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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谋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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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凝一愣,抬头看他,却见他引向的是东宫的方向。
  “多谢殿下,臣女还是先回永宁宫……”
  萧云辞眸光与她对视,淡淡勾起唇角,“你没有什么话要与孤说?”
  温凝顿时紧张起来,又来了……什么话?关于那二位忽然死去的嬷嬷?还是什么别的?
  她最怕跟萧云辞这般猜哑谜,实在是耗费大脑,更何况,她与萧云辞,真的说不出什么别的话了。
  “臣女不知是何事,请太子殿下指点。”温凝硬着头皮道。
  萧云辞居高临下看着她,“要孤提示?”
  温凝咽了口唾沫,紧张的捏住了手指,她不希望有什么提示,只想回去,如今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他淡淡勾起嘴角,开口道。
  “宁宁亲启。
  这几日,酒醉梦海,常梦及幼时天真无邪,青梅竹马两无猜,如今,时过而不可还也。
  世事难料,天命不可违,独留宁宁一人在宫中受苦……”
  一字不落,全是齐微明那封信的内容。
  “殿下!”温凝吓得脸色苍白,立刻出言打断了萧云辞的念白。
  想到那被拆封过的信件,温凝立刻跪在他面前,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他居然,他居然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了?
  萧云辞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现在呢,有什么话要与孤说?”
  “有!”温凝声音发颤,“有的。”
  他淡淡一笑,“温姑娘请。”


第十三章 
  仍是上次那处观景亭,四面环水,一幅景丽鸟和春之派,颇为闲适。
  可当即闲适的恐怕只有萧云辞一人。
  温凝从方才起,便一直浑身紧绷,脑子里绷着一根弦,静静地站在萧云辞的面前,只等待他的“发落”。
  齐微明那封信,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信中关于带她离开宫中那番话,可算是大逆不道之言,可若皇上不刻意追究,也不算什么,说说也便罢了。
  最重要的是,齐微明提到了父亲的旧部。
  她仍记得林叔那日说的,萧云辞曾经差点儿查出他们的关联处,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便代表着,萧云辞恐怕早已探查到一些消息,知道些关于温将军往日旧事的风声,于是从他的角度,借由这封信所言几乎更能确定温元徽旧部确有此事。
  不然,与温凝十分亲近的齐微明,又如何会在信中提及这个消息。
  她很想与萧云辞解释清楚,不存在什么旧部,一切只是齐微明的猜测。
  可如今萧云辞却一声不响,只静静坐在桌前煮茶。
  他手指轻轻拿捏那煮茶的器物,修长的手指轻缓耐心,看起来清净悠闲,一举一动却仿佛在烹她的心……她若是在此时突兀提起此事,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温凝轻轻地在衣袖之下掐着自己的手指,宁愿此刻面对的是皇后娘娘,也不愿是这个她看不清摸不透,深不可测的萧云辞。
  “愣着做什么。”萧云辞终于开口了,却只是抬眸,颇为慵懒的看了她一眼,“坐。”
  温凝心中一颤,这次她实在心虚,不敢不坐。
  “多谢太子殿下。”她小心翼翼上前,缓缓在他跟前坐定,双手摆在膝上,一幅乖巧听话的模样。
  萧云辞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乖巧“,却并未直入正题,而是轻轻将煮好的茶优雅的倒在黑釉茶盏之中,递给她。
  温凝双手接过,“多谢殿下赐茶。”
  礼数十足。
  她却没有喝,只轻轻放在桌上,心中七上八下,脑子里和心里都是沉甸甸的,满是心事与担忧。
  “不尝尝?”萧云辞挑眉。
  温凝回过神,连忙双手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立刻便被烫的一哆嗦,差点打翻了茶盏。
  她狼狈的放稳那一看便出自名窑的黑釉盏,不敢将这名贵之物打坏了,随后才轻轻用手背遮住了唇。
  好烫……
  萧云辞见她如此,眼神微动,侧过了头,半晌才转过脸来,眼眸中残存着几分未尽的笑意,“这么紧张做什么,孤又不会杀了你。”
  温凝呼吸一窒,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觉得更紧张了……
  不远处的邓吾弓着身子上前,端来两碟茶点,温凝仔细一看,竟是一碟米酥糖和一碟桂花糕。
  这都是自己幼时最爱吃的点心。
  “伴茶吃。”萧云辞言简意赅示意她。
  温凝睫毛颤了颤,看向萧云辞,有些不解。
  现在是吃这些的时候吗?他究竟是何意?
  “太子殿下。”她现在哪里吃得下,不由得开口主动说,“那封信……”
  萧云辞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温凝声音一颤,被他这么简单扫了一眼,接下来的话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尝尝,新来的厨子做的,味道若是不好,孤便换了他。”萧云辞语气倒是温和,仿佛他今日只是邀请她来用些茶点,没有别的意思。
  温凝无奈,只得伸出手,轻轻捏了块米酥糖递到唇边。
  米酥糖实乃常见的点心,江南与北方都很常见,而且做法繁多,有用糯米的,有用花生的,还有用小米大米的,温凝最爱吃的便是小米做的米酥糖,甘甜酥脆,且不容易腻。
  面前这便是小米做的,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用单手虚空托着,轻轻咬了一口。
  “嘎嘣”一声,酥脆的米酥糖断在口中,萧云辞似乎被这一脆声惊扰,眸光投了过来。
  温凝捂住唇轻轻地咀嚼,幼时吃得嘎嘣脆的小点心如今吃起来却十分尴尬,特别是在这安静的观景亭中,她一咀嚼,便觉得满世界都是米酥糖的声音,吃得她几乎是面红耳赤。
  她只咽下一口,便实在忍受不了,红着脸将剩下的半块放在面前的空碟子上,用帕子擦了擦手,轻声说,“回禀殿下,这点心味道极好。”
  萧云辞眼眸落在她的唇边,她似乎察觉到什么,立刻用单根手指轻轻碰了碰嘴边,却没发现什么碎屑。
  ……自然是没有碎屑的,她吃得很小心,不会像幼时那般吃得满嘴满脸都是,再由齐微明带着笑意用袖子帮她擦嘴。
  齐微明的袖子总是干干净净,他时常说,“我这只袖子可不能弄脏,要用来给宁宁擦嘴的。”
  她便嫌弃笑着说,“昭言哥哥就不能准备一张帕子吗!”
  “帕子人人都有,袖子只有你昭言哥哥这一只。”
  这种时候,萧云辞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们,眸子里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温凝喝了口已经不烫人的茶水,萧云辞终于进入正题,主动开口,“若不是被孤的人发现,那封信恐怕已经落入他人之手。”
  这是……要包庇她的意思?
  “臣女知错,多谢太子殿下护佑。”温凝立刻低头感激道。
  萧云辞却冷声道,“你何错之有?”
  温凝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不由解释道,“齐微明心善,心思直接,臣女未曾与他说清楚,令他大动干戈乱了大局,实在不应当。”
  “齐微明虽未承袭爵位,却已有了宫中官职,说起来也是朝廷命官,却做出这档子不合时宜之事,实在是他头脑不清醒。”萧云辞说起此事,便没了方才那温和的模样,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如今你已身陷囹圄,经不起他连累。”
  温凝细细想了想,感激道,“多谢太子殿下提醒,臣女日后不会再与他书信联络。”
  萧云辞端起自己这杯茶水,浅酌一口,修长手指捏着杯沿,动作潇洒自在,与对面局促不安的温凝产生了鲜明的比对。
  “臣女还有一事想解释。”温凝还是忍不住开口,“齐世子似乎一直考虑联合朝廷官员在皇上面前为臣女说情,臣女很是担忧……臣女不希望他继续插手此事,可否请太子殿下告知于他,让他断绝了这份心思。”
  “是信中关于旧部一事?”萧云辞声音如利刃一般直接破开了她的拐弯抹角。
  温凝没想到萧云辞会直接了当将此事点出来,心猛地一跳,脸色稍有些不自然,却立刻恢复了原样,开口道,“是,他为人天真,以为父亲会为我留下些什么。”
  “是吗?”萧云辞难得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旧部当然没有的。”温凝硬着头皮,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若是有,臣女怎会像如今这般狼狈。”
  “说得是。”萧云辞眼眸一直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似乎像是在辨认她是否在撒谎,温凝精神紧绷,不敢轻举妄动,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狼狈,孑然一身,且毫无尊严。”萧云辞声音冷淡,一字一句,却宛如扎破了温凝外层的伪装,令她努力扯出的一丝笑容差点碎裂。
  温凝捏紧了手指,指间有些微颤。
  这话毫不留情,直接了当,令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便是萧云辞,他总是能掌控一切一般,轻而易举的拿捏对手。
  萧云辞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开口。
  “放弃了?一心和亲?”
  “还是说,想要在和亲路上与必格勒同归于尽?”
  “还是说,你想在洞房花烛夜,趁他不备,用你那绵软的缚鸡之力,将碎裂的玉片扎进他的喉咙?”
  听到他说起那碎玉片,温凝几乎快要崩溃,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眼眶微红,抬眸看着萧云辞,却见萧云辞也在用极为认真的目光看着她。
  “殿下想说什么。”温凝声音有些微微变调。
  “除了太后,你便没想过与其他人求助?”萧云辞把玩着手中的黑釉瓷杯。
  “可除了太后娘娘与皇上,便没有人可以……”温凝忽然声音一顿。
  不,还有一人……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一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敢于将必格勒掐得浑身无法动弹的人。
  温凝抬眸,撞进萧云辞那双含笑的眼里。


第十四章 
  温凝自小到大,见过最漂亮的人便是萧云辞。
  平日他威严环身,生人勿近的模样令人不敢直视他的面容,可一旦斗胆直视,忽略他的气势之后,往往会因他的相貌而心惊不已。
  特别是那双眼,棕黑色的瞳色,仿佛戈壁滩上寻到的黑茶色水石,直刺人心。
  他并非不苟言笑之人,可往往双眸含笑时眼底难达笑意,森森冷冷的只会令人无端打寒颤。
  此时却是不同。
  温凝竟从他神色之中,捕捉到淡淡笑意,那笑意如一阵吹过观景亭的风,稍纵即逝,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殿下……”温凝不由自主的开口,感激的情绪从心中涌动而出,无法控制。
  很显然,从方才的话语中,萧云辞显然在提醒她一件事,他有意帮她,而且他看起来……仿佛对此事胜券在握。
  可此事难如登天,他会如何帮忙?杀了必格勒?
  不,不可能,必格勒现在绝对不能死。
  温凝皱眉低头,心中暗潮涌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温姑娘有何为难之处。”萧云辞见她迟疑,端着黑釉瓷盏,轻轻抿了一口,“是觉得孤做不到?”
  “并非如此,太子殿下雄才伟略,胆识过人,自然什么都做得到。”温凝口中这么说,心中却如萧云辞所言,确实是半信半疑。
  这几日在宫里,她看似平静,其实已经几乎将所有的解决这件事的可能性想了一遍。
  为何没有来求萧云辞,那是因为即便是他贵为东宫太子,一旦插手,也很难全须全尾的从此事之中脱身。
  温凝虽然与他只有幼时的情谊,可她终究是不想将他拖入自己的麻烦事里去。
  因为此事事关北明战事,事关黎明百姓,事关皇室大局,若惹恼了鞑靼,恐怕即便是北明皇室也无法从鞑靼的铁骑下幸存。
  若她是萧云辞,身在高位,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哄人的话,倒是说得好听。”萧云辞一看她的神情,便轻笑一声,淡淡说。
  他食指指腹轻轻抚了抚黑釉瓷盏的边沿,状似随意的开口,声音却沉甸甸的,“敢不敢信孤一回。”
  温凝一颗心不由自主猛地一跳,她下意识捏紧了手指,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希望从心中涌现。
  他真的能做到?
  温凝长久的沉默,她低着头,脑子里几乎是翻江倒海,想到过去的很多事,心中也有很多疑惑。
  “实际上,臣女对殿下早已感激不尽,几乎无以为报。”
  她抬眸看着萧云辞,认真说,“八岁时,那一次若不是殿下,臣女可能已经被人卖进了窑子,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只可惜当年大病一场,没有机会与殿下说声谢谢。”
  萧云辞把玩着黑釉茶盏,并未开口。
  “后来便是在臣女被选中和亲时,殿下帮助才瞒过了装晕之事,此事乃欺君,若是暴露自会损伤您的威名,臣女心中感激,却心中忌惮,不敢说出口。”
  “第三次是在御花园中,必格勒王子,连皇上都有几分忍让,殿下为了不让臣女受辱,竟是直接与他发生了冲突,如今他身子不能动,还没来找麻烦,可终究会来,此时臣女一直愧疚担忧,希望日后不要损伤殿下才好。”
  温凝一直在担忧此事,如今终于说了出来。
  “臣女一直不知该如何回报殿下救命之恩,只好铭记在心,想着来日若有机会,一定拼尽全力报答您的恩情。”
  “最后则是那两位嬷嬷……”温凝说到这里,顿了顿。
  她虽然因为幼时那件事颇为忌惮萧云辞,也很害怕他杀人的样子,可心中却仍旧对他的帮助感激不尽。
  “殿下,究竟为何相助,臣女一直百思不解。”温凝说的诚恳,全都是心里话,“殿下若是有所图,臣女心中倒是轻松些,可若殿下再次雪中送炭,鼎力相助,臣女孑然一身……真的不知该用什么还了。”
  “你认为呢?”萧云辞十分耐心的听完她的一大段话,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你认为孤是为了什么?”
  温凝瞬间想到的是自己背后的那些父亲的旧部,涉及了大半个朝堂的势力。
  但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对。
  似乎有些什么别的……让她猜不透,看不清。
  “臣女愚笨,实在是想不明白。”温凝老老实实说。
  “你的未婚夫君,在你被挑中和亲的当日,跪在孤面前,哭着求孤护住你。”萧云辞淡淡笑着,笑容不达眼底。
  温凝却微微一颤,抬眸看着萧云辞,想到齐微明,她有些不忍。
  “虽说如今与他是有些生分了,可孤可终究是齐微明幼时的玩伴、朋友,也是与他结拜过的兄弟。”萧云辞深深地看了温凝一眼,“朋友妻,怎可让旁人欺?”
  温凝捏紧了手指,直接起身跪在萧云辞的面前,“臣女……多谢太子殿下。”
  “所以你自然不必担忧如何偿还的事。”萧云辞并未让她起来。
  他声音温和,仿佛某种极有力量的蛊惑,“齐微明未来承袭爵位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他也是朝臣,虽然官位不高,以他的身份,未来平步青云也不算难,帮你,对于齐微明来说大有裨益,人情自然是由他来还。”
  温凝几乎要被说服了。
  这么多天来,她仿佛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可以破局的钥匙。
  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需要再想想,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很多事情想说。
  “那么殿下……臣女斗胆一问,您会怎么帮……”
  “殿下!”
  忽然间,温凝的话被直接打断。
  不远处,邓吾忽然在外头喊了一声,“殿下,属下有急事禀报。”
  萧云辞微微眯眼,侧身扫了邓吾一眼。
  邓吾吓得“噗通”一声跪倒,浑身血液几乎要瞬间逆流。
  完了,今天真的要死了,殿下这是要杀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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