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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臣攻略手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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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叛军围困京城,王相是坚定的守城主战派。
  “晋王殿下坚守京城,寸土不让,护我大闻朝百年社稷。危急之时,汉阳公主下令‘不惜代价守城’,虽有误伤,大节无亏!臣等为汉阳公主请命,请陛下免廷杖!”
  在他背后,众多重臣们手捧笏板,端正稽首,
  “臣等为晋王,为汉阳公主请命!”
  “请陛下免廷杖!”
  众多朝臣齐声请命,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殿室外空旷广场,如无声海啸,于无形间撼动人心。
  庭院里准备了一半的廷杖用具当然停了。四名禁卫得了头儿吩咐,面无表情站成了四根木桩子。
  吴用才缩着肩头往人群后面退。
  姜鸾站在殿外栏杆边,眸光低垂,望着下面的动静,指尖安抚地抚摸点点柔软的长毛,似笑非笑地等着。
  排山倒海的请命声中,天子始终没有现身。
  自从延熙帝被射伤瘸了腿,他再也没有当众走出殿外,现身于朝臣面前。
  朝臣请命两刻钟后,沉重的殿门终于从里缓缓开启。
  代替天子走出来的,是当今皇后,谢娘娘。
  谢皇后出身京城四大姓里的谢氏,两年前嫁进皇家,和晋王妃出嫁的日子只差了半个月。
  姜鸾无论在何处碰到这位嫂嫂,总是见她凤冠雍容,不苟言笑,一副端庄老成的模样。其实论起年岁来,也尚未到二十。
  谢皇后一步步地下了台阶,走到散落满地的廷杖用具面前,开口道,“木杖收起来吧。”
  她随即转身面对朝臣,“诸位老臣的声音,圣人听到了。圣人优容纳谏,将汉阳公主的廷杖改为宗室家法,小惩大诫,惩处误伤圣人龙体之罪。”
  她以国母的身份,亲自扶王相起身。
  王懋行再拜谢恩,在谢皇后的搀扶下颤巍巍站起来。诸臣纷纷跟随起身,却没有一个离开,依旧排成两列站在殿外等候。
  是等待,也是压力。
  姜鸾唇边的笑意浓了几分,抱着点点重新进了殿,踱到晋王面前,招呼他,
  “二兄跟阿鸾一起告退吧。王相在外头等着呢。”
  姜鹤望也早看到殿外等候的朝臣了。生死之间走过一遭,求生的意志只会更强,他壮胆起身,御前颤声告退。
  坐在龙椅高处的皇帝森冷地瞪视着,没有出声阻止。
  兄妹俩前后走下汉白玉台阶,越来越小的雨势正好停了,头顶阳光破开浓云照耀下来,晋王双目泛红,路过殿外请命的诸大臣时,哽咽着一一道谢。
  姜鸾跟在身后,同样一个个谢过去。
  她这次大病半个月,朝里知道的人不少,王相为首的几位大臣关切问起病情,她带笑一一回了。
  目送着请命的朝臣逐个离开双仪门,姜鸾的脚步停下,又转回去,重新拾阶而上,隔着两级台阶,仰头招呼了一句,“督帅安好。”
  裴显站在殿外栏杆旁,正在叮嘱薛夺些什么,两人停了话头,他转过身来,目光往下方盯了一眼,微微颔首,
  “汉阳公主安好。公主有气血不足之像,可需要臣送几支养气的人参过去?”
  姜鸾摸了摸自己苍白的脸颊,不以为然,
  “人参什么的,倒是不缺。本宫只想当面问督帅一件小事。”
  裴显扫过她身后一眼。
  文镜脸色发白,从姜鸾身后走出两步,原地单膝跪倒,“公主离开临风殿,是末将失职。”
  裴显冷淡地颔首,“确实是你失职。把牌子卸了,回去军中,领十军棍。”
  文镜把腰牌交付给副将,卸了刀,沮丧走了。
  姜鸾饶有兴致地目送文镜走远,笑吟吟转回身来, “督帅当面罚了文小将军,难道是杀鸡儆猴?只可惜本宫向来不吃这一套,该问的还是要问个清楚。”
  “京中负责防卫西城门的丁翦将军,和本宫是认识的,听说本宫病了,原本隔三差五都会送点人参鹿茸去我的临风殿。突然连着四五天没了消息,我就想着……该不会是落在督帅手里了?”
  裴显的手掌搭在栏杆处,神色纹丝不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姜鸾站在下方台阶上,仰着头,指尖一下一下轻捏着点点不安分伸出来的粉色肉垫,
  “他只是奉命行事,圣人城下受伤之事和他无关。劳烦督帅,把人放了吧。”
  她说得不能再直白了,裴显这才平淡应下,“公主不必挂心,丁翦将军被臣留了几日询问详情。如今已经问完了口供,不久便能归营复职。”
  “那就好。”姜鸾极干脆地转身便走。
  春蛰和白露两个刚才吃了一场惊吓,吓掉了半条命,匆忙赶过去跟随在身后,一左一右摆出护卫的姿态。
  盯着远去的纤细背影,裴显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他原以为丁翦咬死口供,是要把晋王干干净净地摘出去。
  但如今看来,丁翦舍了性命要护的……是这位年仅十五的汉阳公主。
  汉阳公主的反应也很奇特。
  顶着误伤龙体的罪名,才侥幸逃过一场廷杖,不知道回去要受什么宗室家法,她不担心她自身,倒有心思问旁人的下落。
  如此大胆无惧,反应不寻常。
  他沉思着,吩咐薛夺,“你的神武卫和文镜的羽林卫换值,即日起戍卫临风殿,日夜盯半个月,主查和军中将领的来往。”
  “是。”薛夺肃然领命。
  裴显顿了顿,续着之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最近忙着整顿军务,梳理朝中的文臣派系,倒是忘了皇城里的数千宫人。看刚才那姓吴的御前太监的做派……”他沉吟着,停住了。
  捧高踩低,蝇营狗苟。此等心性人品,如何堪用御前。
  “吴用才那老小子阴得很,兄弟们看不顺眼久了。”薛夺摩拳擦掌,大咧咧地请功, “末将半
  夜把人抓来杀了,保证做得无声无息。”
  裴显抬起狭长凤眸,没什么表情地盯了他一眼,“戍卫皇城的北衙禁军神武卫,是给你做这等山匪勾当的?”
  薛夺也意识到不妥当,讪讪道,“毕竟是个御前伺候的大宦。当众拖出去杀了,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
  “在京城里做事,怕的不是招摇,是师出无名。抓捕有名有姓的大宦,给出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即可。”
  裴显思忖着吩咐下去,“薛夺,由你总领北衙六卫,在宫里各个殿室仔细排查。”
  “今日先重点查一查——国难时企图背主出逃的内侍宫女。不论宫中品级身份,一律锁拿。”
  作者有话说:
  【头顶冰美式感谢投喂】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姜红糖水9瓶;花点点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春蛰和白露两个踏进临风殿门里,饱受惊吓的两个少女才开始放开嗓子大哭。
  姜鸾趁她们两个和苑嬷嬷掰扯不清的时候,把点点交给交给夏至照顾,走进庭院里。
  才走出两步,脚步一顿。
  她停下步子,皱眉打量。
  离正门不远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黄门,弓起腰背,手抓着大抹布,一边抹泪,一边苦哈哈擦拭着庭院,背影凄凄惨惨戚戚。
  姜鸾望着那擦地的小黄门,“这是谁在挨罚?犯了什么事。”
  “公主不记得了?”身后随侍的是秋霜,带着几分诧异回禀,
  “是新调过来不久的小黄门,名叫吕吉祥。苑嬷嬷看他伶俐,原本安排在内殿伺候火烛,公主当时也点了头的。但公主病得迷迷糊糊的那几天,有天半夜突然起身,点了吕吉祥的名,把他打发到外殿去,叫他每天跪着拿布擦一遍临风殿所有的庭院。”
  秋霜抬手点了点庭院里撅起的屁股,“喏,今儿的活计还没擦完呢。”
  “吕吉祥?”姜鸾听到这个名字便笑了,“擦庭院?啊,我想起来了。”
  这次京城守卫成功、勤王军入城的当天,她毫无预兆地病倒,缠绵病榻了半个月。
  那半个月里,人烧得迷迷糊糊的,脑子里浆糊一般,有许多前尘往事转马灯似的浮现,她仿佛被无形之力掀开颅骨,把过往一生硬生生地塞进脑子里,只要稍微往深里想一想,便引发剧烈头疼。
  身边有些人,名字听着耳熟,面孔似曾相识。原来确实是前世见过的。
  吕吉祥……上一世的内廷大宦。做事机灵有眼色,牢牢抱紧了裴氏大腿。
  她前世伤损了身子,一年倒有五六个月缠绵病榻,病重时衣冠不整,不便见外臣,吕吉祥便把她在宫里的起居事无巨细地报过去。如果被监听的不是她自己,倒也能称一句,精明,得用。
  她停下了脚步,勾了勾手指,把人叫近过来。
  那边正在苦哈哈擦地的吕吉祥立刻察觉了。
  他丢下了抹布,碎步小跑过来。
  十八、九岁的年轻内侍,动作飞快,回话时机抓得刚好,颇为清秀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可怜,从头到脚透出一股讨喜机灵劲儿。
  吕吉祥抹着泪磕头呜咽,
  “公主容禀,不是奴婢偷懒,奴婢原本大清早地都擦完了一遍庭院了,但早上晋王妃派来的那女官闯进来胡闹一趟,把奴婢好容易擦干净的庭院又踩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脚印子,奴婢正在擦第二遍,快擦完了……”
  说到一半,注意到姜鸾脚上传的羊皮乌靴侧边沾了少许泥点,吕吉祥立刻膝行两步过去,双手虚虚托住靴底,殷勤提醒,
  “公主的靴子溅了泥,奴婢这里有干净毛巾子,奴婢给公主擦靴。”
  姜鸾没忍住笑出声来,目光这时才落在他脸上,正经端详了几眼,“年轻时倒是长得人模狗样的,有眼色,能屈能伸,是个人才。难怪往上爬得快。”
  吕吉祥跪在地上,听得似懂非懂,但不妨碍他听到‘往上爬得快’几个字时,面露喜色,立刻谢恩,“奴婢谢公主夸赞!”
  “谁夸你了。”姜鸾拢了拢保暖的云肩, “地上踩脏了,那就再擦一遍吧。”
  说完,抬脚从庭院穿过去,毫无恻隐之心踩出一行新脚印。
  ……
  春蛰和白露两人把今天的两仪殿之行遭遇复述了一遍,把苑嬷嬷惊吓得不轻。
  京城被叛军围困那个月,局势艰难,自家公主时常跟随晋王上城楼巡视,以两人的皇室身份稳定军心,苑嬷嬷是知道的。
  公主年幼,自小在深宫娇养,各方城门的守将比起晋王殿下,更怕汉阳公主出事,但凡她出现在城头上,身侧随时随地都有几十个亲兵拿重盾遮挡四面,牢牢护得铜墙铁壁一般。
  苑嬷嬷哭过了,也劝过了,劝不动。有时姜鸾在城上溅了满身血点回来,换衣裳,泡澡泡上大半个时辰,身上沾染的血气还是洗不掉。苑嬷嬷每天抹着眼泪一边数落一边擦洗。
  她原以为这是自家公主能遇到的最糟的事了。
  苑嬷嬷嘴唇颤抖,“皇后娘娘说的宗室家法……是个什么样的罪罚?廷杖那样,打、打板子么?”
  姜鸾自己倒是镇定得很,盘膝坐回罗汉床上,慢悠悠拿起一块枣糕吃着,“回来时听二兄说,宗室在乎皇家体面,没有打板子这种见血的家法。”
  她想了想晋王安慰她的说辞,“对宗室女的惩处,多半是要关在宗庙里吃斋念佛,祈福之类的?”
  苑嬷嬷长松了口气,喃喃念佛,“那就好,那就好。”
  姜鸾嘴角翘了翘,“哪里好?我可不觉得好。”
  她把枣糕丢回去,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宗庙在京城外五十里,把守宗庙的那批南衙禁卫,祖祖辈辈是皇家宗室蓄养的亲军,和如今皇城里这批新换防的北衙禁卫来历不同,不好钻空子。我要是被关进去,只怕要关到老。”
  不只是苑嬷嬷,殿里听到言语的几个大宫女脸色同时变得刷白。
  “不至于吧。”苑嬷嬷强撑着道,“公主年岁已经满了十五了。在宗庙里吃斋念佛几个月,时间也够久了,今年圣人必然要把公主放出来行笄礼的。行完了笄礼,后头还要挑选驸马,开公主府,事情多着呢……”
  姜鸾笑起来,“嬷嬷还惦记着驸马和公主府呢?”
  她和晋王一样,生母过世得早。但公主的身份毕竟和皇子不同,当时的正宫皇后,也就是如今的裴太后娘娘,并未把她抱养过去,只是指了两个教养嬷嬷给她。
  两个教导嬷嬷从来没断了念叨,身为皇家公主,需得行止端庄,一举一动皆是皇家体面。
  姜鸾是皇宫里最小的公主,先帝宠她如掌中珠,教导嬷嬷的念叨被当成了耳边风。
  在她自己的临风殿里,举止更加随性,和端庄半点不搭边,举手投足处处都是不合身份的慵懒肆意,笑起来时眼睛里仿佛带着勾人的小钩子。
  姜鸾没和自己的奶嬷嬷争辩下去,“先过了这关再说吧。对了。”
  她对窗外吩咐,“春蛰和白露两个哭完了没有?哭完了叫过来,我有事叮嘱她们做。”
  “去外皇城南衙卫的校场那边问问,丁翦将军被放回来了吗?若他回来复职,当面带一句给他,就说最近京城乱糟糟的,皇城守卫混乱不堪,临风殿今天早上刚被人闯进来,我受了惊吓,劳烦他拨两百禁卫来,替我守着临风殿。”
  叮嘱完,从腰间解下随身玉佩递过去,作为传话信物。
  “丁将军派兵过来以后,让他拿我的玉佩给裴督帅过目,知会督帅那边一声,就说是我的意思,并非擅自调兵。免得丁将军才刚放出来,人又被拿下狱了。”
  春蛰和白露接过信物,匆匆出去了。
  姜鸾隔着窗目送她们两个的苗条背影,若有所思,“我身边得力的都是姑娘。派人去兵营校场传话这种事,她们两个偶尔跑腿一次无妨,长期下去,还是得寻几个可靠的外管事。”
  苑嬷嬷在旁边掰着手指盘算,“等公主开府了,按公主府规制,会配置一位长史,两名参军,四名主簿,文书吏若干……”
  姜鸾好笑地打断,“如今圣人是彻底恼了我了,开府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嬷嬷与其惦记着,不如多想想,等下皇后娘娘的人来了,要拖我去宗庙,咱们怎么应对。”
  苑嬷嬷狠劲上来,冷笑一声,“临风殿好歹也有百十来个人,谁敢公主无礼,先把我们全打死了,从老身的尸身上踩过去再说。”
  姜鸾吃枣糕的动作顿了顿。
  她放下细点,起身抱了抱自己的奶嬷嬷,病得削尖的小巧下巴靠在嬷嬷宽厚的肩膀上。
  “别这么说,奶娘。”
  她的眼角隐约发红,“我没那么容易出事。别轻易为我舍了命。”
  苑嬷嬷敏感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拉着她的手过去后殿就寝,“公主累了,歇会儿吧。公主的身份在这儿,皇后娘娘那边想要按宗法拿人也没这么快,总得按祖宗规矩,把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了才好过来。”
  姜鸾点点头。“确实。”
  要以宗室家法惩处公主,先得去宗正寺,请出总领宗室事务的宗正卿本人出面,入宫带走相关人等,一一询问审核口供,供状入档。
  再由宗正卿本人联合宗正寺的众官员,酌情判定宗室家法的惩处方式,准备文书,奏请皇命。
  再怎么紧赶慢赶,一两个时辰肯定是来不及的。
  穿过后殿明间的菱花槅扇门,其他所有人留在外头,只秋霜一个随侍进了卧寝间,伺候脱了外裳,换上午睡穿的细绫里衣,拉下了薄绡纱帐。
  姜鸾习惯性地摸了摸瓷枕下藏着的薄刃小剑。蛇皮软鞘触感柔软,让她安心了不少。
  她叫住了想要离开的秋霜,“上个月丁将军给了一把防身的窄手|弩,收哪儿了?帮我找出来。”
  秋霜诧异道,“公主午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手|弩了。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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