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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9章

太平客栈-第8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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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尊量冷笑一声,“就凭你一个人?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兰玄霜不再说话,双手结成佛门的“尊胜宝瓶印”,在她身后凝聚出一尊法相。
  在她身后生出一尊法相,生有四条手臂,左右各二,身着白衣,脸庞分成两半。
  左半张脸是女子面容,明艳圣洁,与白绣裳的观音法相有几分相似。左边双手,一手仍旧是拈花状,两指间的一朵彼岸花开了又谢,生死枯荣不断循环,花叶不能相见;另一手托着一只净瓶,其中插着一根柳枝,柳枝上不断有露水滴下,刚好落在彼岸花上,每一次露珠落下,便是彼岸花的一次生灭,露珠落下时,彼岸花绽放,继而枯萎,等待下一次露珠滴落,往复不休。
  右半张脸却是森森骷髅,阴气弥漫,眼窝中燃烧着幽幽碧火,与皂阁宗的“白骨玄妙尊”极为相似。右边双手,一手持有不断滴血的屠刀,屠刀以白骨铸成;另一手托着一只头骨酒杯,盛满鲜血,同时也接住了白骨屠刀上滴落的鲜血,只是无论鲜血如何滴落,酒杯中的鲜血永远也不会溢出。
  这尊法相正应了佛门“白骨观”中红粉骷髅的妙义,同时又保留了皂阁宗中的种种传承,可谓是玄妙至极了。
  这座法相显世之后,兰玄霜的表情变得无悲无喜。
  三大伪仙也露出凝重之色,他们相识多年,不说知根知底,也是彼此了解,自然知道兰玄霜已经是准备全力出手。
  纳兰絮冷冷道:“兰玄霜,你我只在伯仲之间,仅仅是单打独斗,胜负尚且难料,你又如何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我们三人?”
  兰玄霜并不答话,然后就听另一个女子说道:“谁说只有一人?”
  话音未落,就见无边无际的彼岸花中生出重重黑色雾气,朝着三人蔓延而来,然后一名黑衣女子缓步走出雾气,丝丝缕缕的雾气还缠绕在她的身上,与黑衣一起衬得她肤色如雪。纳兰絮望向这名女子,神色微变,“是你。”
  “是我。”来人正是上官莞,上次在松竹馆,她与纳兰絮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并非什么善缘就是了。
  上官莞来到兰玄霜身旁,与她并肩而立,对纳兰絮说道:“上次没有分出胜负,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谁高谁低。”
  说话间,上官莞的右手中出现一柄长剑,此剑甚是奇怪,一面是黑,一面是白,对应阴阳,在剑锷的位置则是一个阴阳双鱼。左手中出现一方小印,四四方方,上白下黑,上雕刻有烛龙,人面龙身,口中衔烛,传说烛龙在西北无日之处照明于幽阴,睁眼时普天光明,即是白天;闭眼时天昏地暗,即是黑夜,故而烛龙是为对应阴阳的神兽。
  黄石元和齐佛言俱是见多识广之辈,立时认出了这两件物事的来历。
  黄石元道:“这是阴阳宗的‘阴阳法剑’和‘天阳地阴烛龙印’!”
  齐佛言说道:“如此年纪,又是女子,手持这两件物事,不会错了,此女正是上官莞。”
  两人交谈没有刻意避讳旁人,唐王自然也听到了,脸色有些发白。
  一瞬之间,便出现了两位天人造化境的大宗师,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陆雁冰望向身旁的张白昼,轻声道:“你说的朋友,就是这两位吧?”
  张白昼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陆雁冰是何等心思机敏之人,从上官莞的态度上已经判断出上官莞的身份,再加上她对李玄都的了解,更是隐隐猜出了她和李玄都的关系,若有所思道:“师兄好大的手笔啊,八百里北邙换来两位宗主,一位阴阳宗的宗主,一位皂阁宗的宗主,若是我能成为清微宗的宗主……这个朋友的确可以一交……”
  丁策、纳兰絮、褚尊量、年轻剑客与兰玄霜、上官莞对峙,分毫不让。
  在三位伪仙中,只有纳兰絮是天人造化境的修为,另外两人和丁策一般,都是天人无量境的修为,真要硬拼起来,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够稳操胜券。
  远处楼船上的天宝帝猛地将手中的“千里望”摔入湖水之中,满脸遮掩不住的怒意。
  白鹿先生恍若未见,不置一词。
  不过谢月印知道,白鹿先生一定对这位年轻陛下有些失望。
  片刻后,天宝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怒意,沉沉开口道:“后来出现的女子是谁?”
  白鹿先生心平气和道:“栖霞县主,与玄真大长公主交好。”
  这正是天宝帝感到愤怒的关键所在,李玄都还未到帝京,就已经有两大高手提前来到帝京,而且还与宗室之人有关系。
  这让他这个皇帝显得像个笑话。
  在天宝帝看来,今天这场变故,何尝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清平先生在向整个朝廷彰显他的滔天权势?
  天宝帝十指如钩,刺入楼船的栏杆之中,一字一字道:“今日之域中,是谁家之天下?!”


第二百二十一章 陈眠
  杨天俸也在今天的众多来客之中,所以当上官莞现身的时候,他只觉得两股战战,脸色更是苍白。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他公子哥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唐王更是没有意料到今日的局面,脸色难看得紧,有心向两位儒门先生求助,可刚才是他亲口说了不必两位先生出手,又不好转眼就自打脸面。
  至于黄石元和齐佛言,自恃身份,既然是唐王说了不必他们插手,他们便绝不会主动插手此事,否则倒显得他们是唐王的属下了,儒门的超然何在?
  于是两位儒门先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打定主意做个旁观之人。
  到了此时,此地的动静也终于惊动了帝京城中的其他人,又有人向这边赶来。
  夜空中,飞剑如虹,破空之声,清越如龙吟虎啸。
  御剑之人,身着白色锦衣,以金冠束发,携带佩剑被雕琢成一条金龙的模样,剑首即是龙首,剑首上镶嵌了一颗金色宝珠,如画龙点睛,剑首下方的剑柄是龙颈和部分龙身,细密的鳞片代替了通常用来缠绕剑柄的金属丝线,然后是剑锷,被雕琢成了两只龙爪的样子。剑上有龙吟之声,震人心神,仿佛有真龙降临,巨大的龙威让所有凡人心生畏惧。
  此人飘然落地,站在丁策身旁。
  丁策抱拳道:“三先生。”
  来人正是李元婴,虽然他只是天人无量境的修为,但高居太玄榜上,又有佩剑“应帝王”,实在非同小可,随着他的出现,对峙双方的强弱瞬间变得不平衡起来。
  李元婴对丁策点头示意之后,将目光转向陆雁冰,“冰雁,你来帝京做什么?”
  过去李元婴当权的时候,陆雁冰对这位三师兄自然是毕恭毕敬,如今李元婴失势了,她可不会客气,否则便是白瞎了她的“墙头草”外号,故作惊讶道:“难道三师兄不知道么?四师兄要来帝京城了,我来打个前站,恭候四师兄大驾光临。”
  李元婴脸皮微微一跳,“原来是他要来,好大的架子呀,我还以为是师父他老人家要来帝京。”
  陆雁冰道:“师父是李家的家主,四师兄是未来的家主,没什么两样。”
  一瞬间,李元婴的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杀气,直逼陆雁冰。
  陆雁冰被李元婴的杀气所慑,脸色微微发白。
  “李家的家主。”李元婴轻声道,“这天下的家族,从来都是长子继承家业,什么时候成了次子继承家业?”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到底姓陆不姓李,说错了话,我这就向师兄赔罪。”陆雁冰呵呵一笑,“可我听说师父把‘三宝如意’交给了秦大小姐,我寻思着师父做事从来都有深意,这莫不是他老人家暗示要把衣钵传给四师兄,现在看来是我领会错了师父的意思。三师兄要问这个罪,我认了就是。”
  “你的命好啊,虽然不是师父亲自养大,但却是跟着二师兄和老四一起长大,二师兄和老四都
  护着你,我哪里敢问你的罪?”李元婴反而是慢慢收敛了自己的杀气,面无表情道,“你如今站在老四那边,春风得意,也在情理之中。可我要奉劝你一句,老四的心太大,当心步子迈大了伤着胯,天宝二年的前车之鉴不远,谁能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陆雁冰故作讶然道:“三师兄这话我倒真是听不懂了,四师兄的步子怎么就迈得太大了?整合道门,这是老天师、师父、秦先生以及各宗宗主共同商议后决定下来的。玉虚斗剑,是师父亲自主持的。便是今日上京,那也是化干戈为玉帛,怎么又扯到天宝二年的帝京之变了?四师兄多少年不曾踏足帝京,这议和的风声总不是从四师兄那里流传出来的。”
  “李玄都到底打量了什么心思,只怕已经是路人皆知!”李元婴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带着几分怒意喝道,“如果不是帝京之变,他现在已经是张家的女婿,那会儿他见到张肃卿比见到师父还亲近,他能忘掉这等血海深仇?更不用说,他就是因为帝京之变才彻底失势,消沉了四年,如今他重新得势,难道他不想加倍讨要回来?”
  陆雁轻笑道:“如果三师兄一定要以己度人,用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四师兄的心思,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若论巧言诡辩和阴阳怪气,陆雁冰和李玄都深得张海石的真传,如今李玄都地位渐高,开始注重威严和形象,很少再耍弄嘴皮子功夫,可陆雁冰却是没这个顾忌,李元婴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李元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在李元婴之后,又有数人陆续赶到,都是帝京城中的大人物。
  有司礼监首席秉笔柳逸,还有一个头戴高冠的年轻文士。
  陆雁冰可以十分肯定,这个读书人装扮的年轻人并非儒门中人,不是七隐士,也不是大祭酒和山主。
  文士现身之后,望向兰玄霜,缓缓开口道:“许久不见。”
  兰玄霜的脸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认得这名年轻文士,也知道他的底细,在逃出“玄都紫府”的伪仙之中,算是佼佼者,更在纳兰絮之上。
  文士见兰玄霜不说话,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你选择了属于你的道路,我们选择了属于我们的道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能相安无事是最好。如果不能相安无事,各为其主,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兰玄霜终于开口道:“你不妨直言。”
  “好,那我就直言。”文士点了点头,“我陈眠勉强可以代表所有昆仑来客,这也是我们大家的意思,今日之事,我想请你退让一步,就算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兰玄霜面无表情道:“方才两位儒门先生出面的时候,我也同意各退一步,可无奈有人不同意。”
  陈眠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各退一步,而是请你退让一步。”
  兰玄霜皱起眉头。
  陈眠伸手一指兰玄霜、
  上官莞、陆雁冰三位女子,说道:“三位可以就此离去,我们绝不阻拦。”
  然后他又伸手一指张白昼,说道:“他,留下。”
  兰玄霜怒极反笑,“我们三个可以离开,不知要我们去哪?”
  “去哪里都可以。”陈眠心平气和地说道:“天下之大,除了帝京之外,还有十九州,除了中原之外,还有西域、草原、婆娑州、金鳞州,大可去得,只要不在帝京就好。”
  上官莞冷笑道:“真是好大的口气。”
  陈眠望向上官莞,“我见过你,在玉虚峰上,被另一个境界不如你的女子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上官莞脸色一黑,冷冷道:“你觉得你能稳操胜券?”
  陈眠想了想,说道:“不敢说稳操胜券,总要真正打过才能知道。”
  上官莞脸色晦暗,“希望你真正遇到了秦大小姐的时候,还能像现在这么气定神闲。”
  陈眠没有争辩。
  身陷“玄都紫府”多年,那些意气、骨气都已经被消磨得一干二净,他无所谓这种口舌之争。
  陈眠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上官莞,她望向这个年轻文士,“要不咱们两人先打上一场,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否撑得住你这般口气。”
  陈眠淡淡说道:“小姑娘,当年陆吾神和开明六巫在五行洞天交战,多少伪仙和大巫都死了,化作五行洞天中的尸骨,可我们却能活下来,凭借的是什么?不是陆吾神的怜悯,更不是巫阳、巫彭的手下留情,而是团结一心和齐心协力。换句话来说,我们能以众击寡,就绝不会单打独斗。”
  他的嗓音一直平和,可身上的气势却几乎不逊于当年还是“魔刀”的宋政。
  不过如今的上官莞比起玉虚斗剑的她也有进步,手中更有两大宝物,倒是不曾畏惧太多,说道:“这里是人间,不是‘玄都紫府’,开明五巫何在?便是陆吾神,还不是奈何不得六大地仙联手?”
  “的确如此。”陈眠点了点头,不曾反驳上官莞的话语,“包括巫阳在内的五大地仙的确很厉害,正是因为他们击败了陆吾神,我们才得以逃离‘玄都紫府’,可是这六位地仙又在什么地方?”
  下一刻,两人同时出手。
  陈眠以手掌迎上了上官莞手中的“阴阳法剑”,“阴阳法剑”的剑锋瞬间割裂了此人的五指,可不等鲜血流出,伤口就已经恢复如初,然后此人强行破开“阴阳法剑”的锋芒,强行握住了“阴阳法剑”的剑身。
  上官莞脸上露出一抹惊讶惊讶的神情,“这是……‘漏尽通’?”
  陈眠的另一掌推向上官莞的面门,同时松开了“阴阳法剑”。
  上官莞横臂格挡,然后整个人如流星一般,倒撞出去,直接将唐王先前所在的望楼拦腰撞断。
  烟尘升腾,上官莞跃出废墟,并未受伤,只是略显狼狈,满脸怒意。
  陈眠背负双手,神态淡然。


第二百二十二章 出手
  兰玄霜想要有所动作,不过纳兰絮已经盯上了她。兰玄霜只能暗骂一声,专心防备纳兰絮。
  同样都是天人造化境,差距不大,全看各自经验应变,上官莞便是因为不慎,吃了个小亏,很是狼狈。
  陈眠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望着上官莞。
  上官莞和兰玄霜被陈眠和纳兰絮所牵制,丁策趁此时机身形一掠,朝着张白昼伸手抓去。
  陆雁冰脸色苍白,斗嘴她不怕,可如果是动手的话,她就力有不逮了,她只能徒劳地用手中“紫螭”朝丁策刺去。
  丁策嗤笑一声,避开陆雁冰的这一剑,仍是朝着张白昼抓去,不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张白昼竟然是躲过了他这势在必得的一抓。
  这全是仰赖了“六情剑诀”之故。
  “六情剑诀”剑诀是蜀山剑派七套剑诀中最为奇怪的一套剑诀,与其他剑诀截然不同,威力与自己的心境息息相关,越是寂寥难堪,这套剑诀的威力也就越大,却是暗合“忘情”的几分玄妙,虽然不及“天算”,但常常能出其不意,不知所起,不知所终,自己无从预料,对手也无从预料。反之,如果心情欢喜,没有半分失意,这套剑诀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难以发挥出不知所起不知所终的种种玄妙。
  方才张白昼心情激荡,万般滋味都在心头,正是暗合了“六情剑诀”的妙义,再加上陆雁冰从中出手阻拦,让丁策为之一顿,竟是让他躲过了丁策的一抓。
  丁策大为恼火,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连这个毛头小子都抓不住,那这个青鸾卫都督也不要做了,于是他用上了十成实力,目光更是牢牢锁在张白昼的身上。
  不管“六情剑诀”如何玄妙,张白昼毕竟与丁策境界差距太大,这次躲无可躲,被丁策狞笑着一把掐住脖子,动弹不得。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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