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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蒂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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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对这厮就不能有任何期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是为他量身订造的词,一年多以来,除了压榨我与出门招蜂引蝶,就没见他做过正事。

    “叮叮咚咚”的琴声继续响起,弹的毫无章法,不堪入耳。

    我放下了瓜子,正准备嘲讽他几句,却见他微敛了眼睑,薄唇向上扬起了一丝弧度,本是不成调的琴音渐入佳境,悠扬清脆仿若风过竹吟,林间翠鸟悠然嬉戏,水声潺潺蜿蜒流淌,手指微动,风过翠林,入了山间,空谷回音幽然轻响,猿登山顶对月嘶鸣,有莺哀啼声戚戚然…。。。

    我仿佛看到了皎然银光下,一望无际的旷野有一人踽踽独行,月色是他披着的一层薄纱,伴他前行却照不亮他的路,猿啼莺鸣哀声凄凄在他身后为他送行,可他前方,是无尽的空旷与黑暗,萧索的背影空荡的旷野,道不出的无奈与悲哀。

    望不尽黑暗的前路,一个人,不知疲惫的行走,该是多寂寥悲伤?一行清泪顺着我眼角滑落,我却恍然不觉。

    “阿芜,你怎么哭了?我弹的有这么难听么?”

    略带戏谑的语调引得我愣愣回神,入眼却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眸底含笑,一贯的玩世不恭,令我陡然间清醒过来,却不知他方才说了什么,只神色滞然木讷望他。

    “阿芜,你哭了。”

    拂幽清眸幽幽,睨了我一眼,伸出的手还未触及我的脸便被我慌乱的一把挥开,我胡乱抹了一把脸,狡辩道:“我才没有哭!拂幽,你弹的太难听了!太难听了!”

    我愤恨的强调,语气中潜藏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心虚。

    拂幽轻蔑的瞥了我一眼,一副不与我计较的模样:“好吧,没哭就没哭,如此难听的话,不弹也罢,免得污了阿芜的耳朵。”

    他轻轻一笑,清澈的眸中倒映着我愕然的呆滞模样。

    我皱了皱眉,其实拂幽弹的很好…很好…

    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我拉不下脸驳回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而且,若是真夸他一句,这厮的尾巴定会翘上天,拉都拉不下来,可若是不说,心底又有些别扭。

    “其实…。。。”

    “阿芜,我饿了。”

    拂幽打断了我的话,我皱着眉,望着他一脸真诚的模样,眼睛眨啊眨,眸光还带了丝委屈,我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下不得,这厮忒的不要脸!每次都会用这招,学小孩子撒娇,简直…简直丧心病狂!

    我气的脸颊都鼓了起来,可望着他扁嘴的模样,气势一瞬间陡然降下,捏着兰花指踮起脚尖点了点他的额头,罢了罢了,姑娘我还真的就吃这一招。

    “我去做饭!”

    恨恨的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入了厨房之后便听到那厮爽朗的笑声…。。。就会欺负人!不对,就会欺负妖!

    我满心郁结,拿起刀,使劲剁着砧板上的肉,幻想着那是拂幽的脑袋,真想给他剖开了,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些什么?一个人为何会有两副完全不同的模样,平日里那般开朗洒脱之人琴音怎会那般寂寥?

    忽而想到适才在琴音中看到的画面,茫茫旷野里独行的人,那浓烈的哀戚与悲伤隔着虚幻与真实一瞬间侵入了我的脑海,都说琴意便是胸臆,那个在黑暗中茫然前行的人,与他是何关系?

    我停下了手中之刀,往后瞄了一眼,透过窗户望见,拂幽还是和以前那般放肆的笑,青丝飞扬笑若桃花,可不知为何,我却听出了悲怆的味道,许是被琴音感染了。

    我摇了摇头,将脑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给驱逐出去,拂幽平素也是这样毫无正行笑容邪肆,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恁是不敢往深处想。

    虽是这般安抚着自己,可心底比谁都清楚,将近一年了,拂幽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该要离开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希望他离开。

    他说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他说,会陪我去找就莘茉的其余物什,他说,我在的地方便是他的归处。

    生生世世的承诺,我是当真了的,所以,才会在过去的一千年里一直寻觅……

    与拂幽在一起的时光太过肆意美好,除了莘茉,他是对我最好之人,在那一段茫然无措的时日里,他便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从无妄海中捡回来的,是对自己的救赎,在失去的莘茉的苦痛中,让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除了痛苦之外的喜悦。

    以至于后来啊…即使我都明白,却没有勇气,不敢去触碰真实,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与他之间的关系。

    他爱吃的,我便去学然后做给他吃,我不爱吃的,他即使皱着眉头依然会任由我夹到他的碗里,他最爱摇着羽扇躺在贵妃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而那时我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磕着瓜子看话本子,各不相干,却极为和谐。

    看,我多喜欢你啊…

    即使你无赖又霸道,总是以欺压我为乐,又容易招惹些莺莺燕燕在门口喧闹,我却依然会给你做好吃的,从未嫌弃你什么都不会,即使嘴上说着要将你赶出去,可心底却一直期盼着这样的日子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除了离去的那一天,拂幽从未许过我任何话,我们只是习惯着彼此,习惯了在下一个转身,便能看到对方因你的转身而骤然停顿的身影。

    说不上有多轰轰烈烈的爱恋,却是足以让我回味千年的余温,我不知道离渊还记得多少,或者说他对我还存在着多少的习惯,但这一次,我不会轻易的让他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更不会允许其他女子觊觎……

    因为啊,我好像比以前更喜欢他了,不苟言笑的帝君,肃然的面容,冷肃的性子,却偶尔会露出温柔的浅笑,这是不一样的拂幽,却与拂幽一样,会纵容我,即使生气,也不会责罚于我。

    就如现在这样,微勾着嘴角,一抹浅笑,融化了眸中冰锐,让我心田暖啊暖…思绪荡阿荡不知飘向了何方。

    “蒂芜,你可有在认真听?”

    离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其实根本不知道他适才说了什么。

    “那你复述一遍,吾适才所言。”

    “呃…”我怔愣一瞬,立即正襟危坐背脊挺直,脑袋极速转动,回想着离渊刚才讲了什么,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默默摇了摇头。

    “为何不仔细听?”

    离渊为我讲授如何抚琴,可我却不自觉想起了拂幽,在他温和的目光下我惭愧的低下了头,声若蚊鸣:“我想到了以前。”

    离渊沉默了,我偷偷抬眸,却瞥见他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小声唤道:“帝君…”

    离渊却并没有理会我,径直往外走去,我急忙站起,追上他,拉住他袖摆,“帝君生气了?”

    “没有。”声音如此冷漠,明摆着就是生气了,我撇撇嘴,不就走个神么…怎么还与我置气了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你永远摸不准她在想些什么,可是呐…男人心,未必就好猜,比如此刻,我就猜不透为何他会生气,按理说,不会这么容易生气的呀。

    “帝君,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会再走神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我抓着他衣袖,轻轻摇晃了几下,这种撒娇的招数,平日里本树仙是不屑用的,可奈何在这种关系愈发融洽的关键时期,可不能因为离渊生气而疏远了。

    “你知错?”

    “对对对,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在帝君教授琴艺自是走神!”

    “你适才想的是谁?拂幽?”

    离渊眸色深邃晦暗,我一时躲避不及,在他如实质的目光下无所遁形,莫名觉得难堪,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我会有种愧对离渊的感觉?

    是因为一直没有确定才会这样的吧,只要等到我确定了他是拂幽,就不会再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羞愧之意了。

    “帝君,我……”

    “罢了,你好好看书吧。”

    离渊轻轻拂开了我的手,我停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他失望了么?为何叹息?我不知他为何突然会生气,也不清楚他为何对我失望,我对拂幽的思念,不就是对他的思念么?

    他不喜欢我想着拂幽…是这样么?我不由的蹙了眉,仰首望天,阳光亮得刺眼,眸光微潋,一声轻叹……
………………………………

第三十一章 从未要过

我挠了挠头发,帝君的心思未免太过难猜,容我仔细思索一番再来请罪。

    傍晚时分,我寻思着这会儿他就算生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便拎着小白与我一同前往离渊的院子,小白很不情愿的跟在我身侧,我蹲下身去摸了摸它脑袋:“小白啊小白,万一待会儿离渊还是生气的话,你可会表演什么节目让他开心一下?”

    小白傲娇的冷嗤了一声,嫌弃的瞥了我一眼,我努努嘴,继续道:“我在凡间的时候见到过,那些老虎啊会钻火圈会溜球玩,你会么?”

    小白朝我龇牙,似是在控诉我将它与那些凡间卖艺的老虎相提并论,可是……

    “小白啊,你若是连这些都不会的话,比那些凡间的老虎还不如。”

    我啧啧摇头,似是痛惜不已。小白果然还是个天真的孩子,对我所言虽然不全信,可却动摇了。

    我再接再厉的哄着它:“你想想呐,那些平常老虎都会做的事,你却不会,传出去了多丢脸!你不会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对吧?若是呢,你会的,别的虎都不会,而别的虎会的,你都会!那你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小白!”

    我抱着它的大脑袋,目光无比真诚,小白似是动心了,迟疑的盯了我一眼,随即缓缓点头,我哈哈一笑,夸奖道:“小白你真是太聪明太贴心了!”

    小白咧开嘴,睁开我的手,晃了晃脑袋,那高高扬起的尾巴,猫着步子,风骚的不得了的模样看的我一阵发笑,果然,小孩子最好哄了。

    等到了离渊平日所在的殿内,却不见他人,我和小白大眼瞪小眼的干站着。

    “帝君去哪儿了?”

    我问道。

    小白摇头,琥珀色的眸子中亦是一片迷茫。

    “你闻的出来帝君的味道么?”

    小白闻言又是一阵鄙夷,那高傲的姿态让我恨不得将它暴揍一顿,不过也是,小白又不是狗,嗅觉不会那么灵敏。

    那怎么办?我望着它,它盯着我……

    无奈,我将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离渊!”

    没人回,继续喊:“离渊!”

    “离渊!帝君!离渊……”

    连续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应我一声,离渊不在?他会去哪?

    “小白,我们分头找。”

    顾不得许多,心底一阵阵慌乱,我感觉似是回到了千年之前,一转身,拂幽不见了,如今,离渊也会如此么?

    我急匆匆往外跑去,明明是凉夜,脑门上却冒出了细细碎碎的汗珠,手指不自觉紧紧握着,指甲掐进了肉里都未曾察觉到痛,只感觉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离渊不见了,离渊走了。

    匆忙间,迎面撞上一个黑影,鼻子顿时又酸又疼,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

    “怎的这般急躁?”

    熟悉的腔调,我怔然抬眸,离渊无奈一笑,“怎么了?”

    忽而他指腹轻轻滑过我脸颊,我心底一酸,觉得愈发委屈,“你去哪儿了?我叫了你好久都没应我!”

    “后山风大,未曾听见。”

    我“哦”了一声,扁着嘴,几欲落泪。

    “不要哭了。”他道。

    “噢。”虽是应着,可我还是忍不住,“我以为你不见了,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他愣了一下,叹息一声,道:“蒂芜,吾从来没有要过你。”

    闻言,我突然大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直到他又道:“吾亦从未不要过你。”

    彼时的我听见此话满心开怀,却未体会到其中深意,离渊说,他从来没有不要过我,我只是就那么简单的理解为,他是要我的……

    “好了,不哭了。”他抹着我脸上的泪珠,柔声安抚道,猝不及防的,我扑进了他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脑袋埋在他胸口。

    离渊身躯僵硬了片刻,才放松下来,他没有推开我,而是缓缓拥住我双肩,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我的心安定了下来,轻声唤道:“离渊。”

    “嗯。”

    他温柔应声,我勾着唇角,再唤:“离渊。”

    “嗯。”

    “离渊…”

    “嗯。”

    ……

    我不厌其烦的唤着他的名字,他耐心的一次次回应着我,心底的慌乱被他清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给驱散了,抬眸望着他,带了丝渴求:“离渊,不要不说一声便离开我好不好?”

    “吾从未离开。”

    “可是我刚才看不见你,我好怕。”

    “蒂芜,吾可以予你承诺,但终有一日你会离开的。”

    离渊眸光深意我看不懂,却直觉不喜欢他这种语调,我摇头,坚定道:“我不会走,你也不许走!”

    “蒂芜,太过执拗总容易伤人伤己。”

    离渊是上神,几十万年的时光他参透了世俗情感,了悟生命真谛,可我却不能,在过去的几万年时光,我以一棵树的身份活着,在不周山巅,除了莘茉便只有风雨为伴,我真正活了的,只有一千余年,我无法领悟也不想领悟。

    缓缓离开他的怀抱,我仰着头,目光迷离望他:“何为执拗?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也不可以么?我找了一千年,我只是…只是…”

    “蒂芜,吾不是拂幽。”

    “别说了!”

    我捂着耳朵,不想再听离渊否认的话,在心底一遍遍的安慰自己,离渊只是失忆了而已,他只是不记得我了……

    如果他不是拂幽,怎会对我那般纵容?如果他不是拂幽,又怎会与我那般自然的亲昵?

    离渊与我相处之时,偶尔目光会呆愣或深思,我看的分明,他对我,亦是有莫名熟悉的感觉。从一开始,他便不排斥我的接近。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可…”

    我咬着牙,想直接问他心口是否有一个红色印记,可是,万一他不承认怎么办?还会因此打草惊蛇再难有近他身的机会,何况,眼见为实……

    我知道,如果不曾亲眼看见,我不会心安。

    “怎么?”

    “没,没事,帝君好生休息,蒂芜告退。”

    “嗯。”

    我拧着眉,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法子,只要看到了他心口的印记,一切都迎刃而解,然再爬屋顶肯定是不行的,经过上次一事,离渊肯定会有所防备,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暗中行动,看他个措手不及无法抵赖。

    走至拐角处,似有所感,我转身回眸,离渊仍站在刚才的位置,墨染的眸子在月光照射下泛着清亮的光芒,好似并入了万千星辰,耀眼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却看不透情绪。

    我抬手朝他挥了挥,复又放至唇畔大声喊道:“离渊,其实我与轩辕玘玥的目的是一样的!”

    都是为了接近你。

    离渊闻言,眸中光芒似是更甚了几分,随即不知想到了何事,闪烁几下却黯淡了,借着月光,我可以模糊的看到他脸上骤然浮上的绯色,嘴角微勾的弧度轻轻浅浅,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开怀。

    吼完之后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跑回了寝殿,扑倒在床榻,脑袋埋进被衾中,手抚上心口,“嘭嘭”的跳,比平常快了几分,其实我也是有些紧张的,不过于离渊而言,没有回答便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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