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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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壮与以前一样,忙活杀猪收猪的事儿。
张二壮有心思开养猪场,但刚过年猪崽子都还没下来,要到开了春才能盖养猪场,他只能按捺心思还在瓦市守摊子。
如乔盛文所言,西宁镇在先帝刚登基时,不过是个破落村子,后因固北军在此地驻扎,才形成了西宁镇。
商人们也乐意在固北军驻扎之地做买卖,起码不用太过担心匪寇,这才有了西宁镇的热闹。
过完初五,行商们收拾好马和骆驼,盘点好货物,渐渐都离了西宁镇。
镇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有了那么点边陲小镇的意思。
条街的酒楼和食肆里,跑堂的伙计和掌勺师傅们,好些都揣着手蹲门口闲磕牙。
偶尔太阳好的时候,还从怀里掏出把瓜子,就着沏得酽酽的茶悠哉些时日。
差不多要等龙抬头才会再忙起来,瓦市和条街大都如此——除了杀猪匠麻辣串家的摊子。
“来一百串麻辣串,一百串关东煮,都给我撸了串放罐子里,多浇点汤,带路上煮了,还能泡个馍吃!”
“说好的金元宝和福字面片各两百斤送来了吗?主家让咱装车,这是银子,张老板你点点。”
“来二十斤卤肉,二十斤下水,还有一整个鸿运当头,明天能做好不?啥?条街酒楼那个俺不吃,有臭味儿,拿大油炒了腻乎的慌。”
……
好些露天的摊子都没急着来瓦市,大都是有檐顶的商贩才在初五后开张。
大家就这么揣着手,瞧着张家的帐篷人来人往,跟年前一样热闹,瞧得心窝子酸溜溜的。
有些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说的就是站在坊口不远处晒太阳的于冒财。
太阳也晒不散他脸上的阴沉,旁人跟他打招呼,他只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唇角就算。
“哟,于老板这是酒楼生意好,瞧不上咱这些老街坊了?”有人受不了于冒财这德行,阴阳怪气几句。
“得意什么,没了孙老火,我看你们明年生意能好到哪儿去。”
于冒财恨得想上前啐那人一脸,奈何张嘴就漏风。
那一巴掌还扇得他咬破了舌头,流了好多血,还没好全呢,喝水都疼。
他继续狠狠瞪着张家的帐篷。
张三壮从帐篷里出来,正好瞧见,心里冷笑一声,故意顺着于冒财站的地方走。
实际上麻辣串的生意也没年前好。
老百姓们穷,舍得十几二十个铜板常吃串的少,以前主要的客人们也不是来瓦市买东西的那些人。
雪还没化,好些摊贩不出摊子,行商们也都是一锤子买卖,买完就离了西北。
看起来热闹,每天最多也就卖年前一半儿的食材,有时候还卖不完。
又因大都是外带,有耿叔和张二壮守着摊子就足够。
张三壮每天过来把行商们提前定的货物交付一下,主要还是去条街盯着装修铺面。
走到于冒财跟前,张三壮笑着拱手:“这不是前东家嘛,我老丈人走了,酒楼里该忙不过来了吧?您怎么还有功夫在外头晒太阳呐?”
于冒财黑着脸扭头就走,等他嘴好了的,骂不死这小王八羔子。
张三壮不等他,他也去条街,跟于冒财顺路啊!
于冒财只能听着张三壮哔哔,“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东家您这是恼了我?我和我老丈人是两码事儿啊,过去我也给酒楼拉了不少买卖,虽说客人非愿意去我们帐篷,但我这颗心还是向着条街的嘛。”
于冒财被他气得眼前冒金星,“你赶紧给我滚!”
张三壮眼尖,笑得更灿烂了,“哟!东家您这说话漏风啊?叫人打啦?谁啊?您跟我说,我保管……跟我老丈人说,让他乐呵乐呵。”
于冒财顿住脚步,冷冷看着张三壮,“小王八羔子,你可算是不装了,真当我拿你们家摊子没法子了是不是?我做人留一线,可不是留着给你蹬鼻子上脸的。”
“哦,您那一线留哪儿了?留着叫人上我们家抢贵人的钱来了?”张三壮依然笑着,只是眼神也冷,带着点混不吝的狠。
“好叫您知道,有些混蛋非要不做人,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大腿有没有贵人的胳膊粗!”
狐假虎威骂完人,张三壮赶紧就溜了。
酒楼前头跑堂和于家的家丁都在,不溜等于冒财气冒烟儿了,让人揍一顿吗?
他又不是于冒烟儿那种傻子。
于冒财气得哆哆嗦嗦指着张三壮,家丁赶紧过来,“东家,要不我去揍他一顿?”
于冒财冷哼,“揍一顿有什么用,行商都走了,没人在他们家摊子前头排队,夜里去给我毁了他们的帐篷,我看还有谁替他们看着!”
家丁想着也是,都赶着元宵节前入关,行商走的差不多了,夜里肯定没有人再守着。
当天晚上,家丁行动非常顺利,回来后跟于冒财一说,喜得于冒财喝了一壶好酒。
他没敢喝多,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迫不及待起来,还特意叫家里婆娘给他收拾了一番,带着家丁和常沢,溜溜达达往坊口去,等着看张家的笑话。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
可左等张三壮不来,右等张三壮还不来,太阳都老高了,张二壮才和耿叔过来。
他也没推摊车,只带着于家人,赶着骡车过来的。
常沢忍不住问了句:“张三壮呢?”
“诶?常师傅,于老板?”张二壮这才看见他们,有些莫名,“我三弟忙着呢。”
张三壮怼完了于冒财,已经看不上跟他打嘴上官司了,有本事往后条街见真章,谁有功夫跟你臭贫。
张二壮也忙,于家要拉不少东西往铺子去,他也得跟着拉货,昨天最后一批行商的货也交了。
见人太少,苗婉干脆建议,今天来把摊子拆了,先歇上半个月。
等再热闹起来,估计又要忙得不可开交。
那铺子够大,活儿真是不少,够他们忙活一阵子,没必要为了几贯钱,折腾的家里和铺子两头都忙不完。
听见这话的时候,张二壮第一个点头,然后立马就愣住了。
以前他听见有几贯钱,怕是累死都得去赚,现在再听苗婉这么说,连他都觉得说得对,这也实在是太神奇了。
他一边感叹,一边招呼于家人拆帐篷。
谁知于家人刚一上手,帐篷噼里啪啦就倒了。
于冒财实在是太愤怒,叫家丁多砍了几斧头。
于家人:“……这,不用拆了?”直接叠油布就行。
“嘿,碰上好心人了,知道咱要收摊,往后就去条街开铺子了吧?”张二壮也不傻,看了眼于冒财,笑的憨厚。
“真是给咱省了不少事儿,回头知道是谁,得让三弟好好谢谢他。”
于冒财:“……”
“东家,东家你怎么了?”张二壮他们赶着骡车一出瓦市,就听见后头有人在喊。
于氏大兄于大强往后看了眼,“咋还晕了呢?”
“缺德缺的呗。”张二壮只说了这么一句,嘿嘿了半天。
回到家守着苗婉她们,他才绘声绘色说了一通,把张家人给笑得够呛。
苗婉刚趁耿氏不在家,偷偷吃了孙老火烤出来的羊肉串、猪脆骨还有蜜汁鸡翅。
孙老火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罐子野蜂蜜,刷在鸡翅上,香得她连沾了油脂的手指头都舔干净了。
这会儿她也捧着肚子笑,“等咱们聚福食肆开张那天,说不定他还得再晕一回。”
因为铺子没有楼,苗婉他们也不打算一开始就按照条街酒楼那种规模做。
因为乔瑞臣需要他们低调,那铺子干脆按照农家乐的方式,往质朴和舒适方面修葺,也就没找人算个太高大上的名字。
本着朗朗上口的原则,苗婉下意识就念叨出聚福这个名字。
聚福,巨富的谐音,饱含了她对未来最质朴的愿望,也是她养猪场的名字。
旁人倒是想不到这一茬,但凝聚福运,福泽绵长,寓意不错,大家都赞成。
名字也就这么定下了,由乔盛文大笔一挥,请了专门的匠人给做牌匾。
就等着铺子拾掇好,将牌匾盖上红布挂上去。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这是西北传下来的一句老话。
即便再穷的人家,都会做些面窝窝,冲着东方苍龙七宿的方向拜上一拜,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从大岳和北蒙以及西域而来的行商,也大都在这个时候到达西宁镇,开始走街串巷卖货。
先将他们带来的各类货物处理一波,而后从西北交换收取各种新鲜货物,再各奔东西。
在西北,元宵节热闹不起来,龙抬头这样的日子却不能不贺。
有钱人家会请那些伶人出来舞龙,虽然只能是四爪红龙,但这可是一年当中,老百姓唯一能接触到龙的机会。
这里燃不起烟火和炮竹,但老百姓们也有独特的法子热闹。
一大早起来,家家户户就用准备好的旧瓦片往地上摔,到处都是噼哩吧啦的动静。
据说是能够驱除害虫,让这一年五谷丰登。
聚福食肆拆了那么多旧屋,也准备了许多的旧瓦片,就等着吉时一到,摔瓦开张。
本来苗婉不被允许参加这样的活动,马上要生那不是开玩笑的,万一让谁家的瓦片伤着了可怎么办?
但她真的特别想去看看热闹,而且她预产期还没到,肚子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呢。
听说张三壮还咬着牙花了五贯钱,请舞龙队在铺子前绕一圈呢,苗婉真的是太想看了,毕竟往后很长一段日子她都出不去家门。
家里人不肯带她去,她只能在沐休回家的乔瑞臣身上下功夫。
别看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乔瑞臣的感情,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大概是人的本性。
她发现,在乔家人面前装可怜这种事情,她肉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也完全也不耽误她发挥。
因为她快到日子要生,乔瑞臣特地给百夫长送了礼,也不沐休,就是每天都回来,天不亮再赶回军营。
虽然只能睡在堂屋,但家里人谁也没反对,当爹的想看着孩子出生,这也是应该的。
苗婉红着眼眶拉住乔瑞臣的手,“相公,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舞龙,我和宝宝都想沾沾舞龙和铺子的福气。”
乔瑞臣根本顶不住苗婉的眼神。
苗婉再拉住婆婆的手,“娘,宝宝也特别想去,你摸摸,宝宝也蹦跶呢。”
她用帕子堵着嘴,接着呜咽几声在景阳伯府的凄惨,连乔盛文和耿氏都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无奈,耿氏只能再三叮嘱,苗婉得在大家的包围圈子里,绝对不能胡乱行动。
苗婉高兴地差点一蹦三尺高,“我肯定听话,咱们这就走吧?宝宝都快等不及了!”
众人:“……”你要真听话,就不该出门。
刚走出门,狗蛋和长寿正在门口摔瓦片,因为泥地摔不碎,俩人就摔到了门槛前的石阶上。
苗婉吓了一跳,随即整个人又僵住了。
熟悉又直流而下的感觉……唔,这回直接沿着腿往下流了。
她脸一下子就垮下来,难得任性一回,宝宝比她还任性,咦呜呜……
“怎么了?吓着了?”乔瑞臣仔细,见苗婉表情不对,立刻问道。
“那啥,宝宝大概想亲自出来看看?”她捧着肚子哭丧着脸,“傻不傻,现在出来,啥都见不着了啊!”
众人:“……”
作者有话说:
头回写这么惨的孩儿他爹,下一章就给他转正机会啦,虽然工具人,但会圆满哒~
龙抬头相关资料查询自百度资料。
第42章
曾有诗人道‘载酒赋诗从二月二始’;许多文人骚客纷纷应和,大抵是都认同——龙抬头了,是时候该浪起来啦!
虽西北仍积雪未消;仍挡不住老百姓们一颗骚动的心。
条街有石砖铺路,行商们大都居住在附近的客栈;大都是在楼上等着舞龙队路过。
瓦市只有泥地,化雪后泥泞不堪;人却也不少。
许多百姓带着家里攒下来的鸡蛋和农作物,来卖了好买当季的种子,也为家里添些物什。
顺带着,当然要等着时候;沾沾舞龙的喜气。
乔家这边;苗婉突然要生,甭管是乔家还是张家人都比对铺子还重视;尤其是女人们。
有了孙氏前头那一遭,耿氏早做好了完全准备。
她让狗蛋和长寿把在家准备食材的妇人们喊过来,又让乔瑞臣去请稳婆;耿叔去请大夫,耿婶去厨房烧热水。
耿氏扶着苗婉躺下,做了那么多年主母;她对这些内宅的事儿得心应手;家里比孙氏生孩子的时候安静的多。
只有没生过的苗婉越来越慌。
“娘;我咋不疼呢?”
“娘;我现在躺着会不会有点早?”
“我要不要起来走走?”
“我,我有点饿……”
张娘子端着一碗鸡蛋红糖水进来;“羊水破了就别走了;小心流太快憋着肚子里的孩子;你就躺着,阿姆喂你喝鸡蛋水,待会儿尕面片就做好了,有你吃的时候。”
孙氏和苗婉一样,都是羊水先破还没宫缩,等着生且有时候呢,这会子才早上,怎么着也得等快中午。
苗婉:“……”那她羊水岂不是破了个寂寞?
她心里怕得很,不敢多说话,让干啥就干啥,乖乖躺着喝鸡蛋水。
乔瑞臣也有点慌,他直接背着稳婆到的家。
进了乔家稳婆问了嘴,忍不住啐乔瑞臣,“这臭小子,背着我就跑,吓我一跳,我当是快生了呢。”
他们家在西宁镇东,老百姓大都住在这里,往南去挨着固北军营,才是富贵人家住的地儿。
瓦市在西边,在耿婶把热水烧好后,舞龙的伶人才刚从守备府这边往瓦市去。
佳节泥深,不耽搁行人如织。
能瞧上连过年都没有的舞龙热闹,好些人都不肯错过,进镇子上办完了事儿的百姓,拖家带口,跟着舞龙队一路走一路看。
走着走着,人们就感觉一阵阵香味儿迎面扑来。
左张右望,视线很快就对上了聚福食肆前的烧烤。
切成拇指大小的新鲜羊肉,带着大块肥瘦相间猪肉的脆骨,小扇子似的鸡翅刷上蜜汁,全被木签子整齐串起来,一只手就能握一把。
炭火舔舐过肉串,滋啦滋啦的肥油往下滴,与炭火碰触,炙烤出诱人的浓浓肉香。
随后孙老火拿一把刷子蘸上酱料,在肉串上刷过,继续炙烤,等饱满油滴往下落时,随手拿起铁罐往上那么一撒——
“咕咚——”
“咚咚锵——”
孙老火名震西宁的特制酱料和粉料有十分香气,也被火烤出了十二分。
头顶龙珠在前面敲锣打鼓的伶人,那一声声鼓槌敲响,都盖不住吞咽口水的动静。
“各位食客走一走,看一看,聚福食肆今日新开张,点菜就送羊肉串、猪脆骨串和鸡翅串各一份,您就是进店点一碗两个铜板的米饭,咱也送!”
“肉串单独买要两文钱一串啦!大家伙儿闻一闻,看一看,新鲜现宰的猪和羊,大公鸡就在后院儿满地跑呐!”
众人一听,俩铜板能换六个铜板的串,闻着还是前所未有的香,这种好事儿能不要?
那就进去点一碗米饭,就着肉串解个馋也好啊!
“那我要碗米饭!诶?这不是杀猪将麻辣串的老板吗?你们不在瓦市支摊子啦?”有人认出张三壮。
张三壮今日特地穿了孙氏给他做的新袄子,过年他都没舍得穿,就等着今天这种长脸的时候。
闻言他学着乔盛文的模样,笑眯眯冲左右拱手。
“客人好眼力,咱往后就不在瓦市做买卖啦,如今是替贵人干活儿,贵人不差钱,只想着做出老字号呐!”
西北的米饭,大都是高粱米的糙米饭,瞧着粒粒饱满,呈淡淡牙白色,撸一串羊肉串下来拌着吃,油脂浸润的那米粒更诱人。
有人本还想问问往后麻辣串还卖不卖,一口羊肉串吃进去,又焦又嫩的口感配上说不出的香麻味道,再就一口米饭,叫人立马忘了要说啥。
张三壮不用客人提醒,也记得这回事儿,不忘站在门口广而告之——
“咱聚福食肆春夏秋冬,四时八节,吃食花样儿皆不同,客人有喜欢的,只管提前点单,咱们随时恭候着。”
他示意跑堂把在后厨熬了半宿的坛子肉端上来,“二月,咱们聚福食肆主打水晶玛瑙肉,只要二十文钱就一小坛子,汤汁浓郁,就米就面泡个馍,都好吃!”
从坛子里取出来的一份水晶玛瑙肉,香甜的热气蒸腾着浓郁的肉味,没有烧烤那么霸道,却飞快弥漫开来,缓缓而不容拒绝地往人五脏六腑扑,叫人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