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总不想让她好过-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惜的是,就算她两手两脚全都用上了,还是没能阻止外面陈不周的轻轻一拉。
他根本就没费劲,唰,就把门拉开了。
……
跑不掉了tat
陈不周撩门帘一样地撩着衣服钻进去,把那些挂在衣架上的t恤都推到一边。发现诸弯弯想趁机溜掉,他干脆一伸手,直接把拉门关上了。
然后,他看了看被逼在角落里无处可逃的诸弯弯,得逞地把手指塞到了choker和她的脖子中间。
“没弹性啊。”
他勾了勾手指,研究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致。
诸弯弯正跟躺在砧板上的鱼一样,直挺挺地伸着脖子。听到他的话,她的脸顿时鼓得像河豚。
你就是为了研究这个才来追我的吗?!
“就是普通的布啊,又不是松紧带……”
她说着就摘掉choker,抬手要拉开门。
“这里没人!你快坐下!”
突然,外面传来了姜小雏的声音,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紧张得都破音了。
“那就,麻烦你了……”
徐日比姜小雏还紧张,气息不稳,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
诸弯弯贴到推拉门上的手慢慢地又缩了回去。
她无措地回头,看向陈不周。
怎么办?这种情况,完全走不出去!
最讨厌这种自己尴尬、别人也尴尬的处境了!
但陈不周可不知道什么是尴尬。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你到底出不出……”
“嘘!”
诸弯弯伸手去捂他的嘴,但被他随手就拨到一边。
眼看陈不周就要推门了,诸弯弯心一横,拦腰就从他背后把他抱住。
不出去!死都不出去!
如果就这么出去,她以后都没脸再见姜小雏和小太阳了!
……
外面,姜小雏处在正前所未有的笨手笨脚中。
就在刚才,她在电梯里偶遇了徐日,意外发现他的膝盖擦伤了在流血。她咽着口水,在心里尖叫着演练了十几遍,终于磕巴着说出口,问他要不要到法医室处理一下伤口。接下来,两个人在“你先走”、“不,你先走”地来回谦让中,好容易走进了法医室。
可她一坐到徐日对面,顿时就脑子空白。拿着碘酒找碘酒,满屋子乱跑,慌乱得不得了。
等总算是把东西找齐、要打开棉球铁盒蘸碘酒的时候,她却因为手心都是汗,怎么也打不开盒子。
徐日想帮她,就伸出手想接过盒子,没想到两个人的手却碰到了一起。
……
哐当。整盒棉球都掉到了地上。
“没、没关系!”
姜小雏慌乱地站起来,“我再去拿一个。”
徐日涨红着脸,悄悄把手背到了伸手,生怕再添乱。
……
这些,躲在衣柜里的两个人是完全看不到的。
陈不周呆在窄小的环境里本来就不耐烦,再加上衣柜里闷热不通风,导致他的心情更加恶劣。他用脚踢了踢诸弯弯的鞋尖,让她腾地方。等成功把她赶到了小角落里,他就自己靠着衣柜,蜷着腿坐了下去。
衣柜里的空间都被陈不周霸占了,诸弯弯只能可怜巴巴地紧靠着小角落,连脚尖都踮起来了。这么站了没一会儿,她的脚尖就全麻了。
因为失去知觉太难受,诸弯弯没忍住动了一下脚趾,顿时就感到有无数根细针在对着脚趾乱扎!她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撑着陈不周的膝盖站稳。
然后,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对上陈不周的眼睛,很小声地哭诉:“脚麻了……”
陈不周毫不留情把她的手拍掉,瞥她一眼,分开腿。
“坐吧。”
坚持麻着脚趾这么久,诸弯弯早就已经是极限了!一看到陈不周腾出了地方,她立马就坐了下去,在他曲着的两条腿间缩成一个小团,慢慢地活动脚趾。但她的头发却在和衣柜的摩擦中带上了静电,背对着坐到陈不周怀里后,总是不停往他身上粘,弄得他一脖子都是头发。
陈不周只能一根一根捏掉。
“疼疼疼!”诸弯弯按着后脑袋,转头,“你干嘛揪我头发?!”
生气地问完,她又一甩脑袋转回去,头发再次糊了陈不周一脖子。
真棒。刚才好容易扯下来的,现在又粘回去了。
陈不周彻底不耐烦,伸手就压住诸弯弯的后脖颈。
见诸弯弯想都动,他立马低声说:“你敢动试试。”
……
不敢了。
诸弯弯把脸贴到膝盖上,彻底缩成一个球。
陈不周把她所有的头发拢到手里,全部撩到前面,一根碎头发都不留。
然后,他垂着眼睛,对着她露出的滑腻白皙的脖颈看了一会儿,低头慢慢咬了一口。
“烦。”
作者有话要说: 四舍五入,果然已经是夫妻了。(●v●)
第29章
31
诸弯弯几乎没有意识到陈不周还说了一句“烦”。她的大脑在他把嘴唇贴到脖颈时就已经当机; 开始噼里啪啦地短路; 而且还有点冒烟。即使后来明白他只是咬了她一口,她还是觉得手脚发麻; 脸热得快要哭出来。
他还在捏着她的脖子玩……
他的拇指还在使劲地蹭着他咬过的地方……
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好烫,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气都喘不过来; 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了!
诸弯弯紧紧抱住自己的腿,彻底缩成一只小刺猬。
安静了一会儿; 外面; 姜小雏和徐日离开了。
陈不周拉开门,探出头看了一眼,然后拍拍小刺猬的头:“走了。”
小刺猬一动不动。
他前倾着身体; 凑到她脸边:“脚又麻了吗?”
耳朵被呼吸燎到,诸弯弯抖了一下; 把脸使劲地埋起来; 用力伸出手推他:“你别管我……”
等把顺着她力道的陈不周推出去; 她迅速摸到拉门,砰地把衣柜关上。
被推出来的陈不周摔坐在地上,反手朝后撑着地板。
盯着门看了一会儿; 他用拇指抹了下嘴唇; 慢慢站起来; 转身走开。
过了几分钟,他又靠上门板,敲了敲。
“你的手机一直在闪。
一秒。
两秒。
三秒。
第35节
哗。
衣柜门被拉开了一个小缝; 诸弯弯的手从里面悄悄地伸出来。
陈不周把手机放到她的手里,一点点松开手,接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诸弯弯挣了挣,没挣脱。
就在她着急地又要哭出来的时候,陈不周突然就把手松开了。
他背对着坐在柜子外,低着头把后脖颈露给她,“给你咬一口。”
听到他的话,诸弯弯偷偷地抬起头,向他看了一眼。
“真的吗?”她很小声、很小声地问。
“嗯,”他无所谓地朝后靠了靠,“随便咬。”
诸弯弯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直起身,趴到他身后,对准他的后脖颈,张开嘴……
张开嘴……
张开嘴……
张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还是没能咬下去。
让她咬她都不敢咬,难怪总是被欺负tat
这时,一根彩虹棒棒糖伸到了她的嘴边。
陈不周懒懒地晃了晃糖棍:“前几天你去问,老板不是说卖光了吗?这是刚进的货。”
诸弯弯看着那个只比脸小一圈的巨大棒棒糖,一点都不想再咬陈不周了!她扶着他的肩膀从衣柜里钻出来,边咬着巨大的棒棒糖,边打开闪烁着提示灯的手机。
是何琪发给她的短信,提醒她明天同学聚会的时间地点。
可案子焦灼成这样,谁还有心思参加同学聚会。
她按灭手机,想把它装进口袋里。
但她刚动了一下,手指就突然顿住了。
同学聚会这个词,她在前天刚刚听过。
是陆三水说的。
呆呆地咬着棒棒糖回忆了一会儿,诸弯弯咔嚓咬下一口糖。
“你还记得孙毓的前男友吗?”
她看向陈不周,“陆三水说,孟轲在同学聚会上,默认了照片里的崔嘉是他的女朋友,之后还一直拿崔嘉的照片给其他人看,导致他家乡的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女朋友就是崔嘉。但事实上,他的女朋友是孙毓,那些‘女朋友的照片’,只是他从孙毓那里得到、又经过处理的而已。”
接着,她又说到另一件事:“刚才卢伟光告诉我,他曾经亲眼看到何平在微信上和崔嘉聊天。在听到卢伟光的话以前,我一直以为遗书也好、照片也好,甚至是捆绑在一起装作殉情跳河,都是何平为了保护另一个凶手、把罪行全部推到自己身上的手段……”
她思考着,歪着脑袋,语速很慢。
“但也许,遗书、照片、殉情跳河,全都是真的呢?就像那些被孟轲的照片欺骗了、真的相信崔嘉是他女朋友的同学,如果何平始终相信他在和崔嘉聊天,他的爱人是崔嘉,他是为了实现爱人的愿望而前去赴死……那所有的一切,就全都能解释通了。”
——
拉着陈不周回办公室,正好撞到从里面冲出来的陆三水。
陆淼见到他们,当即脚一停。
“你们俩跑哪儿去了?我正打算给你们打电话。”
他说,“何平的手机找到了。但手机已经被刷机了,现在信息组正在尝试找回刷机前的信息。”
诸弯弯睁大眼睛,急忙问:“手机是从哪儿找到的?”
难道说是凶手……
“跟案子没有关系,从一大爷那儿找到的。他27号早晨去河岸边晨练,正好看到有手机掉在岸边,就捡回去想自己用,因为有密码,就让孙子拿去刷机解开。”
他解释,“徐日说他在检查何平衣物的时候发现,何平有把手机塞在裤子前口袋的习惯,估计是在跳河前觉得手机碍事,就随手拿出来丢了。”
“随手丢了?”
诸弯弯有点失望,“我还以为凶手肯定会想办法拿走何平的手机。”
她叹气,“既然她没有在意手机的事,就说明她完全不担心何平的手机会让她暴露,我们找到也好,找不到也好,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她不担心,只能说明‘她认为’自己不会暴露,又不等于绝对不会暴露。”陆淼振奋士气,“先去信息组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呢。”
——
在信息组的赶工下,何平手机的内容被顺利找回,他的微信也完整地展现在了诸弯弯的眼前。
bellman。
只有一个好友。
和他的微博一模一样。
而他的好友也和微博里的一样,“崔嘉action”,是崔嘉的微博名,同样也是崔嘉微信的昵称。
崔嘉的手机内容,诸弯弯已经一字不差得看过了,她可以保证,里面绝对没有bellman这样一个好友,更没有那一串串数不清的对话。
信息组正在向陆淼说明:“两人是通过微信的friend shake交友功能认识的。3月13日添加了好友,开始聊天。”
陆淼问:“有办法查到这个‘崔嘉action’的信息吗?”
“对方的微信号申请得很早,是用企鹅号注册的,也没绑定手机。你要是能把那个手机拿过来,所有你想要的信息我都能给你找到。但你现在就给我一个微信账号,我确实提供不了其他的信息。”
信息组补充: “账号曾经登录过的ip地址倒是能查到,最后的登录地是你们在查的那个酒吧,也是在那里登出的。除了那个ip以外,就是覆盖整个玉兰大学的无线网,没办法追踪。就这两个。”
陆淼不想放弃:“我们不能想办法登录这个账号吗?”
“能登陆,但里面是空的,所有的内容全部都被删除了。”
猜到陆淼想问什么,信息组直接回答,“被删除的内容找不回来。微信的内容只有本地能保存,就是我刚才说的,你得把常用这个账号的手机拿给我,不然我们看到的就只一个空微信。没有好友、没有聊天记录、没有朋友圈。”
不能从这条线查……
诸弯弯走过去:“能把所有他和‘崔嘉action’的聊天记录都导出来吗?”
20分钟后,诸弯弯抱着一套辞海厚的a4纸,灌了一杯从陈不周那里没收来的黑咖啡,坐进办公位,翻开第一页聊天记录。
——
7月1日,“殉情案”调查进行的四天。
上午8点,刑侦总局对田苗进行了强制传唤。
在这之前的一个小时里,重案一组对于这个案子,进行了组内的正式汇报。
做汇报的,是诸弯弯。
“从聊天记录里看,何平本来就被生活压迫得只能苟延残喘,精神早就已经崩溃,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这个‘崔嘉action’的出现,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救赎。”
“相貌美丽、家境优渥、学识渊博,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愿意施舍给贫穷自卑的自己一点爱情,这瞬间成为了他全部的支柱。这种扭曲的爱恋,在微信的对话中强烈得表现了出来。我能感觉到,凶手自然也能看出来。但她并不在意,甚至很享受何平对她的疯狂。”
把想了好久的开场白说完,她操作着电脑里的ppt,翻到下一页。
“作案的萌芽,是从她告诉何平“她的失眠”开始的。可以看出,她只是在无意的闲聊中说到了自杀,但何平的反应却出乎了她的意料。从那时起,她就不断试探地对何平提到自杀计划,一步步在对话中把计划完善。而何平没有任何的怀疑,就像他在遗书中说的,他真的在听从她所有的声音。”
“那么,与何平聊天的人,到底是谁呢?”
她看了一遍所有人,然后宣布:“不是崔嘉!”
她马上给他们看证据,“今年的3月16日的14点到15点,崔嘉正在做直播。直播期间,她一次都没有拿起过手机。但当天的14点28分,何平却收到了’崔嘉action’发来的消息。”
“她并不担心我们找到何平的手机。也对,她跟何平的聊天,用的完全是崔嘉的语气,说的也是崔嘉做的事情。她在彻头彻尾的模仿崔嘉,一点都没有暴露真实的自我。”
“可是,模仿得再像,她也不是崔嘉!”
诸弯弯仰着脸,“毕竟杀人的念头是近期才萌发的,她不可能从一开始就谨慎到不露马脚。比如说……”
她翻到下一页,是崔嘉微信朋友圈里的一组图片。
“4月17是孙毓的生日。崔嘉应该是很想挽回她们之间的友情,所以她瞒着孙毓,向田苗和张心乔提议,给孙毓制造一个生日惊喜。当天,下课后,张心乔陪着孙毓,拖延她回去的时间,而崔嘉和田苗则在寝室里加紧布置。”
“这张照片,是崔嘉在朋友圈里发布的。而这张,则是凶手发给何平的。看出区别了吗?”
她踮着脚,费劲地去指不同的地方,“凶手发给和平的照片,右侧多了一小部分,上面有孙毓桌子上的水瓶。而崔嘉发出来的,是已经剪裁过的图片。”
她解释:“有水瓶的那张是原图,是田苗拍的。崔嘉朋友圈里的那张照片,也是田苗发给她的。在崔嘉的微信里,有确凿的对话证据。”
她说:“如果田苗没有把这张照片发给孙毓或张心乔,那与何平聊天、最终诱导何平自杀并杀人的,就只能是她。”
“这可能就是我们一直以来拼命在找的、唯一的证据。”
……
田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