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有特殊悟性-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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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充满了慈悲之意,可是他却一下子被吓醒了。
之后,陈第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高的女人,自称是“神女的指头”,她来到他家里,不过是替神女传句话。
他如今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过他的日子,从此也不用供奉神女了,权当山谷中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第二个是亲手杀掉他刚成亲一年的妻子,去跟随神女的指引。
陈第思索了一阵儿,毅然选择了第二个。
因为他清楚,他如今的一切财富、权力都是祂赐予他的。
祂对他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之后,亲手杀掉妻子的陈第再次见到了风莲神女,只是中间相隔了十三年。
只是这一次,他见到的神女雕像面容不再慈悲,而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
可就是这股冷漠意味,深深吸引着陈第。
因为那是神的味道。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记得那处山谷,山谷里像是活着的雕像,就是因为这个。
之后,陈第靠着多年的经营和手段,为神女和风莲教做了很多事。
那高高在上的神女也因此赐下了神力,让他成为了祂的指头。
陈第的恐慌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风莲神女,亦叫“百脸神”,祂赐下的神力,就是让陈第体内多了两张脸。
这两张脸给他带来了力量,却隐隐有自己的意识。
初始,陈第认为这两张脸只是他的助力而已,他靠着神赐的力量,无往不利,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只是有天夜里,他忽然醒来,一时竟记不清自己叫什么了。
更加恐怖的是,铜镜中自己的脸也显得格外陌生。
后来,他渐渐记起了一些东西,原来他叫赵独,鹃城人……
当陈第恍然惊醒时,才感到一阵后怕。
他是陈第,根本不是什么赵独。
赵独是他胸膛里其中一张脸的名字。
陈第很愤怒,同时又很害怕,他害怕自己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开始祈求神女,却没有回应。
于是他开始写日记,尽可能详细的纪录下他的生平和心情,仿佛只要写得越多越具体,他就永远不会被替代。
从这些事无巨细的纪录中,季缺能深深感受到陈第的恐惧和不安。
这本日记并不是最初的,只是之前的,或遗失了,或损坏了。
陈第觉得,这都是胸膛里的“赵独”和“向梅”在搞鬼,它们一直都想鸠占鹊巢。
日记中,记载着陈第觉得最可怕的一次经历。
那就是有一天,他在半夜醒来,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让他感到庆幸的是,他桌上有本日记,能让他回想起经历。
“我叫赵独,鹃城人,五岁那年……”
陈第读着日记,渐渐认定了自己是赵独这件事,直至他看到了一串银锁,才感觉不对劲。
那串银锁,是他亲手杀死的妻子和他的定情物,他一直保留着。
这东西,就像是惊天骇浪中的一个锚点,让陈第抓住了过去。
当他重新变回自己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差一点,他恐怕就要没了。
他这种人怕死,而且是这种死法。
日记中,纪录了陈第恐怖的行为。
那天晚上,他甚至亲手切开了自己的胸膛,想要把“赵独”挖出来。
赵独当时露出了惊悚的笑容,说道:“你我都是指头,何必在意这些,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也是从那时开始,陈第才知道,这既是赏赐,同时又是诅咒。
他之所以会中诅咒,那是因为他的心还不够诚,这也是他用尽家财,即便卖命,也要让风莲神女复苏的原因。
季缺关上了这册子,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丫真没银子了。
陈第为了风莲教,为了那百面神,近乎奉献了一切,只为不会被替代。
他就像是那百面神女制造出来的神经病,一个身体里,有三张脸,同时也有三个人格。
另外两个人格,特别是那个叫赵独的,一直都想替代他。
仔细想一想,这确实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季缺不禁在想,那最后那诡异笑着和他们说话的,还是陈第吗?
这确实是一个引人遐想的故事,带着邪性。
那场山洪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慈母般的风莲神女雕像,和那一脸冷漠的风莲神女雕像,真的是同一尊神?
这百脸神的雕像虽然被他们烧毁了,可是祂还有指头,祂很有可能还有另一面,会不会来找他和灵玉和尚一行三人?
季缺看着外面,只觉得夜色一时变得深邃无比。
不过他又很快放松下来,这种事习惯就好。
就像他经常踩到屎这件事,初始还忧虑、烦躁,踩着踩着也就习惯了。
“穷逼。”
季缺看着那本日记,给它的主人做了最后的总结。
第二十三章 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
风莲教的事在桑水县落下了帷幕,那些被掏空内脏的百姓尸体并没有归还家人,而是被一把火烧掉了。
衙门在有意隐瞒这件事,因为它可能会引起恐慌。
因为绝大部分桑水县百姓和之前的季缺一样,并不太相信这种神诡之事。
季缺能承受住这世界观的变化,继续轻松惬意的生活,那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很倒霉的人。
而普通百姓不同,他们没有季缺这么耐艹,对他们来说,唯有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
随着时间流逝,除了亲人一去不返的人家偶尔会伤感,抹掉眼泪继续坚强生活外,整个桑水县逐渐恢复了正常。
中途,季缺的大表哥倒是来过一次,听闻自家母亲信教走了后,竟学着母亲的样,想继续讹季缺的房子,结果恰好遇到了正来送赏金的薛捕头。
于是很自然的,大表哥被一脸正气的薛捕头带走了,可谓帮了季缺大忙。
据说大表哥在衙门里被吓尿了,再也不敢来找季缺的麻烦。
这座闭塞的小城,依旧破败,却渐渐恢复了生机。
张老板每日依旧打着哈欠煮着豆腐脑儿,巷子里的妹妹偶尔会问起哥哥爹爹的状况,娘亲却已不再抹眼泪,人们为了一日三餐辛苦奔波着,渐渐忘记了那些或伤心或可怖的过去。
季缺变得越来越倒霉的同时,也变得越来越有钱。
降魔楼那边的赏金,灵玉老和尚派人送了过来,竟然有两百三十两之多。
与之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封信。
老和尚的信很简略,只是最真诚的致谢和祝福,并提醒他小心一点。
紫袍女的审问有了结果,风莲教果然不止于此。
衙门那边的两次追赏也下来了,竟有一百两之多,大大超过了季缺的预期。
这都是意外之喜,于是季缺离千两银子积蓄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当然,除了银子变多的快乐外,他还和唐衣越来越要好了。
特别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变得越来越“愚笨”,和对方再次组成了“卧龙凤雏”,经常被老先生痛批,唐衣明显高兴坏了。
看着他重回卧龙凤雏之列,书院熟悉的氛围总算又回来了。
大伙儿习惯看季缺挨批,可不习惯他受表扬。
只是苦了书院热心肠的老先生,心情跟跳楼一样,气得白发都多了几根。
怎么一下子又笨了呢?
季缺很珍惜和唐衣的情谊,不仅因为他是自己书院唯一的朋友,还因为和对方在一起时,他很惬意。
可能是因为懒人唐衣的脑回路不同,两人相处方式并没有因为他暴露了实力有多少变化。
这天,季缺再次被老先生骂得狗血淋头,懒货唐衣在他的衬托下反而躲过了一劫,这不禁让努力学习的季缺颇为郁闷。
唐衣心情大好,见他闷闷不乐,扬言要亲自下厨请他吃饭,安慰安慰他。
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
季缺虽然经常去唐衣那里蹭饭,可最后基本都是唐衣提供食材、场地,他变成厨师。
这一次,唐衣竟主动要求下厨。
季缺率先打好招呼,他这次肯定不会帮忙。
当然,他也做好了迎接黑暗料理的准备。
可是即便是黑暗料理,一想到那可是懒货唐衣做的,他就忍不住好奇。
他实在想不出来,懒中极品的唐衣能做出什么菜来。
厨房里,长得很漂亮的唐衣忙碌着,而季缺则躺坐在那张躺椅上,眼睛微眯,舒服得如一只慵懒的猫。
以前,这角色可是反着来的。
季缺尽力寻找着唐衣那种“人椅合一”的状态。
不知这张躺椅是唐衣加持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季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有一种躺在松软云层上的错觉。
这种舒服程度,简直不科学。
他自认为自家那张躺椅做工什么的都比唐衣这张要好,没想到真实体验能差这么多。
季缺忍不住问道:“唐衣,你这椅子哪买的?”
唐衣一边颠着勺,一边说道:“老家带来的。”
……
“好了,吃饭了,真是累死人了。”
唐衣说着,来到了季缺身前,示意其起开,自己躺了下来。
他一躺下来,转瞬就像变成了一件躺着的衣服,进入了人椅合一的状态。
季缺见状,疑惑道:“你的菜呢?”
唐衣反问道:“饭菜都弄好了,剩下的小事难道还要我亲自来做?你没看我累成什么样了吗?”
说着,他就躺得更舒坦了。
季缺去到了厨房里,第一眼就看见了倒在桌上的醋瓶子。
醋都要洒干了,这都不扶一下?
季缺赶紧将醋瓶子扶起,把盐勺放回罐里,又把乱扔的菜刀放好,这才有空将视线转到锅那边。
厨房里有两口锅,其中一口正冒着热气。
季缺走了过去,生怕看见什么乌漆墨黑奇形怪状的食物。
结果出乎预料的是,锅里的炒菜竟然很正经。
这应该是爆炒的肉柳,闻起来还挺香。
季缺食欲大增,然后揭开了旁边的锅盖。
这口锅一般是用来焖饭的。
结果锅盖揭开的一瞬间,季缺竟有一种金光一闪而过的错觉,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这竟然是半锅蛋炒饭。
火爆肉柳配蛋炒饭,堪称绝配。
唐衣,你果真是天才。
季缺赶紧把饭菜盛了出来,感慨道:“阿衣,你这家伙厨艺不赖啊,平时怎么不多做做呢?”
唐衣躺在那里,慵懒说道:“不赖不代表我喜欢,这次真便宜你了,你把桌子抬过来,我现在完全不想动了。”
季缺:“……”
“对了,我还有一坛藏了好几年的青梅酒,就在那棵桃树下,你挖出来,我今天忽然想喝点。”
季缺在那桃树下一阵乱刨,没想到真刨到了一坛酒。
这时,他忍不住问道:“今天这到底什么日子,这又是亲自下厨,又是酒的。”
“夏至啊。”唐衣回答道。
“夏至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我生辰啊。”
“今天是你生辰?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也准备准备。”
“陪我喝几杯,我就很开心了。”
一时间,季缺在唐衣那里看到了落寞、孤独,以及开心。
唐衣之前从未说过他的生辰,就像他也没有说过自己的一样。
晚餐很快开始了。
季缺夹了一筷子肉柳,放入了嘴里,然后他就站了起来,惊讶道:“牛肉?”
“对啊,牛肉。”
“这么入味的炒牛肉!”季缺激动道。
他这样绝对不是演戏。
在这地界吃上牛肉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唐衣竟然能把这牛肉炒得香辣入味,又嫩又弹。
季缺甚至觉得,即便是上一世,他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炒牛柳。
紧接着,他又吃了一口蛋炒饭。
炒饭的口感香滑,松软的鸡蛋仿佛包裹住了每一粒饱满的米粒,咬在口中,竟有一种畅快无比又回味无穷的感觉。
季缺赶紧夹了一筷子牛柳送入嘴中,当牛柳的爆香和炒饭混在一起,他竟生出了在夕阳笼罩的沙滩上奔跑的错觉。
吃着吃着,他甚至有点想哭,眼眶微微泛红,不由得问道:“为什么,我有点想哭呢?”
唐衣看着他,说道:“不过洋葱放多了点,你用得着这么浮夸?”
随即,他劝说道:“你能不能别老吃菜,喝酒啊!”
季缺平时不爱喝酒的,可是这青梅酒一旦喝起来,味道不赖不说,很容易上头。
喝得兴起了,唐衣开口道:“阿季,你说我俩有没有可能高中?”
季缺举起酒杯,说道:“什么叫有没有可能高中?我们那是有很大概率高中。”
“哈哈哈哈……”
“我没开玩笑。”季缺一本正经道。
“哈哈哈哈……”唐衣捂着肚皮,笑得更大声了。
夏至,夜风习习的院子里,一下子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到了后面,两人皆有了醉意。
“季缺,你,骗子。”
“我哪有。”
“你那么能打,之前却说不会武功。”
“我那是天生神力。不过阿衣啊,我有件事确实瞒了你。”
“嗯?”
“我在地上游泳,比跑得都快。”
“你骗鬼呢。”
季缺没有反驳,径直躺在地上,在院子里仰泳起来。
唐衣见状,哈哈大笑道:“地上游泳游这么快,你这人什么毛病。”
……
季缺这陆地游泳新奇又滑稽,院子里一时喧嚣得厉害。
足足在院子里加速游了十多圈,季缺才慢了下来,停在了唐衣身旁。
夜风吹过,月华洒落,如牛乳一样。
季缺看着眼前眼睛笑得弯弯的唐衣,一时竟觉得挺好看。
可惜了,是个男孩子。
季缺忍不住说道:“阿衣啊,你有没有妹妹什么的,没嫁人的,最好长得好看点。”
唐衣一脸震惊道:“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当我妹夫?”
“姐姐也行。”季缺带着醉意,忍不住补充道。
“什么,你还想当姐夫?”唐衣一脸错愕,吐槽道。
第二十四章 受害者
夏至这一夜,很快过去了。
季缺喝了不少酒。
这青梅酒喝着清甜,可后劲却不小。
以季缺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松化解掉酒劲,就像段誉可以用六脉神剑将酒逼出来一样。
可是他不想。
喝酒就该有喝酒的趣味,酒劲都化解了,那还不如喝水。
只是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有点断片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卧室床上的,身上还脏兮兮的,像是在泥里滚过一样。
直到这个时候,季缺才逐渐记起了昨晚的一些事情,不由得老脸一红。
老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他竟然想当唐衣的妹夫和姐夫。
唐衣这丫不会生气吧?
哎,他到底有没有妹妹姐姐,怎么关键时候断片了呢?
昨夜的想法,让季缺有点不好意思,可唐衣却依旧那样,仿佛根本不受影响,表现得很正常。
不过季缺这不好意思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的霉运升级了,无暇他顾。
“尽心保财阶段”的忽然降临,打了季缺一个措手不及。
上次没什么银子的时候,他只要稍微用点心从窃贼手里捡点银子,偶尔能赚点赏金,就能达到收支平衡,可这次他有几百两银子积蓄后,一下子就有点入不敷出了。
因为那些毛贼、扒手身上的银子,相较于他丢失的银子来说,穷了些。
他不得不更加用心才行。
比如……
桑水县有一个泼皮叫黄四,好吃懒做,最喜欢偷骗独居老人的银子。
因为对他来说,独居老人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快,还没有帮手,他行窃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