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夺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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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沉宵又是提醒又是警告,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悦,温玉蔻听了,抬起黑亮的眸子,轻轻扫过他的脸,倒像是微风中的雪粒子,不疼,却冷意陡生,拂面而去。
“多谢三皇子好心提醒,玉蔻心领,狗咬吕洞宾之举,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将来一定负荆请罪,极尽所能让您消气。既然那些人已经上塔,还请三皇子暂且避嫌,倘若让她们看见皇子和我站在一起,岂不是多生事端?我一介俗人,可比不得皇子贵体盛名。”
盛名,明褒实贬,夏侯沉宵在世人眼中根本毫无名声可言,无非是顶着皇子的名头逍遥快活,有如活傀儡断翅鹰,温玉蔻却说他盛名,比刚才他喻她为狗,更加入木三分,好不讽刺。
“温大小姐,我们俩的帐得慢慢算。那些人的脚步声已经到门口了,看来真是冲着你的,来者不善,你自己多加小心,别被暗算了去,不然我可是很心疼的。”夏侯沉宵吃了哑巴亏,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态,心中存着看好戏的念头,见香案旁边有长长的遮挡黄幔,身子一闪,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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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正是北角
温玉蔻也听到了脚步声,细眉微皱,上前取过几只香,迅速跪了下来,衣衫簌簌,点香时刚好与夏侯沉宵眼光相触。
“你……”夏侯沉宵掀开一角黄幔,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眉梢微斜。
温玉蔻不闪不避,伸出一只香软可爱的手,冷不丁抓住黄幔哗啦一扯,牢牢掩住夏侯沉宵:“三皇子,不管你看到什么,都请不要出声。”她的声音摒弃了所谓的君上臣下,也没有尊贵卑贱,稳稳的,透过厚重的黄幔传到夏侯沉宵耳朵里。
夏侯沉宵玩味地笑了笑。莫非这丫头知道有危险,不想让他参与进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吗?
“大小姐,原来您在这儿呢,让奴婢们好找。”彩儿带着几个人出现在梯口,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走上来。
温玉蔻跪在香案前,闭目不言不语,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将香插了上去,这才转身看着彩儿,淡淡道:“找我何事?”
彩儿笑道:“二小姐见大小姐迟迟不露面,有些心慌,怕大小姐出事,就打发奴婢们过来看看,也好护送您过去。”她边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确定还有没有其他人。她身后跟着一个尖嘴横眉的婆子,和声应着,还有两个冷然肃穆的侍卫,都很陌生,温玉蔻从来没见过。
温玉蔻向她走过去,口中回道:“二妹妹最喜欢热闹,琴都还没弹,却想起我这个习惯冷清的姐姐,还特特派你来找我,真是有心了。也罢,我也只不过是赏赏景色,祭拜完了,也该到了出塔的时辰……啊……”她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整个人踉踉跄跄往前倾,似乎要摔倒。
彩儿惊叫一声,那婆子闪开,伸手好似要拉,反掌却推了一把。温玉蔻暗恨,本来她可以抓着那黄幔的,可是又怕暴露夏侯沉宵……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看他们想干什么!
那侍卫恰好站在一旁,见势猛地向前,左腿一勾抵住温玉蔻倾倒的冲力,右臂犹如蛟龙出洞,迅速攫住她的胳膊,将她稳稳扶住。那手好似铁钩,冰冷而坚硬,在抽离之际,温玉蔻冷眼看了个明明白白,那侍卫看着很年轻,手上面却布满了老茧,出手老辣而迅速,必是一等一的高手。
“大小姐,您没事吧,吓死奴婢了,您刚才要是继续摔下,去可就要撞着头啦,若是见了血,奴婢就算死一百次也不够啊!”彩儿一副焦急的摸样,继而对着那侍卫大呼小叫,骂他伸手晚了。
明明是彩儿让那婆子伸脚绊了温玉蔻,再让侍卫去救她,现在却又表现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也不知演给谁看。
“我没事。”温玉蔻故作不知,转头朝那侍卫笑道:“多谢,这位小哥看着面生,不知在府中哪里当值,我回去后好派人去道谢。”
侍卫别过脸,不去看她:“后,后院。”
“后院东西南三角因为往来人多,又有大厨房,平时被严密守护,唯有北角清寂,小哥如此年轻,必是守着北角。”温玉蔻叹道。
“正是北角。”那护卫连忙点头,不过仍是刻意不让温玉蔻看到自己的脸。
这时温玉蔻突然冷冰冰地道:“你不是温府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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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推下塔梯
那侍卫一慌,脸色一黑,辩驳道:“我确实是温府的侍卫,大小姐不常去北角,所以觉得我面生……”
温玉蔻微微冷笑:“不常去北角?”
彩儿知道露陷了,忙打岔道:“大小姐,他是新来的……不知道北角住的是您……咱们快下去吧,二小姐该等急了。”说着冲那侍卫使了个眼色,又扶着温玉蔻,带着她准备下塔。
温玉蔻退后几步,满眼的狐疑与戒备:“彩儿,他们是杀手,你带着他们来见我,想干什么?”
彩儿见她戒备,一不做二不休,口中急道:“周大家的,你死了,还不快来拉她!”那婆子阴沉沉地上前来扶温玉蔻,其实不是扶,婆子的手如同紧箍,死死扣住温玉蔻的胳膊,和彩儿一左一右紧紧夹着温玉蔻。
“大小姐下塔可别摔着了,有我们扶着,总归方便些。”周大家的毫不留情地拽着她,强迫她走。
温玉蔻的手臂在马车上便被彩儿烫伤,此刻胳膊被勒得血肉模糊,更加剧痛难忍,挣了两下,身不由己朝前走。看着高高的塔梯,她头晕目眩,后背被人猛地一推。回头,是彩儿,她那双灵活的大眼睛里闪着熟悉的光芒,对,温玉蔻常在窦姨娘和温玉澜眼中看到的那种,夹杂着泄愤,快意,毒辣和嘲讽的恶毒。
温玉蔻透过她,突然看到黄幔后面的夏侯沉宵有了动静,不行,他不能出来!这里有两个高手,他一出来,这些人因为恐惧和紧张,说不定会进行灭口。他死了不要紧,若是让人知道与温家有关,那就不妙了。
这样一想,她脑中突然清醒了些,死死用腹部抵住塔梯,随手抓着身边的东西,大叫道:“住手!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吗?”那黄幔顿了顿,复又掀起,仿佛迟疑不决,最终悄无声息地落下。
彩儿以为她在问自己,不禁一愣,周大家的在她耳边笑道:“彩儿姑娘,此时可不能发愣。上头说让她直到宴会结束再出去,顺便让她吃点苦头,咱们不如把她的嘴堵住,推下塔梯,多推几次让她昏迷不就行了!”
“万一她说出去呢?”
“大小姐才十三岁,小孩子嘛,吓得狠一些,保证她不敢说出去!”
彩儿道:“行,就照你说的办,反正是二小姐的主意,万一出了事,她保得住我们最好,保不住,我就把她供出来!”
谈完之后,穿侍卫服的杀手轻轻松松就把温玉蔻提了起来,用手帕堵住了嘴。温玉蔻呜呜叫着,头上的金步摇哗啦啦乱晃,周大家的扭住她的手臂,就要推她滚下去塔梯。
不料只听一声咯吱响,周大家的感觉右臂一麻,继而铺天盖地的疼痛瞬间袭来,她惊讶的低头,发现小臂内朝外外朝内,诡异地反转过去,晃悠悠的,竟是断了。周大家的惨叫一声,松开温玉蔻,哀嚎:“我的手臂,我的手臂……”
“怎么回事,周大家的,你,你怎么断了手臂,怎么……会这样……你!你是妖女吗?”彩儿也慌了神,直往两个侍卫后面躲。
温玉蔻的双臂得了自由,见周大家的吵闹不堪,反手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推,周大家的直接滚下高高的塔梯,几声哀鸣之后,落地一动不动,不是死了,而是活活疼晕了过去。彩儿尖叫着捂住脸,她毕竟只是个恃强凌弱的奴婢,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两个高手,恐怕此时已经吓瘫了。
温玉蔻推下周大家的,看也不看一眼,只觉得全身都疼,再也无法承担金步摇的重,便费力地摘了下来。
金步摇一离开,满头乌黑的长发如流水般倾泻下来,柔顺清冷,好似绸缎披在她身上,她伸手拨了拨,露出雪白的小脸,眉毛很长,笼着一层薄薄的袅烟,遮住那月光似的水眸,散发华衣,手中托着美得摄人心魄的金步摇,懒懒看着人,倒真像个寻凶的小妖女。
夏侯沉宵深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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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会帮你
塔外的风徐徐吹了进来,明黄的幔子微起波澜,层层叠叠,起伏压折,温玉蔻轻轻抬起脸,那肃穆明黄的深处,一双沉静雪净的黑眸正凝视着她,随着黄幔的波动,那掩藏在眼底深处的情绪变得捉摸不透。
温玉蔻看见脚边有炸裂的玉屑,像是扇子上的玉坠儿,一块小小的玉,就能打断周大家的胳膊,顷刻变成粉末,可见夏侯沉宵的武功不弱,与他的人一样,深不可测。方才情况危急,他若是不出手,恐怕此时温玉蔻已经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温玉蔻缓了缓,微微点头致意,然而夏侯沉宵灼人的目光并未收回去。
两人对视,温玉蔻是怀疑与探究,而夏侯沉宵则是坚定。他的手在腰带上一滑,几枚华美绝伦的小宝石就到了手心中:“我会帮你。”
温玉蔻走了两步,踩住那些玉屑,彩儿以为她要来对付自己,慌乱中吓得脸色发白:“你,你不许过来!”
温玉蔻眼中透出几许凉薄与讥讽:“我不过去,难道你要过来麽?我手无寸铁,你有两个绝顶高手护着,你怕什么?二妹的眼睛怕是被风迷了眼,派你这个不成器的贱婢来对付我,真是可笑!”
彩儿醒悟,不管她说什么,冲两个杀手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抓起来!”
其中一个立刻领命,才走一步,突然左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他闷哼一声,茫然且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血。“不好!”他的同伴大惊,一把将他搀扶起来,却发现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死了。
第二个杀手松开死去的同伴,浑身是血的站了起来,侧头正要对彩儿说话,彩儿突然大叫,捂着嘴巴倒退了好几步,犹如看着鬼似得看着他。原来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可怖而透底的血洞,鲜血疯狂地涌了出来,杀手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痛苦,咕噜咕噜地说话,很快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从始至终,温玉蔻都没有移动一个位置,做一个动作,她只是静静看着,仿佛眼前不是血腥的无声死亡,而是窗含西岭千秋雪,雅致而清冷,雪花簌簌而落。
彩儿快要骇死了,她瘫软在地上,身上漂亮的裙子染上脏污的献血,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是惊惶到了极致,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怎么可能啊,这两个杀手是窦姨娘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善暗杀,然而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死了,死状凄惨……
温玉蔻看着狼狈胆小的彩儿,抚摸着手中的金步摇,轻声道:“他们都死了,你呢?”
仿佛是来自地底深处的声音,千万痛苦哀嚎汇成一缕气息,清幽幽升上来。“不,不,不关我的事,都是二小姐让我这么做的……”彩儿泪水长流,身体不停地颤抖:“大小姐,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吧……”
“我饶了你,那谁来饶过我呢……”温玉蔻在心底说。
“饶了我,饶了我,我是无辜的,一切只是奉命行事……”彩儿死死磕着头,头破血流。
无辜。
温玉蔻心中闪过一丝犹豫,手中的金步摇几乎重的快要拿不住,那么美得东西,为什么如此沉重,如此冰冷,端住人,让人不得有一丝自由轻松,只能低眉顺目,脖子,背,全身都被禁锢住。可是取下来,又能怎样呢?
她也曾无辜啊。
一只温暖的手突然从旁侧伸过来,拿走她手中的金步摇,她手中一轻,忍不住侧头看过去。
好近。
近在咫尺。
“为什么犹豫,这可不像你。”
他的气息清朗,缠绕在耳垂上,带着轻笑和温暖,一点点侵入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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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区区庶女
温玉蔻撞进他的眼睛,一时无法逃离,就那样怔怔地看着。犹豫,迟疑,担忧,痛苦,许多情绪划过,不符合年龄的冷静与失落,顷刻间,夏侯沉霄竟有想吻她的冲动。
“你不想杀她?”夏侯沉霄指了指彩儿。
“我还有用。”
夏侯沉霄笑了笑,不再追问,扭过头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变了,变得非常警惕犀利,并在四周翻找起来,香案,玉麒麟,黄幔,杯展等,无一例外受到他翻来覆去地检查。
“你在找什么?”温玉蔻审完彩儿,看着塔壁上的浮雕出神。浮雕刻得是一个神话故事,但后退几步看,整体连起来却是一个墓穴的样子……
“在找很重要的东西。”夏侯沉霄拿起玉麒麟,叹道:“这么完美的玉,砸碎了倒也可惜。”
温玉蔻走过来,帮他砸了,但里面空无一物。温玉澜捏着玉麒麟的头:“那你得快点找,我要烧掉这里。”
夏侯沉霄踩着一地碎玉,挑了挑眉:“哦?”
温玉蔻却只望着那些浮雕出神。
天色已黑,塔下早就搭建起大大小小的展棚,用美丽的动物皮毛做成矮榻,用华丽的孔雀羽和半人高的珊瑚丛做成雕饰,彩羽迎风,碧玉通透,一排排罩着白玉纱的宫灯亮了起来,十里长街取其精景,流光溢彩,璀璨夺目,台阶上摆满了娇艳怒放的芙蓉、白兰、玉临和红菊等,人从中穿行,衣饰染香,环玉玎玲。
在某个展棚前,已经围着不少人,绿的翡翠,银的耳坠,红的花簪,白的玉钗,放眼望去,保养良好的夫人们,带着脸色羞红的女儿,用扇子遮住口鼻,眼中含笑,对着棚中坐着的那个纤细娇美的身影,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传说温家小姐天资聪慧,弹得一手好琴,天上地下独此一家,但家规甚严,一向不许在府外轻易展露。曾有外客和幕僚听到这幽幽琴声,赞不绝口,但不知是谁。后来温小姐为了庆贺父亲大寿,当众弹奏一曲,琴声绕梁三日不绝,因而‘琴仙’之名才得以广为流传……”
“温小姐好命,这次温小姐带了琴,怕是又要献艺,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温小姐慢慢也大了,温家定会为她好好挑选女婿,家室人品都要上好的,壮大族荫。据说,此次宴会中,宫里的几位皇子都来了,我看温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温玉澜抱着琴,乖巧地坐在老太君后面,身后是几盆开得正好的芙蓉,花瓣硕大,惊艳绝美。她伸出青葱玉指,捻起茶盖,撩了撩浮起的茶叶,眉眼间满是娇柔,被花遮住半边脸,令人愈发想要窥探她的月貌。
“温家教女有方,坐姿端正,笑不露齿,举止大方,柔顺温善,这才是淑女风范,乖女儿啊,只有你行止秉合礼教,凭你的容貌,择一个上佳的良婿也不在话下。”
说话者正是欧阳海棠的母亲,欧阳海棠冷笑一声:“母亲,区区一个庶女,做得再怎么讨人喜欢,在我眼里也不过是梁上小丑,迟早被人拉下来,狠狠摔在脏污泥水里!”
欧阳海棠的母亲听见女儿这番话,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
温玉澜在上面做戏,其实心中早就不耐烦了,不过按捺住那颗跳跃的心,关注着老太君的神态。本来坐在老太君身旁的,应该是嫡女温玉蔻,可是久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