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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重臣攻略手册-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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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显在腊月的冬夜睁开了眼。
  此刻的京城万籁俱寂,窗外簌簌落着雪。他打开靠床的那扇窗,窗棂一片银白。细碎的雪片随着夜里的寒风呼啦啦吹进室内。
  他宿在兵马元帅府的书房里。
  书房的窗边搁着一盆报岁兰。是姜鸾十月里送来的两盆报岁兰的另一盆。
  他最近忙于公务,连续宿在宫里,值房里那盆报岁兰被他养护得极好,年关近前,花苞已经绽开出一朵粉色的兰花。出入他值房的官员看到了,人人都停步观赏,啧啧称赞。
  养护得极好的报岁兰,抚慰了他动荡的心。他时常在沉思时轻轻地抚摸碧绿的长叶,偶尔细微地用指尖弹一下,噙着细微的笑意,观赏生机勃勃的兰草发出一阵不满的颤抖。
  他几乎忘了兵马元帅府的这盆兰草。
  腊月二十四之后,官衙正式封印,他从皇城值房回了兵马元帅府,进了书房,迎面看见一盆蔫嗒嗒的,几乎失去了活气的报岁兰。
  他原本平稳无波的一颗心,看到窗边那株半死不活的兰草时,忽然剧烈地动荡起来。
  他求仁得仁,把距离拉开了。
  但他当初所求的是什么。
  是她能如她所愿,随心肆意地在天上飘着;是他能如自己所愿,安安稳稳地在地上看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彼此见了,平心静气,互相道一声安好。
  他们现在见面时,平心静气么?互道安好么?
  不,他们已经不说话了。
  裴显把窗边的报岁兰挪到了温暖的室内,拿起小铲子松了松土,往盆里加了点水,施肥,尽最后的力救一救。
  把两扇窗户打开,站在京城呼啸的夜风里,对着吹进室内的漫天细碎雪花,喝了整夜的酒。
  作者有话说:
  晚上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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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二更)
  东宫用于射箭的沙场新修缮过; 专门备了不少竹弓竹箭,挂在墙上。
  姜鸾心里有事想不通,索性开弓射箭; 练了一下午。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宴了。当时在山里一口应承下来,戴三十天的铁疙瘩; 结果除夕和初一都在三十天里头!”
  姜鸾开竹弓射出一箭,对旁边的淳于闲说; “初一有元旦大朝会; 那么多眼睛盯着姜氏皇家的脸面; 怎么能戴着铁疙瘩去。”
  “还有除夕宴,整晚上都会举杯敬酒; 一抬手,铁护腕从袖子里露出来了; 叫除夕宴的宗亲们和朝廷重臣们全瞧见。”
  姜鸾数着步子过去捡竹箭。心情不好; 竹箭射得格外远; 居然射出了七十步,把校场沙地踩出了整圈的脚印。
  淳于闲理智地建议; “私下里的约定,不算什么大事。殿下找一趟裴中书,和他说好了,除夕和初一两天不戴; 往后顺延二日即可。”
  姜鸾呸了一声; “才不去找他!”
  其实淳于闲的建议是个好建议。
  做起来也并不难。
  怎奈何姜鸾不肯去找人。
  姜鸾觉得自己这回没做什么,是对方故意挑衅在先,她不肯先低头。
  就这么拖延了几天; 眼看着日子进了大年二十九; 除夕就要到了。
  工部派了人来; 小心翼翼说今夜御花园试亮灯,请皇太女移步观赏新建好的鳌山。
  姜鸾对工部这回的识趣很满意。
  约好了时间,等宫门下钥、宫里亮灯后,把东宫臣属全带着,苑嬷嬷等随身亲信也都带着,就连大白小白都带上了,带了果子酒,手鼓,琵琶,连跳舞的毡毯都戴上了,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往御花园方向去赏灯。
  快要过年了,宫里四处张灯结彩,虽说用得是内库里的陈年红绢宫灯,欢庆的气氛同样不少。
  众人看灯的兴致都很高昂,一路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地踏进御花园的垂花拱门,看清了精巧绚丽、晶莹璀璨的大片鳌山——旁边站的人。
  瞬间都哑了。
  和东宫皇太女最近不和的某位政事堂重臣,此刻在工部侍郎的陪伴下,也在看灯。
  工部左右两个侍郎,应侍郎的‘飞天彩凤’拍错了马屁,十月里被停职待查,今晚来的是胡侍郎。
  胡侍郎擦着额头冷汗,赔笑着奉上这次搭建鳌山的账目明细,小心翼翼地表明功绩:
  “工匠们加班加点,日夜赶工,有不少关键处一次搭建而成,因此节省了许多不必要的开支。从东宫支取的三千两银并未用完,账上尚有剩余二百余两。”
  裴显背手立在巨大的鳌山灯群下,颀长身影拉出长影,从远处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全程一言不发地听完,最后微微颔首,吐出两个字:“不错。”
  当场应允下去,把账上剩余的二百两银赏赐给这次日夜赶工的百余名工匠,以及工部参与修建鳌山的十数名官员。另外赐下了酒肉宴席给工部监工官员。
  胡侍郎激动地连连作揖不止,“下官等职责所在,应当的,应当的!”
  姜鸾的脚步停在垂花拱门边,从头看到尾,琢磨了一下,怀疑地问淳于闲,
  “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呢?拨给工部修鳌山的银两都是东宫出的钱,账上剩余的二百两银是我的吧?裴中书就说了句‘不错’,把我的钱赏赐下去了,光明正大地拿我的钱做了人情,不来问我一句?”
  淳于闲咳了声,无话可说。
  他掌着东宫账簿,自家主上和裴中书两边的钱财来往,从来都是算不清的糊涂账。
  他含蓄地道,“殿下感觉不妥的话,不如过去说道说道?”
  姜鸾怒呸了声:“二百两银子也值得我先开口?”
  姜鸾还没过去,裴显已经发觉了御花园门边挤挤挨挨站着的数十人。
  他站在明亮的鳌山灯下,长身鹤立,往御花园拱门边扫过来一眼,视线凝在姜鸾身上,打了个转。
  姜鸾哼了声,率先把头扭开了。
  对面的人却不像最近碰面那样,若无其事地迈步走远。
  那道视线还是盯着拱门这边,扫过姜鸾身侧左右站着的谢澜和淳于闲,又往她身后瞄,锐利地盯了眼抱着琵琶的大白,穿着胡服舞衣的小白。
  他和身侧的工部胡侍郎低声说了几句,缓步走近。
  大白和小白同时瑟缩了一下,往姜鸾身后的影子里躲。
  他什么都没做,就叫大白小白两个吓破了胆,今晚注定不能尽兴歌舞了,姜鸾无趣地挥挥手,
  “今晚不用你们两个了,回去歇着吧。”
  她摸了下手腕沉甸甸的铁护腕,又对几个东宫属臣和亲信女官们说,“鳌山亮灯了,你们不必跟着我,随意走动看看。”
  环绕着她的诸人都行礼散去,只有姜鸾原地站着不动,冷眼瞧着裴显带着工部侍郎缓步走近,按照觐见礼节向她行礼。
  姜鸾瞧着稀罕。
  多少天了,宫里撞见面时眼风一扫,互相不搭理,他步子大,几步便擦身走过去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居然主动过来行礼了。
  旁边还有个工部胡侍郎在场,她极冷淡地颔首还礼,“裴中书客气。免礼吧。”
  当先往亮灯的鳌山方向走。
  走动时手腕坠在身侧,宫装广袖都不怎么摇晃。
  裴显一眼便看出了异样。
  两人前后跟着,彼此都不说话,姜鸾眼风都没往后望一个,寂静无声地走出了百来步,直到了鳌山下,还是官场难得一见的冷场局面。
  胡侍郎是个精明人,夹在中间感觉气氛不对,赶紧找借口告退。
  “不敢叨扰裴中书和殿下单独说话,臣先告退——”
  姜鸾心里不痛快,不等胡侍郎说完,明知故问,
  “单独说什么话?我和裴中书可没什么单独要说的话。”
  她说话不客气,气氛更尴尬了三分,胡侍郎干巴巴笑着,抬手擦去额头大冷天渗出的热汗。
  裴显侧过身,语气和缓镇定地对胡侍郎道了句,
  “殿下的意思是说,你在场,殿下不好和裴某单独说话。”
  他想要转圜局面的时候,一两句话足够了。
  “啊,原来如此!下官告退。”胡侍郎终于找到了告退的藉口,如逢大赦,飞快地退出了御花园。
  跑了一个,剩下两个,气氛并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裴显转过身来,视线扫过低垂的广袖,“殿下身上竟还戴着铁护腕?”
  姜鸾今天穿了身瑞锦宫绫大袖短上襦,孔雀罗的翔凤长裙,穿戴得华美矜贵,华彩锦衣衬得眉眼精致姣丽,一说起话来能把人呛出八尺远。
  她不冷不热道,“戴在手腕上,可是预备着随时摘下来,往裴中书身上砸呀。”
  话里带着明显不过的挑衅意味,裴显却完全没有被激怒。
  鳌山明亮的灯光从他背后映照落下,他的五官在阴影里看不清,一双狭长的凤眸却幽亮,他顺着姜鸾的话往下说,
  “殿下还在为之前的事恼火的话,尽管砸过来。”
  “尽管砸?”姜鸾用眼角的光斜睨他:“你不躲?”
  裴显走上两步,隔开半尺距离,和她并肩立着,打量着面前刚刚亮灯的巨大鳌山,平静地说,“不躲了。今天过来和殿下说说话。”
  姜鸾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地把话说开。
  “我最近没得罪你吧,裴中书。”她在鳌山亮堂堂的灯下,迎面仰着头,“我怎么感觉你在没事找事呢。”
  她的直觉没错。
  裴显默然。
  天边捉摸不定的流云,来去倏忽,令人难以防备,从来不会按照他的想法,落在他想要的合适的距离。
  像现在这样,几句对话言语,流云就倏然接近了。
  她在灯下仰着头,璀璨灯光落入了那双生气也显得漂亮的眼睛,她身上应该是新沐浴过,浅淡的苏合香气萦绕着鼻尖。此刻她真的拿个铁护腕往他身上砸,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避得过去。
  裴显换了个稳妥不会出错的话题,“殿下今晚也来看灯?”
  “看呀。”姜鸾转身望向大片的灯海。
  鳌山巨灯群的周围设了护栏,防止人多时推挤,摔进灯山里。姜鸾扶着护栏,出神地望着。
  头一晚亮灯的御花园,四处流光溢彩,她渐渐流露出了惊叹神色。
  “三千两银,辛苦建成了,当然要过来看看。真漂亮。”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往秋霜那边嚷嚷,“刚才带过来的酒被大白小白带回去没有?我准备喝的!”
  秋霜捧着一壶长颈金壶过来行礼,“殿下,酒还在。”
  姜鸾握着半两酒杯,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口。
  “自从耶耶过世,宫里再也没见过了。”
  裴显注意到她吃力的动作,抬手喝酒时,白皙手腕亮出黝黑的护腕。
  他盯着那处铁护腕看。
  嘴里平稳地接话,“这两年宫里没有搭鳌山,早几年应该不会少见吧。”
  姜鸾又吃力地喝了口酒,打量着璀璨的灯海。
  “小时候常见。那时候阿娘还在,耶耶把我扛在肩上,登上高楼,从高处往下看御花园的鳌山。我在高楼大风里拍着手笑,把阿娘吓得要死。”
  裴显并不答话,眼角余光却始终在打量她。
  姜鸾注意到他的打量,不满地放下酒杯,
  “宫里酿的果子酒,半两的小酒杯,不至于也要拦吧?”
  裴显做了个自便的手势。
  “新春将至,尽兴就好。”
  姜鸾怀疑地回瞄他。他今晚又不对劲。
  但今晚过于好说话的不对劲,总好过前一阵子处处找她麻烦的不对劲。姜鸾想到这里,豁然开朗了。
  她吩咐秋霜把酒壶和酒杯送到附近一处避风的亭子里,自己拖着俩铁疙瘩进去凉亭,喝酒赏灯的席位已经布置好了。
  她开始边喝酒边赏灯,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裴显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坐在她身侧不远不近的两尺外。她随他去。
  吃力地喝第三杯酒的时候,沉重的手腕抖了下,酒杯泼了几滴在地上,她惋惜地低呼一声。
  “半两的小酒杯,统共也没几滴。”
  旁边伸过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替她执壶,稳稳地把酒杯斟满了。
  “不必连喝酒时也戴着铁护腕。脱了吧,今日就当殿下戴着了。”
  姜鸾:“……嗯?”
  她递过充满怀疑的一瞥。
  人还那个人,怎么突然变得好说话了?是昨晚酒喝多了,还是早上出门时被门板夹了?
  她的目光里满是怀疑,却不肯放过难得的机会,提起了接下来的重要两日。
  除夕宫宴。正旦大朝会。
  她早上还想着裴显最近不知犯什么大病,存心找她的麻烦,找他说事不知要废多少唇舌。
  没想到才说了个话头,他就极干脆地应下。
  “除夕、正旦两日,都是极盛大的庆典。正事要紧,那两天就不计入三十日内,依旧算是戴上了。”
  这么好说话,姜鸾反倒不敢相信。
  她自己卸了铁护腕,揉着松快的手腕,一边对着璀璨夺目的灯山喝酒,一边狐疑地瞄着身边的人。
  看来看去,她意外发现了一件事。
  裴显在极其专注仔细地看鳌山。一组组的灯看过去,许多常见典故的灯组,鹊桥相会,嫦娥玉兔,年年灯会都有,见多了的人扫一眼便过去了。但裴显不是这种粗略的看法。
  他看得极细致。看鹊桥,看玉兔,看牛郎扁担里挑着的娃娃,看嫦娥背后的明月,不像是见多了的人,倒像是初次见识灯会的看法。
  姜鸾在旁边瞧着瞧着,诧异起来。
  “河东没有鳌山吗?”她猜测着,“就算没有鳌山,河东几处大城,过年时的灯会应该也是有的吧。”
  裴显的视线盯着远处的明亮灯山。
  “灯会自然是有的。”他还是那副寻常笃定的口吻,“大城小城里都有。就连边关屯兵的边城也有,规模不等罢了。”
  姜鸾听得更纳闷了。
  “那你怎么像是极少看灯会似的?”她比划了一下,“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那种看法。只有头次出门看灯会的小孩儿才会盯着不错眼地看灯。”
  这回他的视线终于从明亮灯火处转回来,在她身上转了圈。
  “殿下观察细致入微。”裴显并没有否认,“确实极少去看灯会。没想到偶尔疏漏,就被看出来了。”
  他今天出奇地好说话。一定是夜里喝多了酒,出门时又被门板夹了。
  姜鸾喝了口甜甜的果子酒,继续猜测,“是不是你小时侯在河东祖宅,家里管教得严厉。”
  裴显不答,视线又转回去,沉沉地盯着鳌山。
  姜鸾喝了不少酒,看够了灯,瞅了眼身侧难得陷入沉思的人,扬声叫秋霜把今晚特意带出的一卷卷轴拿过来。
  她拿过笔墨,在亭子里的石桌上铺开了,借着灯火写下,
  【腊月二十九。天阴无雪。
  宫中搭起壮丽鳌山,二兄过年得以赏灯。前日告知二兄,病榻前喜悦拍手大赞。我今夜观鳌山盛景,亦何尝不是旧事夙愿——】
  裴显耳边突然安静了好一阵,他感觉蹊跷,视线从远处的鳌山收回,注意到姜鸾趴在石桌上写写画画。
  两人隔着三尺,坐在空旷的亭中,不远不近,彼此说话无妨碍。这样的距离正是他想要的,他闲适随意地问,
  “殿下写什么?”
  姜鸾写完了最后一笔,吹干了墨汁,把卷轴原样收起,交给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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