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岁月道果开始成圣-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问安乐的过去、春闱可否有自信、修行时所遇到的苦恼等等,很平易近人。
安乐倒是放松许多,话聊之间也随意颇多,不少言语,甚至逗得老太君不由抚掌而笑。
“安公子,老身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老太君面容之上慈祥无比。
“老太君请问。”安乐道。
老太君起身,拄着拐行至天波楼的朱红雕花木窗前,望着夜幕笼罩下的林府风光。
她随后看向安乐,道:“安公子,你觉得九妹如何?”
安乐一怔,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于老太君叹了口气:“九妹性子软糯,不喜争斗,与我林府大多数人都不同,从小就得我喜爱……她喜欢作画,安公子也有教导她作画,故而,老身有一个请求。”
“希望安公子能正式收九妹为徒,教她作画。”
窗外,暮云破碎,清冷月华如轻纱般铺洒而下,照耀在老太君的身上,这位老人眉眼间尽是愁绪,以及对身后事的规划。
许久,安乐抱拳,作揖:“好。”
月华下,老太君眉开眼笑,算是了却一桩说大不大的心事。
……
……
离开了天波楼,安乐回首望了眼那华贵的八角重檐滴水楼阁。
楼阁窗前,隐约可见一道佝偻身影朝着他微微颔首。
此次同于老太君的对话,颇为出乎他的意料,安乐对于林府的事情也略知一些,得知此次殿前会试的风波。
本以为老太君是想请他在殿试中出力,可未曾想……老太君居然是让他正式收林九妹为徒,教授画技。
尽管林九妹一直喊他先生,可并非真正师徒,一旦成真正师徒,那意义就不同了。
踩着清冷月华,刚出了府邸,一道人影倏地出现,破空而至。
花夫人一身黑色轻纱勾勒着曼妙的身姿,腰间别着一把娟秀小剑,略带几分风尘仆仆,兴许是得知老太君见了安乐,方是匆匆赶回。
“见过大夫人。”季莺赶忙行礼,遂知趣告退。
花夫人视线落在安乐身上:“老太君见你?”
“聊了何事?”
“唠了些家长里短,谈了些修行经验,最后,老太君欲请我收轻音姑娘为徒,正式教授画技。”
“我答应了。”安乐道。
花夫人精致绝美的容颜上,顿时流露一抹错愕:“没了?”
“没了。”安乐笑了笑。
花夫人若有所思,仿佛映照一番碧波潭的眼眸微微灵动,望向了八角重檐天波楼,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一墨竹,一奔马,你在临安,早已有大家之名,轻音能拜你名下,亦算是一种幸运。”
“春闱在即,好好苦读。”
花夫人叮嘱道。
安乐抱拳作揖,面色肃然。
随后转身离去,白衣在月光下扬舞,青山与墨池衬起少年的洒脱和翩然。
望着少年背影消失在静街夜色中。
花夫人回到了府内,望着天波楼,眸光柔和愈发浓郁。
老太君尊重她的想法,并未让她难做,让安乐去争那定风波,卷入风波。
但却看好安乐的未来,让轻音拜师安乐,算是托孤。
月照清涟静不波,鸾箫象管夜来多。
行至水榭池畔,望着孤月映照池内,花夫人不由轻叹一口气,眉间有些许愁绪,又平添几缕煞气。
……
……
安乐离开了林府,照例来到了燕春里的酒家买酒,夜色深沉,酒馆却颇为喧嚣,酒客们豪豪畅饮,酣笑连连。
酒馆女掌柜见得安乐,笑颜逐开,一边与安乐闲聊,一边为安乐打酒,看在颜值的份上,还多打了一勺。
安乐笑着付了钱,拎着老黄酒离去,再去丁衙巷中,切了一斤牛肉,回到了太庙巷的院子里。
老人持竹杖踏月而来,如约而至,二人饮酒吃肉,顺带闲聊。
安乐与老人聊起了今日老太君见他之事。
老人饮了一杯温热的老黄酒,眸光中亦是泛起了点点涟漪。
“于老太君啊,是个人物,当年亲自挂帅,重创了欲要南下来犯的西梁大军,威势无两,巾帼不让须眉。”
“可她也终究敌不过岁月。”老人轻叹。
“这件事,是皇族做的不够地道,定风波乃林大郎的佩刀,虽是从皇族的法宝库赠出去的,可毕竟算林大郎的遗物,当归于林府才对。”
“此事中有秦离士那老头子在从中作梗,但终究是天玄宫那位搞出的荒唐。”
“自从南迁开始,老夫便对任何荒唐事都不感觉到奇怪了。”
老人言语中尽是带着对天玄宫中那位的不满,甚至极度的不爽。
没有再继续谈这些,老人让安乐在院子中施展一下词牌三剑,看看掌握的如何,顺带指点一下不足之处。
安乐提起青山便在院子中舞剑起来。
今日刚收获的20缕岁月气,亦全部加持在了【千古之才】道果一栏,使其加持达57缕,让安乐的悟性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莹莹玉气合,湛湛剑光摇。
小院内,伴着老人饮酒指点声,少年舞剑,有剑气纵横,剑光清寒。
……
……
淬妖古玉中,妖气丝丝缕缕蔓延,缠绕身躯,淬炼肉身,令安乐的古妖五禽愈发的精进。
气血翻涌,似炸浪拍江。
妖虎、凶罴、魔猿等等古妖异象,愈发的具备压迫感。
结束古妖五禽的熬炼,安乐便修习和钻研剑气近,心神沉入小圣令,观摩和参悟剑气近技法。
这份小圣令中所记载的密藏,颇为精深,足够安乐好好琢磨许久。
待得暖阳破开春意扬洒大地时,安乐方是起身,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准备离开小院。
青山墨池佩于腰间,手握一册书籍一边研读,一边如往常一般出门。
殿前会试以林大郎的定风波为奖励,林府想要取回定风波,波折诸多,林家助他于微末,正如他常言那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安乐觉得若是可以,他或许可以帮忙。
不过,殿前会试并不容易,安乐如今要做到的是先在春闱中高中,登甲榜进士列,方有资格登殿前会试。
锻体、炼神、心平气和的读书。
安乐的日子恢复了苦修时候的平静,尽管在临安中,他的名气越发的壮大,但对他的生活影响并不大。
林轻音也得知了老太君的意思,让她拜安乐为师。
对此,林轻音并没有多少的抗拒,笑颜逐开的接受,翌日便带着林追风以及林府侍从,备好拜师束脩,亲自来到了太庙巷。
拜师束脩颇为丰富,除了六百枚元灵通宝,还有灵兽肉,灵酒等等,很是郑重。
安乐不曾想林轻音会如此郑重的行拜师礼,本以为随意点便可,毕竟安乐本就在教导林轻音作画。
那时林追风则是在一旁颇为感慨,九妹这一拜,可就只能当徒弟了,安公子这么好看的人,只拿来当个师父着实可惜了。
出了小院,安乐吃了碗热豆花,便闲庭信步,散步去往西湖。
华亭书生刘越,与几位文人墨客不知在说些什么,眼眸中带着几许凝重。
看到安乐过来,刘越顿时兴奋招手,告别其他文人,与安乐同行,漫步长堤。
杨柳拂风,颇为爽快。
“安兄,过两日便是春闱了,不知安兄可否有信心?”刘越这些时日与安乐交谈,彼此倒也关系融洽。
安乐读阅着大儒之作《礼言》,笑道:“信心自是有,但全力以赴便是给春闱最大的尊重。”
刘越闻言,目光熠熠,望着波澜西湖,深吸一口气:“大赵南迁五百载,繁华如梦,岁月如梭,可我等从书上犹可得知沧浪江以北乃我大赵故土。”
“如今大赵皇朝安座南方,早已没了收复失地的心思,我若高中为官,定要上奏圣上,夺回故土,这才是我辈读书人该做的事。”
刘越虽非是修行者,可却有着热烈的豪情壮志。
安乐看了刘越一眼,笑道:“那便祝刘兄高中,早日为国分忧解难。”
刘越顿时笑的咧开嘴:“对了安兄,今夜有一场文会,乃我在临安的几位好友所办,安兄可愿参加?”
安乐闻言,摇了摇头:“安某每日事情安排颇多,便不去了。”
刘越闻言,倒也不奇怪,安大家之名如今在临安越来越出名,这等名人,岂会轻易参加普通的文会?
就在二人行走杨柳轻拂的长堤畔时。
远处,一叶小舟徐徐驶来。
熟悉的婢女俏立在舟上,见得安乐,行礼欠身道:“安大家,我家小姐有请,不知今日可愿上花船一叙。”
安乐扭头看向湖中央的花船,云柔仙子远远朝着他颔首。
唇角挂起一抹笑,今日无需去林府上工,安乐自然不再拒绝。
“那便麻烦姑娘。”安乐抱拳。
与刘越告辞后,在对方羡慕无比的目光中,登上了小舟。
轻舟打水徐徐驶向花船。
安乐穿越至此许久,终于实现了曾经的小愿望,登上了西湖中心的花船。
第74章 花船听曲一整日,且战一场春闱
波光柳色碧溟濛,曲渚斜桥画舸通。
更远更佳唯恐尽,渐深渐密似无穷。
……
小舟轻轻荡漾,泛起碧波涟漪,在长堤上诸多文人墨客惊讶且羡慕的目光中,缓缓驶至湖中央的花船下。
当安乐登船,不少文人墨客更是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花船之上乃是云柔仙子所在,此子何德何能登临这艘花船,要知道有人豪掷万枚云灵通宝都难以登船,得见云柔仙子一面!
没有人知道少年是什么身份,许多人都开始打听,好奇、疑惑、羡慕等情绪,在西湖畔涌动,碾碎了春日晨曦的祥和。
刘越背负着手,面容之上虽然带着羡慕,却也只是羡慕而已,更多还是理所当然,因为这少年是名震临安的安大家啊。
看着周围不少捶胸顿足的书生儒士,他唇角不由一挑。
安大家登船,并无稀奇,这还是安大家拒绝过后,对方再来邀请的结果。
刘越看着少年的身形上了花船,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不由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这位安大家是他不可高攀的人,不仅仅因为其才华,更是因为刘越隐约间猜测,这位安大家乃是一位修行者。
在大赵,普通文人墨客和修行者之间差距太大了。
可这样一位有才华又有修为的安大家,却愿意与他这样的小人物共游长堤,笑杨柳,话桑麻。
刘越心头想要高中的心思越发炽烈,唯有高中登乙榜进士列,入朝为官,才勉强有资格继续与安大家游西湖。
这般想着,刘越遂不再与诸多文人好友继续流连西湖畔,转身回客栈,开始苦读钻研。
距离春闱开幕便剩三两日,他虽对自己的才华很自信,但亦是要做好万全准备。
正因心有期待,所以才会更加努力。
……
……
这是安乐第一次登临花船,感觉……好像也就如此而已,并无特殊的情绪。
船板上,云柔仙子戴着面纱,背负着一口焦尾古琴,整个人温柔恬静,如水的眸子望着安乐。
“小生安乐,见过云柔仙子。”安乐笑着抱拳作揖。
“安大家说笑了,小女子不过四境修为,如何敢称仙子。”云柔轻笑,声音酥软,如珠落玉盘,清脆欲滴。
“云柔十八岁凝聚内丹,便以为自己天赋超绝,后方知算天才,却也不算很天才。”
“后被老师看重,收入山门,教导修行,如今却也不过锻体通玄意罢了,与安大家天赋相比,差了太多。”云柔轻声说道,带着安乐入了花船楼阁内部。
上了二楼,可观西湖四周景色,水光潋滟晴方好,别有一番滋味。
不得不说,湖中央观西湖,比登望湖楼观西湖,视野要更佳,景色更怡人。
“安公子短短时日,便从对修行一无所知,到如今踏足锻体炼神双三境,当真是厉害,天资卓绝,老师都常常夸赞。”
云柔亦是望向了船楼外的景色,但她天天观看,早已腻了情绪。
安乐却是看的有滋有味:“敢问云柔姑娘,你的老师可是第六山主?”
云柔姑娘眉眼弯弯:“正是。”
安乐倒是没有太过意料,毕竟之前便有所猜测,闻言便道:“山主曾赠在下墨池,心头甚是感激。”
“老师的红尘剑匣中藏剑三千,墨池只是其中一柄,于老师而言,如取一瓢水,墨池能属安公子,亦是墨池的选择。”
云柔说道。
墨池的品秩本不高,可如今一观,墨池品秩已然有破六品法宝,入五品趋势。
这说明墨池跟随安乐,乃是良配。
老师曾说,人选法宝,法宝亦是择人,二者互养,方能上进。
“老师最近还念叨着,安公子为何都不去第六山走一走,山中剑气对安公子而言,可是有不小帮助。”
云柔道,语气中仿佛将第六山主的哀怨情绪都给表达出来。
安乐闻言,不由一乐:“春闱在即,待得春闱结束,小生定然提一壶老黄酒,登山与山主一饮。”
云柔仙子闻言不由点头:“那我可就将这话转告给老师啦。”
云柔邀安乐登花船,似乎只是单纯为了闲聊,兴许是安乐亦被老师看重,本欲为守山人的缘故,若是安乐那时答应,云柔与安乐可就是同门了。
“云柔姑娘,在下有一疑惑,你既然为山主守山人,却又为何来此画舫之间做这红尘花魁?”
这是安乐心头一直以来的疑惑。
身份、地位、修为,云柔仙子都有,可她却愿意做一花魁,哪怕花魁再高雅,却也难掩贱业之名。
云柔仙子却不以为意,道:“安公子,我那老师修红尘剑道,红尘剑匣藏剑三千,年轻时,老师出了名的浪子,流连画舫青楼,为红尘女子作诗写词,为她们作画作曲,风流至极。”
安乐闻言不由一挑眉:“浪迹花丛中,片叶不沾身,厉害。”
云柔看了安乐一眼,总感觉安公子在调侃第六山主。
“我来此画舫做这花魁,亦是老师的意思,体悟红尘之意,待我破红尘,便是我破镜之时。”
云柔认真说道。
“这些时日,我在花船中,每日抚琴,以心神观摩百态,确实有所收获,可看人之丑恶、人之苦难、人之无奈,或许这便是红尘。”
“老师说,每个人所观所悟的红尘意义俱是不同,这才需要我亲自体会。”
安乐闻言,倒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安公子,云柔红尘炼心,熬炼一曲琴音,今日便请公子品一品。”
云柔望着陷入沉思的安乐,展颜一笑。
取下了背负的焦尾古琴,摆置身前,屈指轻弹,琴音悠悠,绵长如细流。
安乐的心,倏地就安静了下来。
望湖上轻波泛滥,听船中琴音静心。
隐约间,安乐似从琴音中听得了许多不同的光景,有红尘女子的无奈,有遭受磨难的痛苦,有无可奈何的悲叹。
种种情绪如细流,萦绕指尖融于琴音。
这是一种心神力量的妙用。
安乐闭上了眼睛,仿佛时光都在琴音之间,无声无息的流逝。
眉心泥丸宫中剑炉中,剑气都变得柔和许多,被捋顺轻摆,心神间的戾气,以及快速增长带来的瑕疵,俱是在琴音轻抚间,渺然无踪。
正在抚琴的云柔,顿感吃惊,可以感受到安乐眉心中溢散出的剑气,仿佛随其琴音而高涨。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可此刻,安乐的剑气似伴着琴声而浮沉。
云柔眼中浮现异色,安乐的修行天赋……确实是妖孽的很。
听一曲红尘,便可得显著的反馈,一曲终了,安乐的心神或许都要提升高涨些许。
云柔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