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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道士夜仗剑-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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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祭宝的思路又给娄寄灵打开了,娄寄灵非常的高兴,起身就想找东西来试,楼近辰知道,这些看似简单,其实需要一整套的理论知识来支撑她完成,她没有相关的知识,便不能够做到。
  这正是需要她自己经过一个长时间学习的,楼近辰只是给她提供炼宝方面的思路。
  之后,无眉画皮女挑着水回来了,然而楼近辰与娄寄灵却没有再说话了,无眉画皮女觉得是不是两个说了自己的坏话,所以自己回来了就不说话了。
  楼近辰在那里吃着菜,喝着小酒。
  出乎楼近辰意料的是,这里的菜和酒居然很不错,他问那个无眉女,无眉女则说这是对面的酒楼里的掌柜亲自下厨做的。
  “哦,很不错,你等会问问要多少钱,从你们东家这里拿!”楼近辰说道。
  无眉画皮女看了自己东家一眼,她很清楚,东家根本就舍不得买任何制画皮和画画以外的东西。
  “你自己会制符钱,怎么不自己去付。”娄寄灵说道。
  “制一枚符钱,看似简单,其实比我刚刚杀那个四境还要用力。”楼近辰说道。
  “那也比我赚钱容易。”娄寄灵说道。
  “我从不赚钱,我对钱不感兴趣。”楼近辰说完觉得这话有些熟悉,挠头。
  “好了,那些都不重要,你们这海巷城之中,是否有县令?”楼近辰问道。
  “不知道诶!”娄寄灵说道。
  “你在这里这么久,都不知道?”楼近辰眼睛都瞪大了,惊讶的问道。
  “我天天在这里制画皮,哪里有空去跟别人打听这些!”娄寄灵说道。
  “那么这里由谁说了算?”楼近辰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四海商行吧!”娄寄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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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天天在家里制画皮,什么都不知道。”楼近辰说道。
  娄寄灵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她说道:“心无旁骛才是修行之态。”
  楼近辰打量着娄寄灵,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起身,拍了拍手,说道:“行,我自己去看看吧,这个新海巷现在是谁说了算。”
  “不过我听说有一个地方绝对不能够去。”娄寄灵说道。
  “哦?哪里?”楼近辰问道。
  “县衙里!”娄寄灵说道。
  “为什么?”楼近辰问道。
  “不知道,我只远远的看过一眼,就觉得那里很恐怖,琪姐姐也跟我说,千万不要去县衙里。”娄寄灵说道。
  “是嘛,你越是这样说,我反而越是有兴致了!”
  楼近辰出了娄寄灵的画皮馆,发现走在街上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于是他拐进了一个巷子。
  顿时有一阵臭味扑面而来,耳中听到嗡嗡的苍蝇声,朝面上扑来,被他的法念挡住了,瞬间燃烧。
  闻着这个臭味,即使是现在的他也不由的想吐出来,刚刚那美美的一餐顿时不美了。
  不过,他并不是真的要从这里面走,而是只要避开大家一刹那的目光就行了。
  从他的袖子飞出一张纸化为一个人继续向前走着,而他本身则已经隐去身形,然后转身继续在大街上走,没有人再注意到他。
  从明面上来看,这座县城确实没有人管理,但是却仍然有秩序,由此可以看出,这座城其实还是有人在掌控着这一切的。
  他第一个去的当然是县衙。
  城并不算大,县衙在中心处,来到县衙的后面,隐隐的就听到了县衙里面的声音,这县衙之中很热闹,楼近辰站在县衙外面,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在这个县衙之中有一层无形的乌光。
  这乌光让楼近辰有一种污秽感觉,他发现那一股臭味不是闻到的,而是感觉到的。
  他没有从县衙的前面进,而是推开这后面的门,一步步的走进县衙之中。
  然后他看到一片脏乱,到处都是血污,是粪便。
  墙壁上面有人皮贴着,有尸骨躺在地上早已经干枯了,其发似枯草,在楼近辰走过他身边时,他居然还伸手想要抓楼近辰的衣裳。
  说他死了,他在正常人的眼中就是一个死人,说他没死,他在修士的眼中,又还有另一重生命。
  县衙后院之中有花草。
  花草茂密,却已经异变,他伸手与一根藤接触,那一根嫩绿的藤在这一刹那就像是闻着了血味的蚂蟥一样,瞬间缠绕上了楼近辰的手指。
  楼近辰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朝着自己的手指之中渗透进去。
  他手指上火起,那嫩藤瞬间缩了回去,比蛇还要快。
  楼近辰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受伤倒在了这一片花草之中,一定会被它们吃的干干净净。
  他隐约的看到草丛之中,有一具具的骸骨。
  再往前面走,他耳中的热闹声反而没有那么大了。
  那热闹仿佛也不是来自于这县衙,而是来自于外面,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人心慌。
  他此时反而闻不到臭味了。
  耳中原本听到的喧嚣声消失了,变得越来越安静。
  他像是走进了一片诡异的聚居地,墙壁上面有画,画中的人在笑,走近一看,那画上的人嘴巴被人划开了。
  乍眼看上去像是在笑,而走近来看了之后,盯着对方看,却觉得对方也似在恐惧,它在颤抖。
  楼近辰伸出手要去那抓那画,画上的人却突然尖叫一声,从画中跳了下来,朝着县衙的更深处而去。
  随着这一声尖叫,让这县衙显得更加的幽静。
  楼近辰也没有去追,而是按照自己的进度一步步的探查。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黄昏,而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竟是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但是照着他的影子,印在这个县衙的长廊之中。
  他的隐遁法不知何时已经破去了。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而眼睛所能够看到的地方,那深处的阴影,他双眼居然无法看透。
  不过,他隐约之间,又看到深处似有灯光一样。
  一步步的走在县衙的长廊之中,他走到那有光亮的地方,发现不过是一面碎在地上的琉璃镜子。
  他从镜子边上走过,那镜子倒影着他的身形。
  因为他不是从县衙的正门进来,所以此时他应该是走在县衙的后宅之中。
  在一扇窗户下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屋子里有人在祷告。
  仔细的去听,仍然听不清楚,那声音反而似更远了,他静下心来听那声音,便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我祷祈您的垂怜,请求您降临,我愿将我的身献于您。……”
  那声音反反复复的都是这一句祈祷的话,很低的声音,像是躲在被子里,因为害怕别人听到,所以压着声音发出来的祈祷。
  楼近辰轻轻的推开那窗户,窗户发出‘吱吖’一声,极外的刺耳。
  那房间里的声音立即消失了。
  他朝里面看,屋里晦暗。
  隐约可以看到那里面有一张床,床边有一张碎了镜子的梳妆台。
  楼近辰一眼就看到了那梳妆台的上面,摆着一尊雕像。
  雕像是一个抱着孩子的样子,通体暗红,不知道是什么木头雕刻,又像是被血浇成了这样子。
  他从窗户处打量着里面,里面极为安静。
  但是楼近辰可以肯定,刚刚自己听到了里面有声音。
  他想转到门口,从门中进去,然而却发现这个房间的门在另一边,应该要转过这个长廓才能够从门那里进来。
  于是他继续往前走,屋檐下有一排水缸,水缸是用来接着水防火用的。
  楼近辰从旁边经过,朝里面看了一眼,立即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水中飘着头发,那头发像是水草一样的从水里生长出来,飘在水面上,爬出了水缸,已经搭上了旁边的栏杆。
  一股阴气从那水缸之中散发出来。
  楼近辰拔出剑,以剑尖挑拔开那水草般的黑发,只见头发下面露出一颗人头来。
  而楼近辰拨开头发的一瞬间,那人头居然是睁开的眼睛,看着楼近辰。
  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那死灰的眼眸。
  楼近辰在这一刹那,只觉得有一股冰寒浇下,那阴森的死气,化做冰锋一样要破开他的心念法光。
  楼近辰身上的法光一念,阳光卷动,黑发瞬间燃烧,人头立即沉入水中。
  楼近辰不知道这是人养在这里的,还是县衙出事之后,他们的人头被随手扔在这里而变成了这样子。
  天色又暗了几分,太阳的余晖照在屋顶,却无法照在长廊里了,这长廊里又暗了几分。
  楼近辰继续往前走,他隐约听到了哭声,寻着那哭声看去,然后走过去,来到了一个花盆边上,然后他看到让他觉得惊悚的一幕。
  那花盆里种着一株类似于人型的植物,但是其根茎裸露于外的部分,居然像是一个婴儿的样子。
  婴儿那发黑的五官,扭曲痛苦的样子,让他皱眉。


第216章:重塑
  最让楼近辰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那花盆的边上挂了一块银牌。
  上面用非常细的笔,写着红色的字。
  “偶得种药法,取刚生之婴儿,及其胎盘一起种于调配好的血泥之中,可成血婴树,结婴果,果成之后形如婴儿。”
  楼近辰不知道这一盆血婴树,是之前县衙里的人种的,还是这后面的人种的。
  在一盆盆栽上面,正有一颗小小的果子在缔结,那小果子就像是一个小人儿,闭着眼睛,吊在那里像是在沉睡。
  楼近辰站在那里看着,伸手轻轻的点在那婴儿般的小果上。
  楼近辰倒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意识,只隐约的从盆栽的根部感觉到了一股恶意。
  这恶意不是那种人与人之间的恶,而是一种类似于先天的恶。
  荀子不是曾经说过吗?人之初性本恶。
  楼近辰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人一出生并无善恶之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下来,而后面接受的种种教育,都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这种生理上的本能蔓延开来。
  各种戒律,各种道德的束缚,才造就了人类的社会,要不然的话就是如野兽一样。
  楼近辰又听到了一声啼哭,就是从这个血婴树上发出来的。
  它像沉睡的样子,但是就像是小孩在睡梦之中,也会发出一两声啼哭。
  楼近辰没有去摘那个婴儿般的果子,而是继续走。
  廊檐下面,有一个已经生锈了的铜铃,上面刻着咒文,楼近辰站在下面,仔细的看那咒文,其中有些地方被侵蚀,但是还认得出一些咒文。
  “民风吹铃响,荡尽我心魔!”
  只是这个风铃已经没有了法韵,或者说是原本的法韵,被这后面散发出来的神光侵蚀了。
  楼近辰在这沉闷的风铃声中转身,又转过廓角,从后宅之中转出了来,然后他看到了卷宗室,卷宗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的推开那个门,一步步的走进去。
  这卷宗室的里面有一点灯光透出来,那灯光昏黄,并不能够给这个卷宗室带来多少的明亮。
  转过其中的一个书架,然后看到一个瘦弱的老人正伏案书写着什么,当楼近辰走近之时,却发现那个人其实已经死了。
  他就趴在那桌子上面,手仍然像是在伏案写书的样子,刚刚楼近辰看到的,不过是他残留于这虚空里的一抹意识。
  有人在纸上划了一痕,即使时过境迁,仍然是留下了痕迹。
  当然,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留下痕迹,正如普通人无法用手在石头上留下痕迹,但是这一片虚空已经不再冷硬,而是柔软,变得神秘了。
  楼近辰伸手拿起那已经被尸水沾湿又干了的卷宗,他拿在手上看着。
  一些尸水已经模糊了字迹,但是依然可以认清一些。
  “王秀才来请县君主持公道,言其妻被隔壁家的大黄犬给奸污,然而黄犬之主人却来衙门里,说是王秀才的妻强污其犬……”
  什么东西?楼近辰只觉得,这一段文字简单荒诞。
  又翻开一页,这一页上面的文字更少。
  “王老员外,夺其同族后辈的媳妇为妾……”
  “小姐种血婴树……”
  楼近辰继续翻后面的内容,这些上面都是记录着一些怪异和失德之事。
  楼近辰看完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乱世至,妖孽作乱。
  甚至这个记录这些事的人,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
  他又在这卷宗室里面随手抽出一卷卷宗打开看,这上面记录着一件案子。
  又拿出一个卷宗,同样是一件灵异案子。
  他没有再多看,环绕着卷宗室走了一圈,却发现,不知何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你是谁,怎么擅闯卷宗室?”
  那人一缕花白的胡须和头发,提着灯,他看着楼近辰,眼中满是质问。
  楼近辰眉头一皱,这人分明就是刚刚那个已经死在那里的人。
  “我就是来这里看看。”楼近辰说道。
  “你是县君请来的客人吧,这里是县里卷宗室,虽然这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也属一县的禁秘之处,还请离开这里。”那人说道。
  楼近辰也没有分辨,他决定顺着他的话,出去看看会有什么事发生。
  只是当他跨出门之时,发现一股强大的摄力从身后传来,身后的黑暗竟将他于灯下的影子给抓住。
  他回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与屋里那一片阴影缠绕在一起,像是自己有一件无形的披风,被无形的人抓住了,不断的往后拖着。
  他也没有挣扎,往后退。
  原本门口问他话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任由黑暗里无形的手,将自己拖回阴影之中。
  回到了阴影之中,才发现,有一只只手在撕扯着自己的护身法念。
  一个个无形的人,都是从一个个卷宗里冒出来的。
  它们的名字与诡异之事记录在一起,这本没什么,但是现在这个县衙已经变得诡异,它们的名字,居然因为这里记录的案子而成了诡异。
  刚刚楼近辰拿了两卷出来看,显然是惊动了它们,所以它们要将楼近辰留下。
  这些都只是楼近辰一念之间的想法。
  他在这一刹那,收束法念,观想太阳,法念随着观想太阳从内里的深处涌起,朝外翻涌而去,只一刹那,整个卷宗室骤然燃烧起来,阴影在火光里扭曲着,似乎想要将火扑灭。
  但随着一声剑鸣声响起,火势大涨,阴影在火焰之中消退,似有无数的惨叫声响起,楼近辰拄剑而立于火焰的中心。
  就在这时,县衙大堂那边似乎有什么被惊动了一样。
  楼近辰的耳中听到一片急促的脚步声,思感之间,有无边的黑暗如潮水涌来。
  黑暗之中,一个个穿着捕快差服的人,提着铁链和锁具,其他的人拿着一根根的水火棍,周身煅烧着一层似火焰般的神光。
  铁链的声音以及密集的脚步声,像是战鼓一样,涌上心头,那一股恐怖的气息汹涌而来,楼近辰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
  越来越近,那无边的黑暗涌来。
  而这卷宗室里被焚烧的诡异,在这一刹那像是得到了某种强大的助力,阴影在火焰之中扭动着,竟是想要反过来扑灭火焰,并有些还朝着楼近辰的身体缠绕而来。
  门外的虚无里突然有一条铁链飞来,朝着楼近辰的身上缠来。
  楼近辰可没有以身试法的想法,即使是要试,也绝对不是现在,他手中的剑瞬间出鞘,点在那乌黑的铁链上面。
  “叮!”
  一声轻响,在这片寂静里格外的清晰,有人从虚无里跃出,镣铐如锤的挥落而下,他手中剑颤抖,划过那镣铐的边缘,而他的人也动,镣铐如锤,带着巨大的力量。
  剑势有轻重快慢,但是剑法还有一个更为根本的气质,便是剑走轻灵。
  剑上面的感触传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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