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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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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知南把视线从大印上收回,缓缓道:“虽然我在梅山帝陵中侥幸得了皇祖母赠予我的一番机缘,得以跻身于地仙修士之列,但实际上我对修行求长生一途并不精通,也无意于此,所以这方被誉作能与道门都天印相提并论的传国玺,落在我的手中无异于明珠暗投,所以我一直在想,是否要给它换个主人,也好物尽其用。”
  徐北游放下手中的酒杯,忍不住开口道:“道门的都天印,秋叶可以用,尘叶也可以用,我徐北游却不能用。剑宗的诛仙剑,师母可以用,我徐北游可以用,道门中人却不能用,至于这方传国玺,太宗文皇帝可以用,高宗肃皇帝可以用,你也可以用,我却不能用。”
  萧知南伸手按住传国玺上的九龙枢纽,说道:“你真当我半分不懂?还拿虚言诳我,道门的玲珑塔和你的诛仙剑,的确如你所言,除了在无主的时候能被他人暂时借用,其他时候旁人不能动用半分,朝廷的天子剑也是如此,可都天印和传国玺却非如此,既然秋叶能将都天印借给尘叶,那我如何不能把传国玺也借给你?”
  徐北游又端起酒杯,略有尴尬道:“既然你知道,那还说什么并不精通,我要是知道你也懂这个,就不去多费口舌了。”
  萧知南白了他一眼:“这不是自谦嘛,难道要我在你这位十八楼境界的大地仙面前说自己很懂?这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之嫌。”
  徐北游笑了笑,轻声道:“的确,你可以把传国玺‘借’给我,就像当初圜丘坛之变时,太宗文皇帝用传国玺帮我直接踏足地仙十八楼境界,是一样的道理,可我始终心存顾虑,到了地仙十八楼的境界之后,贸然动用天子气运,是否会招来不测之祸。”
  萧知南问道:“为何秋叶屡屡动用都天印却安然无恙?”
  徐北游放下酒杯,解释道:“那是因为道门掌教本就是求长生之人,是否动用都天印,都是符合天道之举。可俗世帝王却非如此,纵观史册,从未有百年帝王,在位最长的帝王也不过一甲子的光景而已,更无帝王能在皇帝尊位上求得长生,无论是寻求长生不老药的祖龙始皇,还是一意玄修的大郑世宗,都是如此,就算是本朝太祖皇帝,也是在放弃帝位之后才能侥幸飞升,这便是人间从无百年帝王的规矩。”
  说到这里,徐北游怕引起萧知南的伤心事,略作停顿,见她脸色无恙之后,才继续说道:“地仙十八楼,最多只能算是半仙,寿命犹有尽时,可十八楼之上,距离证得大长生的神仙境界只剩下半步之遥,可以算是证得小长生,太宗文皇……老泰山和大舅哥强行踏足十八楼之上,这便触发了天道规矩,由此引来天罚,终是玉石俱焚……”
  萧知南平淡道:“人间从无百年帝王,那我问你,你是帝王吗?”
  徐北游猛然愣住。
  萧知南将传国玺向前轻轻一推,推至徐北游的面前,继续道:“既然你不是人间帝王,那我将这方传国玺再借给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徐北游怔然无言,然后轻叹一声。
  他又怎么不明白萧知南的用意,萧知南明知他和秋叶之间迟早会有一战,所以才会想要将传国玺‘借’给他,毕竟秋叶手握道门两大重器,而他却只有诛仙一剑,若真要交手,徐北游也不得不借用这方传国玺。
  只是若有不慎,导致气运反噬,徐北游固然会败,萧知南这个传国玺的主人也逃不过去。
  难不成真要夫妻二人同生共死?


第四百六十三章 痛苦来自于无能
  就在中原局势风起云涌的时候,与中原相隔一片茫茫东海的魏国却成了难得的净土,虽然因为魏王大军战事胶着的缘故,此时国内徭役赋税繁重,但总要好过中原、江南、西北等地死于战祸的无辜百姓。
  相比起普通的魏国百姓,世代享受尊荣的几大魏国世家更是一如往常,当初十年逐鹿时,他们就是如此,如今还是如此。
  慕容世家的一处别院乃是临海而筑,站在窗口便可眺望不远处的碧海蓝天,别院外是一处柔软的白色沙滩,步入深秋之后,每每有海风吹来,凉意沁人。
  拂晓时分,两名年轻女子从那座仿照江南风格修建的黑瓦白墙宅邸中走出,并肩走在这处沙滩上,其中那名年纪稍小的女子身上穿了件水合道袍,头戴芙蓉冠,十足十的女冠打扮。而年纪稍长的女子却是穿了件襦裙,一头三千青丝未曾束成发髻,只是一根丝带简单束起,绕过脖子垂在胸前。
  女子姿容谈不上如何惊艳,可身上的气态却是有出尘之意,让人见之忘俗,她借着淡淡晨光望向深蓝色天幕下的沉沉海面,不见海鸟,不见白帆,更不见一轮红日。
  如今已经逐渐在道门站稳了脚跟的年轻女子轻轻开口道:“我来之前曾经听妙云师姐说起过宗内情形,似乎东北那边的局势并不乐观,尘叶师叔一行人也杳无音信,天云师兄借此频频发难,白云子师兄应付艰难,几位峰主也颇有异议,用妙云师姐的话来说,就是暗流涌动,师尊虽然是掌教真人,但也难以弹压。”
  面无表情的年长女子无动于衷。
  年轻女子偷偷地望了眼身旁师姐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道:“妙云师姐还说了,佛门已经倒向朝廷和剑宗,有了佛门的助力之后,咱们道门再想要凭借高手数量去强行压人,那就很难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没有以前那般好过了。”
  年长女子正是跟随慕容萱暂时隐居在魏国的齐仙云,她轻轻叹息一声,道:“镇魔殿的第二大执事酆都大帝死了,尘叶师叔被冰尘追杀,不知所踪,现在的局势又岂是一个难字可以道尽?我昨天听夫人……听母亲提起过,魏王要与与赵青秘密会面,怕是已经开始谋求后路了。”
  知云被齐仙云的话语吓了一跳,“这么说来,岂不是……岂不是……”
  齐仙云接口道:“岂不是要大厦将倾?”
  知云点了点头。
  齐仙云摇头道:“有掌教真人亲自坐镇,咱们道门的大厦倒不了,最多不过是放弃中原和江南,退回到临仙府去,难道那些人还敢追杀到玄都吗?”
  知云松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又是皱起眉头,“若是这样,那青景观、崇龙观、太清宫岂不是都要像紫荣观一样,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了吗。”
  齐仙云淡然道:“如果真的打输了,又想要全身而退,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能行?就像当年的剑宗,输了定鼎一战之后,可是把全部家当都赔了进去,不但宗主和两位长老悉数战死,就连经营了上千年之久的三十六岛和卫国也变成了他人之物,几近覆灭。”
  知云鼓足勇气,转过头望着脸色平静的师姐,轻声问道:“那个人呢?”
  齐仙云也望向她:“你是说徐北游?”
  知云点点头,小声道:“剑宗到底是好是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公孙宗主是个极好的人,若不是他,我恐怕已经死在了崇龙观,还有就是他,当初也是他出手救我,虽然没能救下来,但终归还是救了。”
  知云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若蚊蝇一般,头也不知何时低垂了下去。
  齐仙云看到她这个样子,又是长叹一声,多少有点怒其不争的意味,“徐北游,天底下还有比他过得更好的人吗?别人现在都说他一剑定江南,一剑平草原,这是多大的名头,就算当年的公孙仲谋也比不得这位徒弟,他的名声已然是直追上官仙尘,甚至有人已经将他称呼为大剑仙。你也知道,他娶了那位大齐的公主殿下,我曾经与这位公主殿下在崂顶太清宫见过一面,的确不是寻常人物,如今她已是摄政长公主,在他们父子两人的扶持下,独揽朝政,不是皇帝胜似皇帝,当然,她也是投桃报李,不但让徐北游挂平虏大将军印,还将他封为异姓王,这又是何等的尊荣。”
  对于齐仙云的一番言辞,知云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
  齐仙云倒是罕见地动了几分怒气,冷声道:“他过得很好,你还挂念他作甚?他在和那位公主美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可曾记得你半分?”
  知云抬起头望着齐仙云,认真说道:“不是这样的,他喜欢谁,他和谁在一起,那是他的事情,我喜欢谁,我想念谁,这是我的事情。不能因为我喜欢他,他便要喜欢我,没有这样的道理。再者说了,那位公主殿下也一定是极为喜欢他的,他又怎么能辜负公主殿下呢?亚圣曾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便是了。”
  齐仙云气笑道:“你这丫头,平时呆呆傻傻的,到了这时候却是道理一套套的,也不知跟谁学的。”
  知云又是低下头去,低声说道:“是师父说的,不是掌教真人,是我以前的师父,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人生在世不顺心之事有十之八九,若是再事事强求顺心,那不顺心变成了十成十,所以有些时候,不要过于苛求,他还说,人生的苦其实都是来自于无能为力这个四个字,我一直都知道的,他当初为什么要娶公主殿下,不是因为公主殿下美貌,而是因为公主殿下可以帮他复兴剑宗,而我呢,却是道门中人,我的师父掌教真人打死了他的师父公孙宗主,他不恨我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还会跟我在一起?这便是求不得了。”
  知云长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心不是铁做的,都是肉长的,他是个极好的人,既然娶了公主殿下,定会好好待她,想来公主殿下也是极好的人,自然也会好好对他,时日一久,无情也变有情了,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们夫妻两人琴瑟相合,我又何必再去搅扰?这便是放不下,待到我哪天想开了,也就放下了。”
  这一刻的知云不像是平日里怯生生的小道姑,倒像是个历经世事的女子,缓缓说道:“话又说回来,那位吴虞吴姑娘岂不是更可怜,她生得比我美貌,便是与那位公主殿下相比也是不分伯仲,可惜造化弄人,流水无情,误了自身。”
  听到她的这些话语,齐仙云的一腔怒意缓缓消散,忽然想起沦为阶下之囚的凌云,不由生出几分担忧。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种事上,其实还不如知云看得透彻。
  知云说的没错,人啊,所有的痛苦其实都来自于对自己无能的愤怒罢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且看他想要什么
  姐妹两人并肩坐在海滩上的一块巨大礁石上,望着深蓝色天幕渐渐明亮,在海天一线交接的地方,先是泛起鱼肚白,然后有明亮的光芒从海平线下射出,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海面,使得海水不再黑沉沉一片,海天一色。
  最终,一轮红日缓缓跃出海面,将天地间照耀得一片光明。
  知云转过头看着陷入沉思的齐仙云,轻声问道:“仙云师姐,你在想凌云师兄?”
  齐仙云一怔,然后脸上蓦地升起一团可疑红晕,下意识地撇过头去,没有说话。
  知云坐在礁石的边缘,将双腿悬出礁石,悠悠荡荡,轻声说道:“凌云师兄的确是极好的人,和他一样,是那种从一而终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变了,更不会改了。反倒是有些男人,说什么最难消受美人恩,说什么不愿辜负美人,他们啊,因为有别的女子喜欢他们,他们便打着不愿辜负这个女子的旗号,理所当然又光明正大地去辜负自己的妻子,这样的男人看似多情实则无情,最是可恨。”
  知云将视线转向面前的蔚蓝大海,明明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小女子,却又满是老气横秋,“有些人,就是当了青楼里的妓女还要立贞洁牌坊,心里想的是齐人之福和大被同眠,表面上却又说什么不愿辜负和最难消受,显得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倒像是女子强逼着他不得不花心,他们要女人大度,可谁要与他的女人有所沾染,却又要杀人家全家。两套规矩,两套道理,一套给自己用的,一套是给别人用的,你说怪也不怪?”
  突然一个轻柔嗓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这话说得不错,两套规矩道理,区别对待,眼睛总是盯在别人的身上,却不知道低头看一看自己,到头来是乌鸦落在煤堆上,看得见别人黑,却看不见自己黑。”
  小道姑猛地回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美貌妇人之后,立刻从礁石上起身。这名女子明明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但仅从外貌看来,却不过是三十许岁的年纪,又何止是风韵犹存,仍是风华绝代,尤其是一身气态,既有道家的出尘,又有佛家的慈悲,甚至还有几分儒家的书卷气掺杂其中,三家的优点完美地融合在她的身上,当真是钟灵毓秀一般的人物,让人很难不生起羡慕嫉妒之心,上苍为何会如此偏爱这名女子,甲子之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甲子之后,与萧知南、吴虞这些后辈们站在一起,也是毫不逊色。
  知云毕恭毕敬道:“见过夫人。”
  齐仙云也随之起身,没有太过亲昵也不疏远,平淡道:“母亲。”
  听到“母亲”这个称呼,妇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复杂神色,不过更多还是欣慰,微笑道:“你们两个小姐妹说什么呢?”
  知云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捏着衣角,没了方才的老气横秋,真正有了些小姑娘被长辈窥见心事的羞怯。
  齐仙云倒还是神色如常,并无太多异样。
  慕容萱调侃道:“莫不成是男人?不过少女思春,人之常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知云的脑袋垂得更低,愈发不敢说话。
  齐仙云也有点吃不消了,不得不转开话题道:“母亲怎么来了?”
  慕容萱说道:“我最近有些心神不宁,又没有什么头绪,心中烦闷,所以出来走走。”
  齐仙云轻声问道:“母亲是在为宗内的事情而担忧?”
  慕容萱摇头道:“宗门里的事情自有秋叶坐镇,天云他们还掀不起什么风浪,不劳我去忧心,真正让我担忧的萧瑾和林寒两人。”
  齐仙云疑惑道:“萧瑾和林寒,两人各自拥兵数十万,俱是一方豪强,并无宗门掣肘,绝不会走上牧氏的老路,而且经此一事之后,他们早已是与朝廷势不两立,难不成还能投降朝廷不成?”
  慕容萱轻笑道:“这世上之事,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一个‘利’字,有人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话不能算错,说开了,说白了,这世上的人和这世上的事,都是因利而聚,也都是因利而散,萧瑾和林寒之所以与大齐反目,是因为一个利字,萧瑾想要做皇帝,林寒不想再待在苦寒草原,同理,只要这个利字够大,萧瑾和林寒重归于大齐,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说到这里,慕容萱有几分感慨,“我们这些修士又何尝不是如此,以自身的境界修为当作本钱,就像读书人以满腹学识为本钱,或是货与帝王家,或是以小博大,所求什么?还不是一个利字。”
  齐仙云仍是有几分疑惑,“即便如此,可他们造下了如此大的祸事,大齐朝廷还能容得下他们?”
  慕容萱笑道:“这就要看双方的博弈了,要考虑到各自的处境,毕竟除了一个‘利’字之外,还有一个‘害’字,就拿现在的战事来说,一场大战最是耗费银钱,就算大齐不想容他们,自家的钱粮还能否继续支撑这场大战?若是支撑不起,容不下也得容,先稳住了局势,再说以后之事。其实双方都是如此,之所以是和,说到底是双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为稳妥之计,不得不和。”
  齐仙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慕容萱又是一笑道:“当然,我说这么多,也不是断定了萧瑾和林寒要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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