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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雄兔眼迷离-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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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瞑仍理不透这里的关系,若是为了江府,那只能是防着自己听到了壑园的计划去通风报信,那不就是怀疑自己么,何必说不是呢。
  有点像强词夺理的欲盖弥彰。他张嘴,想劝薛凌,反正自个儿不在意这些,用不着再提。
  然薛瞑犹豫了一瞬,觉得薛凌既然说不是,那就由着她说不是也行,劝不劝无关痛痒。
  他这么一迟疑,薛凌甩手,挥掉手心上两点雪融过后的水滴子,脱口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江玉枫那么聪明,绝不可能是把你放在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后来仔细想想,从江玉枫的角度出发,若我对江府有不轨之心,必然疑心于你。
  你人一走,本身就是通风报信。〃
  薛瞑一阵沉默,终于理清这其间关系,轻道:“你拿我当个饵。”
  薛凌毫不自愧:“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江玉枫递过来的饵,我没咬钩而已。”
  她回头,还是个十六七少年顽劣模样,笑道:“江府与瑞王皆有私甲,但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唯有吓他一吓,才能看清草里究竟藏了多少蛇啊。”
  薛瞑垂头不言,薛凌倒退着徐徐走出几步,轻快道:〃我与江府的关系不必多提,江府一派与壑园,本就是水火不容,二者兵戎相见,早晚而已。
  他瞧我支开了你,定是以为我和壑园在密谋,要在十五夜趁机将江府一起除掉。就算不反击,必定也是要调兵遣将按家护院的。〃
  薛凌摊手,微抖了抖袖口,左腕那道旧疤清晰可见。她笑:〃我都算好了,若是壑园赢,且当个喜出望外。
  若是……霍云婉命有不济,手里东西连个破落户都比不过,那我时候去跟江伯伯叩头认个错,就说被壑园里头骗了,想来他也不至于太过为难我。
  万一此事被化解,起码能知道这两者各藏了多少东西,落个知己知彼嘛。〃
  她摸了摸指尖,觉着这雪是越来越大了,刚才好半天才接到两三粒,现儿个摊手,指尖立马就多了数点白。
  下雪好,下雪像平城。
  她欢欢喜喜给薛瞑解释个中缘由,卖弄其间算计。不见泱泱自罪,全是洋洋自得。她得意于自己撒饵,江府果然就咬钩。全然不与薛瞑提起,也许不撒那些饵,江闳不至于此。
  兵符的图样,遣薛瞑离京,这些,前者勾起江府权欲,后者勾起江府恐惧。她想,换了自个儿,也会学江府,试图先下手为强。
  她一直在……把江府往恶路上或诱或逼,占足了便宜,还能装作一个受害者在薛璃面前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她看薛瞑,笑的一脸人畜无害。她没说谎,她确实怀疑过此人是江府派过来的奸细。
  那是什么时候?她不记得了。
  但那个时候,她肯定还不想杀了江玉枫,所以随心所欲猜的漏洞百出。直到后来杀意横生,便愈想愈细,愈想愈细,终于事无巨细。
  一切水到渠成,果然江府当夜发难,果然一个掉毛凤凰远不如鸡,她顺顺利利落得这场喜出望外。
  虽然江玉枫没死,也就那么回事了。人在知道就那么回事之后,突而杀意尽消。就好像,即使江闳活着,她都可以放那老不死的跟齐世言一样远走他乡。
  被人疑心和被人当饵好像并无多大差别,然薛瞑既不在意前者,自也不太在意后者。甚至,他听出来了,他其实是被人疑心的同时还被人当饵丢了出去。
  不过,他仍旧不怎么在意,反倒甚为担忧不快点回去,定是要淋雪了。他催:“雪大了,早些回吧。”
  薛凌没从他话里听出丝毫不情愿和苛责,虽有轻微诧异,但显然对这反应甚为满意,真切笑开来道:〃回吧回吧,不过我还有别的事让你去办。
  总之,这些破事也是没办法。你在壑园,既惹逸白提防,又怕江府那头不动,还怕棱州那边出乱子。走一趟,一箭三雕。〃
  薛瞑只看她满脸骄纵笑意,上赶着附和:“你说的是。”
  并非全然奉承,他本就认同,她说的确实是。
  薛凌彻底笑开来,欢喜招手,也催他道:“走吧走吧,边走边说。”待薛瞑上前几步走到身侧,她方转了身,往壑园方向走。
  隐佛寺后山下来是大片松木林子,平时就少有人烟,何况这两日。这会除却风声落雪,其余鸟兽寂静。
  薛凌到底谨慎,凝神听了一遭,确定无旁人,方道:“我想你去替我造一块……兵符。”
  “嗯。”薛瞑应的毫不迟疑,甚至没拿这话当个什么大事。造东西罢了,前些时候,园子里和江府不是都造过好几块了么。
  他答完话,前头薛凌沉默了许久。头上簌簌声愈来愈大,显是雪下起来了。直到二人快走出林子,薛凌顿住脚步,回身略仰头,瞧着薛瞑道:〃你去帮我造一块……
  造一块真的。〃
  漫天飘白,魏塱坐在思贤殿里对着一封又一封的文书或急或怒,一只手却搭在桌上锦盒久久不肯放。
  他所有的矛盾都在这只盒子里,欲放不能放,欲收不能收。
  它是黄靖愢造反的铁证,但是不能拿给群臣看。他深知即使昭淑太后肯替黄家求情,仍免不了有人怀疑是皇帝对臣子欲加之罪。
  所有的证据,在黄靖愢之死面前,都像是人为炮制出来的。尤其是去年,皇帝还将外祖的坟挖了,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未必人人都这么想,可魏塱难以自信,就免不了多疑他人。不仅怀疑活着的,还怀疑死了的。自己的舅舅,自己的母亲,真的有弑君之心么。
  有,答案就在这盒子里。
  龙袍证人皆不足信,唯有盒子里的半块兵符,无论如何说不清缘由。他伏在案上,千方百计的想这半块东西怎么会到黄靖愢手里。
  薛弋寒,霍准,霍云昇、黄靖愢,魏熠,那些故人如走马观花跃到眼前。电光火石一瞬间,他才记起薛凌这么个人来。
  是,薛弋寒的儿子?
  旭尧临死前,说薛弋寒的儿子回京了?
  ………………………………


第832章 恶路岐
  那只手在锦盒上扣的更紧了些,薛凌其人如何?
  喧嚣传言散尽,魏塱蹙眉,记起自己应是见过那位薛家小少爷的。
  往来岁月里,薛大将军甚少带自己儿子回京,不过到底有过寥寥几次。一家子劳苦功高,薛弋寒又与梁成帝情谊深厚,免不了一回来就得皇帝大宴小宴一日三顿的请。既是宫宴,魏塱自然也在上座。
  太小了,他在此刻想。
  除却梁成帝驾崩那年,薛凌回京,得是再往上数个三四年吧。十岁不足的小儿郎,除了几分将门养出的恣睢胆气,能瞧出个什么来。
  可胆气这种东西,也就是唬一唬底下人。入席的不是王孙便是贵眷,最不缺的就是个气度。三两句奉承话,一半说给薛弋寒听,一半说给梁成帝,有几人是真心去夸个奶娃呢。
  身为皇子,魏塱亦深知当年那些传言,不过是梁成帝想逼薛弋寒将儿子送回京而已。再说薛宋案时,薛凌年不足十四。当年如此围追堵截,他能活下来?
  就当他活下来了,平城薛家亲兵尽无,朝中与薛家交好的官宦也尽数去职或外放。
  凡夫俗子,孤家寡人,能如何?
  退一万步,即便是薛凌所为,这天底下,黄家可能跟任何人勾结,也不可能跟薛家的儿子站到了一处吧。
  锦盒上的手渐松,他还是不信薛凌能如何。黄旭尧临死前的话,更像是一种刻意为之的恐吓。
  这桩案子明面上早已结案,只能私下派人去查查,始终没个着落。魏塱将手从锦盒上拿回来,支着桌沿揉了揉额头。
  黄旭尧全家被屠是不是薛凌已经无所谓了,是就是吧,多不过也就这点能耐。当前现状,不允许他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身上花费太大力气。
  说的难听些,他瞧不上一条丧家之犬。
  他只关心西北和黄家,要怎么平衡。如果昭淑太后的全项表不起作用,是否真的要调西北的兵回来勤王救驾?
  魏塱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只锦盒上,而薛凌与薛瞑已经走出隐佛寺后山树林,她迎着如絮飞雪,在给魏塱盒子里的东西添最后一笔注脚。
  薛瞑不关心要造的东西是真是假,只担忧的看了看天,雪这么大,无论如何不能冒着雪走。再往四周看了看,不远处有片竹林,里头隐隐有茅屋。
  他劝住前头还在踱步的薛凌,道是不若找地方避避,等他回去撑了伞,看看能不能驾马车来接薛凌。
  薛凌并不畏雪,身上氅子也宽大,脚上靴子貌若是鹿皮做的,极防寒,真个一路走回去,倒成了桩雅事。
  只她想想回去别无旁事,壑园里头来来回回都是无趣,能找个别的地坐上些时辰也好,当下应了薛瞑的话。
  薛瞑心喜,伸手指着那竹林道:“看那边似有茅屋,不知是有人家,还是寺里搭来给行人落脚的地方。”
  说着话缩了手去解自己身上氅子,想着给薛凌撑一撑。看距离还得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姑娘家淋着了总是不好。
  系带还没解开,薛凌已迈开大步从树底下走出,不忘笑道:“这破地哪有人住的起,当初埋老李头还花了老大笔银子,多半是那些秃头搭来凑个名声,不定里面还放了几个烂果子。”
  地上积雪尚薄,脚踩上去,带起的风扬开片片琼瑶。薛瞑手顿在胸口,又缓缓将绦带系好,追上薛凌,一路跟着到了竹林处。
  茅屋柴门未掩,推开来,里头不过一方竹桌并三四只竹编小椅,并无她说的烂果子。旁儿倒是有个红泥堆出来的炉子,上搁铜壶一只,可惜此处既无炭火,也无茶水。
  薛凌抖了抖头上雪,比划两下,估摸着自己并不会将那椅子坐散架,才扯了一只到窗口处坐定。
  薛瞑跟着掸了掸衣上雪,劝薛凌往里坐些。这破地方四面漏风,居然还开了扇窗户,连个窗纸都没糊一张。
  薛凌不答,薛瞑又道今日闭城,未必能有马车过来。他且回壑园想想办法,若是晚来些许,还请薛凌耐着性子多待些时候。
  薛凌这才回脸笑,道:“有没有都没事,晚些时候,我自己回去也可,你来不来无妨。只是我今日交代你的事,以后要办的妥些,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薛瞑一概应承,转身退出屋外,迎着风雪往壑园去,此处便独留薛凌一人。
  说是窗户,不如说是个窟窿。薛凌瞧着也好玩的紧,碎雪落在茅草沿上,又有些许顺着风飘进来。她听了一遭外头薛瞑已离开,拢了拢衣衫,起身站起到门口。
  竹子这种东西,平城里头好像从未见过。各家园子里倒偶有几颗充作养眼,不过,都是些文竹凤尾之类长不高的东西。
  像林子这般参天之物,以前甚少得见。尤其是这才立春的日子,竹林还是一片翠色,与薄雪相应成趣,只觉着好看的不得了。
  她无端心虚,斜眼环顾了圈四周别无他人,薛凌这才笑出声来。
  好看,是好看。
  怎么看,都好看。
  若非放纵能让人有近乎癫狂的快感,那克制就不算一种为人称道的美德。
  她缩手,摸着袖笼里恩怨的剑尖,看着天地间白色越来越浓,像是在为黄靖愢之死谢幕。
  她还在近乎固执的鄙夷,这种蠢狗,居然有脸去临刘越石的文。
  不过,蠢也好,慧也罢,人死了,她赢了。赢的人不少,不过,她是最大的赢家。
  毕竟,以李敬思之手递给魏塱的那半块兵符,是真的。千真万确,世间只此一枚。
  在没递上去之前,逸白不是不知道薛凌常在书房里盯着半块兵符看。不过,他只当是薛凌担忧罢了。
  谁不担忧呢,霍家姑娘不也担忧么。虽说即使是假的,也能陷害黄家,但到底不如真的好啊。
  是真是假,也只有送到魏塱手上才知。
  薛凌在壑园书房里犹豫了数个日夜,江府和壑园各造了半块假的给她。对比那半块真的,色泽材料一般无二,唯细微处纹样稍有不同。
  纠结数日,她最终将那半块真的给了李敬思。与其给半块假的让魏塱举棋不定,不如将真的给他,既坐实黄靖愢谋逆,还能让霍云婉以为,她拿到的图样是真的。
  假如有一天,霍云婉会用到此兵符,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而自己,早已背熟真正的兵符纹样,让薛瞑去造的那一块,才是真正的大梁西北兵符。真作假时假亦真,不知道,到时候是魏塱手里的好用,还是自个儿的好用?
  一想到这些,是值得笑出声来。
  ………………………………


第833章 恶路岐
  薛瞑再回时,一林翠竹已成琼枝,看雪势,比之年初还不遑多让。果真壑园并无马车来,城中到处都是御林卫来回巡街,逸白多有为难,薛瞑便未强求。
  真论起身份,壑园到底只是医馆一间,违背皇令驭马行走于闹市,确然张扬了些。他存了轻微私心,雪中撑伞共渡想想也是一桩风月事。又怕薛凌不喜,特携了两柄竹伞揽在怀里。
  薛凌早有预料,逸白何许人也,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马车过来。她本喜雪,更想悠闲些行将回去,只能说恰和心意。
  伸手接了伞来撑开,二人同行依旧是走的来时路,闲话间将兵符之事商议的更稳妥了些。当初江府和逸白办事时,薛瞑皆有插手,不愁找不着路子,也就是须得费些手段,免教走漏风声。
  这些有得没得,薛凌都和盘托出,倒不是对薛瞑多有亲近,只是觉得此人是该跟着她。君子喻于义,她对薛瞑有救命之恩,小人喻于利,江府已经完了,就当薛瞑以前是帮江玉枫办事,而今也该另投明主。
  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在伞沿下轻笑着用偷眼看薛瞑,说不好此人是君子还是小人。但无论是哪种,都该跟着她不是么。
  薛瞑似略有察觉,却又将伞沿压的极低,始终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跟在薛凌侧后方。忽闻薛凌叹道:“可惜江玉枫还没死,我与江府,总是有些交情在,做不出这般事来。”
  薛瞑没听出个中意味,只当薛凌是口随意闲话,便没作答。又听她道:“可他活着,我总是觉得不畅快。”
  薛瞑抬了些伞沿,只能看见薛凌伞面下后脑勺处些许碎发。可他总觉得前头姑娘定是嘟着嘴,眉眼似嗔还娇。
  他便毫不迟疑:“那就让他活不过今晚。”
  他这般肯定,反而像是故作谄媚的假话。薛凌顿脚回身,笑道:“你都不问问他为什么该死啊。”
  二人伞沿相撞,伞面上落雪飘开。薛瞑终将伞抬起了些,看着薛凌,理所当然的回道:〃为什么要问呢。
  各人有各人的命,到了要死的时候,死掉就好了。当初我要死的时候,也不曾问任何人要过缘由。〃
  薛凌愣了片刻,又霎时通透,跳将起来敲了一下薛瞑伞面,笑道:“你说的对,是没什么缘由。走走走,回去了。”
  她转身,步子比方才轻快许多,她终于对薛瞑彻底放心。
  薛瞑停了一瞬才续跟上,他仍旧分不清薛凌的喜怒哀乐都从何来。又听她念叨,说是无妨无妨,也就是多咬两下牙罢了,犯不着非得让江玉枫如何如何。
  他还是默不作声的笑,丝毫不觉薛凌前后不一,反觉她反复犹豫的模样跟小儿无异。
  天将黑时二人总算回了壑园,逸白早早在等着,见了薛凌即为着马车的事告罪,薛凌自是应承便罢。另道:“雪这么大,人赶的及么。”
  薛瞑在一旁听得摸不着头脑,逸白笑道:“姑娘放心,开青不远,今夜必是能到。”
  薛凌拍掌叫了声极好,闲话间说及要让薛瞑去办些事,以后在园里,还请逸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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