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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那个注定要位极人臣的女人-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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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齐慕先强烈反对女子干政。
  他尽管与太?后分制朝野,合作无间,可是本质上是遵循先帝请太?后垂帘听政的指示,并非听命于太?后本人。相反,他不但不信任太?后,还对太?后十分忌惮。
  自圣上弱冠之后,他就频频催促太?后还政,搞得太?后烦不胜烦,逐渐与之离心。
  其?次,是顾太?后频频任用外?戚担任重?要职位。
  顾太?后当?初是平民皇后,能登上凤位,全凭先帝对她的爱护宠幸。她虽有才干,但在朝中根基实在薄弱,还要垂帘听政、驱使群臣,若无后盾,实在吃力。更别提还有皇族宗室虎视眈眈,垂涎母族无力的小皇帝屁股底下的皇位。
  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她都必须增强自己的家族地位。
  于是,顾太?后从各种犄角旮旯找来一堆有的没的的同姓亲戚,朝中那些主动对她投诚磕头、喊她姑奶奶的官员她也照单全收、一一认下,并将他们见缝插针地安排在于她有利的位置上,逐渐壮大自己的势力。
  然而,朝中位置就这么多,顾太?后插手?得多了?,齐宰相能干涉的地方就少了?,实际上对他的相权有所?削弱。更何况,会去向顾太?后俯首帖耳、攀关系认亲戚的,多半是趋炎附势、投机取巧之辈,正能做事的不多,更加令齐宰相懊恼。
  慢慢地,两人间裂痕渐深、貌合神离,到后来甚至连表面功夫都难以维系,朝堂上泾渭分明地分成了?太?后派和宰相派。
  再后来顾太?后试图登基、开始身穿龙袍上朝时?,正是齐慕先率领百官反对,劝说太?后打消此?念。
  双方冲突不断,在多年?争斗之后,终于,顾太?后在当?今圣上二十五岁时?还政,退居慈宁殿吃斋念佛,不再过问政事。
  而原本太?后与齐相相互制衡的局面,也就此?打破,转为齐相一家独大。
  齐慕先于当?朝天子,可谓有救父之恩、育教之恩、劝母还政之恩。
  如此?三重?重?恩之下,根基尚浅的年?轻天子对齐相当?然是恭恭敬敬的,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朝中有什么事,他都会先去请教齐相的意见,只要齐相说不行,天子绝不会再提。
  而齐慕先此?人,从一个家徒四壁的放牛郎,成为位高?权重?的宰相,还救过先帝、多次护国,自然成为忠君爱国的典范。
  不但一众寒生?将他视为榜样,在民间也有极高?的声?望、簇拥如云。
  当?下,如果有人敢在街上说齐慕先一句不是,立即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只怕楼上看戏的、屋里读书的、街边卖馄饨的,全都要放下手?头的事冲过来,把骂齐慕先者喷个狗血淋头,非得这辈子都不敢在路上露脸不可。
  果不其?然,纵然是谢知秋,一听得到会元的是齐慕先之子,先是愣了?愣,继而也没说什么,只道:“原来是齐大人家的麒麟儿,那真是龙生?龙、凤生?凤了?。”
  “可不是!”
  报录人赞同至极。
  他说:“而且这齐公子,九年?前还中了?解元,也不知为何前几次会试就都没中。幸好这回一中,就中了?会元。若是殿试能被天子点上,就是连中三元了?!”
  “齐大人自己当?年?是得了?第四名,错失一甲三名,只进二甲。这回齐公子,可算是为父圆梦了?!”
  言罢,报录人没有再聊,高?高?兴兴地进了?将军府吃席。
  *
  两日后。
  夜晚,谢知秋再度潜进谢家,悄悄与萧寻初碰面。
  “我?帮你问过了?,严家那个小姑娘说,她的朋友听到那个什么‘钟厚不厚、薄不薄’的日子,还真是赴齐相家的赏花宴。”
  “但那起码是在大半年?之前了?,当?时?连春闱的主考官都没有定下来,据说也只是听上去像是父子在探讨问题,想来与考题不会有什么关系。”
  萧寻初如此?交代道。
  之前谢知秋让他借自己的身份,多多鼓励严家小姐严静姝读书,萧寻初依言照办,与对方见了?一两次面。
  那严家小姐着实是个谢知秋的仰慕者,对谢知秋崇拜得五体投地。得亏萧寻初对谢知秋的作品也比较熟悉,要不然的话,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这一回,由于谢知秋现在是男子身份,不方便与严小姐见面——也未必能见到——她就劳烦萧寻初出面,从严静姝口中细问了?一些她想知道的事。
  说实话,谢知秋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问的,如果严静姝说不是,她也就这样放弃了?。
  谁知道,她还真说是齐家!
  这让谢知秋的疑心一下子就重?了?起来,哪怕之前只有一分怀疑,现在也变成了?六七分。
  谢知秋的眉头深深皱起来。
  萧寻初见她这样的表情,不由问她:“你是怀疑齐相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让自己的儿子在会试中得了?比较好的名次?”
  谢知秋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可能是我?多心,但今年?出了?这样的题目,又有人在齐相家里听到类似的讨论,最?后齐相之子还中了?状元。若真说是巧合,未免太?凑巧了?。”
  “可是——”
  其?实,萧寻初听了?,也觉得好像有点过于凑巧。
  说到底,宰相的儿子在科举中名次太?好,历来就是容易有争议的事。
  但是,这回中状元的又是历来口碑极佳的齐相的儿子,让人不太?敢有所?怀疑。
  萧寻初踯躅半天,说:“可是,以齐相的身份地位,想要给儿子什么官职弄不到手?,何至于专门在科举上动这样的手?脚?
  “而且,他就算可以操纵科举的题目,又要如何保证,考官一定能选中他儿子的卷子呢?”
  谢知秋未言。
  实际上,哪怕凭借这只言片语,也只不过是她个人的猜测,既算不上证据,也难以推断其?手?法。
  且不说“钟厚不厚”这种含糊的话,很?有可能是严小姐的朋友听错了?。退一步说,就算齐家真的是有人在讨论考题,但那甚至是在皇帝任命主考官之前,他们父子运气好凑巧聊到,也算不上什么错事。
  谢知秋抵住下巴,有些没把握地思考起来。
  *
  同一时?刻。
  本届春闱的主考官、翰林学士柳照,正在屋中徘徊不定。
  这回的春闱命题,可谓他有史以来做过最?大胆的事。
  数月之前。
  他忽然被齐慕先大人邀到家中品茶。
  是时?,他尚未被选为主考官,也压根没想到会轮到自己。
  他在翰林学士中不属于有名的,也并不太?受皇上看重?。那会儿朝中认为最?有可能被选为主考官的是林大典,对方是十分有名的学者,此?前也主考过一回,是有资历的长辈。
  所?以,柳照被齐相相邀去家中时?,只感受宠若惊,并未多想。
  然而,他到了?齐相家中,并未见到齐慕先本人,只在会客厅的小桌上,放了?一篇习题集,册子上写着齐慕先之子齐宣正的名字,俨然是齐家郎之作。
  柳照在齐家家仆的盛情邀请下,打开此?册看了?一看。
  里面的文章相当?精彩,可谓精妙绝伦。
  只是柳照不熟悉齐宣正,没看过他本人的作品,倒觉得这些文章的遣词造句,与齐相本人的风格甚为相像。
  但他当?时?并未多想。
  齐家家仆笑呵呵地问他:“柳大人认为,我?家公子的文采如何?”
  且不说文章本身确实不错,这可是齐相的独子之作,满朝文武恐怖都找不到哪个人敢在这种场合下还不夸奖。
  柳照当?然点头如捣蒜,道:“极好,极好!齐公子果然是人中翘楚,这文章写得荡气回肠,令人读之有醍醐灌顶之感,甚为出彩!果然是麒麟自有麒麟儿,齐公子甚有其?父之风啊!”
  齐家家仆听了?,笑意加深,复又问他:“那若柳大人是主考官,不知愿给我?家公子评什么名次呢?”
  柳照当?时?以为不关他的事,拍拍马屁又不会少块肉,当?场一拍桌子说道:“状元!当?然是状元!普天之下若能找到比齐公子更厉害的高?才,我?便将这桌子角吃了?!”
  齐家家仆只望着他笑,又给上了?好茶和点心,过了?一刻钟,竟说齐相忽然有急事不能过来,就让他回去了?。
  柳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齐相这是演得哪一出。
  然而半个月后,他便听说有官员上书,说他才学出众、品德高?尚,推荐他为今年?春闱的主考官。
  皇帝遇到这种事都会去问齐相的意见,而不知齐相说了?什么,圣上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真答应了?……
  ……
  时?间回到现在。
  柳照已经定下了?成绩,贡院今日也将杏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饶是如此?,他仍心有忐忑。
  ——主考官协助作弊是重?罪,要是被人抓到把柄,以齐相的权势不一定有事,他却?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发现齐相竟拐弯抹角地推他当?了?主考官以后,柳照吓得好几晚都没睡着。
  终于,一夜,他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跑去与信任的友人商量。
  友人为他出谋划策道:“齐大人这并非是逼迫你,而明显是给了?你选择啊!这是一种看你是否心诚的试探!虽然有点风险,但同样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想,齐相是先帝的恩人,又为当?朝天子夺回帝位,地位稳如磐石。现在文武百官谁不想与齐相同乘在一条船上?
  “在这朝堂之上,若无人照拂,一辈子或许也就如此?了?。但是若抓准这番机会向齐相示好,或许便能得到齐相的青眼,从此?青云直上,再无阻碍!”
  柳照心动不已。
  说得不错,朝中若无人帮助,他恐怕就止步于此?了?。
  但是,若能得到齐大人的关照,上限会比过往高?上数倍!
  再说,齐相难道是什么坏人吗?
  他为民请命,劝说辛国退兵,舍命救过先帝,还支持科举改题制,怎么看都是位实干派的官员。
  齐大人位极人臣,现在不过是希望为自己的独生?子谋一个好前程,让他中个状元罢了?,难道真是个非常奢侈的希望吗?他若真能在这件事上为齐大人效力,也算是卖了?齐相一个人情。
  于是,柳照想了?一想,福至心灵,便按照那日在齐宣正的习题册子上看到的文章,出了?本回科举的题目。
  方朝科举经过前朝的代代发展,到现在已经趋于成熟,要作弊是很?难的。
  不但考试时?考生?会被关在格子大的号舍里,交上去的考卷也会经过誊录官的誊抄后,再送到考官面前。
  理论上来说,既无法通过字迹,也无法通过约定俗成的暗号来与主考官沟通。
  且文章这种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算是提前知晓题目,也未必一定对主考官的胃口。
  而现在就不同了?。
  在拿到卷子以后,柳照果然批到了?与那日在齐相所?见一模一样的文章,无疑就是齐宣正的考卷。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此?卷选为第一。
  明面上来说,考卷都是匿名的,况且他本人先前与齐相并不熟,齐相只邀他去过家中一次,甚至都是他被选为主考官之前的事了?。
  即便要挑证据,也不可能挑得出来。
  不过,从此?以后,他就与齐相绑在了?同一条船上。
  *
  另一边,谢知秋与萧寻初交流半宿未果,话题转向其?他方向。
  萧寻初问:“说起来,既然齐宣正已经得了?会元,那等到殿试,官家看到齐宣正的名字,联想到他父亲的功绩,会不会直接将齐宣正点为状元?”
  谢知秋毫不犹豫地道:“极有可能。”
  齐慕先绝非一般宰相,不但权势了?得,还对当?今圣上有救父之恩,一个“孝”字当?头,无论当?今天子对齐慕先这种能对帝王指手?画脚的权臣,究竟有没有传闻中那么感恩戴德,他表面上也必须要表现得无比尊敬,给齐慕先充分的礼遇。
  因为恩情将宰相之子点为状元,可能多少会有点争议,但齐宣正已经拿到会元了?,至少才学已有定论。
  殿试很?大程度上本来就是看天子喜好,而且科举本来选的就是“天子门生?”,总不能还有人上去说皇帝徇私舞弊吧?
  萧寻初忧道:“但若是如此?,你与谢老爷的约定……”
  谢知秋目色一沉。
  她先前给父亲画的大饼,是她考上状元以后,会身骑高?马、斜戴红花去谢府迎娶“谢知秋”。
  如果不是状元郎,承诺的效力自然大打折扣。
  别看她会试也是个亚元,殿试也有希望拿到榜眼,但是第一名与第二名哪怕实际只差一名,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
  少了?一重?状元的光环,以谢父那种好面子的性情,只怕诱惑力大大下降,即使她的名次在秦皓之上,也未必能比得上与谢家有世代情谊的秦皓。
  ……再者,谢知秋此?番会试,拿到的是第二名,离第一不过一步之遥。
  在这种情况下,还让她知道第一名很?可能并非是靠真才实学,说实话,她难免是有一点不甘心的。
  ……不,应该说是非常不甘心。
  可是如果这座拦在前面的大山不是别人,正是齐相,那就算谢知秋不甘心,也毫无办法。
  说白了?,此?人非但位高?权重?,还有民众支持,无论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难以扳倒的对手?。
  谢知秋咬起指甲来。
  “先看看吧。”
  她道。
  “无论如何,尽力而为。”
  萧寻初笑着安抚她道:“你也不必太?有执念,我?看第二名也不错。何况第一名是齐宣正,我?想就算是谢老爷看了?这个结果,也不至于太?不通情达理。”
  谢知秋闷闷地应道:“嗯。”
  ——若是事情只到此?为止,或许谢知秋也不至于对齐相、齐宣正生?出很?强的敌意来。
  其?实谢知秋虽有好胜之心,但对“状元”这个头衔也没有太?强的渴望,无非是再劝劝谢老爷,她懂得见好就收、不必贪心的道理。
  然而,就在几日后,另一件事,却?会改变她的看法,彻底激怒她的情绪——
  ——却?说正当?谢知秋苦恼的时?候,林世仁却?精神极好。
  “林兄,恭喜高?中啊!”
  “林兄,金榜题名,恭喜了?!”
  “哪里,同喜同喜!”
  “运气好而已,王兄你下回肯定也会中的!”
  会试放榜是在三月初,方朝的殿试原本会在放榜两三天后就举行。但由于近几十年?来,皇帝日益懒散,而礼部?要在两三天内做好殿试的准备,时?间也过于紧凑,现在则将殿试时?间改到了?三月十五。考生?到放榜到参加殿试,还能有十来日的准备时?间。
  这十来日,对高?中的贡士来说,可谓极其?繁忙。
  方朝殿试不会淘汰人选,因此?中了?贡士就相当?于是中了?进士,而一旦中了?进士,无论之前是何等贫寒之人,今后也成了?人上人,必定是个“官老爷”了?。
  所?以,对高?中的举子而言,这几日阿谀奉承的、邀约的、试图结好的,访客简直络绎不绝。过去无人问津的穷书生?,一下翻身做主成了?香饽饽,若是年?轻还未娶妻,搞不好还会被榜下捉婿、一举娶到美娇娘。
  林世仁这几日可谓春风得意。
  谢知秋与他一同回太?学,向先生?们了?解殿试的内容,光是在路上走?着,就有十余人上来打招呼!
  林世仁昂着头,满面红光。
  他的家境在太?学里算垫底的,过往除了?萧寻初,不大乐意与人来往,总是低着头行色匆匆,连向先生?问问题,都会被先生?有意无意地敷衍。
  而现在不同了?,省试三年?一考,能中的终归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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