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男一手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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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气在人群中蔓延开,凌阮强自压下惊慌的面容,大声喝道:“都慌什么,这么多人还怕了这小小的一对马贼!都给我杀,若保不得这粮草,你们项上的人头也洠в辛粝碌谋匾恕!
只在他话落的功夫,那马贼头领已然到了他身前,高举着大刀向他劈了过來,凌阮手中的马鞭甩出去逼成一条直线,与马贼的长刀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血腥味越來越浓,为着自己的小命着想,即便是此刻已然筋疲力尽,将士们仍旧执起身边的兵器与马贼缠斗在一起。他们几人围着一个马贼,当作最后一搏。
凌阮身旁仅剩的几个护卫已然错开众马贼來到主子身旁,此刻他们呈扇形将凌阮护卫在中,几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些马贼不同于以往的那些山匪,无论是看他们的身手,亦或是配合,定然是计划好的。
凌阮的面色此刻已近乎青黑,虽说心中对老八多有微词,甚至恨不得这粮草不能顺利送入他手中。可粮草若在自己手中出了差错,他难与父皇及众位大臣交代。
连日的劳累早就耗尽了众位将士的精力,他们此刻仍能与这些马贼缠斗在一起,不过是凭着心中一个执念罢了。随着身旁一位将士被敌人如砍瓜切菜一般斩落马下,越來越多的将士丢掉了手中的兵器,任由那些马贼将身旁的粮草拖走。
眼瞧着自己日夜拼命护送的粮草被他们悉数劫走,余下的将士们颓然地坐在原地,他们这些日子的苦累全部化作了无用功。若是三皇子肯让他们休息一下,只怕也不会被马贼的突然袭击搞得如此颓败。
这样想來,他们望一眼仍然在护卫保护圈中的三皇子,面上不由带上了几分怨怼。这些将士中不乏跟过凌祈暄的,便是往日里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们也不曾面对这样的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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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石粮草不余分毫,那马贼头领狞笑着冲凌阮报一抱拳,道:“多谢三皇子如此慷慨,这些粮草我们就收下了,我在这里代寨子里的兄弟们谢过三皇子。”
凌阮听得他带着些匪意的话,心中气急,马鞭再次送出,朝着那马贼汹汹而去。
“想不到三皇子如此执着,你不是我的对手。”马贼像方才那般,用刀去格挡迎面的马鞭,面上的不屑之色更浓。
马鞭到了他跟前,却忽然转势,马鞭正中一支银针朝着他面上刺过去,他面色一凛。忙折身向下,倒是避开了面部,只是银针却从他肩甲处钉入。
酥麻感从肩上迅速蔓延开,他怒视一眼马上的三皇子,猛然夹紧马腹,朝前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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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交手见锋
冰凉的水滴沿着墙壁滴滴滑落,不徐不缓的声音声声敲打在人心房最深处,不觉为这石洞中增添了一分沉闷。
血腥味蔓延开,守在石洞口的几名男子不停來回踱步,时不时朝洞中望一眼,面上全是担忧。
自方才染墨进了洞中,便不再有任何响动传來,这样的静谧才更让人不安。他们倒宁愿墨一叫出來,只是他一向是这样的性子了。平素里与谁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但凭受到伤害,就会独自舔舐伤痛,如同一只小兽。
染墨的医术他们是信得过的,只是墨一的沉默让他们一时着慌了。
“虽得了主子吩咐要提防着,却万万想不到他竟会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不若让我替了小一受那一针,也好过在这里担惊受怕。”说话的是倚在树旁的虬髯大汉,他愤恨地捶了一下身旁两人环抱的大树,恨不得替墨一做了那洞中之人。
“三哥,我们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呢。你安心吧,有染墨在,小一定然会平安无事的。”他身后一人着墨色衣衫,袖口与领口均用银线绣着古朴的花纹,一脚踏在层叠的叶上,虽是在安慰着身前之人,可他面上的忧色却无一丝清减。
“小五。”在地上的落叶悉数被他们踩成渣渣之后,才见染墨的身影从洞中姗姗而來,他面上的疲惫在见到墨五之后悉数隐去,在众人一脸了然的表情中,小五面瘫着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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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改方才暖心小五的面孔,对着面前谪仙一样的容貌,墨五的面上全是冷情,两人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一年了。
“小五。”染墨面上苦涩与疲惫叠加,一眼望过去越发让人怜惜,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他多想亲一亲他的肌肤。这样近的距离,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他有多久洠殴奈兜懒耍
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出口的却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对他來说,这两个便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了。他从不叫他五哥,许是私心里觉得,这样的称呼,会让二人处于一个对等的低位,只是在他面前,染墨从來都是妥协的那一个。
还不待墨五打断他接下來要说的话,染墨的身子一个恍惚,向着一旁跌去,小五顾不得再摆脸子给他看,连忙将他倾倒的身子接住。
靠的近了,这才发现染墨的眼睑下有一圈青黑色的瘀痕,面皮下的血管音乐可见,唇瓣干裂,微微裂开些细小的口子。这个傻瓜,到底是多久洠菹⒐恕
常年握剑的掌中带着些薄茧,小五伸手抚过染墨的脸颊,一丝怜惜悄悄爬上心间,他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罢了。
忆起往昔,小五的唇边溢出一口几不可闻的叹息声。打小他们就觉得染墨漂亮得不像话,私下里兄弟几个也曾暗自揣摩,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上染墨这样的人。
他们习武,染墨习医。他犹记得主子将他带回來那日,他怯怯地躲在主子身后,害他们兄弟几个以为这是主子从哪里拐來的女娃娃,若不是在兄弟的怂恿下将他“验明正身”,他们怕不是要继续讨好着他。
奈何兄弟众人,染墨独独对他倾了心。他并不讨厌染墨的亲近,只是在得知了染墨对他的心思后,却无形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坚不可破的墙壁。他也知这样会惹染墨伤心,只是却不能控制自己。
墨五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即便他是主子捡回來的孤儿,也曾对未來有过期盼。他要娶的女子定然是能与他白首偕老的,每日早晨送他出门,夜晚归來时,看到她守候的身影,亦会觉得暖心。
当染墨将他对自己的心意说出口时,小五只觉得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瞬时崩断。自那日起,他便处处躲着染墨,墨家兄弟几个对此倒不介意,也想过劝一劝小五,每每到了紧要关头却被他以各种借口躲开。
染墨因此神伤,性子较从前,也显得沉默了许多。这些变化,小五不是不知道,掌心下的肌肤娇嫩而细腻,小五垂首,正与染墨凄蒙的双眼对上。
感受着面颊上的温暖,染墨眼眶中不自觉就蓄满了泪水,大有决堤的意味,他在小五的掌心中蹭了蹭,又将双眸阖上,口中喃喃自语,“我又在做梦了吗?”
他近乎呢喃的话语落在小五心中,无异于在他心中狠狠戳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口子,不知怎地,他就突然吻上了染墨的薄唇,似是安慰,又似情动。
唇上突如其來的温润拗动染墨,他身子猛然一震,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沾湿了鬓发。若这是一个梦,他宁愿长醉不醒。
舌尖一点点沾湿他干裂的唇瓣,想象中的恶心并未到來,倒是嘴下的柔软让他欲罢不能。一点点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小五想要得到更多。
任由他在自己口中攻略城池,染墨开始去追逐他灵巧的舌尖,这梦來得这样突然,这样美妙,他舍不得醒來。
拥着他腰间的手不自觉用力,望着他醉人的面庞,小五双眉微蹙,面上有些不满,“睁开眼,看清楚你面前的人。”似命令一般的话语,染墨听从地睁开双眼,待落入他霸道的双目中,眼中的洪流顿时决堤。
小五怜惜地将泛着咸味的眼泪吞入口中,气息扑在染墨的鼻间,让他为之沉醉,为之沉迷。带着湿意的舌从眼皮上滑过,惹得染墨一阵轻颤,渐渐止住了哭泣。
有些粗糙的手掌隔着衣衫摩挲着腰间娇嫩的肌肤,染墨颤颤悠悠地捉住他撩人的大掌,忽然将头埋入他颈间,有些委屈地一口咬住他喉间的凸起,带着些不甘,轻轻厮磨。
“哎呦!”一声不和谐的声音落下,二人情正浓。墨三连忙转身往洞中走,“我什么都洠в锌吹剑忝羌绦!
染墨害羞地松了口,双手牢牢扯着小五的衣角,似是怕松手就会丢掉一切。将他有些冰凉的手擒入掌中,小五的脸色有些发黑。
既抛开了心中的负担,那么想要索取的就只有更多。他牵着染墨向洞中走去,“三哥。”拉长的尾音似在宣泄着他的不满,只是这声音听在走在前方的墨三耳中,却忍不住浑身打颤,脚步又凌厉上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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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吸取教训
墨一身后堆叠着两个枕头,一众兄弟都在他窗前围着。小五与染墨亦然在侧,只是一旁的墨三,原本粗犷的面容上此刻却平白添了两抹青黑,看那大小,像是某人的拳头所留。
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墨一苍白的面容染上了一抹喜色,这调笑还未到达眼底,便遭遇小五冷冷地一瞥,“若想染墨继续为你医伤,立刻把那碍眼的笑容给我收起來。”
染墨面上仍蕴着娇羞,饶是如此,听了小五的话,仍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副夫唱夫随的模样。他心中此刻甜蜜都來不及,对小五的话哪里会有半点反驳。
“咳、咳”扫一眼三哥的下场,墨一连忙收了自己的笑容,许是收得有些疾了,倒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正着。
一旁的兄弟几个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寸许,待到了自认为离五哥(弟)安全的范围,才干瘪瘪地笑了几声,“小一,这次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仿佛对周遭有些凝滞的空气并未察觉,小五在石床上掸了两下,这才拉着染墨在墨一身旁坐下。
“禀报了主子再作打算吧。”墨一略沉吟片刻,这才启唇道:“此次的事责任在我,临行之前,主子特意交待过,要谨防三皇子耍诈,若不是我大意之下,怎会着了他的道。”
话虽是这样说,三皇子的狡诈却仍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想,平日里他在众位大臣面前隐藏得太深,此次虽被逼着为主子押运粮草,心中定是极为不甘的。只怕他恨不得能出什么岔子,好让主子吃瘪。
他们对凌祈暄此次的决断都有些摸不透,唯有墨一缩在被中的手握紧,想是抓住了些许蛛丝马迹。
“既如此,大家都出去吧,让小一好好休息一下。”小五拉着染墨起身,余下众人也跟在他们身后鱼贯而出,只留墨一一人在洞中休息。
待他们的身影全部隐去,墨一握在袖中的手才敢拿出,他靠在身后的石壁上,克制不住的痛楚接连袭來。方才在诸位兄弟面前,他极力按捺住自己像是正常一般,若不然,只怕他们会去找三皇子拼命,误了主子的计划。
自三皇子鞭子里射出的针并不普通,不过五公分的针上根根倒刺树立,针心中空,倒像是血槽一般。针中淬毒,遇血即化。幸得染墨此次前來随身装备齐全,否则墨一的小命只怕早就交代了。
石壁冰凉透骨,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胸前的痛感才有所缓和,往日的嬉皮笑脸消失不见,墨一的眼中只余阴沉,此仇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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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墨一受伤之后,消息便传回了凌祈暄那里,他将手中蜡封的密信一把捏碎,帐中无人,气氛有些渗人。烛火明灭,映着他眼角那朵墨色的桔梗,意味不明。思忖片刻,他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
月挂西山头,做贼黄昏后。若大军知晓了粮草被劫的消息,只怕会产生骚乱。掠过一座座静谧的帐子,凌祈暄不做停留,朝着大军后方激射而去。
重重山林掩映之下,凌阮亦带着折损了三成的手下原地休息,被层层大帐包围在正中的,却是个用來迷惑敌人的幌子。凌阮宿在为中大帐右手边第三座帐中,此刻他正面对面前的折子一筹莫展。
照理说粮草有失三皇子应当敲锣打鼓、满街庆祝才是,只是现实总是差强人意的。为着最小化地将责任从自己身上推脱,凌阮已不知愁掉了几根头发。
案子周围全是染了墨迹的纸张,他面前磨墨的侍从双腿直打颤,生怕主子的怒火会波及到自己。手下的活计不停,偶尔他会偷偷瞄一下主子的反应,若事态不对,也好见机行事。
凌阮的眉眼皱在一起,额头上拧巴出一个川字,砚台磨动的声音听在心中,更添几分烦扰,猛然,他将手中的狼毫摔在案子上,长臂一伸,案子上的东西被悉数扫到地上。
小奴才忙不迭地后退,“噗通”一声朝着凌阮跪下,口中不停讨饶,“主子息怒,都是奴才的错。”
凌祈暄立于帐外一片阴影中,看着帐子里这一出闹剧,牵动嘴角勾出一抹蔑视的弧度,而后不再停留,转身离去,只留帐中惹人心烦的怒骂声。
“都是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凌阮一脚提在面前的小奴才身上,许是用力有些过猛了,想要再踹终是收回了去势。空中白纸乱飞,皆是因他那一脚带起的势头。
“一大群人,竟连区区几个劫匪都阻拦不了,一个个都提头去给圣上复命。”滔天的怒火难以压制,凌阮愤愤地用手指着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小太监,怎就看着他这样碍眼。
想到今日的折损,凌阮不禁黑了脸色,说不得便是那狡诈的凌祈暄指使人所作,只为了让自己被这样的黑锅。冲上头顶的怒气稍稍升腾,又觉得这想法过于荒谬。若真的是他所为,只怕现在便要迫不及待地参上自己一本吧。
颓然地坐在硬实的椅子上,凌阮抚了抚有些隐隐作痛的鬓角,只觉身体里的血流速度都比平日里快上了两分。思來想去仍是不知如何下笔,回忆起今日种种,心中蓦然升起一丝无力。
那群山匪胆子不同于寻常的土匪,明知这是大军粮草,仍然说劫就劫,且各个武艺高超,一个人可抵十个用。凌阮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一番,却不曾听说过东凌境内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个组织。
凌阮右手发力,沾着一层薄浆的木椅扶手应声而断,他嗤笑一声。虽说他们将粮草劫走,可那山匪的头领也未从他手中讨到任何好处,只恨当初皮鞭中藏着的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要了他的小命才好。即便如此,那山匪的头领怕是也要痛上几日,都说心血相连,他命人特地打造出來的暗器,可要好好享受一番啊。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待凌阮想要去捕捉之时,却为时已晚。恍惚之间他只觉得那人的身形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待要仔细去深究,这感觉却又消失不见。罢了,若他能再见到这人,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才是。
“來人,伺候我盥洗。”将手中的狼毫丢在桌上,抖一抖身上掉落的木屑,凌阮才起身朝一旁走去。
一直跪着的小奴才如蒙大赦一般,颤抖着身子去收拾满帐狼藉。凌祈暄却看也不看一眼,任由两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替自己宽衣,少年灵巧的双手在他身上点起丛丛火焰,凌阮挥挥手呵斥那小奴才,今日却是有些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