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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表哥万福-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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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嬷嬷上前,先给杨淑婉请了安,杨淑婉摆摆手:“快去帮窈窈挑料子,锦绣庄的名头不是白得的,任谁都要挑花了眼睛,你可得好好帮着掌掌眼。”
  客客气气的话,透了一丝慎重。
  这可不像是一般的嬷嬷该有的体面,孙掌柜目光闪了又闪。


第89章 手笔大了天去
  许嬷嬷应了一声是,便走到虞幼窈跟前,与她一起看样布。
  两人凑在一起,时不时讨论了几句,不消一盏茶便挑好了,都是锦绣庄里最好的料子。
  杨淑婉蹙了一下眉,主仆俩你来我往,竟挑了七八样,府里头每季都会给姐儿们添些时兴的衣裳,每人都是三、四身,虞幼窈身为嫡长女,老夫人又偏疼着她,多添一两身倒也说得过去,可这也挑太多了。
  许嬷嬷也想到了这些,便道:“姐儿病了一场,也跟着抽了条子,从前的衣裳便有些不合适穿,这些日子,身上穿的衣裳都是让府里头的绣娘们改小了从前的衣裳,也不好总这样穿。”
  杨淑婉这才恍惚,短短一个月里头,虞幼窈竟然瘦细了身段子,瞧着比葭葭也不差了,心里头便是一梗。
  她连忙道:“却是我疏忽了,四月就是沐佛节,老夫人要供奉佛祖,我这段时间帮着一起抄写佛经,府里头的事儿,也是让柳嬷嬷帮着管,倒是委屈了窈窈,窈窈可得再多挑几身衣裳。”
  让姐儿穿从前改小的衣裳,怎么说都是她的错处,传了出去,还当她苛待了原配的嫡长女,这可比苛待庶女严重得多。
  明明是自个儿的疏漏,却偏要扯着“孝道”来粉饰太平,攀扯到柳嬷嬷身上,虞幼窈垂下眼睛。
  “母亲可别这么说,我从前有许多衣裳都没上过身,不穿了也太可惜,没得让母亲为这点小事操心,便使绣娘改小了,但我现在长高了些,天气冷,身上衣裳多的时候还好些,现在褪了厚衣服,衣裳长短却是眼见着不合适了。”
  说完,又挑了两种布样,加上之前拢共有十样了。
  这话儿既替母亲挽了颜面,又解释了自己多做衣裳的原因,连一旁的孙掌柜听了,也不禁暗赞府里的大小姐,是个大方又得体的。
  难怪能得了虞老夫人的偏爱。
  杨淑婉跟活活吞了苍蝇似的难受又恶心:“窈窈再挑一挑款式,锦绣庄里的裁缝绣娘们是极厉害的,保管做出去的衣裳没得重样的。”
  虞幼窈点头。
  孙掌柜殷勤道:“今年京里头时兴襦裙,上头短襦外衫,下头搭着花裙,既大方又得体,外罩的短襦衫对襟、交襟、齐襟等款式众多,裙子也有抹胸、齐腰、高腰的,百褶裙,十二褶、八幅湘裙,马面裙,各具特点,平日里也能换着衣裳自个儿搭配……”
  听着孙掌柜滔滔不绝的介绍,虞幼窈和许嬷嬷很快就敲定了款式。
  之后许嬷嬷又吩咐冬梅去箱拢里挑了五匹上好的料子:“有劳孙掌柜,将这几匹料子也一道做了成衣。”
  孙掌柜定眼一瞧,顿时就瞧直了眼睛。
  天水碧、软烟罗、素锦、云锦、雪缎,这可都是极贵重的贡料,外头哪是轻易能瞧见的?
  这手笔可真是大了天去!
  孙掌柜连连道:“大小姐可放心了,老妇一定请庄里头最好的裁缝和绣娘,定不辱没了这大好的料子。”
  虞幼窈满意的点点道了声谢,许嬷嬷拿了一个鼓鼓的荷包塞进了孙掌柜手里头:“便有劳孙掌柜了。”
  虞幼自己出料子做衣裳,杨淑婉却是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瞧了这顶好的贡料子,也是眼热不已。
  她屋里头有一匹上好的雪缎,原是打算给葭葭做两身衣裳,贵重又出挑。
  可虞幼窈这手笔,却是彻底把葭葭比了下去,心里头又觉得腻味。
  见许嬷嬷交代完了话,杨淑婉便站起来:“窈窈这边挑好了,我便带孙掌柜去四姐儿屋里。”
  杨淑婉要表现自个儿的贤惠大度,凡事都先紧着她和虞清宁,虞兼葭总是最后。
  可谁说最后,便是差了人去?
  到了最后,虞兼葭可是有大把的时候,没有人催着慢慢挑,可不比她们更精心?
  杨淑婉送出了门,虞幼窈返回屋里头,对春晓道:“到表哥屋里去。”
  湖山先生今儿旬休,周令怀没去学堂,可算是得了空,便吩咐长安:“将我打幽州带来的那块寿山田桃花冻石找出来。”
  长安一听就纳罕了:“少爷要桃花冻石做什么?”
  周令怀也不理他,从柜子里拿了一个剔红花鸟漆雕大方盒,神色倏然变得复杂。
  父亲年轻时喜欢漆雕,便学了这一门手艺,听父亲说,他还是靠了这一门手艺,才讨了母亲的欢心,顺顺当当将母亲娶进了门。
  这个盒子,便是父亲做来送给他十岁的生辰礼物。
  光是上头的漆,便刷了一百多层,涂一层,晾干后再涂一层,一日涂两层,逐层涂积,之后在漆上雕刻,用了半年才做好。
  父亲对这一门手艺很是得意,怕他讨不到媳妇儿,还曾教他学了去,可他觉得麻烦,学了些日子,便不愿再学了,父亲很是失望。
  思及往事,周令怀的目光便落在左上角凹凸不平处,这里原是有一行字,上头写着:“赠吾儿怀玺于生辰,愿吾儿岁岁康健。”
  后来也是他亲手拿着昆吾刀,一刀一刀将这行字一层一层削掉,足足削了一百多层!
  长安转身出了书房,不大一会子,便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黑檀盒子回到书房。
  这时,周令怀的神色恢复如常,打开面前的漆雕大方盒,里头摆了一整套大大小小雕刻用的工具,有密铊、昆吾刀、小钻、锼弓子等。
  他打小就是个混世小魔王,混起来却是叫人十分头疼,连父亲也不大能管得住他,便寻了一位道长,让他跟着学一些道家典籍,也好修身养性。
  结果他道典是学得倒背如流,性子却是一如既往,父亲便又施招,在他生辰之日,送了他这一套雕具,让他学雕刻,也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长安忍不住问:“少爷可是要刻章?”
  周令怀“嗯”了一声,从黑檀盒子里取出一枚成年人拇指长短,略粗一些的籽料,色淡红而娇艳欲流,质细密而莹润如脂。
  正是寿山田桃花冻石,被他收藏了许多年。


第90章 龙困浅滩遭虾戏
  长安有些好奇:“少爷,这块桃花冻石,可是您当年同闲云先生论道,从闲云先生那里赢来的,您一向宝贵得紧,就连当初大小姐问你讨要,想要刻个印章,都被您给拒绝了,说是这块桃花冻石是拿来收藏的,怎就突然要刻章?”
  叫他一提,周令怀便又想到了一桩往事来。
  十一岁那年,闲云先生到了幽州游历。
  父亲得知了此事,曾几次三番登门求见,想要请闲云先生收他为徒,却被闲云先生拒绝了。
  他少年意气,又自负得很,无意间得知了此事,便伪装了一番,打着仰慕的名头前去拜访,也没透露姓名。
  闲云先生盛名天下,想要登门拜访的学子,却是如过江之鲫,他在门口摆了棋局,谁能破解棋局,便能与他一见,得他点拨。
  最后这堪称无人破解的棋局,被他破解了。
  他如愿以偿地见着了闲云先生:“听闻先生闲云野鹤,于儒释道之上颇有见解,便想向先生讨教一二,若先生输了,晚子便向先生讨一个要求,若是晚子输了,便当晚子今日不曾来过。”
  闲云先生一听这话,便抚着长须笑了。
  旁人千方百计见了他,无不是求他指点学问,传道授业,可这小子却当真是狂妄至极,也是有趣至极:“可!”
  周令怀提出论道。
  最后他诡言令色,稍胜一筹。
  闲云先生便问:“你想向我讨什么要求?”
  周令怀便想到,闲云先生三番四次拒绝父亲的事:“就是想向先生求一个物什,也好证明先生技不如人,输给了我。”
  闲云先生一听,便“哈哈”大笑:“小子,你可狂得很啊。”
  接着,便让身边服侍的小厮,将自己收藏多年的一块寿山田桃花冻石送给了他。
  周令怀瞧着这么名贵的籽料,哪有不喜欢的,当下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正要告辞,便听见闲云先生说。
  “小子,老夫身边还缺了一个端茶倒水,有事服其劳的弟子,老夫瞧你倒是十分顺眼,虽然人是狂了一些,但人不轻狂枉年少嘛,不如随了老夫?”
  周令怀一听这话便抽了嘴,叫这老匹夫知道,他就是那个,被这老匹夫三番四次借口拒绝的“弟子”,不知该作何感想?
  “我可没兴趣给你当牛做马。”
  闲云先生可气得胡须一抖一抖地:“你这小子,不知好歹,需知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千方百计地求着拜我为师。”
  周令怀轻嗤一声:“你怎的不收?”
  闲云先生一窒,搁下手中的茶杯,认真地看着他,打一个没个正经的老头儿,变成了一个渊渟岳峙的世外高人,混身都透着一股子德高望重。
  周令怀右眼皮子重重跳了一下。
  闲云先生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小子,老夫早年跟宝宁寺的慧能大师学过一些相面之术。”
  周令怀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老头儿不安好心。
  果然,闲云先生笑眯眯道:“小子伏犀骨覆盖中庭,额骨朝天,《博物志》云:“金龙头上两角间有物,如博山之形,其精灵之结晶,完全凝聚於此,有此灵物,方能嘘气成云,扶摇直上,飞升于九天也,此为特贵之品,故列为第一。”
  伏犀骨,是指处于额头最中间突起的额骨,主大富大贵,越饱满,越方正越好。
  “你可免开尊口。”周令怀心中暗骂这老头。
  相面之术源于道家流派,传言慧能大师年轻时为了印证佛法,曾与道家高人论过道禅,慧能大师的相面之术,便是得了那道家高人的指点。
  周令怀熟读道家典藏,自然对这些玄术也略知一二。
  伏犀骨有三——
  朝天伏犀骨(又名:伏羲)最贵,可享帝王之福,大名大寿。
  巨鳌伏犀骨,多以文贵,主位极人臣。
  武库伏犀骨,多以武贵,主封候拜将。
  闲云先生话锋一转:“非但如此,小子你伏犀骨覆满额头,形成了一颗方印,如同帝王玉玺,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真龙命格。”
  话到此处,周令怀顿觉不好了:“老头儿,我不就赢了你一块桃花冻石么?你至于胡说八道,陷我于不义么,你这话搁这里说一嘴就算了,过了这个门子,我这项上人头都保不住了。”
  闲云先生似笑非笑:“但,你山根有煞,损了伏犀之势,形成了龙困浅滩,亢龙有悔的面相,有一句老古叫龙困浅滩遭虾戏。”
  山根主健康!
  周令怀捂着耳朵,摇头:“我可听不见你说了什么。”
  闲云先生“哈哈”一笑,摇摇头:“小子,寻常人可没你这滔天贵面,你不肯透露名讳,但一个“殷”字是跑不掉了。”
  仅仅一个“殷”字,便对他的身份了然于胸了。
  周令怀冷着一张脸:“你这老头儿真有意思,旁人登门求着你收徒,你不收,现在反过来求着要收徒。”
  闲云先生了然一笑:“你可不知道,收徒是要讲究缘分,这缘份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登门求上来的,与我无缘,你这特意上门砸老夫招牌的,却是甚合眼缘。”
  周令怀天生反骨,旁人越求着他,越巴着他,反而在他跟前讨不来好,就拉着一张脸:“这拜师,也是要讲究缘份的,今儿你若赢了我,我拜你为师,倒也无妨,可你技不如人,是我的手下败将,也好意思让我拜师?你这是多大脸呢?”
  这话着实不好听,但闲云先生也不生气:“小子,你此番是怀着必胜之心,有备而来,打一进我这门子,便步步城府,满腹心计,行诡谲左道,剑出偏锋,胜之也非真才实学,乃算计之故。”
  周令怀没说话。
  闲云先生却话锋一转:“不过,你小小年龄便身怀周公之大才,可天妒英才,听老夫一句劝,谋极而伤命,算极而伤性,慧极而必伤,早些随了老夫,修身而养性,老夫保你长命百岁。”
  周令怀淡淡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总不会输不起吧!”


第91章 表哥不能跟我客气
  说到这份上,闲云先生也是无奈:“罢了,罢了,老夫还要在幽州停留三日,要不,你再仔细考虑三日,再答复我?”
  周令怀自觉讨回了场子,心情大好,便摇头:“可不耽误你收徒大业。”
  定定地看了手上的桃花冻石良久,周令怀想到闲云先生那句,“山根有损”,“龙困浅滩遭虾戏”,却是瞧了一眼自己的双腿,便是应在这里了,轻抿了一下唇,便收敛了心神,拿着昆吾刀琢石。
  他下刀极慢,也是极精准,透着少有的慎重。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表哥,我可以进来吗?”
  小姑娘刻意压低了声音,透着温软,是怕打扰到了他。
  周令怀手中的昆吾刀一顿,便将琢了没几刀的桃花冻石放回盒子里,又一一收好了雕具:“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姑娘穿着杏红色半臂上襦,搭粉白色百蝶裙,天真烂漫地飞奔进来:“表哥,我有没有打扰你呀!”
  周令怀眉目舒展开来,却是摇摇头:“我正巧没事!”
  怎就没事了?刚才不是要刻章吗?长安抽了一嘴,脑子里灵光一现,就忍不住瞪大眼睛,惊愕地瞧了虞幼窈——
  少爷突然要刻章——
  不会是……
  他,他想的那样吧!
  这会儿,可没有人理他,虞幼窈已经熟门熟路地坐到表哥身边,声音欢快:“表哥,府里请了锦绣庄的孙掌柜上门,给大家量身做衣,快把你的衣裳尺寸给我,我让孙柜掌也给你做几身。”
  周令怀下意识要拒绝:“不用……”
  虞幼窈便打断了他的话:“外祖父每季都会派人送些时兴的料子过来,我箱拢里有不少料子,使也使不完,一些料子放久了,花样就过时了,也不好再做成衣裳,我每年光是送人,都要送出去不少,表哥可不能跟我客气。”
  周令怀点头:“既然如此,就依表妹的意思,至于尺寸……”
  他刚要问长安,虞幼窈便紧跟着道:“表哥不知道自个儿的尺寸,就把你寻常穿的衣裳拿一件给我,让孙掌柜掌掌眼,一准就清楚了。”
  周令怀转头瞧了长安,吩咐道:“去我房中拿一件衣裳过来。”
  长安一听就纳了闷了,少爷的衣服尺寸他知道啊,问他不就清楚了,怎么还要拿衣裳,不过少爷都发话了,他也只好听从。
  虞幼窈想了想又不放心:“我见表哥往常穿的衣裳,款式都有些旧了,是早些时候的款式,表哥多久没做过衣裳了?”
  周令怀没说话,他的生活起居都是长安在打理,这些事长安最清楚了。
  他突然又想到,方才原是要问长安自己衣裳的尺寸,怎就让长安去拿衣裳去了?
  得,这是被小姑娘带到沟里去了。
  虞幼窈蹙了一下眉:“我瞧这阵子表哥身体好了许多,肯定长了不少,也不知道表哥之前的衣裳尺寸合不合适,不如我重新给表哥量一量?”
  周令怀刚喝进嘴里的茶险些哽进喉咙里,刚要出声拒绝——
  虞幼窈已经不由分说,走到他身后:“表哥,把手抬起来。”
  这下就是想拒绝也不成了,周令怀满脸无奈,只好搁下茶杯,依言将两手抬起来,偏头就见小姑娘纤细的手指从他手腕处,一下一下以指丈量,一直到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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