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万福-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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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还当主子太久没见皇上,以为皇上走了,在闹性儿。
哪晓得锦被扒拉开后,就看到自家主子,满脸懊恼地哀哀直叫:“没走吗?那你叫他走,走得远远得,省得叫人闹心……”
春晓哪能不知道,主子这是口不对心,在闹性儿了,哪能真是让皇上走。
小姐的性儿,全使到皇上那儿去了。
偏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春晓突然想到,之前在垂花门前,皇上横来一眼,不可违逆的威严,宛如一座巍峨而不可高攀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令人窒息了一般恐惧。
这大约就是帝王之威。
见小姐没心没肺的样子,春晓动了动嘴,想提醒一下自家主子,今时不同往日,皇上身份不同,隔了一道君臣,哪能还像从前那样,可一想到,皇上威严森森的眼神,仿佛透了警告一般,只得将这话压下。
之前在马车里,被他闹腾了许久,出了许多汗,虞幼窈觉得身上发腻,让春晓准备沐浴。
等虞幼窈褪了衣裳,泡进了药浴里头,瞧见香肩琐骨处点点红痕,宛如桃花点点,旖旎又暧昧,心里又是一阵羞恼。
回到了房中,柳儿准备好了烘头发的炭笼,拿了大巾子帮小姐绞干了头发,又取了青津果油,在掌心里搓均,搓热,均与地涂在小姐乌亮的长发上,帮着小姐按揉,松泛松头皮子。
虞幼窈舒服得直叹气。
偏生夏桃这个没眼色地凑过来:“皇上打发奴婢过来看看,小姐梳洗完了没有,也好提前吩咐厨房,把饭菜重新热一热。”
“行了,我知道了。”虞幼窈摸了摸头发,已经干了,便坐到梳妆台前。
夏桃凑过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虞幼窈没好气地瞄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这样儿,瞧得我闹心。”
夏桃嘻嘻一笑:“皇上许久没见小姐,定是心里想得紧,一刻也离不了小姐,下午小姐睡着的那会儿,皇上就一直守在小姐的榻边看折子,也没离小姐半步,也是后来召了礼部的大臣过来议事,这才去了前院书房。”
虞幼窈心头一软,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得了,去给他回个话,让厨房备膳,我一会就过去。”
夏桃猛地松了一口气,小命终于保住了。
虞幼窈只简单梳了一个垂髻,将乌亮的长发拢在脑后,以一根长簪固定在脑后,鬓边点缀了几只步摇,温婉又明艳。
她端坐在镜前,见自己焉儿嗒嗒的,气色不如平常好,便又取了花露润面,将精露按压上脸,又涂了一层香膏,苍白的脸儿,仿佛喝饱了水儿,显得饱满又莹润。
见小姐又拿了黛笔,春晓张了张口想要提醒小姐,皇上还在等着。
一想,可不因为皇上等着,才要仔细打扮。
虞幼窈调了螺黛,青绿的颜色在眉间晕开,宛如烟笼秋水,透了一股子婉转之态,她左右端详了一下,似乎不太满意,拿了黛笔修饰了一番,仍然觉得不大满意:“自己画的眉,总也不如旁人描得好看。”
既然觉得,自己描得不好看,怎的不让旁人来描?
恐怕这个‘旁人’,也要分是谁吧!
从前在襄平城时,皇上有一阵子就住在虞园里,就没少为小姐描眉。
“我来帮你画。”身后传来殷怀玺的声音。
虞幼窈愣了一下,陡然回头,就见殷怀玺走过来,伸手拿过了她手中的黛笔,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坐好了。”
虞幼窈傻愣愣地转过身子坐好。
殷怀玺很久没给她描眉了。
明亮的琉璃镜里,映出了身后高大的身躯,缱绻地探至她身前,他凑得很近,虞幼窈眨了眨眼睛,看到他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了一排暗影,一下又一下地颤动,轻微的呼吸时,淡淡的松香透着冽意将她缠绕。
心跳倏然一急。
殷怀玺为她画好了眉,见她眉目间山光凝翠,烟水葱笼,有一种柔情似水的动人情态,他忍不住凑近。
虞幼窈要躲。
殷怀玺捧住她的脑袋,含住了她的唇儿,只吮了一阵,就放开了她。
虞幼窈羞得满面通红,小声地问:“你、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等着吗?”
“你一直不来,”殷怀玺声音嘶哑,有些晦涩,压仰:“觉得不踏实,总要瞧一瞧才能放心。”
太久没见,总觉得患得患失。
虞幼窈抱住他的腰:“我说要回襄平,那都是气话,不是真的,我就在这儿,与你在一起,哪儿也不去。”
殷怀玺“嗯”了一声。
顶着殷怀玺一瞬也不瞬的目光,虞幼窈慌忙挑了一小团红脂在腮侧晕开,白玉般的小脸儿,淡淡的嫣红晕在脸侧,目光落在红艳的唇上时,面儿又是一热,掩饰性地挑了一些口脂,在唇间涂开,娇艳的唇儿,宛如丹脂,也没那么别扭了。
殷怀玺观察入微,突然问:“这是什么口脂?从前没见你用过。”
虞幼窈没好气地瞪了他:“女儿家用的口脂,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一句话说完了,她软了软声调:“是海外传来一种珍稀染料,听说是长在仙人掌上的小虫子,色如丹含,宛如朱砂,到了大周这边,就取名叫胭脂虫,胭脂虫可以食用,晾干了后磨成粉,用来做了口脂,固色不沾杯,也不脱妆,颜色鲜亮好看。”
确实比玫瑰口脂要明艳一些,衬得她唇儿饱满又莹亮,显得鲜嫩诱人。
殷怀玺捏住她下颚欣赏良久:“很好看。”
他一直盯着她看,眼神像拉了丝儿一样,透着一股子黏人劲儿,仿佛担心自己一眨眼,她就不见了似的。
虞幼窈顶不住这样腻乎的眼神,连忙就要起身:“我们去用膳吧!”
第1070章 登基大典
殷怀玺拉住她的手。
虞幼窈仰头:“怎以啦?”
“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殷怀玺凑近了一闻,一股独特的甜香,顿时钻入鼻翼,令人醺醺欲醉:“我尝尝什么滋味。”
虞幼窈下意识动了动唇。
轻轻用指腹抹去她唇间一抹红艳,放入口中细细品尝,殷怀玺微眯了眼睛:“是甜的。”
分明不爱甜食,却偏好吃她的口脂,平常不管用了什么口脂,总要凑上来吃一吃,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虞幼窈又嗔又恼:“我在口脂里放了许多蜂蜡,当然是甜的。”
“还能更甜一点儿。”殷怀玺盯着她唇儿。
虞幼窈抿了抿唇儿,笑了:“我这是口脂,又不是蜜糖,要那么甜做什么,也不嫌腻得慌,不是要用膳吗?怎么还不走?”
“吃的方法不一样,滋味儿自然不同。”殷怀玺意有所指,眼底一片幽邃。
“口脂不都这样么,还分吃法么?”一句话才说完,虞幼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还没反应过来,殷怀玺已经低头,含住了她涂了口脂的唇儿,一直将她唇间的口脂吃完,这才放过了她。
虞幼窈气恼不已:“才涂好的口脂……”
殷怀玺“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唇儿,柔嫩的唇儿,令他又有些蠢蠢欲动,瞅了她嗔恼的样子,麻利地打开了薄胎盒子,挑了些许口脂,抹到她唇上,以指腹细细地涂匀。
涂完了口脂,殷怀玺又挑着她下颚,欣赏了一阵,径自打开了妆奁,挑挑拣拣,挑了一朵大玛瑙山茶绒花,斜插在她鬓边,宛如玛瑙石的绒花,衬得她肌肤雪亮,娇莹,支腮欣赏片刻,眼角眉梢透出浓浓的悦色。
虞幼窈端详了一阵,也觉得很好看,就随他了。
殷怀玺拉着她的手:“去用膳吧!”
廊下撑了灯,阑珊的灯火,映照在身侧的娇人身上,有一种晦涩的虚幻,殷怀玺忍不住捏了捏的手,指尖的柔腻感,才让他稍有一些真实的感觉。
——
五日后,朱公公亲自上长郡主府迎殷怀玺回宫。
回宫第二日,殷怀玺率群臣去祭拜社稷坛,随后在天坛举行了祭天仪式,以示君权神授,宣告正统。
第三日,就是登基大典的日子。
这一天,京兆全面戒严,皇城各道大门都派兵严密镇守。
卯时初至,王公大臣们就已经穿戴朝服,依次接受禁卫军的检验,进入皇城。
太和殿所有殿门敞开,倘大的殿场上,明黄色的旌旗迎风翻卷,皇帝的卤簿仪仗,沿着长长的红毯,一直铺到昭享门。
虞阁老并几位内阁学士,同礼部官员进入太和殿,将皇帝登基的诏书,贺辞的表文,与皇上的宝玺,一起陈于殿中。
吉时已至。
乐官开始奏乐,钟鼓萧管,磬琴笛瑟等几十种乐器,奏起了恢宏而又庄严,大气而又庄严的曲子。
殷怀玺身着绣了十二章纹的玄纁冕服,沿着长长的卤簿仪仗,踏着红色的长毯,拾阶而上,缓缓进入太和殿内,站在太和殿的台阶下,接受群臣们三跪九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后,殷怀玺颁发了诏书。
新朝始立,定国号‘大昭’,以彰明德,改年号为昭永元年,始建宗庙,庙号“昭太祖”,以彰祖有功宗有德。
登基大典礼毕。
自此新朝始立。
昭永帝登基后,首先宣布立韶懿长郡主虞幼窈为后,并令礼部官员加紧督办。
而事实上,礼部官员早在长郡主回京后,就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封后大典的嘉礼,首先要准备好金册、金宝,统称为“册宝”,之后由内阁大学士撰写好册文、宝文。
忙得连气儿也不带喘一口。
随后,昭永帝大赦天下,视罪罚轻重,给予减、免刑罚,蒙冤者受其二十刑杖,亦可重新审诉,翻审。
衙门一经定案,除了敲登闻鼓,得了皇上亲允,一般不允翻诉。
罪名基本是定死的。
敲登闻鼓,是要受三十刑杖,普通人一般是受不住,就导致登闻鼓形同虚设,敢敲登闻鼓者聊聊无几。
赦减到二十杖,是普通人咬一咬牙,撑一撑,也是能受得起的。
随后,昭永帝废除了原来的州、府治,启用曹操的省、市、县、乡、镇、村六级管理制,使吏治管理分明,官员所行职责更加清晰明,每人的权利划分在那儿,杜绝了官员越权揽权。
同时,他还在朝中,设了内阁行政中枢,简称‘内阁’,统领群臣,是朝中最高领导机构,由首辅负责制。
政务执行总院,简称‘政务院’,是朝中决策布署的最高执行机构,由次辅负责制。
内阁对政务院有领导权,但政务院对内阁,有一定的制肘权利。
互相钳制。
枢密军务总院,简称‘军务院’,是最高军务机构,大幅度削减了兵部对军务的掣肘,加强了皇上对军权的直接控制权,是皇帝直接管辖。
这样一划分,每一个官员的权利职责,划分得明明白白,谁也别想捞过界,从前内阁倾轧独权的情况,再也不可能出现,无论哪一方想搞事,都绕不过其他二方,三方互相制衡,利益上又牵扯不断。
但凡一方贪脏枉法,顺着职责的藤儿,就能往上摸去,大扼制大了政风腐化的情况。
三方都是由皇帝直接统辖。
国中大事事宜,皆瞒不过皇帝的耳风。
一阁二院制度,在内阁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了皇帝对军、政的把控,以及对地方官员的控制。
朝中大臣们一个个老实得跟鹌鹑似的。
接着,昭永帝广施仁政。
首先推行了前朝张丞相的“一条鞭法”,把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税赋总为一条,合并为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
此一举措一经颁发,举国欢庆。
朝廷的赋、役,主要是田赋、人丁税和各种名目的徭役。
细化起来,零零总总庞杂不已。
将庞大的赋项,合并一起征收,家里有多少土地,就按照规定缴多少赋税,除了政府需要征收的粮食外,一律按银折算。
------题外话------
一条鞭法,是张居正提出,解决了当时明代的国库亏空,增加了财政收入,使百姓家里有了钱,但一条鞭法并不彻底,仍然要对那些大士绅绕道,而且银贵谷贱,贪官仍然还在贪,官商勾结捞银子,银子都落入了官商之手,这就导致张居正死后,那些大士绅一个个豪强,把皇帝也欺压得不行,皇帝穷得拿铜板打赏宫人,官商一个个富得流油,万历皇帝后来恨死了张居正,但不可否认,一条鞭法是古往今来一大壮举,大大缓解了当时社会的矛盾,百姓日子好过许多。
第1071章 重回故地
户部掌管了全国户籍亩田,每一地每年该缴多少税,折算多少税银,户部也是门清。
简化了税制,方便征收税款,使地方官员难于作弊贪腐,而增加财政收入。
在一定程度上,大大扼制了地方官员贪腐。
徭役也是一样,家里有多少人,在衙门需要征役的时候,就按规定出多少人,不想出人,也能出钱代役。
扼制土豪、地主,避免土地私有制发展,使土地交易卖买日益资本化,杜绝地主豪强,勾结官府,强占百姓土地,并且逃避相应的赋税。
但是,‘一条鞭法’丰盈国库,是富国之举,却也‘银贵谷贱’,商人难免抬高银价,谷贱伤民。
于是,在‘一条鞭法’的基础上,‘摊丁入亩’应运而生。
昭永帝废除了“人丁税”,并亲笔写下“永不纳丁’,后代有不肖子孙,想要收人头税,还要掂量一下祖宗‘孝道’。
人头税占了百姓纳税的三成以上,不用缴纳人头税,在实质上大大减轻百姓的负担,光是这一条,就让老百姓们感恩戴德。
人丁税也是贪官污吏们,贪腐的最大途径,简单易操作,废除人丁税,就相当于废除了,贪官污吏对百姓最大的压榨途径。
张榜一出,百姓们激动得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此,天下归心。
昭永帝暴戾嗜杀之名,无人提及。
而‘摊丁入亩’继续延上一条‘一条鞭法’。
田按什么分?
按人口分,生得越多,田分得越多,不需要缴人丁税,多生多分田,这是为了提高人口,提高社会生产力,进一步扼制官商勾结,贪腐成风,使之少了一个贪腐的渠道,加强了对地方官员的管控。
同时,人口增多,生产力提高,也足以弥补人丁税的损失。
生产力的提高,使国内物资更丰富,也能弥补‘一条鞭法’,带来的银贵谷贱,谷贱伤民。
这两个政举,都是在大周朝的前车之鉴上,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是为了缓和社会矛盾,促进生产发展。
除此之外,昭永帝还颁发了‘均田法’。
将荒芜或没收所得的土地,作为公田公土,按人头分给百姓,军士给田五分,平民四分,孤寡和残废者三分,田主不得多占田地,更不得任其荒芜,违者以强占土地论罪,进一步使百姓脱离当地豪强地主的控制,加强对朝廷集权。
这三项,是面向百姓所施的仁政,将农业发展放到了首位。
殷怀玺又颁发了专门针对士族官员缴税的税法。
废除原先的“免征”条款,改成视功名、官职大小,酌情免、减、递各项税款。
比如中了秀才,原先名下的田亩不需要征赋,但现在改成五亩以内免征,超过五亩或五亩以上,就要视功名的大小,视田亩的多寡纳税。
按田丈亩,家里有多少田,就要按规定纳税,田越多纳的税款就越多。
总而言之,就是皇天老子也要依法纳税。
凡发现漏缴、少缴、不缴,视税款大小,情节严重,依法处以十倍或抄家流放、枭首等。
殷怀玺还规划了商税。
首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