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养的鱼他当皇帝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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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棠回忆王修珏对她说过的话,点头赞同,“肯定不知道。”
“吼,那就有意思了,父子居然不是一条心?”苗氏更加想不明白东海王目的为何了。
“会不会不是亲生的?又或者东海王是被人假扮的?”叶放嘴里的点心还没咽下去,说话就几分闷。
苗氏恨铁不成钢地又瞪一眼叶放,叶放马上表示他这回一定闭嘴,绝不再多说一句。
苗氏深吸一口气,还是耐心不足了,她拉住叶初棠的手便道:“娘对不起你!”
叶初棠挑了下眉,已然有所预料。
果然,苗氏一脸无奈又悲戚地开始抱怨:“怪娘当年有眼无珠,找了你爹这么笨的纨绔。幸亏我宝贝乖女儿像我,足够聪明,不然这个家如果就靠你爹的蠢话,怕是早就散了!”
叶放听苗氏这话,一脸气呼呼的,想要说话,却又记得自己刚才对妻子的承诺,只得憋红着脸忍着。
“你脸红什么?愧疚所致?”苗氏质问起叶放。
叶放更狠劲儿地瞪她。
“你有话就说,用不着憋着跟我装假。”
“是你刚才说不让我说话的。”
“我说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我叫你放聪明点,多学点东西长见识,别说话不过脑子,怎么没见你听话?怎么总是还说蠢话?”
“苗氏,我看你就是被我宠坏了,越发地得寸进尺!”
……
叶初棠叹口气,转头去喝茶。
一会儿,俩人的‘战火’就烧到她这里来,让她评理谁对谁错。
“你俩这般不和,干脆早点和离算了。”叶初棠道。
“臭丫头,胡说什么呢。”苗氏点一下叶初棠的脑门。
叶放附议:“就是,你怎么说出这种出话!我和你娘可真是白养了你!”
叶初棠耸了耸肩,笑而不语。
这招百试不爽,俩人只要一拌嘴,她就讲类似的话,必能让二人瞬间和好,同仇敌忾一起对付她。
车到了客栈,便要准备面见新帝了。
叶放和苗氏脸色都严肃下来,二人互相拉着手,似乎都有点紧张。
叶初棠安慰:“放心吧,他不吃人。”
两厢见过之后,萧晏没多言,只嘱咐二人休息。
叶放和苗氏恭谨告退后,就立马拉着叶初棠回屋。
“好看!”苗氏关紧门后,立刻就对叶初棠品评道,“就是气势有点慑人,你娘这么胆大的人也就只敢偷偷看他一眼。你那天是怎么做到临危不惧,勇往直前,睡了他的?”
“还嫌我说话没把门,你这会儿瞎说什么呢。皇帝陛下就在隔壁!”
叶放压低声音,指了指上面和周围,告诉苗氏肯定都有暗卫潜伏,她放个屁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居然在这种地方跟女儿讨论睡皇帝的事,真真是嫌命太长了。
“咱们刚从虎穴里出来,可别再入了龙潭!”
苗氏只好按耐下自己好奇心,拍拍叶初棠的手背,给她做口型道:“不急,以后找机会再跟娘细讲。”
还想听细节?叶初棠无奈扶额。
她就知道她爹娘在外游山玩水的日子,必然是她最安静逍遥的日子。此时此刻,免不得要羡慕起她的兄长来,远在庐陵,清静又安逸。
叶初棠劝慰叶放和苗氏早点休息后,终于得以脱身后,她才去见萧晏。
萧晏安静坐在桌边,正在看书,见叶初棠来了,他便将书放下,示意叶初棠坐到他身边来。
“你爹娘如何?”
“都好,还有精神斗嘴呢。”
叶初棠嘴角泛起笑意,暗暗观察萧晏的脸色。
“可想好了做什么菜给我?”萧晏把目光又放回书上。
叶初棠趁机扫了眼书上的内容,没想到萧晏正在看的居然是王湛自著的一本书叫《再劝学》。
“在想呢,慢工出细活,容我再琢磨琢磨。”
叶初棠觉得萧晏今天安静得特别诡异。
“陛下为何看这本书?”
“可看。”
这回答又似没有回答。
叶初棠就老实坐在萧晏身边,安静喝茶,时不时地瞄他一眼。
凤目薄唇,看着就冷漠寡情,飞鬓剑眉,给整张脸很多凌厉的气势,最慑人的当属他那双眼,深邃,漆黑,纵然在安静看着时,仍有仿佛能吞噬世间一切的森寒之气。
“困了便去睡吧。”萧晏突然道一句,目光还是在书上。
叶初棠挽住萧晏的胳膊,靠在他怀里。
萧晏这才侧眸,目色深深地看着叶初棠。
叶初棠眼不瞎,从进屋她就发现萧晏的不正常了。这会儿她若是真听话离开,后面的情况那才叫难以预料。
“今天在外,我想阿晏了。”
“是么。”萧晏应话的兴致不高。
“有一件事我没来得及跟阿晏讲,我找到了关于玲歌的线索,打算进京。”
“嗯。”
“那以后我在京,就有机会能多见阿晏啦。”叶初棠笑道。
萧晏轻笑,口气略带讥讽:“是寡人借玲歌的光了。”
“阿晏干嘛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
“你今天怎么了?”叶初棠忍不了,直接质问萧晏。
萧晏没说话,“嘶啦”一声,把他看的那页书撕了下来,接着一页又一页地往下撕。
叶初棠头都大了,她真的已经试图去努力安抚和理解萧晏了,但她真的理解不了他到底想什么,闹什么情绪,要干什么。
叶初棠扭头看向秦路,秦路伺候萧晏多年,一直形影不离,他或许应该清楚。
一直在角落里装鹌鹑的秦路,在接受到叶初棠的目光后,微微摇了下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今日一整天,陛下都在屋子里,没见什么外人,除了来了三名暗卫对他悄声回禀了情况。
暗卫回话的声音很小,秦路站得远,一点都没听到。当时他观察出陛下脸色没有什么不同,后来陛下沉着一张脸,开始翻开王湛所著的书。至这举动,秦路察觉到异样了,可他和叶初棠一样,闹不懂为何。
叶初棠主动握住萧晏的手,“阿晏有什么心里话可以跟我说,这样憋在心里会气坏身子的,话要说出来,别人才懂阿晏的心思呀。”
萧晏无情地抽走手,继续撕书。
“我明日就给你做饭好不好?咱们去野外,我给你烤山鸡吃。”总闷在屋子里人是容易有情绪,叶初棠觉得带萧晏出去看看山水,散散心,应该会好点。
萧晏把剩下的没撕完的书揉成一团,狠狠丢在地上。
纸团刚好从叶初棠耳边擦过,“嗖”的一声,带起的风竟然不小,可见他丢的时候用狠了力气。
叶初棠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立刻捂住耳朵“哎呀”了一声,眼睛里开始蓄泪。
萧晏丢纸团的时候,的确没注意,听叶初棠的喊声后,又见她捂着耳朵要哭,只以为自己刚才丢的纸团不小心打到了她。
“给寡人看看。”
叶初棠捂着耳朵偏不松手,红着眼睛对萧晏道:“谨遵陛下口谕,我是觉得乏了,这就去睡觉!”
萧晏拦住叶初棠的胳膊,“先让寡人看一看你的耳朵。”
叶初棠偏不给他看,见萧晏非擒住她的胳膊不放,她就低头就咬了萧晏的手。
萧晏随她咬,动都不动。
叶初棠以为自己不够使劲儿,就咬得再狠一点,直到口中有了腥味,她才意识到自己在赌气之下下口重了。
叶初棠忙双手抓住萧晏的手。
耳朵终于漏出来了。
萧晏只盯着叶初棠的泛红的耳尖看,轻声问她:“疼么?”
叶初棠:“……”
疼个屁啊,那是她自己用手揉红的!
“出龙血了。”
叶初棠捧着萧晏出血的手背,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看他。
“我会因大不敬之罪被砍头么?”
萧晏:“那你早死八百回了。”
叶初棠听得心里一抖,这话什么意思?
萧晏从秦路手中接来活血化瘀膏,在叶初棠的耳尖处反复抹了两遍,问她感觉好点没有,是不是还疼。
叶初棠:“……”
她什么时候说过疼了?她压根就没疼过。
不过叶初棠很会利用机会,趁机问萧晏,他刚才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你心里不清楚?”
“我为什么会清楚啊?”是你闹脾气好不好!
叶初棠语调无辜地反问,令萧晏的脸色再度阴沉。
叶初棠不惯他毛病了,立刻跟萧晏告辞。
关门声结束后,屋内一片寂静。
缩在角落里站立的秦路,默默然望向正负手立在窗前的皇帝陛下。
“陛下这又是何苦呢,何不把心事讲给叶娘子听一听,叶娘子那般善解人意,必定能体谅理解陛下。”
萧晏从袖中拿起一方黑帕,蒙在了脸上,随即跳窗而下。
秦路大惊,一个箭步冲到窗边,见暗虎卫已经跟上了陛下,这才松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皇帝陛下什么时候能不疯?
叶初棠回房后,思来想去,觉得萧晏肯定是知道了她今日见过王湛了,才跟她闹脾气。可这事她错在哪儿了?又不是她主动去见王湛。
哄他两句还不好,问他有什么心事还不说,那理他作甚。
叶初棠来脾气了,当即就告诉熙春,立刻就收拾东西,她要带着父母一起离开安城。
叶放和苗氏都惊讶不已,“那王猛还没被押回安城,罪名还没宣之于众,这案子就不能算完,咱们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东海王既然承诺了,就不可能反悔,否则他如何在各世大家族中立威?剩下的都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事儿了,不如抓紧时间赶紧去京城找玲歌。”
这么多年以来,王湛之所以能在门阀贵族中位居最超然崇高之位,除了手腕狠厉和处事果断之外,信守承诺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至少他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
如今他既然要定罪王猛,那王猛必不可能有命再活。
“那你跟陛下说了吗,咱们连夜会走?”苗氏追问。
“我会给留一封告别信给他。”
叶初棠将她写好的信放在桌上,信的一角用茶杯压住。
苗氏和叶放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问:“你们吵架了?”
“他欺负我。”
“走,立刻就走。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欺负我女儿!”
叶放一向是无条件地宠爱叶初棠。不管是谁的错,只要是碰到叶初棠的事儿,那就是别人的错。比如叶初棠踩了别人的脚,在叶放眼里,那就是别人碍着他女儿脚落地了,该把脚给剁了。更不要说如今萧晏主动招惹他女儿生气,皇权在上,他逆反不了,但支持女儿的决定他总能做到。
苗氏递了杯凉茶给叶初棠,让叶初棠喝完后冷静一下。
苗氏再问:“现在你还想立刻就走吗?”
叶初棠点头。
“行,那咱们立刻就走。咱们一家三口生死与共,患难同当!”苗氏干脆道。
叶放立刻附和妻子的话。
叶初棠提出异议:“这不过就是简单的留信告别,到不了生死的地步。还有你们似乎又把大哥给忘了?”
苗氏皱眉:“忽然提你大哥干什么。”
叶放再度附和:“就是,提他作甚。”
远在庐陵的叶缙,再度连打了数个喷嚏。
家仆在旁侧关切询问叶缙是否着凉了,欲去给叶缙准备姜汤驱寒。
叶缙哼笑:“用不着,必是我那遥远的父母在念我呢。”骂了不止一句!
“郎君此番回京述职后,正好可以归家与家人团聚。”
叶缙又哼笑一声,表情嘲讽,不置可否。
……
晚间时候,王修珏来畅春阁给父亲王湛问安。
他步步谨慎,恭谨有礼,生怕行止有错,被父亲问责训斥。
王湛轻扫他一眼,已然将他的表现尽数收在眼底了。
王湛留了王修珏一起用晚饭,饭后,王修珏主动表孝心,要为王湛抚琴。
他父亲最爱琴音,他若能在此方面有所表现,必得父亲欢心。
王湛轻笑点头,夸道:“我儿有心。”
琴声响起后,王湛的表情就淡了,他取来盘中的一块枇杷糕,正要送入口中,便有身边人附耳来回禀情况。
“叶娘子连夜出城了,”侍卫顿了下,颤着嗓音小心翼翼道,“此前大王送她的点心,被她命人扔了喂狗了。”
王湛的举动未有停顿,照旧咬着点心,斯文咀嚼着。
侍卫忐忑等了片刻,方拱手恭敬退下。
琴声止,王修珏高兴地起身,笑问王湛:“阿爹觉得如何?儿子的琴艺是否精进了?”
“嗯,是有精进。”王湛淡声问,“花了多长时间?”
王修珏欢快道:“足有六月,儿子每日都会坚持习琴一个时辰。”他如此用心练琴,就只为了这一刻向父亲表孝心,父亲肯定十分高兴。
“反裘负刍!”王湛立刻骂了王修珏,丢了手里的点心。
王修珏大惊,忙跪地认错。
父亲怪他把过多精力浪费在不重要的事情上。想想也是,如今他身上背负着诸多比练琴更重要的事。
“叶氏女那边你办得极不妥当。”
用了“极”,这于他父亲而言是非常重的词。
王修珏吓得咽了咽唾沫,连声磕赔错。
王湛负手立在王修珏跟前,睥睨他两眼后,嗤笑,“你这般脑子,再来十个也斗不过她。你在京名声已有损,三五年必须与你妻子琴瑟和鸣。”
王修珏愣住,不解问王湛:“可是阿爹之前明明答应儿子,让儿子——”
王湛眼色阴冷地瞥向王修珏。
随从福安忙向王修珏解释,如今京城内有很多关于他的风流传闻,甚至还有传他欲杀妻另娶的说法。
王修珏这才明白过来他父亲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十个脑袋都斗不过她……
王修珏:“莫非是叶初棠在算计我?”
王湛蹙眉,用‘你居然才反应过来’的鄙夷眼神,嫌弃地瞥了一眼王修珏。
王修珏被父亲的眼神刺得心里极难受,他倍感受伤垂下头去,口上不忘气愤骂道:“且等着,我定叫她好看!”
“好看什么?你算计人在先,智不如人在后,心甘俯首称败就是,怨得了谁?怪只怪你自己蠢。”
王湛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王修珏的心头,打得他内伤呕血,鲜血淋漓。
“我已在晋安给你安排好了差事,回京后你小住一月,携你妻子应酬几次,之后便去办差。等过个一年半载,你修德建功归来,到那时自没有人敢再拿前事非议你。”
王修珏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就皱眉:“儿子不喜她,和她再忍一年半载,叶氏那里早就有变数了,到那时儿子怕是很难再娶叶氏进门。”
“说得像现在没妻子,就能立刻娶她进门一样。叶氏你就不要想了,好生反省你近来做了多少蠢事!”
王湛打发走了王修珏后,瞥一眼那把被王修珏弹过的琴,命人即刻把琴烧了。看那琴他便不禁想起他长子有多笨,就他那琴技,他早在八岁便已高于他。他可倒好,二十岁了,练成这种程度,还沾沾自喜地跟他显摆。
福安瞧出自家主人的烦躁,忙安慰安抚。
“世子较之大王当年,是不可比,但与同龄人相比,世子已然是智广才高,为众人之中的佼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