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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雄兔眼迷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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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哪敢欺瞒官爷啊,这是真没瞧着啊。”
  “官爷…。官爷。……官爷………我们不要赏钱了”
  “娃他娘!……………。”
  李大壮在努力的辩解着什么,只是声音太渺小了。像一缕烟,转眼就消散在风中。而后就是无边的沉寂。
  薛凌从李家院子出来之后,忙不迭的去了山上,再不敢动身,如果她猜测不错,这路上定然有人,这两日都走不得。只能呆在山上等等再说。这一番折腾,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顶地势高,薛凌发现竟隐约能看见李家村。
  真好啊,能看着她十四年来少有的女儿家岁月。薛凌又往嘴里塞了一根茅草根。李阿牛给她的,她还没吃完。
  火,漫天的火。突如其来。
  李家村着火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照的本来暮色四沉的周围一片明亮。
  可笑的是,火光百米之处便是江水泱泱。只是,没有一滴能浇到李家村的大火上。
  火烧的劈啪作响,只是死人能有什么感觉呢。
  有感觉的是正吃着茅草根的薛凌,她看的目不转睛,从火起,到火熄。一边往嘴里塞草根,一边看着这场大火张牙舞爪,像是能把八百里江水烤干,也能把自己烧成灰。
  她终于看见了有人影往余烬中奔去,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这场大火。只是,她并没看到有人从余烬里出来。
  想是离得太远,所以看不见吧。
  终于吃完了最后一根,只是吃着吃着,就不甜了,苦的的人满脸都是眼泪。
  薛凌突然也想问李婶:“青天白日,太平盛世。怎么就发生了这档子事儿啊。”
  ………………………………


第19章 无忧女
  霍云昇将一具焦黑的尸体扔在了魏塱面前。这屋内一应物件儿色彩都是明黄,衬托的这一截焦黑格外刺目。
  魏塱掩了口鼻,认真的看了两眼,可惜实在看不出长什么模样。
  其实看不看的出也没什么打紧,他根本没见过薛凌,便是来个活人在面前,他也是分不出真假的。只是怎么看,这团疙瘩,怎么不像真的。便懒洋洋的问了一句:“当真死了?”
  霍云昇弯了腰:“自然是死了。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日追的急,丢了。”
  “这死的也容易了些,倒是对不起盛传的名声了。”
  “近三百人围捕一人,这又不是西北。能跑到哪儿去。”
  魏塱踢了一脚焦炭,抬起头来看着霍云昇:“云昇一向谨慎,怎么今儿,倒弄回来个分不清身份的。万一薛弋寒那老贼临死还摆一道儿,明儿又窜出个薛凌来。”
  霍云昇仍是那副不疾不徐的语调:“这一路多山,薛凌颇有些武艺,躲洞里不出来,弓弩也进不去,臣,干脆放了把火。人是江家确认过的,是薛凌无疑”。他一面说着原由,一面不动声色的将责任推给江家。
  好在天子并未继续追问,脸上又露了寻常笑容:“那可好,总算是干净了,这位子也坐稳了点。”
  “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昭告薛弋寒死讯。”
  “此番喜事,定然是要无忧公主大婚当日。也好喜上加喜。”
  “陛下圣明,若无其他事,臣先行告退。”
  待霍云昇走出房门,房间角落里冒出来一个黑色的影子:“霍云昇只怕有诈,是否需要我去查探一番”
  魏塱浑不在意:“诈不诈的又怎样。若死了,便是死了。若没死,他霍家只怕比我还急,自然会日日盯着。无非是怕我忌惮他霍家。拿个事物儿来试探下我罢了。霍准这个老狐狸啊,既想着我早些当皇帝,又巴不得我一辈子不是个皇帝,给他当狗才好。”
  影子带着地上一团焦黑又无声的缩了回去。这里依然是明晃晃的一片。
  新帝登基,已是快要有一月了。朝野上下,无不赞扬。减赋税,轻徭役,赦天下。又与鲜卑结了秦晋。悬安悬安,悬事皆安。梁国,当真是春日了。
  御花园也开的一片绚烂。贵妃椅上,无忧公主魏斓堪堪卧着。鹅黄色的宫衣勾勒出清瘦身段,双螺髻上系着精致的银铃玉珠儿。十六七的少女捏了柄团扇,漫不经心的摇着。容颜昳丽,不逊春色。
  昨日母妃过来,哭的厉害,可此刻,无忧并无恐惧的。她几日前得知了自己要远去鲜卑和亲的事情,再过三日,便要启程了。
  旁人说“塞外苦寒,胡人粗鲁,会生吃牛羊。这一去,只怕再也难回故土”。
  这宫里,原是两位公主待嫁,一是姐姐永乐,剩下那位便是她无忧。论年岁,永乐更合适些。听说拓跋铣来朝求亲。永乐公主就再未踏出过房门。最后旨意传来,和亲的人选,竟然是无忧公主。
  无忧摇着扇子,摇着摇着,便红了脸。
  她是梁国上下,皇宠最盛的小公主。母妃原是个美人,就是生了她,才一举封了妃。父皇在时,几乎日日都要昭见,陪着看书下棋。后来母妃的侄女又嫁与了太子为妃,太子哥哥自然也就更宠着她些。无忧无忧,她这一生,无虑无忧。
  可是,父皇突然就去了,太子哥哥也出了意外。母妃从那天起便惶惶不可终日。其实无忧觉得还好。六皇兄登基为帝,也并未为难于谁,偏总有人暗地里说他谋朝。
  登基不过数日,鲜卑拓跋铣亲自进京求取梁国公主,六哥,现在的皇兄便来问她“可愿嫁与拓跋铣为正妃”。
  她,她愿意。
  她在第一日晚宴上便遇上了拓跋铣。鲜卑族的长相与汉人截然不同,她看过去,便移不开眼。
  原来那些胡话,都是吓唬人的。
  拓跋铣说“胡杨挺拔,红柳摇曳”。
  拓跋铣说“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拓跋铣说“奶酒千杯不醉,良驹万里仍疾”。
  拓跋铣说“鲜卑族人,一生一世只娶一个正妃。公主在他们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少女就动了心,这宫里,本就无甚男子来往。今日金枝玉叶,明儿花落谁家安可知。终不过是郎情妾意一生,去哪不是去。何况,何况皇兄与她说“无忧,若你能去,可保梁国数十年太平。梁国上下,皆因你,从此无忧”。
  是了,她生来无忧。
  梁国相府,霍云昇递了一碗茶给自己老爹:“没抓到便是没抓到。想来皇上暂时也不会与霍家计较。爹何苦非要我找个人说是抓到了。日后再找人都要偷摸着。”
  霍准今年已是不惑有多,如今的霍家,也算是一人之下。大女儿为正宫皇后,大儿子为御林军统领,小儿子霍云旸虽尚无官职,但也颇为人称道,官爵不过指日,小女儿云潋尚未及笄,盛名已是京中无人不知。
  多年苦心经营,总是有了回报。只是,伴君如伴虎啊。
  霍准呷了一口茶:“咱这位天子的手段啊,若是登基之前知晓。只怕你爹我,也不敢让他做上龙椅。若不留点啥给他抓着,只怕薛家之后便是我霍家。”
  霍云昇不以为意:“爹揣测的是不是严重了些,陛下,毕竟是我霍家和黄家扶上去的。”
  “正因为是我霍家扶上去的,就怕他日日惦记着我霍家能把他拉下来。”
  “京城的兵权大多在我霍家手上,黄家远水难解近渴。人忌惮点什么是好事,爹又何必多虑”
  “昇儿说的好,为父总算没白培养你,咱霍家不比江家文臣,手捏京城军权,与座上天子,除了忠心之外,总得有个制衡,今日之事,便是与圣上说道说道。我霍准,不是那薛弋寒。”
  “爹教训的是,只为人臣子,孩儿以为,当今陛下,不比先皇,霍家总不宜太过放肆。”
  霍准放下茶碗,叹了口气:先皇若有一半,今日哪有你我说话的份儿。你看,轮年岁,当数永乐公主更合适些,何以定了无忧公主?〃
  “听说是无忧自愿嫁往鲜卑,拓跋铣对她也颇为倾心。虽然年岁尚小,但终归,也是二八了。”
  “无忧公主的生母齐妃,乃是礼部尚书齐世言的妹妹”。霍准笑的喘不过气来。
  笑完好一会,又饮了口茶,起身要出门,又回头对霍云昇道
  “梁国哪有什么亲事,再过三日,准备着办丧事吧”!
  ………………………………


第20章 无忧女
  三月农耕已过,梁国朝野终于迎来了近日第一桩喜事。无忧公主大婚。
  凤冠由宫里最年长的嬷嬷戴在头上,齐妃亲手盖上霞帔。二八芳华,十里红妆。
  一拜父母君王,二别文武百官,三辞黎民百姓。
  送亲的车马自巳时从宫门出发,未时初仍有人往外踏步。金银玉器,玩物吃食,绫罗缎带,皆是公主日常所好。幼妹远嫁,当今天子哽咽:“盼无忧此生无忧,许梁国无忧。”
  出了宫门,出了皇城,又出了京城。原是春色已暮,这一路向西北,却越走越寒。然无忧的马车里日日暖着炭盆,外头风霜凌厉,帘内却与宫内寝房一般无二。虽礼仪嬷嬷再三教导,头盖不可摘,但从未出过宫门,无忧倒忍不住的时时挑帘贪看外头风景。
  从宫内到平城,有着数日车马距离。前两日,路还平坦。再走着,虽说是官道。也还是偶有些颠簸。好在无忧的车内甚为宽敞,又铺了上好的软垫,再以锦缎覆之,斜倚在上面,倒也不会难受。宫内禁寻常纵马,无忧反而觉得新鲜。
  等最后几日的时候,无忧再看,四周的绿色已基本消退殆尽,举目尽是枯黄银白。前方宦官儿来说“再过一日,应该就到平城了”,她将在那等拓跋铣来接亲。
  无忧的马车内还搁着个大白玉瓶儿,里面插着好几只牡丹花苞。原是临行前,她见御花园的牡丹已是含了苞,就交代花房奴才特意剪了几只好的品种来,一并带上了马车。日日的炭火养着,一点也没受到寒气侵袭,今儿瞧着,已经是要绽了。
  待拓跋铣来迎,应是开的正好,名花倾国,两相欢。
  侍女突然挑了帘,颇有些惊喜:“公主,前儿个竟还有雪未化呢。”
  无忧呵了一下手。可不是,快到梁国最北了,也,快到她人生的最南了。
  马后桃花马前雪,出关,出关就此不回头。
  平城已洒扫干净,夜幕时分,公主入城。明日一早,拓跋铣便会来迎亲了。宋柏看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这事儿,到底是了结了。不知道红盖头下的那个姑娘可是甘心。然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身由己了。
  待和亲完成,薛将军的事儿,也该了了吧。平城已有近一月无主。虽说是太平无事,但宋柏总觉得自己不能把心放下来。
  一夜无眠,早上却得了个晴空万里,宋柏起身整装,看着几个侍女将无忧公主扶上城楼,他便横刀立马率下属集于城门口。
  只待拓跋铣前来,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三军将士在前,成这一桩天赐姻缘。
  无忧已经站在了城楼上,居高临下,刚好从盖头的缝隙下看着拓跋铣骑着马盛装前来。她抿了嘴角,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手便不自觉的攥紧了牡丹花枝儿。
  花真的开了,抱在她怀里,尽态极妍。她听见了有人高喊,“开城门~~”。声音拖得老长。她看见拓跋铣抬头望向她,然后就羞红了脸。痴痴的想:愿这一生,长乐无忧。
  只下一刻,她就成了御花园的蝴蝶,被人一掌推落,从城墙上飘摇而下。
  “开城门~~~”。原来是守门将把声音拖得老长。
  宋柏下马躬身:“请拓跋王卸甲。”
  他话音未落,一只翩飞的蝴蝶就断了翅膀。重重的跌在他眼前。在提前清洗过的地上涂抹大片的血色,腥味带着热气氤氲在雾里。
  “我梁国公主,许死,不许番邦。”
  城楼上的声音荡气回肠,然后就是数只蝴蝶飘在了北国,飘的冰雪之地春意盎然。
  宋柏顾不得走十步出门,把无忧公主的尸首拖回来。他已经看见了拓跋铣扬手,看见拓跋铣身后一众人已是箭在弦上。
  他本能性后退,同时把一句“关城门”喊的声嘶力竭。
  高高的攀云梯已经搭上了平城城墙,厚重的城门能挡住人,却挡不住木突猛烈撞门的声音。带着火的箭矢已经在平城城内如雨点般往下落。
  拓跋铣看了一眼脚下无忧,由于数人经过,尸身上已经沾了尘土。但有几片牡丹花瓣沾着血迹贴在脸上,竟有点好看。只是,这好看,比起眼前这座城差远了。
  宋柏飞快的站上城楼,才看见城外敌军绵延,远不是迎亲队伍之数。
  此事有诈,可是谁使诈?是谁使诈?是拓跋铣本就心怀鬼胎。还是无忧公主宁死不嫁?
  自从接了朝廷和亲圣旨,出城巡防便暂停。今日之事所料不及。好在薛弋寒城内布置也颇为严谨,城头滚石器械一应不缺。饶是如此,仍是伤亡惨重。
  最后还是城里备下的大量喜酒起了作用,一桶接一桶的自楼上淋下,一碰到胡人射过来的火种,烧的连石头都劈啪作响。才暂时扼住了这一波攻城之势。
  宋柏站在城头看着胡人攻城暂停,此种变故太急,且战且忧,他脸上镇定,已是强撑。
  城下拓跋铣却笑的淡然:“宋将军,你看这破城缺水少粮,撑的了多久?你梁国公主不远千里,以死辱我鲜卑,不如将军让个路,我且去与魏塱说道说道。”
  拓跋铣一边说着话,手上的刀也伸到了无忧尸首胸口。
  宋柏不忍也不敢再往下看:“此事突然,请拓跋王暂且退兵,平城必定八百里加急问明京中缘由。”
  刀锋向下,无忧的喜服被划开,拓跋铣挑了中衣腰带举高:“将军不必着急,我知你平城定能再撑个数日。”一扬手,缎带便被劈成两半,飘飘荡荡的落回无忧身上。
  而后拓跋铣便退了两里围城。宋柏深知,他在等平城粮尽水绝。平城与安城双生并蒂,共镇此地。城内常守将士不过三万,安城有两万余人。余下五万薛家亲兵常年分散在诸边小城,需以军令调之。但此时此刻,谁出得了城调兵。只求战事传回朝中,皇上下旨支援。
  城内信鸽已尽数飞出,一半飞往京都,一半飞往安城。宋柏只恐胡族此刻五部联合,若平城被围,安城那边也要起战。数十位武艺颇好的将士已收拾好行囊,即刻便从城内暗门出城,不知能有几人能活着去报信,亦不知道此番战事,几日才能传到朝野。
  更不知的是,若无粮草援军,平城还能撑几日。
  月朗星稀之时,平城的城门方才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宋柏亲自出门将无忧公主的尸首抱进了城内。
  战火纷飞,无忧的脸上早已污渍斑驳,若不是平城天还微寒,只怕连尸臭都有了。宋柏思索了良久,终于还是扔了火把。和今日战死的将士一起,埋骨此地。此番情况,他实在没有能力送一具尸体回京城了。
  朝作红颜,暮为飞灰。天下何人能无忧?
  ………………………………


第21章 无忧女
  无忧公主一路往北的时候,薛凌也在往北。在山上蹲了两日,终究是要想办法离开。她想了想,仍是穿着李婶家的女儿衣服,提着两只抓来的山鸡和一只兔子,索性沿着官道走。脸上泥沙扑面,只说是要去城镇里卖猎物。一路遇到人,竟也无人盘查。
  本是遇到一卖酒的老人家赶着牛车要捎薛凌一程,但她一想到李家村的大火,实在不敢与人扯上关系。还是自己慢悠悠的走着。待看到了城墙。天边日头已只剩一点残光了。
  好在这个小城似乎并无宵禁,薛凌并不知此时身处何地,只瞧着城头上写着两个大字:明县。一咬牙,就走进了城门。
  傍晚街道上,行人倒还颇多,此处城镇应该还算繁华。但薛凌不知哪有集市之类的场合,也没工夫提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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