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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表哥万福-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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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怀玺木木愣愣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眼里只有她那越来越靠近的唇儿,小巧粉嫩如花瓣一样的唇儿,他几乎能闻见唇儿上,一丝一缕地,若有似无的花香。
  小姑娘穿了鲜碧、纯净的天水碧裙子,为了与衣裳配色,抹了粉色的口脂。
  如桃花一般的粉艳、鲜嫩,宛如一朵初绽枝头的桃花,一眼望去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极尽妍态。
  也许是她靠得太近;也许是他忘了眨眼睛;殷怀玺眼睛渐渐模糊。
  就在他迟疑着;要不要眨一眨眼睛时。
  虞幼窈闭上眼睛,踮起足尖,倾身上前,飞快地亲上去。
  嘴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温软,殷怀玺倏然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反应,令他悸动不已的温软,就已经抽离了。
  在他嘴角的位置上,留下了淡淡地一片粉瓣。
  一亲过后,虞幼窈飞快地退后一步,后背抵上了,身后一棵歪脖子树,心虚乱瞟地看了一眼,他的脸,当看到他的嘴角时,顿时脸色一阵爆红,尴尬到脚趾头上了。
  她连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穿在小靴里的脚趾头,忍不住尴尬地抠底鞋,脚尖也不受控制,在地上画圈圈。
  她其实,只是想亲他的脸来着。
  为什么会亲到嘴角上去?
  她明明掂了脚尖的?!
  而且,掂了两次。
  不应该的呀!
  啊啊啊!虞幼窈你真是一点也不害臊!
  她没脸见人了,殷怀玺会不会认为她轻浮、不庄重?!为什么一直不说话?难道是刚才被她吓到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涌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扭捏不安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他说话。
  虞幼窈一脸崩溃,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一咬牙,就抬起头来,可她只来得及看到,眼前因为倏然靠近,突然放大的脸。
  太突然了。
  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你……唔干嘛唔……唔唔……”虞幼窈急退了一步,脚后跟,抵上了大树,令她退无可退,就在后背要抵到大树上时,一条坚实又强硬的手臂,强横地揽住了她的肩膀,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困在,手臂与胸膛之前。
  虞幼窈嘴里发生的声音,被尽数吞没。
  她心跳得厉害,卷翘的睫毛,像被淋湿了蝶翼的蝴蝶,不停地扑棱扑棱,没一会儿,就仿佛用尽了力气,无力地下垂、颤动。
  虞幼窈发现,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下意识地张嘴呼吸,却给人长驱直入,攻城掠地的机会,再想闭嘴,已经来不及了。
  她试着用力挣开了眼睛,可眼皮沉沉的,就像来了磕睡似的,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睫毛颤抖得太厉害,晃得她自己都觉得眼晕,刚撑起来的眼皮,又往下塌。
  眼底最后一丝眼隙,在闭合前,虞幼窈看到了,殷怀玺撩起了宽大的天青色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挡在披风里面。
  殷怀玺一手揽着她的肩膀,避免她靠在粗糙的大树上,蹭伤了她,另一只手撩着披风,将她挡起来,防止有人窥探。
  太阳越升越高,透过葱笼的树隙,投下斑驳的暗影,气温也越升越高,带了一股密不透风一般的闷热,令人心间躁动不止。
  寂静的山林间,花草树木纹丝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大树下,偶尔泄露出一丝一缕,时而急促,时而婉转,时而甜软,时而娇媚的喘声。
  娇莺啼啭,悠咽婉转、如断似连。
  或细弱或浓烈,或粗重或轻浅,互相交织,缠绵不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树上有一只鸟儿,突然振翅高飞,一片碧绿的树叶,坠落下来,落在了虞幼窈的头顶。
  “不、唔,不要了,”寂静的山林,终于传来了细弱,含了微喘的声音:“你别,我、我难受,喘不过气。”
  “再试一次,这次我一定记得换气,”男声也没好到哪儿去,急促的呼吸声,从鼻子里抽进去,从嘴里吐出来,就跟拉风箱似的。
  “可,可,”虞幼窈声音发颤,带了哭腔,娇娇怯怯地,惹人怜爱:“可是我、我嘴好疼,你刚才咬得好疼……”
  殷怀玺眼睛亮得惊人,透着灼灼地神采,热烈到了极点,瞧着她白玉般的脸儿,脂色尽染,一片娇艳,眼儿含羞带怯,眼波流转,一片水光潋滟,唇儿上的口脂,被他吃干抹净,香甜的滋味儿,还残留在齿颊之间,令人回味无穷,娇嫩的唇儿,褪了芳脂香泽,更是娇艳欲滴。
  心里陡然升起了股想要蹂躏的戾气。
  可接触到,小姑娘娇怯的眼神时,殷怀玺不觉又放轻了声音,哄道:“我保证,这次我会轻一点……”


第963章 我靠!!!
  虞幼窈又羞又怕,下意识低下了头:“大、大舅母临行前交代过了,便是有婚约在身,也、也要保持一些距离。”
  大舅母再三交代她,携手同游倒也无妨,但肌肤之亲,是万万不能尝试。
  须知食色性也;男人一旦食味知髓,就会得寸进尺,千方百计诱哄女子犯错,大多女子便是受了些这方面的教养,却也是隐晦着来,也都是云山雾罩,要到成亲之后,才能真正体会,不清不楚地,反而愈发好奇。
  如此一来,便也不如男子见识大。
  认知上的缺乏,加之好奇心也盛,便很难真正理解,背后的影响和后果,很难抗拒,男人的浓情蜜意。
  这会儿,殷怀玺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一亲芳泽之后,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得劲,仿佛被蚂蚁啃咬了一般,从骨头缝里,都透了一股痒意,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儿;又从脑门倒灌,盘踞在下腹,令他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这一瞬间,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深觉自己从前十九年统统都白活了,迫不及待想要再尝一尝,这摆在眼前的凤凰肉。
  “乖一点。”他干脆伸手挑起她的下颌,一低头,就要亲下去。
  便在这时,一道闪电张牙舞爪一般,当头扑来,随即一声炸雷,宛如当头棒喝。
  虞幼窈吓了一跳,身子止不住轻颤:“要下雨了。”
  我靠!!
  殷怀玺一把将半倚在大树上的虞幼窈拉进了怀里,密密实实地她护在怀里:“别怕,前面有一个山亭,我们去避一避雨。”
  端午节是春夏交替的时节,天气反复无常,雷雨天气也是常有的事。
  虞幼窈羞得不敢抬起头来见人,眼儿一直盯着地面,不敢去殷怀玺。
  黑云铺天盖地,滚滚而下,天幕仿佛承受不住黑云的重量,就要塌下来似的;压得人心中沉闷,仿佛要窒息一般。
  葱翠的山林,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山亭就在前边不远处。”殷怀玺拉着虞幼窈的手,拎起地上的采药篮子,带着她快步往林子外面走去。
  山间草木丰盛,虞幼窈穿了小靴,身上的裙子也往上缩了几寸,可因为走得急,便是拎着裙子,裙摆也时不时,就会被草木勾住,走得非常吃力。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坐落在山峰上,有一座八角亭子,山亭是以山石、木头垒建而成,透着古朴,应该有不少年头,附近怪石嶙峋,一片耸立。
  虞幼窈只顾着去看山亭,一时没看脚下的路,被脚边的小树枝勾住了裙子,身体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啊——”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小心点。”殷怀玺回身扶她,连忙弯身将绊住裙子的树枝扯开,这时一阵大雨,“哗”声而下。
  头顶的大树,挡住了雨势中,仍有淅淅沥沥的雨水,透过树隙落下。
  “快跑!”殷怀玺眼疾手快,脱下披风罩在虞幼窈的头顶。
  虞幼窈也顾不得什么仪不仪态,拎高了裙摆,两人一鼓作气,借着披风遮挡,一路跑进了进山亭。
  一进了亭子,虞幼窈就像跑了五里路似的,一时间头晕眼花,胸闷气短,白玉般的脸儿一片嫣红,气喘吁吁地扶着石桌。
  殷怀玺将四周的挡风竹帘放下来,遮挡了扑打到亭子里的风雨,又连忙取了一条巾子,递给了虞幼窈:“赶紧擦擦身上的雨水,免得一会儿着凉了。”
  虽然,山中的树木挡了雨势,这一路又被他用披风罩着,虞幼窈没怎么被雨淋到,但山中风吹雨打,仍然有雨水打到她身上,额头鬓角的碎发贴在脸上,模样有些狼狈。
  他担心虞幼窈生病。
  虞幼窈身上衣料轻薄,被雨水一打,就有些潮湿,穿在身上又冷又凉,连忙接过巾子:“哪里来的巾子?!”
  殷怀玺回道:“原是打算,你在山里玩累了,就到山亭小歇一会儿,顺带着用些点心,吃食,就提前做了准备,”
  马车里的东西,带得齐全,这边也只准备了一些吃食、用具,巾子也是顺带的。
  虞幼窈这才看到了靠近围栏处,摆了两个竹篮。
  巾子柔软吸水,虞幼窈埋头擦了擦潮湿的衣裳,正要把头发擦干,却突然看到,殷怀玺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肯定是只顾着不让她淋雨,把披风都罩到她头顶,结果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她连忙又将巾子递回去:“你先擦吧,你身上都湿透了。”
  “你先擦,”殷怀玺将大巾子推过去:“我是男子,又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淋一会雨不算什么。”
  “还是你先擦吧,”虞幼窈一脸固执地将巾子挡回去:“我刚才没怎么被雨淋到,身上的帕子还是干得,用帕子擦一擦也使得,人食五谷杂粮,风寒可不会因为你是男子,身体强壮,就不找你,要多注意些。”
  殷怀玺嘴角一抽:“再这样推来挡去,等寒气入了体,我们干脆一起生病算了,这也是有难同当。”
  虞幼窈忍不住笑了起来。
  殷怀玺直接拿走她手中的巾子,将她按到了石凳上坐下,站在她的身后,一一取下她头的首饰,将乌亮的头发放下。
  头发被雨水打湿,还没有湿透,但若不赶紧擦干,肯定是要生病的,殷怀玺挑起一缕湿发,细心地帮她擦干。
  虞幼窈安静地坐着,殷怀玺动作很轻,一缕一缕地,轻柔又耐心,仿佛这是一件无比重大,郑重的事。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突然就想到,从前在虞府里,她就时常帮着“表哥”擦头发。
  她明知道,这样不妥当,却仗着年岁小,仗着祖母纵容她和“表哥”亲近,仗着青蕖院都是表哥自己的人,仗着没人知道,一点也不在意什么,礼不礼数,规不规矩,那时候在她心中,是真将“表哥”,当成哥哥一样。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兄妹之间便是亲近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后来随着年岁渐长,回想起从前的亲近,渐渐就变了味道,她曾经对殷怀玺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第964章 四海定蛟甲
  可长大后,她才知道,这个诺言是要用一生去践行,她在年少无知之时,对殷怀玺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所幸的是,他们从前就心意相通,殷怀玺也对她说:“我会护你一生。”
  一生那么漫长,不是每一个许下的诺言,都能兑现。
  她何其有幸,认识了一个人,少小时,以“表兄”的身份伴陪在身侧,长大之后,以未婚夫的名义,继续践行他许下的承诺,将来他还会以“夫君”的身份,守护她渐渐老去。
  “真好。”虞幼窈梨涡浅现,轻轻地笑着。
  殷怀玺低头看她眉眼弯弯:“怎么了?”
  虞幼窈摇摇头:“只是觉得很高兴。”
  不一会儿,虞幼窈就感觉,头皮上的凉意消散了许多,只是单薄的衣裳,挡不住风雨的潮湿与冰凉,浑身一片冰凉。
  早知道,早上出门就多带一件斗篷。
  可转念又一想,爬山踏青穿着斗篷可不方便,就算穿了斗篷,到了山脚下,多半也要留在马车上,现在照样穿不着。
  要不怎么说,天有不测之风雨呢。
  肩膀上微微一沉,她低头一瞧,就见一件男式斗篷搭在肩膀上,身上透风的冷意,顿时消散一空。
  虞幼窈不可思议地看他,眼儿亮晶晶地:“你怎还随着带着斗篷?!”
  这是個宝藏男孩吧!
  殷怀玺笑道:“我是武将,习惯了随身穿戴斗篷,有时候夜里宿营,直接一顶斗篷,往身上一卷,就是一夜,能起到御寒的作用,野外用餐,往地上一铺,入口的食物也能干净一些,减少生病……”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出门在外,带一顶斗篷也不碍事。”
  带的时候就想着,指不定可以挑个山头,斗篷放地上一铺,两人挨着肩膀,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云舒云卷,云山雾罩,也是别有一番风光。
  虞幼窈却知道,武将身上的斗篷除了御寒、避脏外,在对敌之中,倘若受了伤,可以就“身”取材,直接用来包扎伤口,在打斗过程中,斗篷翻风,能混淆视听,有一个词儿叫“马革裹尸”,而这里头的裹尸,就是用斗篷来裹。
  大多武将,但凡出门在外,身上总有一件斗篷,或带或穿,即便在朝堂之上。
  这一身斗篷,是身份的象征,同时也是一份沉重的背负,更是一种随时都准备征战,杀伐的象征。
  武将只有在家中,才会暂时脱下斗篷。
  这顶斗篷,虞幼窈之前见过。
  就在殷怀玺被赐封了武穆定北王后,朝廷赐了一套甲胄。
  据说,这套甲胄大有来头,是先帝登基之后,特地寻了全天下,技艺最精湛的能工巧匠,以天外陨铁、精铁、黄金、天蚕丝等,耗费了三年时间,打造而成,是仿照当年高祖皇帝,南征北战时的甲胄样子。
  甲胄打造成功后,先帝亲手捧着甲胄,携群臣一起进太庙,拜了高祖皇帝,及大周朝历代先皇帝。
  当着群臣的面,将甲胄装进了宝匣里,从此封匣不出。
  这跟杯酒释兵权是一个道理,群臣们也就知道了,先帝这是要宝甲装匣,是在警示武将、勋贵。
  自此之后,武将们宝剑装匣。
  而先帝重文轻武,仁治德下,大力发展农工商业,使四海归心,大周朝的在先帝的治理之下,达到了巅峰。
  听说先帝时期,国库充盈无比,大笔军晌投于军中,用于武器的锻造,甲胄的制作等,大周朝的工业技术,也达到了不可思议的水平。
  精良的武器装备,也震慑了外敌。
  诸如宁国公府、镇国侯府这样的老牌勋贵,也渐渐走向了落没。
  但自古以来,盛极必衰,先帝做梦也没想到,他辛苦为大周朝,创下的大笔基业,甚至还因操劳过度早崩,却被当今皇帝,一场御驾北伐造没了大半。
  言归正传。
  这套宝甲封匣之后,就一直供于太庙,直到朝廷封了殷怀玺武穆定北王,当今皇上突然想到,供于太庙的宝甲。
  于是,效仿当年的先帝,携群臣一起拜了太庙,告了先帝之灵,阐明如今大周局势内忧外患,宝甲出匣以定天下。
  遂,亲手将宝匣取出,并当场赐名为“四海定蛟甲”,当着太庙列祖列宗的面,将宝甲赐予了武穆定北王。
  武穆定北王遂跪地,俯首称臣,谢主隆恩,并表示:“祖有功,后有德,小子定不负列祖列宗的功德与基业。”
  这一手恩威并济,玩得实在顺溜。
  有人会觉得,“四海定蛟甲”有些耳熟,进而就能想到,早些年东宁王,进献给当今皇帝的匕首,后取名为“四海蛟龙匕”,赐予周厉王。
  多年前,这把匕首随着周厉王的冤情,重新回到了皇帝手上,之后又随着,周厉王平冤昭雪,又复赐予周厉王之子殷怀玺。
  定蛟甲,蛟龙匕,也只两字之差,大意却分毫不差。
  “四海蛟龙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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