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表哥万福 >

第415章

表哥万福-第415章

小说: 表哥万福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殷怀玺给了她放手一搏的勇气。
  谢府给了她资本。
  为了攘助殷怀玺,谢府掏弄了世代累积的家财,可这薄薄的一张纸上,却不见任何承诺谢府荣华富贵,权利加身的话。
  谢老太太拍拍她的背:“早在贾州府与梁王勾结,算计我们家,我们家就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如今我们一家能在武穆王的庇护之下,在辽东立身,一家人也都齐齐整整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钱没了,再赚就有了。
  人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世人都说,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虞幼窈哭倒在外祖母怀里:“外祖母,我怕,我不想回京,我想一直留在虞园……”
  她和殷怀玺已经分开了一年多。
  四百多个日夜,漫长如每一个对他牵肠挂肠、碾转反侧的不眠夜,漫长而又煎熬着。
  骊阳公主字字锥心的话,终究还是在她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裂隙。
  谢老太太强忍着泪意:“傻孩子,你和武穆王是太后赐婚,新帝登基,立后定社稷,使乾天载道,坤德载物,帝后同心周德,则德合无疆,武穆王进京也才一个多月,京中诸事尚未平定,登基之事也未落定,就迫不及待派人接你进京,可见他心里也是挂念着你,希望你早日进京。”
  自古新皇登基,要准备登基大典,祭天封礼,以宣告君权神授,天地正统,之后还要整朝纲、赦天下,颁新政等等。
  至少也要三五个月,朝堂重新运作了,才能顾及其他。
  虞幼窈只是哭,谢老太太也没劝她,就这样抱着她,手掌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脊。
  窝在外祖母怀里,闻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恍惚也觉得,这天没塌,地没陷,也没什么好哭的。
  不管怎么样,谢府永远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谢老太太见情绪稳定了一些,就道:“我和你外祖父,还有你大舅、大舅母打算陪你一起进京。”
  家里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进京。
  虞幼窈心中稍定。
  谢老太太轻叹一声:“家里的商船,过一阵子就要进京,如果,如果武穆王违背了承诺,你……”她顿了顿话,咬了咬牙:“到时候,就坐商船去海外,总归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虞幼窈终于破涕为笑,搂着外祖母撒娇。
  殷怀玺接她进京的动静闹得很大,不仅让朱公公带了长郡主的仗仪,还令潜蛟军的统领,亲率一千潜蛟精兵护送。
  一行人才抵达襄平城,消息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虞幼窈也心知,这一去不知何时还能再回虞园,该收拾的东西,也该收拾妥当。
  这一收拾就是三天。
  朱公公彻底坐不住,连忙见了长郡主:“殿下心里惦记着长郡主,盼着长郡主能早日进京,长郡主不妨先把紧要的东西收一收,后头不紧要的,便派人送进京里也成,也不必急于一时,况且东西带得太多,这路上的行程,也要耽搁许多。”
  临行前,殿下一再交代,让长郡主早日进京,又担心天寒地冻,劳顿了长郡主的身子,千叮咛,万交代,要仔细照应。
  便也是因为他行事周全,这才派了他来接长郡主,殿下魂牵梦绕,牵肠挂肠的心思都这样明显了,怎好继续耽搁。
  虞幼窈呼吸一滞,点头:“也好。”
  京里头什么没有?
  哪儿需要带这么多东西?
  甭管怎么耽搁拖延,进京也是迟早的事。
  虞幼窈站在紫榆树下,仰头看这灰沉沉的天,她十三岁离京,如今已经十七岁,翻过年就要满十八。
  算一算,在辽东呆了也有四年。
  辽东苦寒,并不比京里好过,可少了条条框框的束缚,也是自在得很,如今就要离开襄平城,心中倏然涌现了一股浓浓的不舍。
  韶懿长郡主离开襄平这一天,百姓们哀哭成片,万人相送,百里不绝。
  车驾从襄平城出发,途径奉天、锦州,一直到车驾离开了葫芦岛,出了辽东地界,送别的队伍才渐渐看不到了。
  虞幼窈掀开车帘,看向了京兆方向,心中一片伤感,兜兜转转,离京五年后,她又重新回到了京兆。
  很快就要和殷怀玺相见。
  久违的雀跃心情,令虞幼窈一扫心中的阴霾,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不管在襄平城时,她是如何满心的茫然无措,又是如何踌躇不定,患得患失,可心里总归是念着他的,也一直盼着与他相见。
  ……
  身处宫中的殷怀玺,正忙得不可开交。
  梁贼在京里大开杀戒,二皇子和三皇子幽禁在宫里。
  在朝中与宁皇后上演‘母慈子孝’的四皇子,原想借宁皇后之势上位,哪曾想到,宁皇后只是利用他搅弄朝纲,在斗倒了兰妃之后,就被宁皇后放弃,“病”在宫中。
  梁贼以皇子争储乱政为名,将他们当众枭首。
  狗皇帝的尸体也被挂到午门示众。
  宫里更是血流成河,宫人死了大半。
  ……
  残局就收拾了大半个月。
  京兆大定后,朝中许多大臣纷纷回转京兆,等待“新皇”诏令,殷怀玺启用了一些德高望重,素有名声的老臣,重振朝廷纲纪。
  礼部也在着手准备登基大典。
  他一边忙着清剿叛党余孽,肃清京里那些牛鬼蛇神,一边还要兼顾东、南二境的边防事宜,以免南蛮和东夷趁新朝更迭之际作乱。
  若非京中诸事庞杂,令他实在分不开身,殷怀玺都要亲自前往襄平城,去接虞幼窈了。
  梁王和东宁王被擒,关在刑部大牢待审,其家眷,和一干参与叛逆者,陆陆续续押解进京,殷怀玺才安排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协同审理,抄家灭族,收没家财,是免不了的。
  他们一个个翅膀硬得都敢造反,想来也富得流油,将其家产充入国库,都能抵百姓三五年的赋税。
  天下之财,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李公公又过来禀报,说是礼部和户部的大臣求见,要禀奏登基大典的事宜。


第1065章 进京
  一连三天没合眼的殷怀玺,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登基大典一切从简,该怎么办,由户部和礼部全权处理,以后这种小事,就不要过来问我。”
  李公公动了动嘴,登基大典哪儿能是小事?
  朝廷上下所有的大事加起来,都不如这件事重要。
  可宫里唯一能在新皇跟前说得上话的朱公公,被新皇派去襄平接韶懿长郡主进京,他就是知道不妥,也不敢张这口啊。
  殷怀玺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头都大了,见李公公又去而复返,脸都黑了:“又怎么了?这次又是吏部还是兵部?十年寒窗苦读,都读进了狗肚子里去了,道理一堆又一堆,一个个却四脚不勤,五谷不分,狗庇也不通,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事事都要和我商议定夺,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李公公抖着腿肚儿,连忙道:“回、回禀皇上,是朱公公传来消息,长、长郡主已经抵达京郊,很快就要……”
  “进城”二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见坐在龙椅上的新皇,忽地一下站起来,不消片刻就走出了勤政殿。
  朱公公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皇、皇上,您这是要到哪儿去?虞阁老并一些老臣,还在文渊阁里等您议事,您……”
  等他追到勤政殿外,耳里只听到一声“驾”,眼睁睁看着新皇扬鞭策马离去。
  李公公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快跟着皇上,皇上要出宫,快去护驾……”
  殷怀玺可不管,他策马出宫后,宫里到底经历了怎样一场‘鸡飞狗跳’的大戏,他满脑子都是“虞幼窈进京了”。
  自去年六月一别后,他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虞幼窈。
  眼看着到了腊月,朝中诸事也日益庞杂,虞幼窈迟迟没有进京,他心中的焦虑也日益深重,杀心也日益深重。
  京兆还在戒严,城门口派了重兵把守,城楼上每一个箭塔,都安置了大型的机弩,护送虞幼窈进京的军队一接近城门,机弩顿时调整方向,朝他们瞒准。
  守在城外的战士例行公事,大喝一声:“什么人?”
  潜蛟军统领取下了腰牌:“我等新皇亲卫潜蛟军统领,奉新皇之命,前去辽东襄平城迎韶懿长郡主回京,这是令牌。”
  守城的小将接过腰牌仔细辩认,恭敬地对车驾里的虞幼窈行礼:“京兆戒严令未除,末将命镇守京兆城门,对往来之人需严加排查,无意怠慢长郡主,请长郡主恕罪。”
  虞幼窈缓声道:“将军奉命行事,乃职责所系,无须多言。”
  守城的小将大喝一声:“开门,迎长郡主回京。”
  城门口的战士们,纷纷让出道来,沉甸甸的城门在“轰隆”声中,缓缓打开,战士们齐齐单膝跪地:“恭迎长郡主进京。”
  车驾缓缓进城,虞幼窈掀了车帘,看着宽阔整洁的街道,及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房屋,仿佛与她离开京兆时,没有什么不同,很难令人想象,在一个多月前,这里经历了一场兴衰更迭,改朝换代的大战。
  京兆初定,新皇也未登基,沿街派了重兵把守,五步一个岗哨,还有身穿重甲的军队在街上巡逻。
  百姓们大多都躲在家里,街上往来之人并不多。
  可虞幼窈进京的车驾,仍然在京里引起了一番震动。
  殷怀玺为她准备了长郡主府,进京之后,她会直接去长郡主府安置,倒也不必再回虞府。
  车辇行至长安街主干道上,虞幼窈听到了一阵阵凄厉地嚎哭声,她掀开车帘,向外张望,正巧与一行长长的囚车擦车而过,嚎哭的声音,就是囚车里的犯人发出来的,四周聚集了一些百姓,对囚车指指点点。
  “造孽哟,这一个月里,见天的死人,也不知道时候是个头……”
  “听说武穆王嗜杀成性,杀人如麻,之前就传出他屠戮狄人部族……”
  “嘘,这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喊什么武穆王?要喊新皇……”
  “……”
  虞幼窈蹙了一下眉,轻敲了一下车壁,吩咐车顶的殷十:“去打听一下,外面的传言是怎么回事?这一个月里,京里都发生了哪些事。”
  早前殷怀玺屠戮北狄各个部族的凶名传出,大周朝就有武穆王暴戾的流言。
  北境大多老百姓,常年受狄人侵扰之痛,与狄人之间的仇恨根深入骨,这种流言在北境显得犹其可笑,她说没太在意。
  暴不暴戾,嗜不嗜杀,只有饱受战火摧残的北境老百姓才有资格开口。
  不一会儿,殷十去而复返。
  “新皇进京之后,将京里那些大户人家抄了一个底朝天,家财全部充入国库,凡有反抗者,都被拖到菜市口枭首示众,连续一个月以来,菜市口每日都血流成河,地上的血就一直没有干过。”
  “殷怀玺不会无故杀人,”虞幼窈心中一窒,脸色有些发白,却仍然断然道:“一定是殷怀玺,查出他们与梁贼有勾结,殷怀玺从他们家中抄出了犯罪的罪证。”
  不管是谁攻破了京兆,真正需要逃命的,是殷氏宗族,及一些如镇国侯府一般,世代受大周皇帝荫萌,与大周皇室兴衰、荣辱必不可分,要与大周共存亡者。
  大部分其实是不需要逃的,不管谁当了皇帝,只要献上家财,做为投名状,投降就没事。
  能在京中立足者,哪一个不是拥有庞大的家财,累积了大量的人脉与渠道,这些是新皇所看重的,也是他们重新掌握权势的根本。
  殷十见她脸色不好,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虞幼窈深吸了一口气:“还有什么消息?”
  “属下以前也上阵杀过敌,”殷十迟疑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战场上杀伐太重,终究是有伤天和,心性难免也会受到影响,许多战士也因此日益暴戾、嗜杀,仿佛没什么事,是杀几个人解决不了的。”
  对上过战场的人来说,杀人是多简单的事啊。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人死了,不管什么棘手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第1066章 相见
  “每一次打仗,军中就有人因为杀伐过多而疯魔,前线战士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退到后方休整,避免疲惫应敌,也是为了避免战士们长期处于血腥残杀的战场上,会影响战士们心性。”
  虞幼窈攥紧了五指,心中漫起了阵阵疼意。
  战士们可以换防,退到后方休整,将杀心散去,可殷怀玺身为统帅,身系几十万大军的性命,背负着身后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他没有退后的权利。
  不战时,他站在尸体横遍地、流血成河的战场上,翻找阵亡战士的遗体。
  战时,他也会冲在前线。
  世人只知殷怀玺封狼居胥,可又有几个人是真的清楚狄人有多么难打?
  殷怀玺为此筹谋了十年。
  整整十年。
  从儿时到冠年,习兵法、研军阵、训奇兵、养精锐、探敌情、绘舆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平定北狄,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殷怀玺屠戮草原是为残忍,可那些年,因狄人屡犯边境,被屠戮死去的边城百姓,那些因狄人主动滋扰、入侵,为了保家卫,而战死的战士,那些因为狄人烧杀抢掠,而家破人亡的家庭,那些因为战争,被鲜血染红的每一寸土地……
  战争没有对错。
  只有输赢和立场。
  过了许久,虞幼窈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那要怎么办?”
  殷十摒住的呼吸,倏然一松:“只要回归正常生活,等过一阵子,杀心就会渐渐淡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春晓和夏桃接连下车。
  虞幼窈正要准备下车,就听到了一阵“哒哒哒”地马蹄声急奔而来,紧跟着车辇前重重的帷幕被大力掀开。
  刺骨的寒风,突地灌进了车厢里。
  虞幼窈冷得一哆嗦,来不及反应,就被扑面而来的寒意撞了满怀。
  许久没见殷怀玺,她下意识推了一把,想看看殷怀玺,却被他大力揉进了怀里,力道又重又狠,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虞幼窈痛呼出声。
  可殷怀玺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变本加厉,双臂搂着她的肩膀,不断地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肉里,与他骨肉不分。
  “你轻点,我疼……”抵在他胸前的白嫩拳头,捶了几下。
  殷怀玺将头埋在她颈侧,浑浊的呼吸又急又重,呼呼地在她耳边响起:“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嗜杀、暴戾,杀人如麻?”
  这话要从何说起?
  虞幼窈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就又听到殷怀玺浑浊的声音响起:“是不是不想进京,想留在虞园里过自在的日子?”
  临行前,她确实满心踌躇,但……
  殷怀玺一连三日没有合眼,眼底交织着骇人的红血丝,透着浓浓的戾气:“我向来明白你,表面上瞧着规矩守礼,可心里头却厌恶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装得一副行循蹈矩的样子,骨里头最乖张,给你一点资本,便连这天你也敢翻了……”
  倘若没有这一份翻天覆地的魄力,如何能改变北境历朝历代的弊患和窘境,还明目张胆了,在北境开女山院,倡导女学?
  旁人只当她是为了令女子读书认字,明德知礼。
  也不算离经叛道。
  可他多了解虞幼窈啊。
  若水山院进展得这么顺利,过程之中几乎没有任何阻碍,那是她一早就在谋算,是碍于北境的贫困,才一直按捺至今。
  女院是她立下的一个标杆。
  一个让女子也能光明正大地读书、认字,接受如男子一般教化的标杆。
  当越来越多的女子,获得了如男子一般读书、认字、明理、明德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