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万福-第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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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发现漏缴、少缴、不缴,视税款大小,情节严重,依法处以十倍或抄家流放、枭首等。
殷怀玺还规划了商税。
首当其冲的是‘关税’,凡朝廷下设的陆路官道关卡,都设‘关税’,通行要缴一定的银钱,平民一分税,商人三分税。
此一举,加强了各个关口的管制,还为国库增收。
岸口税,水上贸易视货物多少,价值几何,在货物价值的基础上收三成税,此一举对商人实在不利,但他同时放开了盐、茶、布、瓷等物的交易额度,使商人自由贸易,大大增加促进了贸易发展。
同时,开通外邦互市,狭裕关成为互市的第一个试验点。
税缴得多了,但商机也更多了。
……
殷怀玺颁发的新政令,借鉴了史书,但朝代不同,国情也有所不同,也不能照搬全抄。
虞幼窈精通农、工、商事,这几年在辽东,也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善举,殷怀玺每每颁发新政,都要与她商议,听取她的意见,之后集思广益,与内阁大臣们一起商议完善,围绕着“以民为本”的新政,这才得以施展。
接二连三的政令颁发,使大昭渐渐走向了正轨。
因礼部正在准备封后嘉礼,男女双方在婚前不能见面,殷怀玺在朱公公的三催四请之下不得不回到宫里。
虞幼窈派人往虞府递了口信,打算回虞府一趟,她与虞氏的亲缘关系,也是牵扯不断,断没有回京,却不回去走动的道理。
这一道口信,在虞府东西二府掀起了轩然大波。
立后诏书已经颁发,虞幼窈要回虞府,江氏当下就慌了神,去寻了虞宗正。
新朝初立,新皇又陆陆续续启用了不少前朝的官员,尤大量启用虞氏族人,将其放在朝中重要的位置。
虞阁老升任首辅。
虞善德钦点东阁大学士,直入内阁,并官升三品,任工部左侍郎。
工部掌兴造之众,主城池之修浚、土木之修缮,工匠之程式,盐池屯田,堰决河渠,水利航政等工事,最讲究实干。
现任工部尚书,已经年愈五十余岁,任谁都能看出,昭永帝是存了历练虞善德的心思,只等着熬几年资历,掌握了工部事宜,就能接任工部尚书一职。
虞善德与人情达练,世故圆滑上稍有欠缺,但他深入民情,工部对他来说,是一个能大展伸手,施展抱负的地方。
从前在朝中的虞氏族人,也都得了重用,反倒虞宗正,归京也有两个月,却始终没等到启用的诏令,一直闲赋在家。
因此,在听说虞幼窈要回府,他不由精神一振:“虽然封后的诏书已经颁发,但嘉礼还没完成,便也不好愈越礼制。”
意思是,礼数上没有差错就行了。
江氏得了话,这才定了定神,连忙下去安排。
待三日后,虞府东西二府一大清早,就敞开大门,洒扫门庭,估摸着到了时辰,虞宗慎就带着大房二房一家老小,候在府外,迎接虞幼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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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丁入亩,是在康熙时期萌芽,康熙在位时,提出了滋生人丁,永不加赋,但实施摊丁入亩这一政举的人是雍正,摊丁入亩直接动了所有贵族,土豪,士绅,地主的利益,只有百姓才受益。
雍正就是为了这一政举,把朝廷上下不管是忠啊,奸的大臣,得罪了一个遍,把自己搞了一个声名狼籍,还把自己操劳得英年早逝,雍正他死后,他儿子乾隆享受了老子的政举成果,把国库也豁豁干净了。
后来又被我们伟大的开国领袖实施了一个遍,更彻底,更全面,把地主,土豪,资本家按得死死的。
均田制起于北魏,是一项让田亩归朝廷所有,帮助百姓在很大程度上摆脱当地士绅豪强控制剥削的一种制度,一直沿用到唐代,到了唐中期就废除了,后期少有用到,但不可否认,这也是一项伟大的制度。
第1072章 物似人非
二房已经出嫁的虞莲玉、虞芳菲,在收到大姐姐要回府的消息,也告了夫家长辈一声,一大清早就携了丈夫与儿女上了虞府。
人丁单薄的虞府,也因此变得热闹了许多。
隅中初至,就有一队护卫军,率先在虞府门前的街道两旁把守,紧接着,就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四马六轮的华盖马车,由远及近,缓缓朝虞府驶来,穿重甲的战士护卫在侧,前后左右的宫人,高举着长郡主的卤簿仪仗。
这场面令等待多时的虞府一众人,顿时心有戚戚,不觉弯了腰背,连人也变得拘谨起来。
也对,封后嘉礼在即,韶懿长郡主出入,都要仪仗侍卫在侧,警示威慑世人,要退避,切勿冲撞了贵人。
马车缓缓停下虞府大门口。
柳儿和夏桃一左一右下车,挑起了车帘,垂挂的珠玉璎珞啷声作响,悦耳极了。
虞幼窈甫一下了马车,就上前给虞宗正、姚氏行礼。
虞府一众人等候迎接,是因她封了长郡主,身份尊贵,不容怠慢,可她本身也是虞氏女,给长辈行礼是理所应当。
一应礼数完成后,虞宗正迎着虞幼窈进了府内。
茶毕之后,虞宗正亲开了祠堂,迎虞幼窈进祠堂祭拜,三叩九拜后,上了一柱清香,这才红着眼睛出了祠堂。
江氏拿眼瞧了姚氏,见姚氏垂着头,站在院子里没动,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
二叔子死后,姚氏也不如从前风光了。
两个儿子年岁都不小了,却前程未定。
最疼爱的二女儿,原也有大好的前程,叫她作进了家庵里头。
族里也因此对她十分不满。
江氏心中念转,只好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去:“姐儿许多年没回京里,府里变了许多样子,”似是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她连忙补了一句:“老夫人的安寿堂,还有姐儿从前住的窕玉院还是老样子,家里也一直都打理,可要去瞧瞧?”
虞幼窈按了按发红的眼角,哑着声音:“有劳夫人费心,我许多年没回京,自然要去瞧一瞧才是。”
江氏从前就知道,府里的大小姐待人接物客气又妥当,等闲也不会给难堪与脸色,相处起来松快得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前的大小姐,一路成了县主、郡主、长郡主,马上就要变成皇后,身上虽然带了气派,可还是从前的性子。
心里不由一松,江氏热络地带着虞幼窈去了北院安寿堂。
安寿堂还是老样子,可因为主人的逝去,便是时常在打理,仍然显出了几分萧条。
虞幼窈心中一片感伤,脑中不禁浮现了,与祖母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遭不住,又是一阵难受,当场就落了泪。
瞧着祖母从前时常坐的榻:“祖母从前身子不好,也不能久坐,大半时候都是歪在这张榻上,榻两侧的牡丹纹扶手也变得光滑油亮……”
祖母去逝出才四年多,从前光滑油亮的牡丹纹扶手,仿佛蒙了一层尘灰,不复从前光亮。
虞幼窈在安寿堂里呆了许久,这才回了窕玉院。
窕玉院还是她离开前的样子,只是院中那棵高大的青梧树不在了,虞府重新种上了一棵紫榆树。
江氏见她一直盯着紫榆树瞧心里一紧,连忙道:“院里的青梧树砍了之后,你父亲又派人寻了几株青梧,打算种在原来的位置,也不知怎的,种了几回,也一直没有种活,后来宗长太太说,你在襄平的虞园里,种了一棵紫榆树,这紫榆树耐活,一移栽过来,就活了,这两年越长越好。”
虞幼窈笑了:“挺好的。”
江氏心中一松,眼珠子转了一下:“家里的几个哥儿、姐儿们,也都念叨着你,大姐儿难得回来,便和他们好好叙一叙,我先去前院大厨房瞧一瞧。”
江氏还是如从前一样有眼色,虞幼窈笑着点头:“我正有此意,夫人便去忙吧,不用一直陪着我,虞府也是我自个的家,便不住这里,回来自己家里,便也不必端着礼数。”
江氏走后不久,二房的虞善言、虞善信、虞莲玉、虞芳菲,大房江氏所出的虞善景、虞善明就来了窕玉院。
虞府还是从前的虞府,却到底物似人非。
虞幼窈心里有些难受,笑着与家中的兄长、弟妹们打招乎,终究还是许多年没见,疏远的关系,又碍于身份不同,难免拘谨了情份。
长大成人后,兄妹也有许多礼数要避讳,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嘻笑打闹了。
虞善言和虞善信也是一阵怅然,也只与她寒喧了几句,就走了。
江氏所出的虞善景,今年三岁多点,圆乎乎的一团小人,拿了乌亮的眼儿,好奇地瞅了她瞧,等她看过去时,就装成一副小大人样,有模有样地作揖,奶声奶气地喊:“大姐姐好。”
虞幼窈没忍住捏了捏他软乎乎脸蛋:“真可爱。”
虞善景小脸鼓成了包子,乌溜溜的眼儿控诉地望着她。
惹得虞幼窈“噗哧”一笑,当下就取了腰间的一块香牌,送给了虞善景。
虞善景得了礼物高兴不已,小大人似的:“谢谢大小姐姐。”
虞善明已经七岁了,模样长得周正,和虞宗正很像,打小就是虞宗正在教养,人也有些一板一眼。
他时常听府里下人说,小时候同长姐十分亲近,可他那时候还小,小时候的事,都已经不记得了。
见长姐满身气派,难免有些拘谨。
虞幼窈难免感慨了一句:“明哥儿,也长大了。”
虞善明讪讪一笑,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虞幼窈心下怅然,笑着问了他们的近况。
虞莲玉低眉敛目:“夫家虽是寒门小户,却也是知礼的人家,公公和婆母待我十分宽厚,成亲时,嫡母帮着置办了嫁妆,大姐姐也托了人为我置办了几间铺子,丈夫读书用功,待朝廷诸事既定,开科取仕,就打算下场参考……”
虞府的门庭原就不低,夫家自然不敢轻慢了她,便是她头一胎生了女儿,家里也没说什么,只让好生教养着。
如今长姐就要册立为后,夫家就更不敢怠慢她了。
第1073章 ‘父慈女孝’
虞芳菲也道:“江家是耕读人家,因着有一层姻亲在,家中的长辈待我也十分亲近,丈夫也是知冷知热的性子,待我十分爱重,至今也无妾室通房……”
她肚子也挣气,嫁进江家一年就一举得男。
聊着聊着,虞芳菲突然就提了虞清宁:“早两年的时候,大伯母作主,将四姐姐远嫁到了江氏族里一个殷实的人家,四姐姐不依,还闹腾到了大伯父跟前,大伯父气得大骂她一通,将她关到院子里,一直关到出嫁当天才放出来,听说过得还不错。”
能嫁到这样的人家,还是大伯母看在大姐姐的面子,知道大姐姐顾念姐妹情分,便是虞清宁再不好,从前在府里也从不磋磨,该给的体面,也都给了。
摆明了由不得外人来磋磨家中的妹妹。
江氏便是再不待见虞清宁,也要仔细为她谋划一番。
虞幼窈点点头,没说话。
虞清宁的性子,高不成低不就,留在京里,也不知道要怎么闹腾,江氏还算厚道,将虞清宁远嫁到江西,自己的族中,夫家家境殷实,也吃不了苦头,江氏时不时照拂一二,再收一收性儿,日子也能过好。
虞幼窈声音干涩:“二妹妹还好么?”
虞莲玉神色有些黯然:“前朝四皇子被枭首示众的消息传开,族里就将二姐姐送进了家庵,母亲大闹了一通,也没能阻止,庵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宗长太太时常照拂,只是终究清苦了一些……”
大姐姐从前就和二姐姐关系就好,宗长太太也看了大姐姐的面子,对二姐姐也并不苛责,族人也不敢欺辱。
外人不知详情,可家里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凤命’。
凤栖梧是长在大姐姐的院子里,祖母也最疼大姐姐,慧能大师见了祖母几次,都和大姐姐有关。
父亲因着‘凤命’这事,和母亲离心离德。
母亲也因着这事,叫宗长当着全族的面儿训了一顿,从此在族里也抬不起头来。
若不是父亲临终前,求到了老族公跟前,让二姐姐往后在家庵里头青灯古佛,二姐姐早一条白绫吊死了。
虞幼窈心中涌现了一股悲意:“是吗……”
虞霜白承了“凤命”,被赐婚四皇子,成了宁皇后对付兰妃的一颗棋子,梁贼攻破了京兆,首当其冲拿了三位皇子开刀,三位皇子皆被枭首示众。
婚事虽然名存实亡,可谁也明白虞霜白承了‘凤命’,又与前朝四皇子曾有婚约,她这一辈子的前程,也差不多断了。
这天底下只有一个‘天命凤女’,只能有一个凤命所归,若虞霜白是‘天命凤女’,那又置虞幼窈于何地?
虞幼窈既被封了后,就是真正的凤命所归,曾经承了‘凤命’的虞霜白,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禁忌。
倘若新皇追究此事,等待虞霜白的只有三尺白绫。
便是不追究,虞氏族里也要主动避讳。
虞霜白下半子,仍是青灯古佛,以免‘凤命之说’冲撞了皇后,惹了天下非议,使之中宫皇后威仪受损,名位不正,不能德临四海,母仪天下。
虞幼窈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朝中大臣,天下百姓,却不会视之等闲,皇后若不能【正位】中宫,才是天下之大忌。
青灯古佛对虞霜白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噩梦里,虞霜白顶替她承了凤命,最后登临后位,母仪天下。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姚氏酿的苦果,终是需要虞霜白用一生来偿还。
虞幼窈心里难受:“过几日,我去族中看看二妹妹。”
这些年,她身处辽东,与族中联系却一直很紧密,也受了族里不少照拂,原也是虞氏女,难免要回一趟族里,与族人走动一番。
叙完了话,文竹过来禀报:“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前院书房。”
虞幼窈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裳,淡声道:“走吧!”
声音一如从前一般温软,却透了一股不怒自威的仪度,文竹呼吸不由一窒,不觉又压弯了腰背。
虞宗正在书房里等她。
虞幼窈上前行礼,虞宗正连忙伸手扶了一把:“父女之间,不用着这些虚礼,”他话锋一转,又道:“你在襄平一呆就是四年,家里也都时时牵挂着你,难得回京,便请你过来问问这几年在辽东的境况。”
虞幼窈从善如流,提了一些辽东的事。
原也不是为了听这些,听她简单交代了几句,虞宗正便顺势关心道:“从前就听说辽东十分苦寒,每年一到八九月份,就已经入冬了,这些年,当真是苦了你,你从前在家里,也是金娇玉贵了长大的……”
之后便说了许多虞幼窈在家里的事,大多都是她掌家之后的事。
虞幼窈洗耳听着,她掌家之后,虞宗正待她十分信任,也很是器重,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她来处理,时常夸赞她周全知礼,父女之间的关系,也修复了不少,饶然是一副父慈女孝的景象。
当然,这都是虞正宗一厢情愿的认为。
虞宗正突然打了‘父慈女孝’的情份牌,虞幼窈心知肚明。
虞宗正一直说到口也有些干了,就端起茶来,喝了几口,这才又道:“新皇登基之后,启用了不少前朝的旧臣,我听说吏部左侍郎还空缺着,我从前就任吏部左侍郎……”
不光想要重入朝堂,还想补了吏部的缺,真是好大的脸。
虞幼窈搁下了茶杯:“新皇登基,朝中诸事庞杂,要用谁,皇上有自己的考量,还要与内阁一同商讨议定,这事着实不该问女儿,父亲若等得心急,倒不如去问问虞阁老,朝中之事,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