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刃裁天-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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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再去逼一下！”若查点头应允。
……
“大王，他们只接受前两个条件，让我们交出秦王，若查愿意保全您和王室的性命。”负责谈判的丞相是用悬索从城下吊上来的，人还在半空中时就急着汇报道。
“不行，那样齐国不会罢休的，我们很快就会被灭国。这肯定是赤焰的奸计！”李浩怒道。
“他们说再给我们半个时辰考虑，酉时一到就会强攻，到时会血洗王室！”丞相道。
“大王，不能轻信啊，如果投降，王室肯定也会被屠戮的，若查肯定不会留下仇人的！”乌赞叫道。
“乌大人一双儿女在齐国，自然是这么说了。”丞相急道。
“你放屁！”乌赞额头暴出青筋，怒骂主降的丞相。
“别说了，既然如此，那就玉石俱焚吧，让人准备焚烧王宫，城破就点火。另外把十四至十六岁的男孩及健壮的妇女都征到城头防守！”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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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援军到了
“国师大人，大事不好！”若查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又有何事？”躺下的赤焰只得再次坐起。隔壁的赫连长吉也从相邻帐篷迅速赶来。
“探马来报，陇南关隘失守，齐军大概一个时辰就能赶到！”若查失色道。
“人数呢？”赤焰问道。
“一万骑左右吧，主要是甘州军，还有数百个杂色服饰的骑兵，不知哪里凑来的。”
“确定李浩的精锐没有回来？”赤焰问。
“没有，这队骑兵身后五十里应该没人了。”
“我想也是，肃州过来没这么快的，一定是甘州提前得到消息了。马上派人去迎击，我们虽然人多，但外城宽广，无论哪个面上都不怎么占优，如果被打通一面，让李浩跑了可就糟了！”赤焰道。
“我的人连日攻城，太累了，我也不放心反叛的官军，国师大人，不如让康车国大军去吧。”若查道。
“好，康车骑兵的战力应该可以完胜甘州骑兵，你别等李浩了，提前攻城，如果能在两个时辰里攻破，就算那两万骑回来都不用怕！”赤焰道。
……
“呜——呜——”西宁内城四角的哨楼上几乎同时吹响警号，那些倚在墙上休息的士兵、百姓纷纷起身，其中已经有不少高大妇女参与其中，众人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紧盯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叛军。
“若查是不是疯了？这才过去多久就来攻了？”李浩怒道。
“一刻还不到，他原本就是个小人，说什么都不能信！这次四面都是强攻，那家伙要搏命了！”乌赞抽刀，在西北城头笔直挺立，以前叛军主攻的方向一直是北门和西门。
“援军快到了！叛军要完了——”李浩大吼起来，对方的举动表明了这个事实。李浩身材槐梧，虽然只不过四脉修为，但中气十足，吼声在夜空中传得很远，而城头防守之人，听到国王的叫声，也都大叫起来，城中老老少少的百姓都开始齐声欢呼：“援军到了！叛军完了！”
十万人的叫声盖过三万攻城兵喊杀的声音，甚至打击到了对方的士气，许多人不自觉地回头查看，前冲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快传信下去，一个援兵都没有，让所有围城的人都叫起来！”若查急叫道。一盏茶后，围城的三万人和攻城的三万人都叫了起来：“没有一个援兵！”
城内城外，原本的喊杀声变成了：“援兵来了！”“没有援兵！”
苦守半个时辰，两里见方的内城上已经冲上来不少叛军，未见一个援兵。李浩与所有城内之人一样，心正在渐渐地往下沉，城上的局面已经是马上要溃败的样子了。
此时南门那里忽然传来不协调的声音，从外城到内城城墙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大叫起来：“有援兵！”“有骑兵偷袭！”“背后有敌军！”
正在北门方向督战的若查也发现了异样，大吼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还没等手下跑远，已经有人过来报信了：“南门出现大股敌军，打穿了我们守在外围的士兵，正从背后进攻攻城的军队！”
“来了多少人？”
“不知道，至少好几千吧！”
“鸣金收兵，攻城军队停止进攻，全都转去南门，消灭敌人援军！”若查急叫道。
看着潮水般退去的叛军，守军合力消灭掉已经攻上城头的敌军，开始兴奋地大叫起来：“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赫连长吉和赤焰都到了若查的中军大帐，南门的激战没多久就停了下来，确认来袭的大多是土玉浑南境的官军，现在都向南退去了。
土玉浑南境多为高山荒漠，人口更加稀少，若查反叛时根本就未将那些人算在里面，经过不到一刻钟的战斗，若查已经知道对方最多三千骑而已，并不会构成太大的威胁。
十天前，追击礼部使团的叛军逃回来报告石渠镇情况时，若查曾动过心思分出五千骑去夺回两国隘口下的小镇，但担心如果杀了太多齐国边军，会对以后交好齐国产生障碍，故不听赤焰的蛊惑，放任不管，只等破城篡位后再说，对方的几百骑根本就不足为虑。
没想到的是，平日等吃混喝的礼部居然一口气在南境征集到了三千骑，自己在围攻内城时，为了方便骑兵通行，将外城设的那些障碍打扫得非常干净，有的地方还加以拓宽，这倒方便了那些援兵的偷袭！
“国师，我准备在城外埋伏一万骑兵，换一些外围的军队继续攻城，我估计他们也看到城快破了，很快还会来袭扰的！”若查道。
“好办法！不要停，继续攻！”赤焰咬牙道。
休整半个时辰后，攻城战又起，果然，没多久南城方向又有骑兵从外围偷袭，若查埋伏在外的一万骑迅速围了上去，这可是叛军实力最强的军队。
偷袭的骑兵也非常警觉，一见不妙，又向南逃去。
若查给伏兵的命令就是消灭援兵，所以那一万骑毫不犹豫地展开追击。向南的一路上，除了四十里外的隆迁小城，没有任何掩蔽躲藏的地方，而隆迁城已经归降，里面换了海西部的一千驻军，所以若查很有信心将王城最后的希望给击碎。
短暂的异动过后，攻城继续，只是没过多久，东门和南门同时又传来援兵偷袭的叫声，这让若查有些傻眼，只能停止进攻，前去御敌，敌人也识相地很快退去。若查不敢再夜攻，准备等到天亮再说。
几番核对数据，确定万骑伏兵追击的大概是两千骑，而最后自东门、南门偷袭的各一千骑，那些骑兵的战力并不算强，马也不算好，有些还是驼货的蜀马，被打死的人里，明显有几个是齐人，所以这四千骑显然就是齐国在石渠镇的四五百骑加上礼部请来的援兵。
摸清对方底细，若查稍稍心安，索性让士兵轮休，只等天亮后再进攻！但天还未亮之时，第一个坏消息传来了。夜晚追击的万人派人回报，逃跑的约两千骑都逃入隆迁城，小城很小，城墙不过两丈多高，追兵立即下马强攻，没想到城中还有大量步军，应该都是齐人，足有四五千人，光靠骑兵绝对无法攻下。现在小城还在万骑的包围之中，请示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若查一阵头疼，对报信之人吼道：“不是说蜀地千里之内都没几个兵吗？哪里冒出的四五千人？”他不知道，这些人还真是从千里之外的锦城赶来的。
“我，我只是传令的……”
“滚，让所有人回来！”若查叫道。
赤焰道：“待骑兵回来在外城四周戒备，别等天亮，继续攻城！”
“好！”若查道。
只是第二个坏消息又来了。
“大王，康车国骑兵跑回来了！”
“怎么回事？这么快？打退援兵了吗？”
“没有，我要支援！”康车大元帅自帐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告诉了若查第二个坏消息。
双方在王城以东五十里相遇，差不多都是万骑，康车人擅马刀，并不将齐人放在眼里，只互射了一轮，就有千余骑冲在最前，准备给齐军一个下马威。而齐军冲在最前的是陆振耀、灵越率领的武备馆、四校高手，论射术未必占优，但近战，有武功者便大占便宜，只是一个回合，就斩敌百余人，自己不过死伤二三十人。
康车人本就是来浑水摸鱼的，见情势不妙，急忙逃跑，这样难啃的骨头，当然留给家大业大的海郡王，那一万骑可是整个王国一半的骑兵，如何舍得一战就拼光了？
再说陆振耀身后的那一万骑兵，也早就今非昔比了，张致仁兼了甘州总兵后，痛定思痛，苦练骑兵，虽然马只有这么多，但这些骑兵经过整训换员，战力也已远超甘兴出征的时候。而且军纪、士气都有了大幅提高。所以张致仁一声令下，人人争先，四十里追击下来，一口气消灭了康车国千余人，自己却没有多少损失。
听到康车元帅说自己苦战不敌，死伤惨重，赤焰只是在心中不住冷笑，但目前也没太多办法，再抽人去进攻，别说攻城，围城都快围不住了。只能问道：“对方人呢，怎么没追杀过来？”
“他们只有一万多骑，怕我们人多，驻在十余里外。”康车元帅对身后的情况还是非常清楚的。
“海郡王，等隆迁城的骑兵回来，让他们辛苦一下，先和康车大军夹击甘州骑兵！”
……
天未大亮，钳形进军的两万大军再次向齐军进攻，只是他们发现，齐军并不交战，只是不停地后退，始终保持着五六里的距离，两军不敢追远了，那一万骑从隆迁撤离时，城里跑出来的两千骑兵就挑衅般地远远跟在后面。而另外的两千骑还不知道躲在哪里。
张致仁退了二十里后，见敌军返回，便下令跟上去，始终保持十里间隔，此时有几骑飞速奔来，为首者正是辛乐山，他自隆迁城出来，尾随叛军，总算是发现了齐国的大队增援人马。
第四百四十八章 解围
“将军，我是石渠镇长辛乐山，我们现在有五千步军驻扎在王城正南四十里的隆迁城，现在有二千骑在王城以南二十里，还有两千骑以城东三十里，我们是昨夜到的，西宁内城好像岌岌可危，随时都会被攻破。”
张致仁道：“你们来得好快，蜀境现在有这么多骑兵了吗？谁是指挥的将领？知道叛军在王城外围的布署吗？”
辛乐山道：“统领原本是锦城派的一名参将，现在自愿让我师父柏永指挥，他是镇上的驿官，骑兵中三千五百人是土玉浑人，五百骑是由石渠镇及附近各色人等凑的。关于敌军的情况，昨晚偷袭时，师父让我们偷偷数过，他判断敌人差不多四万匹马，七万人，若不是害怕城破，我们连偷袭都不敢。”
张致仁道：“我听说过你师父，做得好，现在他们想破城就没这么容易了，你马上回去，仍是昨夜的战法，他们如果均匀分布兵力，每一处都会比较薄弱，我也会分兵几处，只要他们开始攻城，我们就四面袭扰！”
“好！”辛乐山心情激动，飞奔而回。
……
由于齐国骑兵的四处骚扰，疲于奔命的叛军始终组织不起像样的进攻，直到午后，又出现了新的情况。抵近侦察王城的灵越回营报告道：
“张大人，不太妙，叛军动用大量人力，开始堵住外城各处入口，城外留了两万骑兵巡戒！”
张致仁皱眉道：“真要如此我们只能与城外之敌死战了，我们加起来有一万五千骑，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堵死城门后城内的人想出来增援也没这么容易，我们只能希望叛军分兵后，王城可以守住，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我们就是一介武夫，全凭张大人差遣。”陆振耀道。
“好，我派人通知柏永，和他们决一死战了！拜托两位想办法制住对方主帅。”
“万死不辞！”
……
一个时辰之后，叛军用砖石土木封住外城各个入口，将自己封在了城内，而张致仁的大军与柏永的军队合兵城南十里外，随柏永一同前来的还有两千步军弓箭手和一千长矛兵，结阵后对轻骑兵也能构成不小的威胁。
林川、刘骏之等人欣喜地发现，柏永的队伍里还有克吉族的人，带队的正是迪力，这次他带来了一百余名骑手，他的族人几经辗转，最终落户土玉浑南境一片方圆百里的牧场。
张致仁整队欲攻之时，听探马来报，西宁城中似乎有些异动，刚刚封住的几处城门又开始疏通起来。见对方并未强攻内城，因恐对方有诈，暂时按兵不动。
而在西宁城中，若查又接连迎来了三个坏消息：首先是探马来报，陇南出现万人以上的大队步兵，已经踏入土玉浑境内，急行军两日可抵王城；
第二个消息更麻烦，世子李若谷率的两万精锐取道天山东麓，绕过祁连山后直逼海西部老巢。第二个消息不啻于一道惊雷，如果部落被端，而自己仍未攻下王城，粮草无着不说，更有失去根本、全军覆灭的危险；
但真正麻烦的却是第三个消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刚刚传来的两条讯息，没多久就在城中传开了，甚至还传到了内城。内城里的军民已经开始欢唱起来，紧接着，城中的兵变如燎原的星火，迅速燃起，甚至开始烧向若查的王帐。
海郡王的兵马并不算太多，本就靠着北周的诡计和康车国相助，以小搏大、孤注一掷，如今虽然看上去势大，主要是吸收了大量投降的官军和征用了不少东境的百姓。两万精锐骑兵被孤悬城外后，城中忠于海郡王的只有约一万五千人左右的海西部叛军，还有就是三百骑赤焰带来的羽林卫，而那些被裹胁的军队却足有三万余人。
这些被强迫攻城的军人中有很多人的亲人都在内城，早就等着反戈一击的机会，听到散布的消息后，几乎没怎么组织，各种各样的反抗就层出不穷地在城中各处发生，有爬上城墙后立即缴械的；有偷偷疏通外城大门的；有合力反杀背后督军的；也有乘乱刺杀叛军首领若查的。
当然，就算没有赤焰，靠着部落中的高手和自己八脉的实力，也没人能轻易伤到若查，但“海郡王已死”、“叛军被援军包围”的消息早已四散传开，如今的城内，已经没有一人攻城，一万五千海西部精锐正在到处与“自己人”交战！
“国师，破城无望了，撤军吧！”若查看清现状，无力地说道。
“城内那些叛徒不足为虑，你还占着上风；城外也一样，我们占有优势，下令进攻吧，只要消灭这里的齐军和官军、平息骚乱、攻下内城，我们就可以据以对抗自西而来的两万援军。不用担心齐国会再派人过来，只要他们一动，我大周天军就会横扫过去！”赤焰道。
“城外我军优势不大，拼过之后还剩几人？城内人数更少，骑兵下马后战力还不及步卒，我们无法消灭那些反复的叛徒，更不可能攻入内城了！”若查叫道。
“是啊，不如回去打败西面的援军再图大业吧。”康车国的丞相也叫道，李若谷的两万骑足以碾压小小的康车国了，他更不敢拼光自家的半数精锐。
“来人！”若查大叫道：“传令下去，开通西城三处大门，不用再管城内之事，所有人从西门退出，回海西！通知南门的大军也绕到西门，一同撤退！”
若查又对康车丞相道：“丞相大人，我们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