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君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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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子立即双唇紧闭,又看了一眼画,笑嘻嘻道:“这如此美妙的人儿……莫不是七嫂?”见祈朗宁眼中有一丝笑意,便抓紧了这个梗使劲夸:“这人一看就是从天上下来的吧,怪不得惹得我们七哥神魂颠倒,不知这神女儿是柔情坊的哪位呀?”
祈朗宁把毛笔放到笔架上,就那么冷冷的盯着红衣男子:“你这嘴这两天是吃什么了?为何如此欠打?”
红衣男子眼尾稍眯,黑长的睫毛将红瞳笼罩:“所以……这位娘子是?”
言柳实在听不下去了,瞪着红衣男子:“我哥可是堂堂断梓宫宫主,岂能与那些风尘女子相提并论。”
红衣男子稍稍有些吃惊:“你哥?如此美貌的男子我还未曾见过,失态失态。不想七嫂如此品貌非凡,认成女子实属抱歉。”对言柳鞠了一下躬,又转身向祈朗宁鞠躬致歉:“失敬失敬。”
祈朗宁朝红衣男子翻了个白眼,指着红衣男子就是一番斥责:“你快些拿个铜镜照照你那模样罢。放眼整个星都,皆无人同你一般整日散着头发的。竟也不知梳洗梳洗,身为男儿郎就要有男儿郎的气概。否则将来如何娶妻生子?堂堂英武男儿,整日比女人还妩媚像个什么样子?你现在这般模样,放在柔情坊,或许还能跟头牌一争高下呢。往后那种烟花之地,还是少去罢。一位皇子,逛花楼都逛成什么样子了。”
红衣男子倒显得有些委屈了:“父皇母后把我生成这样,又不是我想的。比女人妩媚……也未必是件坏事嘛。你看七嫂,我方才不也将他认成女人了?再说了,我不逛花楼,如何知道相关命案呢?更何况,将来不娶妻生子不就行了。”冲着祈朗宁笑得像个孩子。
祈朗宁真心说不过他,愤愤坐下:“行了,若非是有要事相商,我倒还真想再说你两句。”
红衣男子把玩着头发,不服气的嘟囔着:“若非是有要事相商,我压根就不会来。”
祈朗宁随手把桌上的一团纸扔向红衣男子,红衣男子顺势躲开:“我错了,我错了。究竟何事相商啊?”
祈朗宁也知道事态轻重,与红衣男子对视一眼,站起来向言柳介绍:“这位是三皇子夕源,乃是我同父异母的胞弟。惑卿人,如今已修成红牌至尊境态。言语之间多有得罪,并非有意冒犯。”
祈朗宁刚要向夕源介绍言柳,不料被言柳抢先一步:“小女言柳,也属惑卿人。”
夕源点头微笑:“多谢原谅。”
言柳看向祈朗宁:“我先走一步。”祈朗宁点头。言柳走的时候考量了一番夕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祈朗宁坐下:“此次怨灵已经害死两条人命了,你净化的来吗?”夕源闻言,唇角上扬:“实不相瞒,我昨日便已做好了准备,放心便可。只是有一事不得解。”
祈朗宁蘸了一下墨汁:“有何不得解你会来问我?难不成……此题连白公子也难住了?”
夕源坐在窗口:“这倒不是。并非是难住了白公子,而是这出题人就是白公子。昨日清晨,我去找白公子一起去逛花街,白公子几次婉拒,但终究驳不回我的面子。我们两人还未曾走到花街,就在路途中,我们路过明春楼,白公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此地怨气甚重,还是早净化为好。”
祈朗宁并未听出有何不妥:“这话并未有何不解啊。”
夕源回过头来,一下从窗口跳了下来:“啊?这还未有不妥?你细想啊,白公子并非惑卿人,并非同你一般是神凤。但是他却能比我更快,更细腻的感受到怨灵。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可他却感受到了,你说白公子究竟是何人啊?诶,你为何没有一点反应啊?你不会是知道什么罢。”
祈朗宁颤了两下墨汁:“嗯。一直都知道啊。不过他竟未曾告诉你,这倒挺让我匪夷所思的。但他没告诉你,一定有不告诉你的理由。你还是别瞎猜了,就你那心智……八条街一甩,给你甩到胡同口儿,你也猜不准。”
夕源指着祈朗宁,不知指了多久:“白公子那可是我师父。我身为他的徒儿,他都没告诉我。究竟何事……竟会让你比我先得知。你们当真是合伙欺负我。当真合伙。”气得满面通红,但也不知究竟气什么,于是便挥一挥手:“罢了罢了,我当真是懒了,先行一步。”
祈朗宁放下毛笔:“你去哪儿?”夕源回头,无奈道:“净化怨灵。”
祈朗宁闻言,随即站起:“我同你一起。”
明春楼。此地本该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之地。可因怨灵聚结,再加上昨日午时两名男子遇害,今日此地便被怨灵笼罩,无人问津。
祈朗宁拍了一下夕源的肩:“我就在这里等你罢,你一个人能应付吗?”夕源点头:“不在话下。”说完便进去了。
“砰!”大门自己关上了。夕源吓得一激灵,急忙扭头,见大门关上了,心里的警惕便又多了一分。
夕源看着院中逐渐浓起的黑雾:“岚音姑娘,这种小把戏就收起来罢。如今只有你我两人,这种小把戏也只能骗过旁人了。”
黑雾中显现出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就那么站着,许久才挤出一句:“我并非岚音。”
夕源盯了黑影一会儿,红瞳射出一缕光,黑雾瞬间消散。但只是那一瞬罢了。待红瞳恢复平静之际,夕源随手朝黑雾挥了一下袖子,笑得有些得意:“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英蕊姑娘,看来这怨气就是您带来的了。也罢,我今日来本就是解决这些事的。可否麻烦您让个道?”
英蕊周围尽是黑气,听到这话,她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冷笑着嘲讽道:“呵,解决?原来星都最废物之人,竟还能解决我这般事。这可当真是稀奇。不过也对,整个星都竟无人知晓你是红牌,这倒也真是你的本事。那你倒说说看,我这事如何解决?”
夕源笑着拍了一下手,随后将双手摊在眼前:“你与岚音之事,皆是误会所致。误会解开,不就圆满了吗?”
英蕊瞬移到夕源跟前,吓得夕源心颤了一下。夕源这下算是看清了英蕊的真面目,英蕊的尸体早已下葬,但因怨气无法消散,导致怨魂在外漂泊太久,早已面目全非。
夕源清楚的记得,英蕊生前可是明春楼的头牌,就连最清醒的太子殿下都做了一件千金包下明春楼,只为博美人一笑的荒唐事。而如今……只怕是身在深宫的太子殿下看到此等容颜,都会呕吐不止,且万分后悔之前所做的决定。
英蕊并无眼珠,眼睛也只是两个圆形的黑洞,能看见东西无非是怨力所为。鼻尖上能隐隐约约瞧见有一只虫子在蠕动,说的更直白一点,便是能看到有不少虫子在她脸上不停的蠕动,甚至还有几只虫子还在她脸上拉出了几根银线,此情此景,惹得夕源直想吐。
第5章 误会引起的救赎(二)
夕源不确定英蕊是不是在笑,他只知道英蕊现在的眼睛弯得窄长,一个形似嘴巴的大空洞中正传出一种空灵的笑意,那笑意直叫夕源毛骨悚然。
英蕊突然化作一团黑雾,在夕源身边绕来绕去:“误会解开?我已经死了,此等误会如何能解开?她若不死,误会岂能解开。圆满圆满,你是事外人,你自然说的轻松。被杀的不是你,你自然期待圆满。说白了,你就是想省下一桩麻烦事罢了。你们这些办案之人,高处之人……永远都不会在乎我们这些人的命。所以你们这些人,比什么人都要可恨,可恶。”
夕源低着头一言不发,红瞳有些迷离,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英蕊见夕源久久不说话,以为自己戳中了夕源的内心,便更加气愤了。夕源头顶的黑雾突然发出一阵哀嚎,把夕源的神彻底拉了回来。
夕源看着头顶愤怒四射的黑雾,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做出什么动作,才能缓和怨灵的气愤。
夕源刚要开口,便被黑雾打断,那黑雾嘶吼的声音极为嘶哑,倒真有几分要喊破喉咙的架势:“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们这些办案之人毫无好心。什么解开误会?什么圆满?全是你们要除掉麻烦的借口,全是胡编乱造,满口谎话。不可信。丝毫不可信。”
夕源闻言,内心无比疑惑。为何这英蕊的怨念如此执着,甚至说的越多,越容易激发她的愤恨。难不成她以前还有过什么惊人的经历?总不可能是个被男人骗过的可怜人吧……
英蕊化为的黑雾越来越极端,吼声就像要撕裂人一般:“世上有你们这种人,当真是污了门楣。待我今日为民除害。看你们还如何祸害人间,祸害百姓。”话音刚落,头顶的黑雾就似箭一般冲向夕源,夕源退后,穿墙而过。
“七哥,垒结界。”
祈朗宁闻言,瞬时弯腰将右手摁在地上,咬破左手食指,在右手上画了一道血符,用灵力将血符硬生生从右手背推到地上。刹那间,一股强风吹乱了祈朗宁和夕源的发梢与衣摆,同时也把怨灵吹静了。
祈朗宁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夕源盯着静谧的明春楼,全身心松了一口气。夕源砸吧砸吧嘴,看来他了解的还是太少,有必要去微服私访一下了……
祈朗宁拍了一下夕源的肩:“你之前不都是一旦无法净化,就把怨魂灰飞烟灭的吗?怎么这次与往日不同?”
夕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道:“此事行不通,此次怨魂与往日怨魂不同。往日怨魂皆是怨念所造,可此次的却不是。虽然她确实满身怨念,可她连心也都是怨念。倘若强行将她气散绝念……她若不出现倒还好。假如她怨念之深,卷土重来,那此事就跟没解决是一样的道理。甚至你杀她一次,她再次回来就增强一次……一来二去。星都的人倒还不够她解闷的。心里的怨,就得从心里净化。我还就不信了。我能治不了她?”
祈朗宁看着如此认真的夕源,神情中尽显欣慰:“方才的穿墙术……你跟谁学的?”
夕源欲言又止,眼神迷离的看了一眼祈朗宁,又看了一眼明春楼,恢复往日那风流模样,笑道:“我就一位师父,还能是跟谁学的?”祈朗宁故作恍然大悟,挑起眉头:“你不是说他是废物吗?”
夕源闻言,有些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默默的离祈朗宁远了一些:“那些话……”拉完长音,立刻就跑。“那些话只是说给你听的,并非真话。”
祈朗宁翻个白眼,笑着歪了下头:“切。”谁稀罕似的。
祈朗宁刚要走,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凉意,转身探查。祈朗宁的瞳孔瞬间放大,因为他看到整个明春楼成为了一座冰宫,寒气逼人。突然一道白色的灵光从明春楼散开。
祈朗宁下意识朝四周看去,终于看到了明春楼对面屋檐上坐着的某人。白衣君子,颜如舜华,探扇浅笑,风流儒雅。
祈朗宁看着坐在屋檐上的画中人,脑海中便又勾勒出了一幅绝美的心尖图,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言逑一跃而下,缓缓走向祈朗宁。微风撩起他的鬓发,发丝轻轻的抚摸着脖颈,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瓣印,倒让祈朗宁不禁想到了昨夜的种种……
祈朗宁的耳根红的像熟透了的蜜枣,言逑将这一景象尽收眼底,眼神中透出一股清冷,手却下意识的将领口往脖颈内收了收。
言逑打开清素玉扇,却将古红血扇递给祈朗宁。
祈朗宁盯着古红血扇看了一会儿,抬眼看着言逑:“这是……?”言逑笑道:“定情信物。”
祈朗宁不可思议的看着言逑,又看了看这所谓的“定情信物”。竟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
言逑看出了祈朗宁眼中的犹豫,眼神突然变得冷冽,唰的一下把古红血扇合上:“不要也罢。”转身便走。
古红血扇来历蹊跷,虽无人知晓言逑究竟是从何得来,又是怎样得之。却有不少人都知道此扇的来之不易。
自古红血扇现世以来,言逑一直将它当作手中宝,每日都拿着。如今却突然愿意转交他人,倒也不失为一桩奇事。
言逑刚要走,心道一夜温存罢了,为何要放在心上?如今的他,救我是恩德,又并非是欢喜……我若因此致气,倒显得过于稚嫩了。也罢,恩德总归是要还的。
言逑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身朝他笑着双手抱拳,对着他鞠了一躬:“多谢公子昨日相救。言某感激不尽。倘若今后有什么需要言某帮忙的,公子尽管提出便是。公子于言某有恩,言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会为公子达成所愿。”
祈朗宁扶起言逑,也鞠了一躬:“本分罢了,谈不上什么恩德。若真算是恩德,言公子方才不也帮祈某为结界加固了一层吗?此恩算是相抵消了。不过……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祈朗宁刚刚之所以犹豫,并非是如言逑所想。只是他知道这扇子有什么作用,方才不过是想慎重的考虑一番,毕竟收了这扇子,日后反倒会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言逑表面上没有一点欣喜,冷冷的把扇子递给祈朗宁。但祈朗宁收下扇子的时候,内心可谓是惊涛骇浪,有欣喜也有无奈……
言逑的语气是冰到骨子里的:“自是真的。”情话在他嘴里也说不出来什么甜头儿,反倒有一种被迫无奈,烦躁敷衍的感觉。
祈朗宁笑着点了点扇子:“那便好。”
言逑闻言,冰冷的眼神透过祈朗宁的瞳孔,直击他的内心:“看你这般神态……莫不是知道这古红血扇的作用?”
祈朗宁依旧微笑着:“自然,否则方才便不会那般犹豫不决了。”言逑也学着祈朗宁的样子,微笑:“祈公子拿到宝扇后,也可与言某一样,将它放置于床底。床底黑暗如漆,它的作用便不会起效。”
祈朗宁松了口气:“如此一来,这定情信物岂不成幌子了?”言逑不是很赞同:“非也。定情信物就是定情信物,怎可与幌子相提并论?”
祈朗宁双手举着古红血扇,言逑见他此等行为,便双手举起清素玉扇。两人同时深鞠一躬。
夕源掉头跑回来,盯着后面的背景,又看了看前面拜堂的两人……他不请他七哥帮忙了还不行吗?找七嫂。
两人刚站起来,祈朗宁便看到了言逑身后鬼鬼祟祟走来的夕源,笑容瞬间凝固:“夕源,你干什么呢?”
言逑看着迅速变脸的祈朗宁,有些微微吃惊,他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能让祈朗宁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便带着好奇心转过头去。
夕源低着头,故作委屈的走了过去。言逑不禁好奇起来,此人究竟有何等能耐,能让祈朗宁的态度转变的如此迅速呢?可瞧着这反应,这莫不是个孩子?
祈朗宁直勾勾的盯着突然变安静的夕源,内心突然生出警惕感,将手上的灵力传给古红血扇。只要夕源敢妄为,妄言什么,他一扇子就能让夕源躺在床上,至少能清静半年。
夕源走到言逑跟前,刚想抬头,便瞧见了祈朗宁那正在蓄力的扇子和罪魁祸手。吞了下口水,夕源已经准备好了……
只见夕源笑嘻嘻的看着言逑:“七嫂居然比画中还美,当真是倾国倾城。怪不得入了七哥的眼,搁我这我也喜欢。”言逑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夕源拍马屁。
夕源见对方不反驳七嫂这个称呼,内心别提多高兴了,对着言逑笑得像个孩子:“七嫂你们断梓宫有没有特别会调查的探子啊,最好还是那种调查速度快的。”
祈朗宁瞪着夕源,嘲笑道:“你方才不是还说要微服私访的吗?”夕源指着祈朗宁:“我可没说,我方才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你居然又用探心术。”
言逑看了一眼祈朗宁,又看向夕源:“确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