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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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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叹了口气,“辛苦你了,如今陵中情形如何?”
  徐北游说道:“在我来到此地之前,青尘和冰尘二人已经快要攻到第四层,第一层和第二层的守陵人身死,其余六位守陵人则是齐聚一处,势要与青尘两人决一死战,在此之前,我曾见过徐……国舅,他要我来到此地打开先帝墓室。”
  皇帝点了点头,望向眼前不远处的两扇石门,轻轻感慨,“上次过来,还是送母后的棺椁。”
  张百岁面无表情,似乎早已知晓此事,秦穆绵略微挑眉,略带几分讥讽,萧知南和徐北游则是难掩脸上的惊讶神情。
  若是照这么说,皇帝陛下并非第一次来到此处,这座明陵也绝非先帝和太后娘娘的万年吉壌那么简单。
  皇帝陛下轻声道:“南归,站到朕的身后,护好知南。”
  徐北游应了一声,走入以皇帝陛下为中心的金黄色气息之中,一身阴气顿时被隔绝于外,哪怕已经浸入他体内的阴气也是如此,这些金黄色气息就像一张细网,而阴气则是水中泥沙,水可过,泥沙却要被这张网隔绝在外,而徐北游就像一条从陆地重新回到了水里的鱼儿,虽然还是没有半分气机,但却不再酸麻无力,头晕目眩。
  直到这时候,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眼满脸担忧的萧知南,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萧知南感受到手掌中的温度,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外一边,皇帝陛下向前踏出一步,举起手中的大齐玉玺,张百岁也从袖中抖出一方黑白小印,四寸之高,黑面白底,上圆下方。
  两者向上缓缓升起,紧接着以大齐玉玺为主,黑白小印为辅,两者开始相互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黑白小印变为一个黑白阴阳双鱼,而大齐玉玺则光芒越来越盛。
  石门上的各种符篆开始渐渐隐去,而龙口中衔着的那颗珠子却越来越明亮,华彩流溢,光芒点点洒落。
  黑白色阴阳双鱼旋转越来越快,就像一个漩涡,使得这一层陵墓中的阴气激荡不休,怒吼鬼哭之声不绝于耳。
  石门的边缘骤然明亮起来,就像镶嵌了一层耀眼金边,让人不能直视,仿佛门后藏着无量之光。
  萧知南的脸色微微发白,然后被徐北游轻轻拥入怀中。
  女子微微一怔,然后脸上荡漾起一抹心安的温柔笑意。
  秦穆绵刚好看到这一幕,微微失神。
  随即脸上追忆、落寞、黯然之色皆有。
  时隔几十年,又要见到那个人了吗?
  今日之人还是那个当年的他吗?


第二十二章 铸有金人一十二
  徐北游紧紧拥着怀中的萧知南,却是睁大了眼睛望着石门方向。
  石门后的光越来越亮,在徐北游的视线中,站在前方的皇帝陛下和平安先生已经完全淹没在光芒之中,变成了一抹只能隐约可见的黯淡残影。
  石门后似乎藏着一轮烈日,正要冉冉升起。
  在这近乎无穷无尽的光芒中,口中衔珠的盘龙宛若活了过来,飞速游动离开,就像原本挂在门上的大锁被人打开。
  两扇石门开始一寸一寸地缓缓开启。
  每开启一寸,都会响起轰隆声音,先是石门,然后是徐北游等人的脚下,再是这一层陵墓,最后似乎是整个陵墓都在震动不休。
  ……
  第一层陵墓中,整个“东都城”震动不休,无数个黑影或是在街道间上没头没脑地四下乱跑,或是躲在屋中瑟瑟发抖,一副天塌地陷,惶惶不可终日的景象。
  未央宫中,龙椅已经被毁去,露出其后去往下一层的入口,殿内还有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游散在角落中,数次想要重新凝聚成人形,可剧烈的震动却让他数次都是功亏一篑,在黑气中缓缓浮现出一张虚幻面孔,略带狰狞之色。
  他干脆不再试图凝聚身形,离开未央宫,缓缓升空,悬停在未央宫的上方,俯瞰整个“东都城”。
  第二层陵墓中,那些死去的阴兵,有些已经烟消云散,什么也没剩下,有些强大的阴兵却还留下了铠甲兵器,随着地面轰然震动,这些铠甲兵器也随之跃起,然后发出轻微的细碎声响,化为飞灰彻底消散无形。
  第三层陵墓是乌斯原的景象,同样是一片狼藉,大地开裂,山岳崩塌。
  第四曾陵墓中,刚刚踏足这一层的青尘和冰尘猛然停下脚步。
  冰尘问道:“这是怎么了?”
  青尘脸色凝重道:“如果贫道猜测不错,这应该是第九层陵墓正在被打开。”
  冰尘脸色微变,“萧煜出世?”
  青尘点头道:“应该是了。”
  冰尘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又握紧了手中的断贪嗔。
  哪怕她如今已经是十八楼境界的剑仙,可面对那个曾经横扫天下的大齐先帝,还是有几分发自骨子里的畏惧。
  就在此时,两人的视线尽头出现了滚滚烟尘,直冲天际。紧接着便是无边无际,如潮水一般的阴兵朝着他们两人涌来,一杆杆萧字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第五层……
  第六层……
  第七层……
  第八层……
  甚至整座梅山都开始震颤起来。
  ……
  护陵军大营中,萧平沉默地望着明陵方向,脸上神情异常凝重。
  按照时间来算,陛下一行人已经抵达第九层陵墓,那么此时应该就是先帝的墓室正式开启,看其声势,甚至更甚于上一次送太后娘娘进入墓室。
  待到墓室完全开启之后,已经沉睡了几十年的先帝就会醒来。
  这么多年的谋划,在今天终于要见一个分晓了。
  萧平喃喃自语道:“大公子,老奴可还能在有生之年见你一面否?”
  ……
  梅山的边缘地带,神魂出游的萧瑾和亲自赴此地的林寒也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林寒下意识地望向被世人誉为无所不知的萧瑾,问道:“这又怎么说?”
  萧瑾平静道:“瞧这声势,八成应该是明陵要完全开启了。”
  林寒脸色微变,虽然他嘴上不曾说起过,更不曾承认过,但他还是在心底里忌惮、甚至是害怕那个姐夫。
  毕竟他能有今日地位,完全都是仰赖姐姐和姐夫一手提拔起来的,尤其是姐夫,在他心目中积威之深,积威之重,甚至让他宁可去面对茫茫白灾,也不敢去与姐夫正面敌对,所以姐夫在位时,他没有半分反叛之心。
  不过在这方面,萧瑾要比林寒强上许多,他与萧煜虽然是兄弟,但自小并不生活在一起,萧煜跟随父亲萧烈生活在安国公府中,而萧瑾则是跟随母亲陵安公主生活在公主府中,直到萧瑾五岁那一年,兄弟两人才终于在公主府上见了第一面,当时素有早慧的萧瑾就曾直言训斥这个兄长,半点也不留情面,后来更是亲自带着镇狱血卫袭杀萧煜,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只是最后迫于形势,才不得不归顺兄长。
  林寒不由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萧瑾没有半分畏惧,沉声道:“萧煜谋划多年,胜败就在今日,我们同样也是如此,当下之计是要背水一战,让其余人全部入陵。”
  林寒略微犹豫,然后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
  第九层陵墓的大门已经缓缓开启大半,从门内向外喷洒出无量之光,不但将陵墓中的黑暗完全照亮,甚至还把沉沉的阴气也净化一空。
  青尘和徐北游都曾经猜测位于整座陵墓最深处的第九层,一定会是阴气最重之地,甚至还要更甚于前面八层之和,几乎与传说中的幽冥阴间无异,可谁也没有想到,第九层陵墓中非但没有半分阴气,反而是蕴含了无量之光,仿佛是极乐佛国,天上仙境。
  此时徐北游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阴极阳生。至阳即是至阴,至阴即是至阳,正因为第九层陵墓是极阴之地,所以才会生出如此景象。
  开门之声响彻了整个陵墓,也响彻了整个梅山,当它缓缓停止时,两扇巨大的石门已经完全打开,而在门后,则是萧皇的安歇之地。
  当无尽光芒散去,原本护卫在皇帝陛下身前的两尊金甲神将迈步朝门内走去,脚步铿锵沉重,地面震颠。
  徐北游骤然露出震撼之色。
  只见在门内是一条笔直通道,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在通道的左右两侧竟然还各自立着五尊一模一样的金甲神将,都是拄剑而立,如铜墙铁壁的护卫驻守于此地,使外人半步不得入。
  紧接着,两尊金甲神将进入门内之后,没有沿着通道深入其中,而是各自归入左右的队列之中。
  如此便是凑齐了十二尊金甲神将。
  在一瞬间,十二尊金甲神将的气息连接为一体,身体表面流转出各色符篆,气势骤然高涨,威猛如战神下凡,每一尊都几乎可以媲美地仙十二楼境界的武道大修士,体魄丝毫不逊于同境界的佛门金身,若是十二人联手结阵,威势更是难以想象,恐怕面对十八楼也有一战之力,或者说这十二尊金人本就是为了应付地仙十八楼大修士而铸造的。
  依偎在徐北游怀中的萧知南也看到了这一幕,喃喃道:“传闻中的十二金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皇帝陛下大步走入门中,轻声道:“销锋铸鐻,以为金人十二。”


第二十三章 太后娘娘林银屏
  如果说前八层陵墓都动用了须弥芥子的神通,使得方寸之地有天下之大,那么第九层陵墓就是完全摒弃了这一点,只有正常帝王陵墓地宫的大小规模,走过有十二金人左右护卫的长长通道之后,就进入到棺室之中。
  棺室中没有半点阴森之气,如阳世一般无二,其中布置与帝都城中的甘泉宫正殿有几分相似,设两方宝座,左右各设龟鹤宫灯、香炉,在正中位置,两口巨大的梓宫格外显眼。
  所谓梓宫,说白了就是帝后所用的棺椁,不过此时一具棺椁已经打开,一名女子正坐在两方宝座中的右侧凤座上,身着大齐皇后冕服,头戴凤冠,只是没有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苍白如纸,又隐隐透出一股晶莹光泽,而她的身上更是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如一方璞玉,虽然晶莹通透,但终究是死物。
  女子看上去大概三十余岁的年纪,身姿婀娜,典雅雍容,如画上美人,风姿丝毫不输秦穆绵,又与萧知南有几分神似,不过神情中少了几分女子的柔弱,多了几分威严刚强,徐北游第一眼看到这名女子时,就立刻猜测出了她的身份,大齐太后林银屏。
  似乎感受到生人气息,女子缓缓睁开双眼,望向眼前四人,当视线落在萧玄的身上时,脸上的冰冷表情渐渐柔和,变为一片慈爱之色,轻唤道:“灵宝。”
  皇帝陛下神情复杂,嗓音沙哑,“母后。”
  坐在凤座上的太后娘娘伸出手,皇帝陛下上前握住,不顾皇帝仪态地半蹲身子,就像是个久别故乡多年后再次见到母亲的归来游子。
  徐北游和萧知南自然也规规矩矩地向这位长辈行礼,唯独秦穆绵负手而立,别说是行礼,就连头也不肯低上半分。
  林银屏对此不以为意,握着儿子的手掌环顾一周,视线又落在了萧知南的身上,笑道:“这就是本宫的孙女吧,上次见她时还是怀中一尺半的小人儿,如今都这么大了,模样真是俊俏。”
  萧知南面对这位与自己极是相似的皇祖母,心中既有亲近,也有惶恐,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最后还是血脉中的亲近之意压倒了惶恐,她上前几步来到林银屏的身边,轻声道:“皇祖母。”
  张百岁垂手立在一旁,徐北游则是站在秦穆绵的身旁。
  一时间竟是有些泾渭分明的意思。
  林银屏不去看一生宿敌秦穆绵,转而望向她身边的徐北游,问身旁的萧知南道:“这就是你的夫婿?”
  萧知南轻轻点头。
  徐北游朝这位大齐太后再次行礼,不卑不亢道:“徐北游见过太后娘娘。”
  林银屏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态度不冷不热。
  徐北游也没有过多苛求,仍是站在秦穆绵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这让秦穆绵多少有几分难言的老怀甚慰,在这个境地之中,还有一人站在自己身旁,不至于真的变成一个让人可怜笑话的孤家寡人。
  林银屏毕竟曾经是执掌庙堂权柄镇压蓝韩党争的垂帘太后,在短暂的温情之后,她开口问道:“灵宝,你此番入陵,所为何事?”
  皇帝陛下起身,不在生身之母面前藏着掖着,将圜丘坛之变的前后经过大致讲述一遍。
  太后娘娘听完之后啧啧感叹一声,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说了句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到底还是反叛了,不过林寒毕竟是她的弟弟,当她听到林寒也身在其中的时候,也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林银屏轻轻说道:“都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本宫和陛下做了大半辈子的父母,让他们做了魏王和镇北王,封地金银,美人权位,应有尽有,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她望向皇帝,“他们这样对你,既是恩将仇报,也是以大欺小,虽说你们君臣有别,但终究是一个做叔叔的,一个做舅舅的,陛下在的时候,温顺恭谨,陛下不在了,就露出狼子野心,这样的事情,在史书中屡见不鲜,今天也终于轮到了咱们大齐。”
  林银屏口中的陛下自然不是说自己的儿子萧玄,而是指先帝,堂堂皇帝陛下此时只能垂手而立,静听母亲教诲。
  太后娘娘平声静气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句话说得不错,所以当年我和陛下就觉得,虽然他们两人怀着那么点不轨心思,但好歹是自家人,表面上也还算恭顺,我们也不能整天琢磨他们两个又背着我们干了什么事,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不管他们在暗地里玩的那些小花样,只要安安稳稳地听话就行。”
  她叹了一口气,“可还有一句话,叫做姑息养奸,养虎为患,到头来我们还是做错了,让这两个家伙成了尾大不掉之势,硬是闹出今天这么大的乱子,既是萧煜之疏忽,也是我林银屏之过错。”
  秦穆绵冷笑一声,“林银屏,当年萧煜何曾不想将此二人彻底除去,以绝后患,还不是萧瑾在你这儿伏低做小,你又舍不得自己的弟弟林寒,这才向萧煜求情,放过他们二人一马,也终是有了今日的祸事。”
  林银屏终于望向秦穆绵,微笑道:“这是我们自家之事。”
  自家二字被咬得极重。
  秦穆绵嗤笑一声,“战火燎原,生灵涂炭,也是自家之事?国破家亡,天下倾覆,也是自家之事?”
  林银屏毫不退让道:“既然是一家之天下,如何不是自家之事?”
  秦穆绵针锋相对,“都说天下人说天下事,既然天下事都是自家之事,那我这个天下人又如何不能说?”
  大约是已经多年没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忤逆的缘故,林银屏轻轻拍了下扶手,稍稍加重语气道:“你放肆。”
  秦穆绵不再说话,却仍是冷笑不止。
  两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敌对了大半辈子,时隔几十年后再次见面,已是阴阳之隔,生死之分,仍是互不相让。
  此时萧煜不在,萧玄作为当之无愧的一家之主只能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对峙,转开话题问道:“母后,父皇呢?”
  林银屏伸手指了指另外一具梓宫,“在里面。”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这具棺椁上。
  徐北游从先前徐琰的只言片语中就已经断定,这座陵墓的主人,大齐的太祖皇帝,萧煜,似乎还在沉睡,或者说还未像林银屏和八位守陵人这般逆转生死,仍是保持在一种“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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