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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童话后遗症-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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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侧身凑到她耳边,懒散的语调挟着笑,带一分若有若无的坏。
  “给我家吱吱耳朵都听红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深长巷
  一场电影看完; 岑稚还没从遍地横尸的画面和抵死缠绵的声音里缓过来。
  两人坐手扶电梯下楼,出商场时谢逢周转头瞧她,发现这姑娘双目无神; 一副精神受到双重创击的样子。
  手抵着玻璃推开门,谢逢周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站牌,诶了声:“今天晚上等车的人好多。”
  岑稚心不在焉地跟着抬头,路灯白刷刷地亮着,公交站牌底下空荡荡。
  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人!
  也!没!有!
  身后的人突然紧紧拽住他的大衣; 谢逢周淡然高冷地单手抄着兜; 嘴角抿成直线,忍上几秒; 还是没忍住; 扑哧笑出声:“还真信啊你?”
  岑稚:“……”
  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岑稚松开手; 仰脸看他,神色认真:“信的。”
  她温温和和道,“小时候爷爷告诉我,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
  “……”
  行吧。
  谢少爷摸摸鼻尖。
  被骂了。
  深秋十月末温差大,夜晚凉意攀升; 刚从暖气和煦的商场出来,就被迎面扑来的料峭寒风吹得一个激灵。
  岑稚将毛衣领拉高; 遮住下巴颏儿; 听见谢逢周道:“走吧,送你回去。”
  他们看电影的商场在金华路; 离四季海只有一个红绿灯的距离。
  岑稚不知道谢逢周的车停在哪儿; 但她知道; 他肯定和她不顺路。
  她把手机拿出来按亮屏幕,十点多了:“不用麻烦,这里离我家很近。”
  谢逢周闻言停下脚,低头看她一会儿,意味不明地抬眉:“你确定?”
  岑稚本来挺确定。
  他这样一问,她不由得回头望一眼十字路口,车水马龙,阳气很重。
  于是放心地把脸扭回来,对谢逢周点点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谢逢周没强求:“行。”
  他把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来,漫不经心地朝她挥了下:“那拜拜。”
  岑稚应声再见,转身往反方向走。
  心理学上有一种现象,叫做白熊效应,通俗讲就是后抑制反弹效应。
  越控制自己不去想某件事。
  大脑越会被某件事占满。
  拐过红绿灯之后是条长巷,两边是高低错落的居民楼。也许是太晚,巷子里幽深寂静,爬藤植物层层叠叠挂满墙头,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这条路岑稚平时走过很多次,哪一次也不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月亮被飘荡的云雾笼罩,路灯明晃晃地洒下,有种惨白的洗地感。
  岑稚手指紧紧捏住包带,硬着头皮快步上台阶,身后传来哗啦响动。
  电影场景一股脑全冒出来。
  她猛地转头。
  墙头跳下只三花猫,黄澄澄的眼珠和她对视一秒,昂首挺胸地走了。
  岑稚:“……”
  暗暗松口气,岑稚稳住砰砰直跳的不争气的小心脏,正要继续走。
  低垂的视线定格在地面上。
  一道影子被路灯拉长,浅浅地铺在青石地砖上,和她脚尖平齐。
  再往前延展。
  渐渐超过她的影子。
  影子的主人闲庭信步似的不紧不慢走到她身侧,和她并肩:“跟我说再见的时候不是挺豪横吗。”
  他微微歪下头,玩味地弯起唇角,“怎么一只猫就把你吓成那样?”
  这人居然一直跟在她后面,岑稚窘迫的同时,还有丝难言的安全感。
  每次丢脸都被谢逢周撞个正着,岑稚开始逞强:“谁说我被吓到了。”
  说完她还故作轻松地哼个小曲儿,大步往前甩开谢逢周。
  可惜谢少爷腿长,她跨两步他一步就能追上,慢悠悠地和她聊起天。
  “给你讲个故事吧,岑同学。”
  他一这样叫她,岑稚就觉得没好事,警惕地瞥他:“哪种?”
  谢逢周顿了下,笑起来:“不是鬼故事,一则很普通的寓言。”
  走得再快他也跟轻松跟上,岑稚放弃抵抗,和他并排:“哦,你讲。”
  不知名的秋虫在草堆里鸣叫,风卷枝叶簌簌响动。长巷深沉寂静,衬得谢逢周声音有种清澈懒散的磁性。
  羽毛般轻柔扫着耳畔。
  岑稚听他娓娓道来:“从前有个渔夫,他下水打鱼时捉到只鸭子,于是拎回家想给久病床榻的母亲炖汤补身体,有个地方却怎么也炖不烂。”
  谢逢周转头问,“知道是哪儿吗?”
  这是谁家的寓言故事,岑稚老老实实地摇头:“哪儿?”
  “嘴。”谢逢周居高临下地睨她,轻嗤道,“因为死鸭子嘴硬。”
  岑稚:“…………”
  如果再听不出来,她这二十三年算白活了:“你在内涵我?”
  谢逢周抄着兜笑得散漫,朝她混不吝地挑眉:“这叫明讽,宝贝。”
  这人承认得理直气壮,岑稚反而被噎住,有点纳闷:“我惹到你了?”
  “没啊。”谢逢周快她两步走到前边,面向她,慢悠悠地倒退着往后走,“不觉得那只鸭子跟你很像吗?”
  “就比如今天晚上你不想看那部电影,你说没事我可以。刚才在街上你明明很想我送你回家,你也说不用我自己行。”谢逢周没给岑稚否认的机会,自顾自继续,“从咱俩认识开始,你就只会说,不用麻烦了谢逢周,谢谢你谢逢周,没关系的谢逢周。”
  “但其实呢?”
  路灯从墙头洒下,拢着年轻人高高瘦瘦的身形,他懒洋洋地耸一耸肩,“其实你也可以说,谢逢周我怕黑不喜欢看恐怖片,谢逢周你送我回家吧,谢逢周我能摸摸五折的耳朵吗。”
  岑稚脚步慢下来。
  停在原地。
  风从巷中吹过,摇晃的树影落在跟前人的肩上,额发被吹乱,眼睛里却明亮地落着光,坦荡干净地看着她。
  “我没有读心术,也会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所以你要把要求表达出来,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
  谢逢周跟着她停住,“好比现在我有三颗糖。”
  他把抄在衣兜里的右手拿出来,在她面前摊开,掌心搁着三枚薄荷味硬糖,“如果你说,谢逢周我想吃糖。”
  “不止这三颗。”
  “你要多少,我都会给你。”
  “岑稚。”他罕见地叫她名字,神色认真,“提要求并不是小孩的权利,想要的话,为什么不开口呢。”
  “……”
  岑稚呼吸微滞,愣愣地望着他。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洪怡帮她搬家的那次,说她活得无欲无求,好像不存在她喜欢的东西。
  其实她以前也有的。
  可在程家那么多年,说了不会有谁听,有谁在意,后来再也不说了。
  如果喜欢的都得不到。
  那干脆就什么也不要喜欢。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弯弯一角挂在墙头,仿佛触手可得。
  巷里落满皎洁的光。
  岑稚沉默好一会儿,才把心里潮到像下过场雨的湿软感压下去,问:“所以我能摸摸五折的耳朵吗?”
  谢逢周:“……”
  合着他说那么多。
  这家伙就听进去一句是吧。
  他表情很无语,岑稚笑起来。
  主动往前两步站在他跟前,从他摊开的宽瘦掌心拿走一颗薄荷糖。
  “谢逢周。”
  岑稚把糖剥开放进嘴里,仰头看他,眉眼弯弯地温声道,“等周五采访结束,我们每天都一起吃晚饭吧。”
  –
  岑稚周五跟着唐秀去胥河县进行大学生志愿者采访。
  胥河是汀宜市底下最贫穷的县城之一,前些年因为群山环绕地形偏僻难修路,经济发展一直带不起来。
  去年汀宜调来新市长,大刀阔斧三把火整改,胥河县终于修上新路。
  只修完主干线。
  大部分地方还在施工。
  摄影部的何强被唐秀指使着去当司机,绕好大一圈才到县上。说是县,地方小旧潦破,和村镇也没差多少。
  采访地点是一所希望中学,主旨在于展现青年学生下乡支教的建设精神。
  不知道何强车技不行还是路途太颠簸,唐秀在车上就反胃难受,下车直接扶着树干对着垃圾桶干呕。
  她一天的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主要采访任务就落在岑稚身上。
  岑稚安排摄影和采访顺序,前前后后绕着学校转了三四圈,中午饭也没顾上吃两口,又连忙开始下午的工作。
  三个男摄影师跟着她,脚底板都要站出泡了,她倒是没什么太大不适。
  采访结束已经是晚上七点,岑稚帮何强扛着设备,跟校长和一众支教老师再见,从学校西边侧门出去。
  侧门外拐角有公共厕所,岑稚站在树底下等何强。设备有些重,她拎了会儿想换只手,不经意地抬起头,瞥见侧门有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中年男人,正和门卫大爷说着什么。
  边说边给大爷展示他手里一沓宣传单,门卫大爷不耐地摆摆手。
  岑稚起初没注意,瞥一眼就收回视线,过了会儿忽然觉得她对那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于是再次抬头看去。
  男人刚好转身,在昏黄的路灯里和岑稚远远地对上视线。
  只一秒。
  岑稚头皮嗡地发麻。
  她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刚好何强上完厕所回来,两人并肩离开。
  被人紧紧盯着后背的冰冷感直到她和唐秀一群人汇合,才终于消失。
  拎着设备的手心渗出薄汗。
  竟然在这里碰到那伙人贩子。
  虽然当时天色昏暗,但岑稚确定那个就是巷口坐在面包车主驾的人。
  他来希望中学干什么?
  岑稚想起李可悦说有人把农村少女拐卖进城市红灯区,心里泛起寒意。
  到市里就把这件事报到派出所。
  岑稚很想拐回学校问问门卫大爷,那人和他聊了些什么,又怕再撞见。
  思来想去还是暂时放弃。
  不急着一时。
  而且她一个人也出不了多少力。
  回去时还是何强当司机,唐秀死也不愿意再坐他的车,上了另一辆。何强方向感很差,岑稚只能坐副驾陪他。
  扛着十几斤设备楼里楼外跑一天,何强累得话痨都治好了,路上一句闲话都没和岑稚掰扯,车速也慢,没多久就和唐秀他们那辆拉开距离。
  岑稚低头用手机整理采访大纲,车窗半敞着,林间夜风哗啦灌进来。
  她被吹的侧脸凉冰冰,伸手去按上升键,目光掠过侧视镜。
  他们走的是胥河新修的主干路,道路平坦却不算宽阔,勉强能两车并行。
  正是晚上,路灯间隔很远,道路两边是密密深深的丛林灌木,松柏高耸将夜空半遮半蔽,视野模糊不清,隐约辨出有辆黑色轿车在他们后边。
  右眼皮又开始跳,第六感强烈,岑稚按灭手机屏幕,抬头往前看。
  唐秀他们的车早就拐弯不见。
  她给唐秀打个电话,听筒里传来机械女音,提醒她对方占线。
  眼睛再次瞟过侧视镜。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那辆车跟得越来越近。
  “何强哥。”岑稚挂断唐秀的电话,紧盯着侧视镜,声音平静,“我跟你说件事,你听完尽量保持冷静。”
  何强正张嘴打着哈欠,闻言懵逼地啊了一声:“啥事?”
  “我们被人跟踪了。”
  “跟踪?”何强以为她在和自己开玩笑,随意往后扫了眼,“你说后头那辆车?说不定人家跟咱同路呢。”
  岑稚没理他,拨了110,等对面接通后,口齿清晰地说出当前状况。
  何强听完发现她来真的,登时疲倦消散,捏紧方向盘又往后看一眼:“卧槽你说人贩子……就前两天唐秀姐说大白天差点把你拐走的那伙人?”
  “嗯。”岑稚又给唐秀拨个电话,“这段路没监控,你开快点。”
  对方还在通话中。
  可能很不巧地正跟谁煲电话粥。
  何强也是毕业没两年,哪儿遇到过这种事,脑子当即乱了一半。
  岑稚说什么他做什么。
  听到这话立马一脚踩上油门。
  黑色轿车像是察觉到他们意图,猛地开始加速。
  砰!
  车前盖撞上他们车尾!
  公司分配的车到底不行,只撞一下车身就剧烈摇晃。岑稚被惯性冲击地往前一扑,又被安全带紧紧勒住。
  何强比车还不行,手中方向盘拐个偏弯,冲着路边电线杆就撞上去。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又拐回来。
  “他妈的这群人有病吧?!”何强吓得嗓门儿变调,死死踩着油门不敢松,一刻不停地驱车往前疾驰。
  黑色轿车紧追不舍。
  砰!
  又撞上来!
  “我靠我靠我靠!”何强慌不择路地骂,“这破路怎么他妈一个人也见不着!警察什么时候到啊小岑!”
  “一般来说五分钟之内,但这地方挺偏的,十分钟吧。”岑稚胸骨被刚刚那一下勒得生疼,她右手紧紧拽着扶手稳住身形,大脑在何强聒噪的叫声中格外理智清醒,她打开手机想看时间,屏幕上弹出一条未读微信。
  谢逢周:【采访结束没?】
  –
  “嘣——”
  母球第四次被击入袋,曲晟捡出来,直起腰看向靠在桌边,心不在焉地将台球杆支上桌面的人,啧一声:“走点心吧谢大少爷,真没劲。”
  谢逢周把球放回开球线,俯身边瞄准边兴致缺缺地问:“现在几点了?”
  旁边有人回:“刚过七点半。”
  那人看完时间,笑着道,“怎么,你饿了?我让人把包间订上。”
  “别理他,他就是在算岑妹妹什么时候下班。”曲晟抱着胳膊站在一边,从鼻子里哼出声笑,“不然你以为他今天怎么有兴趣跑这荒山野岭打桌球。”
  那人恍然:“岑妹妹在附近工作啊?”
  “山底下县城里采访呢。”曲晟抬手搭住谢逢周肩膀,很不理解,“你都追到这儿了,不就是想跟岑妹妹一起吃饭吗?胥河就修那一条主干路,你这会儿下去说不定刚好能碰上。”
  “你管我。”
  谢逢周正找着角度,有点不耐地耸了下右边肩膀,把曲晟的手抖掉。
  砰一声,母球笔直地打出去。
  是个很骚很刁钻的角球。
  顺利撞入袋。
  “哇,我们公主真棒!”曲晟吊儿郎当地给他鼓掌,故意磕碜他。
  谢逢周懒得搭理,把台球杆扔给旁边的人,转身往休息沙发区走。
  曲晟诶了一声:“不打了?”
  “赢你没有成就感。”谢逢周简单直接地嘲讽回去,从沙发上捞起手机。
  页面干干净净。
  一条消息也没有。
  ……这狗东西不会忘了吧。
  前天晚上才说完,今天就食言。
  谢逢周随便挑个位置坐下,探身拎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另只手点进置顶那位的聊天框,指尖敲上键盘。
  发条微信过去。
  原本以为又要很久才回。
  结果几秒之后就冒出新消息。
  还是语音。
  ……稀奇。
  谢逢周眉梢轻挑,弯着唇角点开那条语音,将手机收音孔凑到耳边。
  听筒里噪音刺耳嘈杂,轮胎摩擦地面和汽车碰撞声听得谢逢周心跳猛一停滞,下意识从沙发上站起身。
  在对面咒骂交杂的一片混乱里,岑稚声音居然还蛮温和淡定。
  “谢逢周,我现在腾不出手给你打字,我们好像被人追杀了。”
  –
  何强是真的震惊。
  都生死不由命一念之间了,他旁边那姑娘还能心平气和给人发语音。
  震惊之余更震惊的是,岑稚发语音时叫的那个名字,简直如雷贯耳。
  他不由得确认一遍:“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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