,她拒绝的意思也很明显。完颜沧月不死心的握住云树拳在膝上的手,“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云树愣了愣,抽出手,握紧了杯子。“我如今听不得这样的话。”
完颜沧月知她未言之意。“想让眉儿知道,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
“我知道了。”
“眉儿呢?”
“我希望你永远都好好的。”
完颜沧月想把云树拉到他怀里,云树挣出手。“给我的东西,真的要我拿自己还上吗?”
“眉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
“我心悦眉儿。”
“我心悦明月。”
“眉儿,回来好吗?”
“待我执念解了,会想回来的。毕竟,我会想你和义父。”
“眉儿,我的心病了。昏沉沉躺在榻上的日子里,眉儿是我唯一的信念支撑。我好想你,可是不敢来见你,怕你已走,怕你不愿再接受我……眉儿在我跟前,我却想眉儿想得心疼。给我抱抱,就一会儿,好吗眉儿?”
云树看他按在心口的手和起伏的疤痕,将茶盏递到他唇边,声音柔软下去,“喝了它。”
完颜沧月深情的望着云树,看都没看那盏茶,直接抿唇喝了。
云树放下茶盏起身,往前迈了一步。完颜沧月见云树让步,情不自禁将她揽了过去。云树没有避开,完颜沧月揽住她的腰身,激动得微微眩晕,埋首在她怀里,觉得眼皮都沉重了。
云树抚着他的后脑道:“要好好的啊。”
完颜沧月无意识的“嗯”了一声,接着抱云树的手臂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云树将完颜沧月软下去的身子揽住,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与完颜沧月相处下去了,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护卫察觉完颜沧月的异常,警觉的现了身。
“云爷这是要做什么?”
“他这些日子思虑过多,这会儿睡着了。”云树揽着完颜沧月交代道,“我一会儿留书两封,一封给他,一封转交给我义父。”
“云爷呢?”
“他身子尚未大安,回去的路上,多用些心。”
“自当尽心竭力。”
“若是他仍睡眠不好,晚间可用些安神香助眠……”
这护卫整日跟着完颜沧月,哪能不解主子的心思,劝道:“云爷既舍不下主子,就留下吧。说句不敬的话,若是云爷应了主子,主子这身子怕是早好了。何必非要分开,两厢难受?”
云树不由深深看了这护卫一眼,但护卫说话垂着头,她也看不清脸。“你叫什么名字?”
“念云。”
“你这名字……”
“名字乃主子所赐。”
“跟你主子多久了?”
“好多年了。”
这人回话很认真,却句句语焉不详,云树没再追问下去,看屋内灯火盈盈,四壁黯黯无风,怀中人静无声,定下心,唤了声,“云岳?”
四朵云现身,垂目而立,“云爷。”
“告诉云天,收拾东西,做好善后。我们连夜南下。带上卓渊和申思尧。”
“是。”
四朵云退下去做事。
云树向那个念云道:“我一会儿就走,带你主子去屋里安歇吧。”
“是。”
云树松手,护卫臂力惊人,横抱完颜沧月进屋。云树打着帘子,深深的望着完颜沧月的眉眼从她面前划过。
云昭在床的内侧已睡着,护卫看看云树的意思,将完颜沧月安置在外侧,然后退了出去。
云树立在桌前研墨润笔,不时抬眼看床上一大一小两个人。
待云树封好两封信,云天在门外轻声回禀,“云爷,都准备好了。”
“知道了。”
云树来到床前,眸色深深的盯着两张脸看了会儿,才探身小心的抱起内侧的小云昭,转身出了门。
云天想要接过云昭,“云爷,我来吧。”
怀里的云昭正睡得香甜,云树微微摇头。
门前,完颜沧月的那个叫念云的护卫也迎上来,“云爷,不再想想?”
“护好你主子。”
念云面有难色。“若云爷就这样走了……”
云树道:“信在桌上。他看了信,不会为难你们的。”
念云心中暗道:那可不一定啊。可是,这个云爷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子,看得出云家护卫个个儿实力了得,他若强力挽留,伤了她或她的人,主子那里更是难说。心中打定主意,待她前脚走,他后脚就“不经意”的弄醒屋里的人。
云树似乎看懂他的心思,又交代道:“你主子的身子欠安,需要好好休息,这一觉会睡得比较沉,明日巳时才会醒。”向云天道,“将一应调养的药材,方子,食谱都交给他。”
四百三十四章 家里来人了
果然愈临近战场,民生便愈显凋敝。
非是百姓刁钻惰懒,即便他们再努力的过活,被战事波及后,用心经营的家园也将千疮百孔。虽然云家的耕植大队一直跟随在完颜沧月军队的后面,着力恢复生产,但兵马往来不止,民心总难安定,村落、集市皆显破败。
一个简陋的茶棚,被云树一行人给占满了——眼见云爷在外不太平,云河回来时,又带来三十朵执刀的云。
茶棚老汉看这一行人行事齐整规矩,茶钱也给的大方,尤其是还带着个灵童般俊秀的小孩子,惹人心疼,便大着胆子好心劝了一句,“前方战事未平,客官还是莫要再往前走了。”
一身男装的云树正给云昭的碗中添水,她还给自己贴了些胡茬,让自己多了些男人的粗犷之气。“多谢提醒。”
老汉见客人不愿多言,便回到自己的茶摊前忙活去了。
“昭儿饿不饿?先吃块点心垫垫吧?”云树打开一个纸包,里面还有几块粗糙的点心。
天热,点心不经放,只能当天买,当天吃,行路又匆忙,没时间特意给云昭做那些精致的点心饭食。云昭想想他这些天吃的东西,就跟这路边灰头土脸,神色惶惶的行人一样,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吃,摇了摇头,捧起了茶碗。
“最后一包点心了,不吃可就没了啊。”
连日车马不停歇,云昭的小身板非常疲累,可还是提不起食欲,面带为难的看看粗糙的点心,又看看一脸胡茬的母亲,委屈巴巴的轻轻唤了声“母亲~”
云树将他抱过来放腿上坐稳了,给他揉着小胳膊,小腿,小肚子和脊背,帮他疏解身子的疲累,调节脾胃,柔声道:“昭儿,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在外面,要叫父亲。”
云昭嘟嘟嘴,又透出浅浅一抹满足的笑,“父亲~我们走过的地方,为什么越来越破烂?”
“因为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往南走。”
“为什么不告诉昭儿是什么事?”
“昭儿每日用心看,用心学,慢慢就能知道是什么事了啊。”云树没敢告诉云昭是去找他父亲,怕给了他欢喜,最后,又叫他失望。那太残酷!
“可是,好累~”云昭一脸疲累歪在云树怀里。
“所以要多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啊。”
云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难吃~”
旁边的云河放下茶碗走过来,“云爷,要不我去农户家买些鸡鸭,给小主人换换口味?我保证好好做菜!”
云云们熬药的手艺一个比一个精,做菜的手艺就很一般了,但换换口味的提议还是让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