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国师大人-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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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就要能屈也能伸。
见他动了箸,她才给自己也盛一碗,飞快吃了起来。方寸瓶中的小屋虽然看起来像农舍,但里面的摆具和餐盘哪有低级货色只说这燕国大汶口出品的透影白瓷嵌金碗,市价就要七两银子一只,成套的更贵。
一只锦雉哪里够两个大胃王分着吃云崕的指点很正确,包括百年人参在内,肉汤里加了四、五种生肌和大补的药材,啜一口就浑身都暖热起来,在这种寒气迫人的夜晚可比什么丹药都补气血见效应。
一碗还未见底,她身上已经暖洋洋地,连小脸都是红扑扑。过去这十几个时辰里发生的那么多麻烦,终于可以稍放一放了。
她等了好一会儿,见云崕放下碗,赶紧给他再盛一份儿才问道:“您何时顶替了大铁心宁”
“离开狼牙堡之前。”说罢他就示意碗里肉汤太烫,冯妙君只好一边嘟着嘴轻吹,一边在心里大骂:蛛王都被他算计得瞎了十几只眼睛,这会儿他装什么柔弱
第119章 后有追兵加更章
他也是胆大,不怕她给他下毒吗
不过他这么一说,她就想起那天早上队伍开拔之前,铁心宁很迟才归队,原来是被他掉包了。“他是不是已经”
“是。”云崕头都不抬。
冯妙君不敢吱声了。
这一顿饭就在两人的沉默中用完了。云崕神情重又变得寡淡,冯妙君知道这人脾气怪异,不愿招惹他。实则云崕在重伤过后又要使计收服她,已然有些疲惫,这时就指了指方寸瓶对她道:“进去。”
待冯妙君进了瓶子,他才背倚大石,沉沉睡去。
冯妙君知道他是对她不放心,才将她赶进瓶子里,再塞上盖子她就出不去了她也不急着出去服侍人,自找了一间厢房,有床有褥。想起云崕在外头只能枕着寒凉冷硬的石头,她就觉得浑身都舒畅了,不由沉沉睡去。
一觉过后就到第二日,天还未亮。
冯妙君从瓶子里出来时还在打呵欠,秀发只随便编了个大辫子垂在脑后。云崕见她得了一宿好眠,连气色都好起来,总觉有些碍眼。他绷着脸道:“去打水。”
冯妙君提起木桶,正要去往河边,却见这人忽又作了个手势:“慢”
见他面色微凝,她当即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初时什么也未听闻,她不明所以去看云崕,却听他低声道:“你不觉得,太安静了么”
冯妙君也觉出不对了。这是个美好的清晨,本该有鸟语花香虫鸣兽叫,怎么周围静得落针可闻,只有风声沙沙
不对,那不是风声。
冯妙君慢慢转头望向洞口,只见外头地面铺上一层棕褐色的“地毯”,并且还能往前齐齐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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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定睛细瞧,哪里是什么地毯,分明是密密麻麻、不同品种不同型号不同大小的蜘蛛集结在一起,共同前进
她再强煞也是个女人,陡然望见这么多狰狞的蜘蛛铺天盖地而来,浑身鸡皮痱子都要掉一地了。
嗦嗦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她一想到那是无数条蜘蛛腿踩过地面的土壤和落叶制造出来的效果,就觉得不寒而栗。
好在蜘蛛们撞到洞前的结界就毫不犹豫地绕了过去,有些甚至从结界上爬了过去。她只能猜想,在过去的这一晚,云崕又换了什么障眼法,让蜘蛛误以为这里没有山洞而是一块大石头罢
她转睛,望见云崕冲她摇了摇头。那是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
不须他示意,她也不敢动弹。蜘蛛的视力普遍不太好,所以要依赖灵敏得惊人的触觉。它足上有多对传感器,哪怕是最轻微的颤动也能捕捉。
何况蜘蛛大军中还有许多大家伙,赶得上足球、磨盘甚至小牛犊子大小了。
她只要多走一步,这些家伙可能就会发现此处异常了。
两人静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约莫过了二十息,蜘蛛大军才通过完毕,去搜寻下一片区域了。
为保险起见,冯妙君又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才低声道:“这是蛛王派来的”
他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看来,它气得不轻。”
他凿穿崖山地宫,将蛛王打伤不说,还将它的徒子徒孙给蒸死过半,又引火灵打烂蛛妖巢穴,还把他们做了几百年的通关生意搅黄
所以蛛王哪里是气得不轻没气到原地爆炸就说明它的涵养炉火纯青。
但仇是一定要报的,所以它在森林里催动所有蜘蛛,替它寻找可疑人物。一旦发现、抓到,哪里还需要过审
那是凡人才玩的花招,蜘蛛的世界里没有无辜者,一律吃掉了事。
冯妙君不知道,这两天死在森林里的人可不在少数。
“去吧。”
她不放心:“它们还会回来么”
“几个时辰后还会再来。”云崕看她一眼,“昨晚你睡得正香时,它们就已经来过一回了。蛛王有一项天赋,能与这些东西共享视界感官。”只要小蜘蛛们“感应”到祸首就在附近,那么蛛王很可能亲自追到。
那眼神有些幽怨,看得她打了个寒噤,连忙应是。
看来,云崕昨晚没睡好呢。
等到四下里重新有鸟鸣啾啾,她才将石洞顺手打扫一番,而后提起木桶,去小溪里打水了。
蜘蛛大军扫荡一遍的后果,就是附近的动物全被惊走。她不得不跨溪往外多走了数里,才遇见一群贪吃草叶露水的大角鹿。
冯妙君拿石子儿打晕一头,其他鹿只一哄而散。她原期待搬回去能有一顿鹿肉大餐,哪知道无意中摸到母鹿胀鼓鼓的肚皮,发现它有孕在身。
看来今儿没那口福了。
想起鹿肉的鲜甜,她叹口气,将母鹿拍醒,任它蹦入了丛林当中。
好在后面她又遇到两只笨头笨脑的大山鸡,再加上山洞中吃剩的虎肉,未来七天的肉食还是有着落的。
她还没到辟谷境界,云崕虽然平日不一定用饭,但伤后需要更多营养和元气,进补血食是最好的手段。
云崕要她将方寸瓶也带来装进更多清水,她以太贵重为由拒绝了。开玩笑,她还想找理由往外头跑呢,才不要成天跟他四目相对、在狭小的石洞里独处。
回到暂时的住处,东方正好露出第一线曙光,云崕坐在洞中,正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吐息。
每一次呼吸的频率都不快,但周身笼着淡淡红雾,吸气时则从五官钻入,半点不剩在外,呼气时再从五官析出。
如此反复,雾汽越浓。
冯妙君看得好生羡慕,赶紧坐下来依法施为。这是修行者每天最重要的功课之一,也称作“餐霞”。日月精华都是最凝实的天地灵气,可是日之精华强横霸道,道行不足者强摄反伤己身,也只有太阳刚刚升起这短暂的十几息时间可以痛饮之。
冯妙君也只坚持了七、八秒就觉筋脉火热胀痛,知道不能再强求,只得赶紧收了功。一转头,云崕却还在调息,周身的雾汽已经鲜艳得有如朝阳。
旭日东升的速度总是特别快,阳光越发猛烈,云崕才徐徐收功睁开眼睛。
第120章 给她点甜头加更章
也不知是不是阳光照射的关系,俊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冯妙君很佩服他,能承受太阳真火烘烤的人凤毛麟角。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修成这样的本事呢
“换药。”
听到他的指令,冯妙君才解除神游状态,云崕已经走到洞外洗漱完毕又回来,正冲着她挑眉。
“噢。”
她赶紧将药匣取出来,待云崕背对她坐好,就扒了他的上半身衣物看伤情。这家伙肯定有洁癖,或许昨晚趁她进方寸瓶之后打水拭过了全身,将血污全部擦去,连衣服都换过一套。
虽然伤痕累累,但她仍能直观看出云崕的身材比例极好、线条优美,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乃是劲瘦型选手,该有的不该有的肌线,他好像都有。
他脱了上衣弓身坐着,腹肌就不用讲了,块垒分明,冯妙君还不小心瞄到裤子上方露出来的一点点人鱼线。唔,有一种撩起来看个完整版的冲动。
据说男性体脂精准控制在百分之十二左右,才能练出这样的人鱼线呢。大部分男人,嗯,大概只有鱿鱼线吧
他不去当人体模特儿真有点可惜,如果再抹点橄榄油神马的,啧啧啧
“好看么”有人问她。
“好”冯妙君顺口答上一字,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毫无廉耻地盯着人家关键部位。她赶紧抬眼,正对上云崕似笑非笑的眼神。
被抓现行了。反正她脸皮厚,干脆把心一横,笑嘻嘻道:“跟在大人身边真是好福利,恐怕以后全王都的女子都要羡慕我。”
云崕也未料到她小小年纪这般厚颜,嘴角的微笑却加深了:“谁说我要带你回王都”
她大惊失色:“您昨个儿明明说了,留我不杀”
“我也说过,除非让我满意。”他目光在药匣上一扫,冯妙君脸上的笑容立刻灿烂了三分,格外殷勤地给他换药。
摘下紧贴伤口的药布可以看到,原本深褐色的药糊已经变浅,这是因为她在配药时特地加入了青石楠作为测试剂,方便看出药效吸收了多少。照目前情况来说,云崕的肌体将大部分药力全部接收过去,可谓是十分理想。
至于创口,早不复昨日的狰狞。那许多燎伤的大血泡已经瘪下去,部分开始硬化,眼见得再有一段时间就会结痂。这就要提到昨日她用上的眼球一般的植物,那东西称作千魔之眼,虽然丑陋不堪,但于化脓消疮却真有奇效,并且可以隔除伤口最讨厌的感染。冯妙君啧啧赞叹,云崕却笑了笑:“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冯妙君对这句话的理解是,人也不能只看表面。云崕的模样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结果内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不过她也好奇:“这种灵药,药经怎么没有记载”
“它不是先天生成的,而是后天调制。”
她吃了一惊:“您这么厉害”这人十项全能么,法术强悍,武力爆表,还精通药理学
给别人留一条活路成不成
“不是我。”他倒不贪功,“一位友人意外所得。”
他的生机虽然强大,但是胸口上的破洞仍然是最麻烦的。伤口有收止的迹象,却不太明显,并且肺部受伤令他咳嗽加剧,更不利于愈合。
这里,就只能交给时间了。
她一边换药,一边试探道:“从前见您的身体似乎不太好”冷静了一个晚上,她也想通了。既然接下来这段时间必须和他呆在一起,不妨试作了解他的大好机会。
记得哪一位哲人说过,恐惧源于未知。
她对他的了解越全面,或许越能清晰地知道后面该如何是好。
冯妙群记得,在公堂上见到他的第一眼,这人甚至在秋老虎当道的时候还裹着狐裘喝热茶。她当时以为他在扮猪吃虎,可是哪有什么老虎需要他这么扮着吃如今她见识不同以往,倒更倾向于他的确有恙在身。
他是魏国国师,什么天材地宝弄不到她就好奇是什么毛病,能纠缠云崕这么久趁机了解一下。
“嗯,这几年已经好多了。”他似乎不愿多谈,话锋一转,“你的吐纳诀窍是什么”
咦冯妙君赶紧将口诀念一遍给他听,丝毫没有敝帚自珍的觉悟也不需要有。她曾经从烟海楼里选了六、七种调息吐纳的口诀,许凤年帮她挑中了这一种。
他听完之后微微一哂。
“不好”
“平淡无奇,就是过错。”他斜睨她一眼,“你可愿随我修习餐霞诀”
冯妙君大喜,一下笑靥如花,答得又清脆、又响亮:“愿意,当然愿意”那便是方才云崕自己所用的神通,效果她已经亲见。并且二人灵力同源同质,从云崕那里也不知道有多少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事半功倍。
她终有一次笑容发自真心,竟如昙花夜开,娇妍华盛不可方物。连云崕都看得一怔,下意识移开目光才道:“你若能尽心本份,每三天可以找一修行疑难寻我解答。”他本想说每日,话到嘴边忽然想起自己回魏之后日理万机,哪有空天天都替她解决问题
饶是如此,冯妙君也欢喜得美目光华闪烁,笑吟吟应了声“是”云崕慧眼如炬,一下就看出她目前急需的不是多而博杂的知识,而是明师的指点。“您竟肯教我”
修行毕竟是个系统工程,要按步就班、稳扎稳打。她在烟海楼里博览群书自学,纵然有前人的经验可供参考,也还需大国师亲自出手点拨一二,给她在茫茫学海中指明一个方向,方可轻灵迅快地直达彼岸。
他眼里掠过一丝不屑:“莫提准只知墨守成规,胸无大志。他的神通,你不学也罢。”
这话由别人说来是狂妄,在他而言却只似点评。冯妙君明白他话中含义,古籍中就提过,什么样的人最好匹配什么样的神通,方能相得益彰。
在她看来,莫提准的性子确如云崕所言,端方太过,要遵守的规矩太多。
第121章 茅塞顿开
就算莫提准悉心指导,恐怕冯妙君也难有出息。
有了这般动力,冯妙君待云崕果然就不一样了,原来是提线木偶,现在却是呵护备至,立刻就祭出洗剥干净的两只肥鸡,准备做一顿元气满满的早饭。云崕看着好笑,却也惊叹她好强的求生欲。
怎么做好呢她正端详这两个倒霉鬼,云崕只说了一个字:“烤。”
白象山脉刚刚入冬,山鸡从秋季起贮存了一身脂肪,拿来做汤都嫌太油腻,唯有串烤起来最得人心。
拿树枝将它们穿在火上烤着,不须额外刷油,这两只饱食终日的山鸡就自己往外滋滋冒油。冯妙君在云崕指导下将其收集起来,鸡油很香,热量超高,下次烹调时可用。
然后就要耐心地刷上各种调料,孜然和辣粉是标配,和着鸡肉的香味儿飘出十里,引来好几只鬼头鬼脑的獾妖。只是云崕的障眼法布得巧妙,它们只能嗅见气味,却见不着两人,也找不到路钻进洞来。
整鸡熟透之前,再刷两遍蜂蜜,就可以出架了。这玩意儿一抹上,烤熟的鸡皮都是甜脆甜脆地,连味道都变得有层次起来。冯妙君先给新上任的老板献了一只大个子,恭敬得毫无心理负担。
对她来说,跟着云崕不仅能活下来,还对自己的修行大有裨益,那恐惧心理立刻就被赶离了七七八八。至于云崕会不会发现她更深层次的秘密,那就是以后的事了,听天由命就好。说不定那时候她也有自保之力了呢
她不是个乐天派,但也绝不会盲目悲观。人总得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式。她将云崕想作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则是雇员,按工作量计件拿薪水。
这么一想,云崕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冯妙君把另一只烤鸡挪到自个儿面前,也学云崕那样拿小刀削着吃。
其实她更想直接上手去撕,然而两手是油的吃法太狂放了。在这个等级的美男子面前,是个女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收敛手脚,想要展现温雅一面。
食色性也,她道行太浅,嗯,太浅。眼中有美的时候,做不到心中无美呵。
冯妙君一边盯着云崕,一边啃了口鸡肉。
嗯,真赞
她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这个时候,她浑然忘了火候都是别人把握的,她只听口令行事。
云崕偶尔看她一眼。
这小姑娘心智、反应都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