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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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婉:“……”她还没生呢,谁能肯定就是大胖孙子?
她微微蹙眉,对孙娘子略有点不喜。
倒不是因为孙娘子这番话,而是她拽着孙耀祖不放,生怕乔家人欺负了她儿子的模样,脸上那姿态像是要去英勇就义。
既然不放心公爹来指导学生,就别带儿子过来呀。
她鼓了鼓腮帮子,有点替公爹生气,这不就像后世的妈宝男的妈?全世界都要害她儿子似的。
孙老火瞪孙娘子一眼,“不叫你来,你非得跟着,你这说的什么话!”
事关儿子,孙娘子所有的胆气都点在这上头了,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道:“儿子是老孙家的命根子,你难道就不心疼他受苦?”
耿氏也蹙起眉,就跟他们家已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似的。
眼瞅着乔家所有人表情都不大好看,孙老火脸上臊得一阵红一阵青,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信了媳妇在家里的保证。
她说话就跟放屁似的,不,还赶不上屁香呢。
眼看着孙老火要发飙,始终微笑的乔盛文温声止住了这场闹剧。
“孙老哥别急,孙娘子也不必担忧,乔某不才,能否指点耀祖一二,还得先问他几个问题才知道。”
这话说得再温柔不过,就像过去,乔盛文在朝堂上把问懿驊户部要银子的武将气晕,也是这么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但谁也忽略不了他温和之下的傲气,“毕竟乔某九岁就过了童生试,一晃眼几十年咯,乔某所学还未必适合耀祖。”
自打进门起,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不乱看的孙耀祖闻言诧异抬起头,他在郡学的同窗,有个十二岁过了童生试的,就被人称之为天才。
那这位乔先生又是什么?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钦羡,随后又变成了恐惧和黯然。
乔盛文全看在眼里了,心有点发沉,恐惧?
孙娘子不敢跟乔盛文歪缠,可还是下意识拉紧了儿子的手,嗫嚅着想多叮嘱几句,“先生见谅,我儿聪慧是聪慧,只是不善与人……”
乔盛文淡淡打断孙娘子的话:“孙娘子,他一年当中有大半时候不在你身前,你可曾想过,你无法替他开口时,他该如何与人来往?”
孙娘子哑口无言,乔盛文这话不能细想,越想她脸色越白,尤其看到孙耀祖也脸色发白,她整个人都晃了晃。
随即她立刻甩开自己不敢细想的事情,脸色又坚定起来,儿子在郡学有先生护着呢。
耀祖回来,她就一定得护儿子周全!
乔盛文没有跟孙娘子继续说道的意思,这种降维打击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他只觉得孙耀祖状态不大对。
他冲耿氏温声道:“娘子,劳你与孙娘子去阿婉屋里待上片刻,我很快就好。”
至于孙老火,他也有安排,“孙老哥不必担忧,我单独与耀祖说说话。”
孙老火迟疑了下,见儿子又低下头去,心里叹了口气,用眼神警告了自家娘子一眼,率先出了门。
孙娘子到了苗婉屋里以后,那眼就不够用了。
“哎,竟然用毡毯铺在地上啊,太浪费了呀,若是我儿能有一块铺在床上,冬天就不怕冷了哩。”
“哟,女人屋里还有笔墨纸砚呀?要我说女人何必要识文认字,照顾好家里的男人就行了咧。”
“这纸墨不便宜吧?可怜我耀祖,现在还用草纸来练字……”
……
苗婉和耿氏都叫孙娘子念叨的有些窒息。
耿氏不好说什么重话,苗婉可不惯着孙娘子。
她扶着肚子毫不客气,“若孙娘子不曾起了歪心思,家里有孙阿达赚银子,耀祖不是想用什么都用得起?”
孙娘子被怼得脸色不大好看,但她不是那种会在外人面前撒泼的人,俗称窝里横。
被苗婉怼了也只幽幽怨怨抹眼泪,“是,小乔娘子你说得对,都怪婆子我不懂事,我只想着多赚点银钱好叫我儿过年有件新衣裳穿,谁知竟然是好心办了坏事。”
“那你好心办的坏事却不止这一桩。”乔盛文站在门口冷声道。
这还是苗婉第一次见到公公冷着脸说话,平日里温和的人一下子冷漠起来,挺吓人的,连苗婉和耿氏都没敢说话。
孙娘子也有些局促不安,不敢开口,眼神却一直往后看,没见到儿子,眼泪汹涌得叫苗婉摸不着头脑。
不是,大过年的在人家家里这么哭,咱也没咋着你,你到底是给儿子找老师,还是结仇来了?
乔盛文冷着脸看了孙娘子一眼,将孙老火叫出来,第一句话就把两口子都问懵了。
“你可知你儿子为何考不中童生?有人威胁他,若是敢考中,就要剁了他的手指头。”
孙老火瞪大了牛眼,随即眼神中漫上了火气。
孙娘子他反应还大,猛地站起身尖锐道:“谁?谁威胁他?我去跟那人拼命!”
“耀祖,你愿意告诉阿达阿姆发生了什么吗?”乔盛文将孙耀祖拉出来,温声问他。
“先生保证,不管你愿不愿意说,先生都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你阿达阿姆也不能。”
孙耀祖抬起头,飞快看了阿达一眼,又怯懦地低下头。
好一会儿他才声如蚊蝇开口。
“因为,因为阿姆给我银钱有人看见,他们怕我考中童生就不在郡学了,他们就,就没银子花了。”
“我怕,怕阿达觉得我不争气,也,也怕他们知道后,我疼……”
孙耀祖颠三倒四的话,伴随着掀起来的衣袖下斑驳的伤痕,叫孙娘子直接傻了眼。
她听懂了孙耀祖的话。
因为怕儿子被人嘲笑,她给银子都是守着人给的,却没想到害了儿子。
孙老火瞪视孙娘子,怒不可遏,“叫你这婆娘不知道低调!生怕旁人不知道他身上有银子是吧?儿子都是叫你给生生养坏了!”
苗婉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代见到霸凌,她忍不住赶紧拉下孙耀祖的衣袖,怕他冷。
这孩子才十六岁,放在后世才刚上高中呢。
听见孙老火的话,苗婉心里升起一股子怒气,头一次不站在孙老火这边。
她看着孙老火,“孙阿达,恕我这小辈冒犯,也不光是孙娘子一个人的问题吧?”
乔盛文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有些话他说就有点太重了,苗婉说更合适些。
“您肯定没少在家训斥儿子不争气,不敢跟人大声说话,性子太软不像个儿郎吧?”苗婉心疼孙耀祖,越说越气。
“孙娘子教的耀祖性格温软,他怕叫阿达知道了,阿达会嫌他没用,才不敢跟家里说,你们两个都有问题!”
孙老火愣了下,脸色更难看了,因为他知道,苗婉说得对。
看到瑟缩往乔盛文身后躲的儿子,孙老火老眼泛红,直接蹲在了地上,“阿婉说的对,怪我,都怪我!”
孙娘子踉跄着过去,抱着儿子哭得昏天暗地,把张家人都哭过来了。
得知发生了什么以后,张娘子毫不客气把孙娘子拉开,“孩子身上有伤,你还抱他,你这就不心疼了?当阿姆当成你这样也是少见,你要不愿意养儿子,不若给我家养。”
孙娘子只哭着摇头,说不出话来。
乔盛文轻轻拍了拍有些忐忑不安的孙耀祖,看着孙老火意味深长道:“我与孙老哥的承诺不变,但我有个条件,这孩子往后住在我家,教养事宜我说了算,你们夫妻二人不得插手。”
“不……”孙娘子不愿意,她恨不能以后眼珠子一样看着儿子。
但孙老火直接点头,“就照乔先生所言,不求我儿有多大出息,只求他……喜乐安康,孙家永远铭记乔家的大恩大德!”
孙老火清楚乔盛文的眼神什么意思,若是他不同意,往后他唯一的儿子只怕是要废了。
等孙老火拽着瘫软的孙娘子出了门,张娘子才心疼地摸着孙耀祖的脑袋,“乔家没有屋子给给耀祖睡了吧?要不睡我家?”
乔盛文沉吟片刻,“不用,就跟我睡一个屋吧,阿婉肚子大了,身边少不得人,小蕊和娘子就跟阿婉一起睡。”
见孙耀祖还是不安,乔盛文这才笑着看了眼苗婉,“刚刚我考校过耀祖的学问,他算学学的不错,往后还能帮阿婉算算账,耀祖可愿意?”
得知自己有用,孙耀祖才稍微安心了点,赶紧点头。
咦?苗婉眼神又亮了。
她正愁着过完年生孩子的时候,算帐怎么办呢,公爹就给她留下来一个又乖又软的账房小先生!
公爹赛高!
作者有话说:
账房get啦~下章打脸于冒烟儿。
两千收了哎,感谢宝子们的支持!
加更加更,今天还是两更,但是一万字!
二更21点见哦~
第34章
孙氏得知弟弟的遭遇后;还在月子里,就哭了一场。
当初要不是为阿姆说,要去给弟弟送卤货吃;地儿那么远怎么都得有点汤汤水水,也好煮点面片让他多吃几顿好的;她不会给阿姆卤汤。
心里再嫌弃阿姆,她和大姐也心疼弟弟;这孩子打小就乖巧,也知道心疼姐姐。
张三壮被她支使着,把孙耀祖叫到张家来。
看到孙耀祖两只胳膊都是伤,因为刚涂过药膏子;显得更狰狞;孙氏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边哭边轻轻扯弟弟的耳朵,“你有什么不敢说的;阿达就是个样子货,在家里吼来吼去,他连阿姆都没动过一手指头;你怕他作甚,也不知道身上打坏了没有,给阿姐看看!”
孙耀祖拽着衣裳只不肯;“我;我没事;真没事;我不去郡学了,先生答应我了。”
听见弟弟略带着点试探和不自信的话;孙氏强忍着泪点头;“好;那劳什子郡学,咱不去了!往后你就在乔家,往后我给张家当牛做马,怎么也能养活你。”
说起来孙氏心里就恨,“阿姆总说把你看得命根子一样,你家来了不得洗澡?她连你身上的伤都没发现,往后你不许再听她的。”
孙耀祖不敢反驳,说自己回来还没来得及洗呢,得知能请教状元学问,他也激动。
他也不怨阿姆,阿姆对他挺好的,他只怪自己太软弱,叫人欺负了不敢告诉先生,也不敢告诉阿达。
是他没用,不孝,伤了阿达阿姆的心。
要是苗婉知道他这想法,肯定会微笑着,给他安排算不完的帐,所有人都眼巴巴等着他算好账拿钱,他也就没工夫伤感了。
当然,眼下这么个受了伤的孩子,就是苗世仁也没那么狠心支使,肯定得让他先把伤养好。
她现在八个多月身孕,不影响算账,过了腊月二十九,所有人就都停工,等到初五迎完财神,初六才再开始干活。
小年之前光给巴音的货就超过了五百两,行商们零零散散加起来,比巴音给的还要多。
因为后面将活计派出去给林家、于家和杨家,出货量比苗婉原先估计的翻了几倍。
从小年到腊月二十八这六天,几乎每天都有一百两上下的流水。
现在所有人都是拿苗婉每天算的账当鸡血,支撑着自己继续肝到除夕呢。
张三壮将孙耀祖送回乔家,开始跟俩兄长两边跑着,盘点翌日要去瓦市卖的麻辣串,年前最后一批牙刷牙膏、香胰子和肥皂,还有六种点心。
至于香皂,苗婉早就连同所有迷迭香精油都给了乔瑞臣,没有在外头卖。
等盘点完货物,张三壮累得不轻,胳膊都是酸的,吃饭直打哆嗦,看得张大壮和张二壮笑话他虚。
张三壮冷哼,“有本事你们晚上别泡脚,看看明天脚底板子肿不肿。”
中午站了许久,又从下午搬搬抬抬站到晚上,铁打的人也会累。
他大哥二哥就是死鸭子嘴硬要面子,回头进了自己屋,往自家婆娘被窝里一钻,保准哭唧唧要娘子给敲打敲打。
就跟他一样。
不过他娘子还得照顾孩子,还好他还有个能踩背的儿子。
孙氏好笑地听张三壮被铁蛋踩得直哼哼,铁蛋也对把阿达踩在脚下特别感兴趣,让阿姆扶着在阿达身上走来走去,非常兴奋。
孙氏有些担心,“明天估摸着还得站不少时候,你身子骨受得住吗?要不让阿达也去帮忙?把家里兀子也多带几个去。”
张三壮挥挥手,“不用,多带了也只有客人坐的份,让他们排队去吧,等明天忙完,一下子能歇息六天,怎么着也能歇过来。”
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明天顺顺当当出完货,就可以准备过大年了。
“阿婉说过年在咱们家吃年夜饭,要给咱们做新鲜吃食,听说比麻辣串还好吃。”
孙氏本来还在担心弟弟在乔家过年不自在,可回孙家过年,只怕阿姆又要哭个没完,一年的好运气都要哭完了。
到时候阿达要吼,弟弟又要怕,肯定过不好年。
要是在张家过年,那就不叫弟弟回家了,正好。
两口子说完了话,都早早歇下了。
第二天去了瓦市,张三壮直接将货都拉到帐篷这边,省得行商们还得往他家多跑一趟。
因为东西太多,张家三兄弟都过来了。
张三壮见着人就笑眯眯拱手,“提前给贵客拜个早年,祝贵客来年财源广进,平安顺遂啊!”
今天过来排队的,有好些关心来年离开西北之前怎么订货的行商,他们也都跟张三壮拜年。
“张老板也是啊,只要你们家年后早点开张,咱们一起发财!”
“大吉大利啊张老板,常老哥说的没错,到时候咱们上门正好给张老板送个年礼,一起财源滚滚,生意兴隆!”
……
张大壮很少来摊子这边,如今看小弟跟人家说起话来如鱼得水,很是有些感叹。
短短几个月,自家这个原先有些混不吝的幼弟,就成长了不少,跟变了个人似的。
张三壮现在在一众很有气势的贵客面前,被人家一口一个老板叫着,面上也是波澜不惊,只管笑眯眯跟人家你来我往的讲价。
就这么着,顺顺当当把麻辣串给卖完,带来的货也都送出去,换回了沉甸甸的钱匣子。
今日的钱匣子格外有分量,压得人呼吸都急促几分,总生怕有人过来抢。
这个分量不是说铜板的重量,而是里面的银子数量比过去都多,甚至还有个行商用金角子结账,说是给张家年前最后一日买卖添个喜。
张三壮确实是喜得不轻,当即把最后一罐老酸奶直接送了那位客人。
没人不喜欢金子,尤其最后一日收金银,来年一年赚金赚银的好兆头。
张家人还从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金子,大家都轮番过去看了会儿,然后迫不及待收拾东西归家,想叫家里人也沾沾这份喜气。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他们刚收拾到一半,外头突然就有人动作粗暴地掀开帐篷帘子闯进来了。
张三壮吓了一跳,将手中兀子塞进摊车里,直起身客气招呼,“贵客见谅,咱们今天收摊儿了,若是要吃麻辣串,得年后……”
“哪个稀罕你们那点子腌臜吃食!”为首一个戎衣汉子粗声打断张三壮的话,手腕上的铁护甲‘铿锵’一砸,砸得帐篷里所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子。
“听说你们张家很能干啊,最近郡城卖的那些什么金元宝,福气面片,全是你家做出来的?”
张三壮小心回答:“这……是我老丈人手艺好,也就赚个辛苦钱而已,不知各位是……”
“你问我们是谁?”那汉子指了指自己,嗤笑道。
后头人把逼格给他捧起来,扬声嚣张道:“你们不知道瓦市是谁管着的吗?连外族的商户都得给咱交钱,你们又是吃食又是什么牙刷牙膏子的,还有啥来着?香胰子和肥皂,卖了不少钱吧?”
那人狠狠一脚把狗蛋旁边的铜盆给踹倒,吓得狗蛋呜呜着躲进了张大壮怀里。
张二壮也赶紧拉住驴蛋,护着儿子。
张三壮心里也哆嗦得厉害,这早不找麻烦,晚不找麻烦,怎么就差最后这一回儿了,这些人才来呢?
哪怕早一炷香呢,那些行商还在,肯定会帮衬一二。
殊不知,这些人早就知道杀猪匠麻辣串的生意做得红火,甚至连今天是他们年前最后一天开张都知道。
为啥没早过来呢?当然是因为那些行商交钱了啊!
小行商不怕,有几个大的行商,连他们头顶的守备大人都得忌惮,他们自然不敢挡了人家的财路。
可想要知道张家啥时候收摊,知道帐篷里有没有外人,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当初是于冒财找上的他们,条街酒楼里行商不少去吃饭,张家都卖了啥,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
酒楼离瓦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