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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雄兔眼迷离-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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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妃新丧,反贼生乱,罢朝两日的诏书已经传了出去,所以且先用不着去想如何面对满朝文武。
  黄靖愢已死,乱军强弩之末,他也用不着操心龙椅保不住。且从此再无外戚之患,兵符还回到了自己手上。
  后事如何不提,魏塱悬了整夜的那颗心,可以在此时落地,安生些日子。古人云祸兮福之所倚,果然诚不我欺。
  这一晚,都是怎么回事?怕是整个京中,也难有人能说的清楚明白。李敬思双目放空,努力想着要从何处说起。
  他还是,第一回 赏京中的上元花灯。
  去年倒也来过,可惜那时候他算什么东西,所以只能说看,说不得赏。他开口道:“臣,臣昨夜遇着一个……”
  寻妓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顿了顿,记起那姑娘一身肤如凝脂。吞了吞续道:〃臣,臣昨夜孟浪,不知时辰。
  宫里徐大人来传,说是陛下遇刺,要臣去黄府搜刺客。
  臣……“李敬思偏着脑袋,努力在回忆昨夜情形:”臣不敢怠慢,急忙换了衣裳带人往黄府。
  孰料得进去之后,黄大人举止乖张,万万不能允许人搜他黄府。匆忙之间,臣也不记得是如何起的争执。
  也……“他想的艰难:”也不记得是哪位大人说黄大人包庇刺客。黄大人怒极……“李敬思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话语错误,慌张看了眼皇帝,改口道:”黄靖愢做贼心虚,扬言若是搜不出来,就要臣一干人等人头落地。
  臣……〃
  魏塱听得有些不耐,却没表现出来,而是饶有兴致撑了手肘在桌上,支着脑袋等。在没有审讯之前,李敬思的话,就是最好的供词。
  李敬思磕绊道:〃臣出身卑微,向来对黄靖愢多有敬重,所以在场周旋了些。他同意臣等去搜,又将臣单独叫到书房里。
  说起……说起……“李敬思看魏塱脸色并无异样,方续道:”说起陛下您遇刺一事。〃
  魏塱端起茶碗,拿碗盖撇了撇茶面上浮叶,轻道:“继续讲。”
  李敬思点头,继续措辞。薛凌坐在壑园里,和魏塱同时搁了茶碗。
  ………………………………


第817章 恶路岐
  霍家案后太忙,黄续昼之事又轮不到她来编排,所以薛凌一直没能与魏塱产生交集。直到这一夜,她才隔着阡陌宫墙,借李敬思之口,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与龙椅上的人对话。
  李敬思道:“臣……臣本有些不信……”
  魏塱问:“是谁去传的你?”
  薛凌笑着与逸白道:“徐意着人传的旨。”
  逸白轻点头:“徐意是宫里老人,天子有难,召御林卫护驾再合理不过了。”
  魏塱生了些后怕,颔首道:“幸亏他去传了你。”
  徐意此人,魏塱本还有些疑心在身。他晕过去之前,只吩咐派人去守住黄家,竟没来得及交代让谁去。
  现想想,京中兵马司分南北两处,旗下营守散骑又各分十二。现李敬思掌北城,南城的统领姓杜名春。
  此人虽不是明面上的黄家党羽,却也和黄靖愢有几分交情。说起来,京中权贵,谁还和黄家没交情呢。
  若徐意去传旨的对象是杜春,昨夜之事,不知又有几分变数。
  魏塱自说自话,道:“历来逢吉时佳节,君王多有出宫体察民情。只是今年多事之秋,恰逢……”他难掩伤感:〃恰逢宫里妇人临产,朕唯恐错过这添丁之喜,故而本不打算出宫。
  直到昨日未时末,太医说,雪色未见生产迹象,这龙子,是不可能诞生在上元节了。〃
  魏塱叹了口气,喊:“敬思。”他悲恸道:〃朕,朕以为……是上苍垂帘。
  朕以为,朕的孩子会生在立春。
  春者,岁首,轮回更生,北斗指寅,虎出林盛。〃
  他笑,却是红了眼眶,又轻咳一声掩饰喉咙里酸涩,续道:〃敬思,开年来,朕就未曾安稳过。除夕惊雷,岁首大雪,天降玉刻,胡人生乱。
  朕……〃
  他抬头,看了眼李敬思,又垂头道:〃朕……朕想着,这个孩子落地,我大梁就会否极泰来,严冬尽,春日生。
  朕……朕……朕明明是……“他语气纠结,脸上笑意也逐渐扭曲,而后平地惊雷:”朕明明是申时才决意出宫。〃
  魏塱大怒,逼视李敬思:“敬思以为是谁,是谁能在申时之后才知道朕出宫,酉时末便当街刺驾!”
  薛凌笑:“也只有皇帝身边人,才知道他出宫啊。就是那些来回跑的御林卫,没看到刺客之前,估计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保皇帝的驾。”
  魏塱压着怒气道:〃敬思,那人不是为了取朕的性命。刺驾只是个幌子,是个圈套。他们给朕下套,给朕的手足兄弟,满朝文武下套。
  有了刺客,乱军才能堂而皇之的在京中行走,才能往来各府如入无人之境。不知今夜的御林卫,有几人是真,几人是假!〃
  李敬思百思不得解:“臣……臣疑惑……”
  薛凌歪着脑袋:〃刚生下来的奶娃要坐江山,实在难以服众啊。黄靖愢既然都弑君了,多杀几个人也没啥。姓魏的王爷肯定是不能留了,对魏塱忠心耿耿的臣子当然也要一并死掉些,免得登基阻力太大。
  姓魏的死绝,异己的全没,那位置不就扣在一个奶娃头上了么。
  你说,魏塱会这么认为吗?〃
  李敬思听闻皇帝这般猜测,大道惊:“黄靖愢竟狠毒如斯。”他嘴张着合不拢,连喘了两口气,忽而闭上,猛拍了一下大腿站起,高声道:“遭了,啊凔!”
  说着忙催促魏塱道:“陛下,求你快遣人去看看啊凔。啊凔他……”他跺脚叹气:“啊凔手无缚鸡之力。”
  这情急还真非作假,薛凌在黄家书房里让他遣两个人去看着点苏凔,可李敬思完全没上心这事,随意点了两个人领了小队人过去。
  一来他不知薛凌这么吩咐用意为何,二来以薛凌和苏凔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把苏凔给弄死吧。
  可这会听魏塱说起黄家用意,难免想起薛凌心狠手辣,死不至于死,万一给苏凔戳上两刀……
  他替苏凔表着忠心,向着魏塱道:“陛下,啊凔与黄靖愢常有政见不合,又一心……”
  魏塱打断道:“不必再说,朕醒来便已召各营兵马分付各处,务求护得各卿家平安。”
  李敬思长舒口气,心中大石落地带来的劫后余生感让他连规矩礼行都忘了,直接坐回椅子上,伸开腿来,叹道:“陛下用兵如神,想来各位王爷也一切安好。”
  薛凌道:〃即便魏塱三更不到就醒了,可京中王爷,只活了个康小王爷,今年不足十二,为先帝幼子。
  据闻生产时伤了脑子,只知吃喝,连拉撒都要人伺候。魏塱登基时,还特意选了个康字为号,求的就是太平安康。
  他得位不正,唯恐自己哪位兄弟反了,连封地都不肯给大方点,一心将人圈养在京中。
  好不容易有此机会,你我的人不动手,估摸着他自个儿都得上赶着动手,好永除后患。到亏他肯留个傻子在,也不怕哪天突然就灵光了。
  也难怪你家霍姑娘说,醒的早晚都不要紧,能让他睡一时就行。
  说起来,他是怎么睡的?〃
  逸白笑道:〃陛下遇刺,又逢雪娘子没了,还遭遇太后传毒,必然心绪不稳,气血充盈。
  霍家姑娘听闻小姐借了霍家的行风弩,断定陛下回宫之后肯定会去找她。因此在衣服上多涂了些柏龙汁,此物生躁,与檀香味相近,本是催血猛药。
  兼之瑶光殿里有妇人生产,必然是炭火燥热,两厢助力,常人实难抵挡,固有使陛头晕目眩有中毒之感,骗得一时而已。〃
  “就不怕事后查出些什么?”
  “单以柏龙之效,实难至此,还是陛下气急攻心所致。再说了,一点余香味,早早让思贤殿的艾草遮了过去,查不出什么来。”
  薛凌顿言,轻嗤了一声。魏塱睡与不睡,似乎不会改变什么结果。只要有了刺驾那事,后续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私甲可以进出自如,往黄府拿人的,肯定仍然是李敬思。多不过还有魏塱身边的两三个暗卫跟着,当场杀了就是。
  总之,能让魏塱睡过去当然更好,然也就是锦上添花,并非决胜之点。她与逸白将昨夜经过理顺,暂未找出什么纰漏,便招了招手示意逸白退下。
  李敬思在思贤殿里略有落寞,他听见皇帝说自己醒的晚了,只抢回一位王爷。魏塱切齿:京中惨事,百年未见,待自己魂归天命,要如何去见梁历代祖先啊。
  真相随着天光一起大白,黄府的火,从昨夜三更,一直烧到现在才熄。
  以下是废话
  这是我写的很有意思的一章,或者说是我写的很测试性的一章。
  我想给事情经过写个总结,但平铺直述很没意思。
  我在想如果这是个电视剧,应该怎么去分配镜头。
  那应该是魏塱和李敬思一处,薛凌和逸白一处,两方人同时在伪造经过。
  所以魏塱或者李敬思问,薛凌或者逸白答。
  我想魏塱和薛凌在各自看不见的地方,与千里之外的对手交锋,灯光昏暗,人影模糊,
  薛凌肆无忌惮,她想拿到的,都得到了。
  而魏塱也志得意满,他想除掉的,一夜之间全没了。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一同窃喜。
  很有意思的一种剪辑手段。
  所以,我在这里立个flag
  终有一日,我会在荧幕上看到这个片段,用的正是文字里描述出来的对峙。
  不管有没有人看,一如这本书有没有人读。
  ………………………………


第818章 恶路岐
  街上纷扰喧嚣也逐渐归于平静,唯执戟拿刀的御林卫来回巡逻脚步声重。另有数十位巡城公骑马绕城,沿途高宣闭城三日,闲人莫出。故而直至日光大盛,仍见京中家家闭户抵门,未有敢探头者。
  食君俸禄者亦得了罢朝的消息,非诏不得入宫。这也算天家恩典,昨夜出了那么大事,谁敢冒着性命不保的风险大清早的往金銮殿爬呢。
  唯几个被皇帝点了名的倒霉鬼不得不照常从门里钻出来,好在宫里的人早早备了马车,又各遣数列御林卫沿途护送,以免有乱军欲孽借机再生事端。
  既然天子已然无恙,最要紧的当然就是赶紧查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自黄续昼一案后,原刑部侍郎戚令调往吏部,是以原下属理事院刘希夷升迁,接戚令之职位。
  按梁律例,审查问案向来由这两部主理,是以两人最先被接进了宫里。事关重大,又另调了几个魏塱信的过的人相随,辰时初便齐齐聚在刑部的殓房里。
  活人当然是逮着了好些,但要论起数量来,着实还是死人多。旁的死人,也就罢了。关键就在于这大街上的死人,居然全是“御林卫”。
  纵是已经得了李敬思的口信,说是乱党假冒御林卫横行京中。可他没说,这假冒的,完全以假乱真啊。
  御林卫哪来的什么特征啊,又不能多只眼睛鼻子去。还不就是一身甲皮,出自宫廷织造,常人仿冒便是死罪。戚令实在很难相信,这乱党,竟然能备下这么多甲衣?
  他都不信,怎么能让皇帝信呢。
  若要一一识别开来,也只能先拿了御卫名册对比,再请相熟的人来当面辨认。几千条性命,少说也得三五日才能有个定数。
  陛下正是龙颜大怒时,戚令等人岂敢做出这等拖沓行径。一众人本是一筹莫展,焦头烂额之际,黄靖愢府邸残火烧尽,清理出百十来具尸体。
  因火烧不到地下,这些人大多是烟熏致死,苦不堪言,遗容自是狰狞非常。只前往黄府收尾的,皆是御林卫精锐,区区乱军,活着尚且不值一提,死后又有何惧?
  听说刑部在点尸首,权做了几头死畜生,一具接一具拉出来,整整齐齐码在刑部的殓房里。
  戚令一瞧大喜不已,虽说这些尸体面相是难看了点,好歹相对干净,少有血污,免了清洗的功夫。
  更重要的是胳膊腿都齐全,身上衣服几乎没有损坏,一眼就能瞧出,和御林卫的甲衣分毫不差。
  他再三问话,御林卫各营皆异口同声,绝无人进入黄府暗道。因此,死在里面的,确定是乱党无疑。
  这就好办多了,只要证实乱党是假冒御林卫行的凶,那就不必再花功夫分辨,直接吩咐各营点卯,再认个尸就行。
  魏塱辰时末得了报,果真是如李敬思所言,城中乱党皆着甲衣。不仅分毫不差,这些甲衣还得是花名在册,有承袭资格的御林卫才配穿。像那种巡街的卒子,是远远够不上格的。
  答案并不意外,这种事一查便知,魏塱早就断定昨夜李敬思不可能撒谎。他只是,在等戚令给出确切证据而已。唯有这个解释,才能说明为什么那些王爷大臣毫无反抗,就放任乱党进了府。
  更何况,他已经听过瑞王妃哭诉了。说是有御林卫上门,叫嚣城中走了刺客,要搜府。瑞王清者自清,又担忧陛下安危,才亲自陪着那些人搜府。
  没想到,没想到,那些御林卫竟然是乱党。
  乱党……乱党怎会有御林卫的甲衣,还有御林卫的营字令牌?那位皇嫂哭的撕心裂肺,问的震耳发聩。
  可惜皇帝没给什么答案,相反魏塱想的是怎么这蠢妇人还活着,别的王妃都一起上路了啊。不过这也不关紧,只要魏玹死了,别的,他也无所谓了。
  所以,你看,魏塱早知乱党必然身着甲衣。
  不过,皇帝还是到刑部殓房走了一遭。是是非非,到底亲眼见过更放心些。确认无误,他问:“黄靖愢的府邸如何了?”
  戚令道:“臣特意去过现场,除却些许砖石,别的,什么也没剩下。”他抹了抹眉角汗水,陪着卒子来回跑了几趟,一身里衣早已湿透。
  黄府是老宅,黄老爷子的老爷子传下来的。皇帝幼年常去小住,而今付之一炬。他抬头瞅了一眼,可魏塱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想来……戚令打消念头,没有多想。
  屋里静谧,突然刘希夷领着三四个差人捧着个托盘急急进来。君臣问礼后,刘希夷说是托盘里的东西,乃是从黄府密道里一处暗格搜出来的。
  魏塱好奇,看托盘里好似不过一件小儿衣裳。兵符这么要紧的玩意都让李敬思抢到手了。这么个东西,比兵符藏的还机密?
  他问,刘希夷只将托盘高举,垂头道:“臣不敢言。”
  魏塱不耐,上前两步,一手抓起抖开来,衣上心口处红日凌云,五爪金龙腾空欲起,惊的他倒退一步,偏了偏身子方站稳。
  戚令急喊了一声“陛下”,上前要扶。魏塱摆了摆手,忘了手上还抓着衣裳。那衣裳随风招展,愈显龙相栩栩如生。
  魏塱且怒且恼,烫手般将那衣裳猛掷在地,戚令定睛瞧去,方发现,这是一件……龙袍。看身量,是给奶娃备的。
  他跟着大惊,拱手道:“陛下!”君臣所想,尽在不言中。
  逸白刚亲自给薛凌递了话,说是最后一件东西已经进宫了。薛凌睡的有些迷糊,但还是记得最后一件东西是什么。
  是她千辛万苦,问江府要来的龙衣。长不过尺余,厚不过蝉翼,朝褪则暮散,晚落则露消,是而价值万金,非机缘不可得。
  这种好东西,就藏在,黄府暗道最深处的一只玉匣子里。
  她始终没能问出黄府暗道入口的机关是什么,可是,江闳说的对啊,世有千般巧,不敌一钧力。敲得几下重锤,墙倒门塌,密室也好,暗道也好,不都得漏出来么。
  漏出来,反而更合理些,事态紧急,慌里慌张,哪还能留个整的呢。
  她想,再合理不过了。黄靖愢这么大废周章,不就是为了给奶娃穿龙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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