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妖神-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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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怒吼,没入黑暗之中,竟然未曾散去,而是沾染黑暗气息之后,化成了一头更为凶悍的邪物,恐怖异常,张开生满利齿的巨口,发出低沉的吼声,朝着牧龙撕咬而来。
还有他散入黑暗中的力道,也未曾散去,同样是化作邪物。
这一幕,简直看得牧龙头皮发麻。
这黑暗的血色力量,着实恐怖,恐怖中透着说不尽的诡异,诡异得让人绝望。
在踏入这里之前,牧龙从未听说过,世间有这等诡异的力量。
然而,这一刻,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幸亏他只是发了一通脾气,未曾动用更恐怖的神通与秘法,否则只怕生出的邪物,会更加恐怖。
这黑暗血色侵袭的速度,并没有那般迅速,相反,有些缓慢。
但就是这样的缓慢,无法阻止,无法动摇,更无法抗衡,于是变成了绝望。
它就是缓慢地,侵袭一切,化作邪物。
当周边的一切,乃至是空气都被黑暗压缩时,牧龙悬浮在空中,彻底没有了活动的空间。
这一刻,他只剩下一种手段,大概也是他唯一的手段。
成与不成,唯有孤注一掷。
总比一动不动,等着被化作人不人鬼不鬼的邪物要强。
“太易,现!”
冷喝之间,牧龙体内的太易之力,瞬间爆发。
牧龙确信,这黑暗的血色,也是一种力量或者是道法。
只是这种力量,他先前从未见过,所以它邪门而又诡异。
但既然是力量,总该有抗衡的手段,应该没有什么力量是真正无敌的。
一种能将一切化作邪物的力量,连人的声音不例外,寻常的手段,必然难以抗衡。
牧龙能做的,只能是动用太易之力。
存在于天地未开之前的力量,太易,即是虚无,无尽的虚无。
截至目前,牧龙所见过的,能够在太易之力中安然无恙的,唯有那具从界坟之中带出的神祇骸骨,除此之外,世间别无他物,就连神明的真灵,都要被化作虚无。
这黑暗的血色,与虚无的力量,谁强孰弱,牧龙也不知晓。
这大概是牧龙唯一的手段,否则,他便只能躲进妖神塔中,希望妖神塔这等太古妖族至宝能够阻挡黑暗的侵袭,但如此一来,他恐怕要永远的留在妖神塔中了。
嗤啦……在太易之力与黑暗的血色接触的那一刻,牧龙分明听到一阵剧烈的声响,就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血肉上所发出的声音一般。
是嘶鸣,是侵蚀,也是消逝!这声音,令牧龙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是谁的力量被侵蚀?
又是谁的力量在消逝?
结果,难以用元神与意念去探查,否则,元神也逃不过黑暗的侵蚀,他唯有睁眼去看。
无尽的黑暗,透着诡异的血色,愈发的浓稠压抑,也有无穷的邪物,冲着他张牙舞爪地嘶吼……但是,和所有的一切,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生生阻隔。
这力量,便是太易之力。
!在黑暗血色的邪化力量与虚无力量的交锋之中,毫无疑问,是太易之力,稳占上风!太易状态,无形,无质,亦无名,便是黑暗血色的诡异与恐怖,也难以将之侵袭。
这一刻,牧龙一颗悬着的心,才逐渐落下。
他望着那些恐怖的邪物们,不断地朝他撕咬扑来,却渡不过他周身的虚无屏障,最终都化作虚无。
黑暗的血色力量,铺天盖地,无穷无尽,而牧龙对此,也毫不担心。
只要太易之力能够抗衡这力量,那一切都好说。
他的体内,可是拥有一方世界,其中的太易之力,同样是无穷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地方?”
“黑暗血时代,不是上古的传说么?”
“倘若这果真是黑暗血时代的诡异力量,莫非我来一趟世外禁域,还阴差阳错来到了上古时代不成?”
“这里,果真是素真前辈曾经来过的世外禁域么?”
“不是还有个什么熊孩子么?”
“我看这地方不像……”牧龙望着周围无时不刻不在侵袭的黑暗力量,摇了摇头。
倘若素真道君当年也遇到这等恐怖的事情,牧龙可不认为她能够活下来,在这等力量面前,只怕半步圣贤也不顶用。
那么,显然就是自己走错路了。
“可我就只看到了那一道门户,顺着门户进来的,莫非这也有错?”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这一刻,牧龙有满腔的疑惑,却也只能说给自己听,上一次动用妖神塔的力量镇压龙神真灵之后,幻儿又陷入了沉睡。
至于这地方,连个鬼都没有。
他可不认为这些逼臭虫还招人厌烦的邪物们,会告诉他答案。
想要弄清楚一切,只能自己去寻找。
这一方天地,已然彻底被黑暗的血色所侵袭,充斥,牧龙以太易之力,化作港湾,庇护着自己,在无边的黑暗中,瑀瑀独行。
“这诡异的黑暗,会一直存在么?”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
倘若一直存在,那么他刚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应该是处于昏迷状态,苏醒之后,隔了一段时间,这种诡异的力量才从天地间出现。
牧龙可不认为这些力量是奔着他来,因为他的出现而出现的。
“这中间,到底忽略了什么……”这一刻,牧龙忽然停住了脚步。
“对,日落,一定是日落!”
“日落之后,夜幕降临,这些诡异的黑暗,才从天地的缝隙之中渗出,而先前我昏迷之时,之所以未曾受到黑暗的侵袭,是因为太阳还未曾落山……”想到这里时,牧龙的头都有些大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一个夜晚,竟然恐怖如斯!
第九百六十八章 古城通天尸骸所铸
牧龙只是见到日落之后,黑暗侵袭天地,却无法肯定,天亮之后,黑暗便一定会退散。
茫茫的荒原,尽数被黑暗湮灭,草木山石,皆为邪物。
牧龙孤身一人,如同洪流中的顽石,又如黑暗中仅存的光明,朝着黑暗深处。
他希望这里还有其他的生灵,而不是只有这些诡异的邪物,但这种可能十分渺茫,除了这里的地脉枯寂之外,最致命的还是这黑暗的血色。
除非,这里的生灵也如他一般,拥有抵御黑暗的手段。
无论有没有,牧龙都须去寻找,即便找不到,他也该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纵然他不惧怕这些黑暗,但总不能一直困在这里。
一路前行,黑暗深处总是传来各种诡异而恐怖的声音,森罗万象,若是心志不坚之人,只怕此刻早已道心崩溃了。
而且,在那无尽的黑暗深处,似乎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牢牢盯着他,那种感觉,极度的危险,让人心中发毛。
但牧龙别无选择,他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他只是看到这些黑暗的血色,是从天地虚空的裂缝中泄露,从大地之中渗出,却不知这些力量究竟源于何处。
而且,先前探查地脉之力时,他未曾察觉到这些力量。
这或许就是此处地脉早已枯竭,而依然有植株能够存活的缘故,或许它们也早已死去,只是这种黑暗的血色,给了他们生命。
牧龙一路思索,步伐也走得飞快,太易的力量既然无法被黑暗侵袭,那就租让然他在这片天地之间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一路上,先前所看到的山峦,河岳,尽数不见,全都化作了邪物,入眼的,只是无尽的诡异和恐怖。
但奔走许久之后,牧龙还是停住了脚步。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城!这是一座通天的巨大古城,城池巍峨,屹立天地之间,顶天立地,城墙绵延不知多少里,散发着无尽的沧桑气息,就像是在这片天地形成时,它便已然存在。
牧龙也算是曾走过五洲之地,但在世间,他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城池。
在无尽的黑暗中,草木山河,尽数被黑暗侵袭,化作邪物,唯有这座古城,安然无恙。
在黑暗之中,宛如亘古不灭的灯塔,又如神魔所铸的丰碑,傲立不倒,再显眼不过。
牧龙看到这座城时,便愈发加快速度。
等他走近些,便发现,这古城的表面,散发着莹莹的白光,那些白光之中,散发着璀璨的神性力量,傲岸不屈,浑厚如山岳,便是无边的黑暗,见此也要避退。
等他再走近些时,入眼的一幕,当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那些璀璨的神性之力,赫然源于尸骸,白骨。
而整面城墙之上,密密麻麻,全是尸骸,这座通天的古城,乃是白骨所筑,用一具具尸骸,堆砌而成!纵然牧龙杀伐果断,但看到这一幕时,依旧倍感毛骨悚然。
无边的黑暗,他不惧怕,无尽的邪物,他也不惧怕,可这通天的古城,巍峨的城墙,全是由人骨所筑……这一刻,牧龙不由得退了一步。
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盛!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曾经,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那一具尸骸,便代表着一个生灵,而要筑起这样一座高可通天,方圆不知多少万里的古城,又需要多少生灵的性命。
那个数量太恐怖,无法用数字去衡量,牧龙也不敢去猜测。
究竟发生过什么?
为是谁,以这累累白骨,筑起这通天的城池?
是因为黑暗的血色?
还未为了抵御他的侵袭?
可这等代价太惨烈,惨烈得让人无法想象!无尽尸骸堆砌而成的通天古城下,牧龙沉默了。
仰望更高的天穹,他可以将头颅仰起,高傲的仰起,但面对这座城时,他抬不起头来。
他的步伐,也似乎变得沉重许多。
“这白骨城中,可还有生灵么?”
在黑暗中游荡,牧龙宛如一个幽灵,沿着城墙,终于,找到这白骨巨城的门户。
可是,这门户却已然被无数道锁链封死,那锁链,赫然也是用白骨所铸,上面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那纹路赤红,宛如不断流动的鲜血,散发着霸道的神光,神圣不容侵犯,令黑暗的血色退避三舍。
在这城门之下,牧龙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土壤,一颗顽强的草种在这里生根,顽强的生长,发出了嫩绿的新芽。
这些锁链的力量,似乎比城墙更强大。
在这里,黑暗已然无法侵袭。
牧龙,收敛了太易之力,站在巨大的城门下,走近那些白骨锁链。
这些白骨锁链的存在,似乎是为了抵御黑暗,对与牧龙而言,却并无威胁。
相反,赤红色的纹路所流露的力量,能够令人心中生出一份暖意与安然。
这一刻,牧龙能够确定,这纹路中的赤色,并非他物,而是血液。
只是,这血液中的力量,十分强大,纵然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也依旧能够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其中,似乎还残存着一种恐怖的意志。
牧龙尝试着,用自身的意念去沟通这纹路与血液时,双目也变得一片赤红。
刹那之间,一阵源于上古的浩瀚沧桑之气,扑面而来,直入心神。
牧龙只觉面前一阵变幻,便已然置身另一方天地。
这天地,苍穹已然崩塌,黑暗的血色,已然从苍穹的裂缝之中涌出,宛如决堤的天河,倾泻而下。
这等黑暗,比牧龙先前所见到的黑暗血色还要恐怖数倍,就连天上的日月,也被侵袭,变得残缺。
天地间,浑浊一片,山河早已破碎,赤地千万里,莫说人烟,就连草木都无半寸,死寂的气息,在不断蔓延……没有生机,也没有任何的希望,唯有无穷的死寂与绝望,这等气息,令牧龙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只是,他却不能动弹,因为,这是那血液之中残存的记忆。
而他,只是后世之辈,有幸能够成为这记忆的见证者。
这些记忆,似乎被岁月侵蚀,变得残缺不全,关于天地的死寂,很快消失不见。
紧接着,又是另一段记忆。
“天谕到,天东守将英涿接旨!”
“末将英涿,接天谕!”
牧龙看到这段记忆时,心中大惊。
这位自称“天东守将英涿”的,便是这记忆的主人。
而这其中,还有天谕,唯有上古天子的谕令,才能称之为天谕。
第九百六十九章 含泪断天东
只是,这个叫英涿的,自称天东守将,那便是说明,他镇守的是地方,名叫天东,可天东在何处?
牧龙未曾听过天东这等地方,或许是无尽的岁月改偶去,许多的地名已然发生了改变吧。
不过既然是天子的谕令,那便该是与世间有关,却不知为何又出现在这世外之地?
还有,这发布谕令的天子,到底是上古时代的哪一位天子?
据牧龙所知,自上古时代至今,天地间不知经历了多少时代,而每一个时代,都会出现一位天子。
只是那些岁月太过于遥远,再加上黑暗血时代的祸乱之后,关于上古的一些记载变得残缺不堪。
经历一个漫长的末法时代之后,天命不显,天子不存,世人都只知道世间曾有天子,然而却并不知历代天子都是何名号?
迄今为止,牧龙也就知晓两位天子的名号。
一位是孤天子,也就是惊云泊孤家的老祖宗,另一位便是法天子,一手开创幻神法界,镇压域外天魔的远古主宰。
但这记忆中的天子是哪一位,牧龙也不知晓。
“或许,从这位天东守将的记忆之中,能够发现一些当年的痕迹……”牧龙继续探查残存在血液中的记忆,而接下来的记忆,则是关于那道天谕的具体内容,并且相对完整。
“奉天承运,战天子谕曰:黑暗血祸重临,玷污乾坤,涂炭生灵,朕欲率天朝诸将,赴天南界关镇压血祸,然大军南征,天东守御空虚,一旦有失,必是苍生浩劫!卿乃天朝第一神将,势必为朕、为苍生、为乾坤,死守天东界关,万不容有失!”
看完这天谕的内容,牧龙大概知晓,这记忆的主人英涿,是何许人也。
他不止是天东守将,还是战天子时代的天地第一神将,难怪他的血液历经无尽岁月,依旧余威颇盛,只怕一身实力早已通天彻地。
至于天东,指的是天东界关,除此之外,还有天南界关,那界关,顾名思义,便是世界的关口,东南有界关,只怕是东西南北皆有界关。
还有便是这位天子,乃是战天子,牧龙虽然是第一次听闻,但根据天谕的意思,在战天子所在的时代,黑暗血祸重临,那便说明,在曾经的岁月之中,黑暗血祸不止一次地侵袭天地。
而且,根据记忆中的种种,牧龙已然能够确定,他先前经历的黑暗的血色,正是黑暗血祸,传说中,黑暗血时代的产物。
但黑暗血时代已然过去,为何还能让他遇见?
“莫非,黑暗血祸,从未真正的消失,而是一直都在天地之外?”
牧龙被自己这等猜测吓得不轻。
但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天谕中所提到的“重临”二字。
“天东界关,到底是何处?”
牧龙继续在那些被岁月侵蚀,变得残缺斑驳的记忆之中,寻找尽量完整的片段。
找到最后,终于看到寻得,只是却是英涿一生中最后的记忆了。
他似乎经历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身受重伤,用仅剩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