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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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赠于你,若无所获,也不必来问本观,本观亦不明其意。”
楼近辰听了很高兴,因为只一听那一段剑诀,他心中便有了一些想象,自然高兴。
他转身离开,走的干脆,正如观主给这一段剑诀一样,说给也就给了,并没有等到说事办成之后再给,而是先给。楼近辰也是干脆,带上水和两个饭团,提上观主给他准备的一盏马灯便走。
手中的马灯有琉璃罩,防风。
“不急。”观主忙喊住转身就走的楼近辰,说道:“此去百余里,步行太慢,我赠你一匹夜行马代步!”
第4章:春天在野
山坡上的风,顺流而入道观前,吹动几株花草摇曳。
观主说完,手中便从腰间挂着的一个灰色的袋子,拿出一个似由马皮缝制成的小马,只见观主将那小马往空中一抛,同时吹出一缕红丝般的气息钻入那小马身中,小马身上竟是涌生一团红光烟霞,红光之中一声嘶鸣,一匹黑色骏马一跃而出,只是双眼之中仿佛燃烧着火焰,让人一看便知非凡马。
楼近辰看着这法术眼馋无比,想着自己若有这个东西,去哪里也不用两条腿了。
他将马灯挂在马鞍一侧,翻身上马,又发现马鞍上居然也有挂剑的地方,于是将剑也挂上,并且水壶、饭团都在一个包袱里挂在上面,翻身上马,一提缰绳,两腿一夹,马便窜了出去。
道观内,两个童子看着纵马而去的楼近辰,只觉得楼近辰身上这一刻意气飞扬,让他们惊讶!
这十多天来,楼近辰与他们一样,干活,吃饭,修行,偶尔说一些怪话,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喜欢说怪话大话的人,但是这一刻的楼近辰,与他们心中的样子不太一样。
观主并没有在意两个小道童的心中想法,他现在一心在炼药上,只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嘱咐两个童子关好观门,便又回到杜家庄去看护自己的药。
楼近辰几乎不用自己去操控这匹黑夜般的马,它似乎认识路一样的,而且不怕踩到坑。
坐在马上的楼近辰,心中在琢磨着观主说的那一段话:“春天在野,夏天在目,秋天在经络,冬天剑器入我心藏,待时而动,剑起于心海,斩尽鬼神见青山。”
他念着这一段话,其中那句‘冬天剑器入我心藏’,可以明白‘春天在野’中,是什么在春天的野外,同时这‘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并不是指的是季节,而是一个修行的先后秩序。
以他本身的国文功底,翻译过来就是:“春天,我见到有剑在天地之间,夏天,那剑已经印于我的双眼之中,秋天,剑已经入了我的经络与气融为一体,冬天,剑藏纳于心脏之中……”
后面那一句话,已经很直白了,但也可能是这直白之中,又蕴含着其他的象征意义,他一时也不明白。
他又想到一句话:“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这里的器,并不是指某一件器物,其中的藏也不是指藏东西的藏。
整个意思是君子应当努力学好本事,等时机一到,便可以发挥自己的才能。
所以这里的剑器入我心藏,也可能不仅指剑器,而是一种泛指象征。
当然,这里既然说是剑诀,那便围绕着这个‘剑’来理解,至于更广泛的意义,不是现在他考虑的范围。
剑明明在手,为什么说剑在野?
所以他认为也不是指的实际的剑器,而是指剑法。
“春天在野。”楼近辰心中的理解慢慢的清晰:“春天,看到天地之间的各种现象与规律都像是看到了种种剑法,我将之合于剑器之中。”
“夏天在目:到了夏天,我领悟这现象与规律印刻在我的双眼,那剑法就被我学会了。”
楼近辰认为应该是这样的,一段法诀,不同的人看到读到听到,自然有不同的理解方式,这里面也不好分什么对错,只要自己心中能够自恰,能够解释的通,便是一种理解,能够修成法才是真道理。
楼近辰心中喜悦,这是一种明白了一种道理之后的欣喜,是理解说此话之人的意思。
而现在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法韵,便是修成炼气法开辟气海之后的‘感摄阴阳’,他每时每刻都似能够感受天地之间,若有若无的阴阳变化。
那是从太阳与月亮的轮转带来的,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采摄天地之间的阳精与月华。
“见法,而使之成剑法,我见阴阳,当以阴阳之法韵练为剑法。”
楼近辰心中明确了这一点之后,人还在马上就已经拔出了剑挥动着。
他试图将那一份感摄阴阳的能力用在剑上,形成自己的剑法。
一次次的挥动着,他没感到一丝的疲倦和难耐,对于一时没能够做到,也没有丝毫的沮丧,因为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每一次的挥剑,都有一点进步。
他的法力随着念意附于剑上,又通过剑感摄阴阳,通过剑来引动这白日里的阳光汇聚成的太阳精火,使得精火附着于剑上,从而可以轻易的伤害那些诡怪邪祟。
他觉得,这样还能够通过太阳精火与太阴精火淬炼手中的剑,使这把韧性极佳的合金剑变成一把法剑。
他的思维发散,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
在太阳将落山之时,他竟是找到了一点感觉,剑挥动之时,剑身竟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光辉附着,而在剑尖之处尤为明显。
内心的喜悦,仿佛滋养着心念的勃发,在这过程之感摄着阳精归入气海之中,形成真气法力,每一缕法力,都是念意的凝聚。
马踏日暮,官道上,一路可见三三两两的行人归入各自的村庄。
就楼近辰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每一个村庄都会有一两个拥有法术的人,他们所修之法或许不能长生,甚至不能够延寿,但是却在村庄之中有着着极高的地位。
红白喜事,皆坐上座。
常见的一些失魂撞煞,他们大多都能够治,有些更是能够过阴、养鬼、赶尸或画符。这些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长生秘法,只是家传的一份手艺。
至于那个杜家庄肯定是一个大庄子,连火灵观的观主都要去请她炼药,可见学会一门手艺多么的重要。
路上的行人见他的马,倒也没有多么的恐惧,只是避开正面,看着他的马,与同伴们议论着,可知他们亦是见惯了异兽的。
在一个三岔路口,有几座草屋,各自挂着茶、酒、食的旗,这里正是一个歇脚的地方,草屋四面通风,但是占地颇大,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行商、镖师,或者是走亲访友的人,泅水城处于水陆交通要道,附近的都将货物运至泅水城转运,或者是就在泅水城卖,所以周边的官道上商旅不绝。
观主给他说过主要的标识,这里就是一处,从这个拐上另一条路,再行个二十余里便到了。
他决定在这里歇息一下,马不会累,可是人会。
他虽然开辟气海,但是仍未脱凡胎,身上的真气主要是炼化自身之精元而来,采摄的阴阳之精的时间还短。
在茶铺外的阴影之中,拿出饭团就着清水吃起来。
耳中听着茶铺里面的人说话。
“爷爷,这个马头坡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的邪性,连鲁大先生也陷在其中了。”问话的是一个少年人,楼近辰没有回头,但是之前那一眼,他已经将这菜铺里的人记在了心里,问话的就是坐在茶铺最边上的那一对祖孙。
“马头坡原本是一个村庄,十多年前,一夜之间,村中所有的人都被吊死了,上到花甲下到婴儿,皆吊死,这事震动了周围所有的村寨,即使泅水城中都有派人来调查原因,但最后却没有查出个结果。”
“有道士、和尚去那里念经超度,怨气仍不散,有人从马头坡过时,常会看到马头坡村中灯火通明,似还有人生活,但有人进去后,却少有人能够活着出来,即使是出来了,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上吊而死,于是有人提议在那里建一座庙镇锁住那里的怨气。”
“泅水城之中的建庙世家鲁大先生受托,带家中子弟在那里建立了一座土地庙,以土地神镇压那一片大地里怨气滋生出的邪恶,土地庙建成之后,马头坡村安静了下来,但是在前段时间,马头坡村又开始出现了灯火,有人听到村中人声鼎沸。”
“唉,也不知道是土地庙的镇压失去了作用,还是有别的什么变故,鲁大先生前去探寻,竟是一去不回,这次鲁二先生邀请那些人前往马头坡,就是为了救出鲁大先生的。”
老人的话,让楼近辰明白,原来还有人去了这个马头坡村的。
他休息的差不多,然后起身,翻身上马,纵马而去,当他转向那一条可以通向马头坡的道路时,刚才说话的那个老人目光立即追逐而来。
自从马头坡村出事后,那一条路都已经荒废了许多,少有人走,除非是那种不得己要走这里的,又或者是自觉有能力的人。
楼近辰心有所得,心中畅快,纵马如风。
在太阳尽落山后,夜幕降临之时,他跨下的马才慢了下来,前面的道路已经满是荒草蔓延,已经许久不曾有大量行人通过了。
旁边一条溪流泥叶堵塞,阴气郁结。
几条各色斑纹的蛇被惊扰钻入了草丛之中,远处几只黄皮子踮着脚站在草中朝他这边看着,它们的双眼,闪烁着幽幽的光。
远处的山已经成了夜幕之中最浓重的一片黑。
这片黑灰荒凉的之中,远山脚下的一个似马头的山坡上,有一片点点碎碎的灯光散发神秘而诡异,那是一座村庄。
楼近辰知道,这马头坡村应该到了。
第5章:诡异村庄
夜虫嘶鸣,荒草没马蹄。
山间几只老鸦呱叫。
马鞍下的灯光,随着天色的变黑也越来越亮了。
再走近一些,那一片点点碎碎的灯火依然朦胧,但是却看到另外的火光亮起。
那是由一群人堆烧出来的火堆。
楼近辰很快就想到,这些可能是那个建庙世家的鲁家鲁二先生请来的人。
一眼看去,人数在二十多个,其中当然并不是每一个都是有法术的,现如今谁身上有法术,楼近辰很清楚的就能够感觉出来,修法之人,周身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念光,这念光亦可称之为法光。
其中有五位法光较浓郁,又有几位暗淡,暗淡者年轻,属于弟子晚辈一类,其他则是一些干活的仆从之类。
当楼近辰骑着马到来之时,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看楼近辰的马便知道这不是凡马,马的双眼透着火光,马上之人虽然衣着有些邋遢怪异,头发短碎,但是英气勃发,绝不可能是什么妖邪。
他们自有一套辨识妖邪的方式,其中被妖邪附体的人,都难有这种英姿勃发的气韵。
有人上前来寻问,来问的也是一个年轻人,大约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着墨色袍,戴青色冠。
“这位朋友请了,在下分水岭陈肖,敢问这位朋友可是受鲁二先生邀请而来?”他看楼近辰面生,但是在这个时候来这马头坡的人,很可能是受邀请而来,只是楼近辰看上去太年轻了。
像他这样的,在这里都属于晚辈,等会是不进入这马头坡村的,只在外面接应。
楼近辰一听,心道:“果然,他们都是鲁二先生请来的人。”
至于这个鲁二先生在这一带到底是何等地位,他其实并不清楚,但是十多年前,很多人奈何不了这马头坡的怨邪之气,而鲁大先生建一座庙便可将之镇压住,可见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在仓促之下,能够招来这么多人帮忙,亦可见其人缘较好。
“在下火灵观楼近辰,奉观主之命来此。”楼近辰人还没有下马,便已经开口回答了。
他的这种未下马便已经答话的行为,惹得旁边一个更年轻的人轻‘哼’一声,在他看来这是极大的不尊重人,更何况火灵观他们并没有听说过,楼近辰这个名字更是闻所未闻。
楼近辰看了他一眼,看出对方眼神之中的不满,也并不在意,对于个人的荣辱方面,楼近辰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火灵观?”陈肖思索了一下,说道:“可是泅水城外的新立道观?”
“正是。”楼近辰已经翻身下了马,回答着,顺手将马鞍上挂着的剑拿了下来。
“那,贵观的观主何时到来?”陈肖问道。
“观主命我前来,自是因观主有事无法亲至。”楼近辰说道。
楼近辰的话一落,旁边听到这话的人,都是神色有异。
火灵观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既然受鲁二先生邀请,却不亲至,只派一个年轻弟子就来了,太傲慢了。
有人立即去禀报鲁二先生。
这时有人说道:“想必火灵观主法术精深,弟子更是修行了得。”
楼近辰看着那阴阳怪气说话的人,正是之前冷哼的人,当下便说道:“我来这里,是奉观主之命,与你何干?”
“你……”那人被怼了一下,眼中怒火直冒。
旁边的陈肖连忙圆场道:“我等都是为了救鲁大先生而来,当同舟共济,何必伤了和气呢,来,楼道长,我们先见见鲁二先生吧。”
因为听说楼近辰来自于道观之中,所以他称楼近辰为道长。
在陈肖看来,这个火灵观怎么失礼是火灵观的事,就是有人有意见,也是鲁二先生对此有意见,不关他的事,所以将人引到鲁二先生处才是最合适的。
鲁二先生是一个看上去较富态的人,有些胖,但也上了年纪,他听到有人来报说火灵观来人,他也愣住了,火灵观新立,他也只是知道泅水城附近新立了一座火灵观,观主修的是五脏神法。
他很清楚自己与那火灵观主并没有交情,根本就没有请这个火灵观的人来。
正好,楼近辰被陈肖引了过来,两方一见面,误会便立即解开了,然而得知楼近辰的来意,是救杜婆婆的孙子杜德胜之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他们为了进去救人,都请了这么多人,而火灵观主居然就让这么一个年轻的弟子来,那不是送死吗?难道这个火灵观主不了解马头坡的可怕?
鲁二先生心中则是念头翻转,杜婆婆他当然认识,杜家庄的杜婆婆善炼药,远近闻名,这一次她的孙子失陷其中,他更清楚。
与杜德胜一起走阴镖的人中,有一位是被鲁大先生花了大代价送出来报信的,首先就是将这消息先报给他的,而他再派人传信给杜婆婆。
并且,杜婆婆还回信,希望他在救出鲁大先生时,能够顺手救一下她的孙子。
原本他以为杜婆婆一定会广邀法师前来救他的孙子,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只来了这么一个年轻人。
当下便有人劝楼近辰不要进去,又有人将马头坡的邪性告诉他,又或者暗讽其年轻不知天高地厚,楼近辰听着这么多人的相劝,心中竟是生出一丝退怯的念头。
但很快便被他压了下来,想着观主跟自己说过的话,可以看出观主并不是不知道马头坡的底细的,也并不是没有慎重,只是对于观主来说,炼药才是重中之重。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盏挂在马鞍上的灯,竟是生出一种错觉,那灯中的火焰竟似观主的眼睛。
“分身或者分神什么的?”楼近辰并不缺少想象。
“既然,楼道长执意进去,到时便紧跟我等身后吧,相互之间也好有一个照应。”鲁二先生说道。
“多谢鲁二先生。”楼近辰感谢着,别人对他好意,他自然领情。
他看这些人还在准备,自己做为一个外人也不好一直在旁边,便走开在一边等着,聪敏的耳朵听到风中有人说道:“良言难劝该死鬼,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