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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表哥万福-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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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幼窈眼睛一亮:“《洛神赋》我知道,是形容女子美貌的。”
  少女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却让周令怀一怔,却是没想到自己竟写了这篇,垂眸看了,又是半晌无语。
  虞幼窈指着这篇《洛神赋》,问:“表哥这幅字可以送给我么?”
  周令怀忍不住问:“不是不认得上面的字吗?”
  虞幼窈摆摆手:“就是觉得表哥写的很好看,想裱起来挂在屋里,不认得字儿有什么关系!”
  周令怀觉得好笑,连字儿都不识得,竟说写得好,就忍不住想逗一逗她:“哦?是哪里写得好?你不觉得字迹潦草吗?”
  虞幼窈摇摇头,仔细瞧着这篇行草:“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表哥这字气势开张,酣畅淋漓,虽无章法,却参差错落,疏密有致,虽没有寻常书法的严谨,却是一种超越于法度之外的胸襟,”想了又想,她绞尽脑汁又继续道:“非要说哪里好,应当是,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却是从心所欲,随性所至,好在意境,不在字上。”
  周令怀一听就笑了,并非平日里那一勾、一抹、一挑,宛如春寒料峭时,不动声色的淡笑,虽笑犹带寒,而是清疏朗淡,如林下箫肃,蔚然而笑,笑声低悦,颇蕴了几分箫声徐鸣。
  守在外间的长安,倏然听到了一阵清疏朗月的笑声,愕然瞪大了眼睛,连忙伸长了脖子往书房里头瞧,却让四季景的屏风挡住了眼目,只能瞧见里头影影绰绰的身影,其他的便瞧不真切了。
  一旁正在做针线活的春晓,见他伸头探脑,忍不住问:“你在干嘛呢?”
  睁眼眯眼也瞧不清,长安心里头正挠肝挠肺,跟猫爪子挠了似的:“你没听到我家少爷刚才笑了吗?”
  春晓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儿:“就这?”
  长安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不然呢?”
  春晓有些无语,拿起绣棚子继续做针线:“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家小姐打小就讨人喜欢,老夫人多严肃的一个人啊,就经常被我家小姐逗得笑声不停,大家都说我家小姐,是个有福气的呢。”
  长安心道:那是你不知道,我家少爷笑一回有多难。
  不过仔细想来,自打少爷认识了虞大小姐后,笑的次数确实变多了一些,不过像这样开怀的,还是头一回呢。
  从前他对虞大小姐还是满有意见的,就觉得她事多,可时日久了,就发现,虞大小姐事多了,少爷愿意纵着她,如今瞧着也是越来越有人气了。
  书房里头,虞幼窈偏头看着表哥:“表哥笑起来真好看。”
  周令怀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清朗:“连孟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都背不全,难为你竟能想出【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这句话。”
  虞幼窈气呼呼地瞪他:“表哥不许笑话我。”
  周令怀“哈哈”一笑。
  “不许笑,”虞幼窈羞恼成怒:“难道我说的不对?”
  “不,你说的很对,”周令怀止住了笑,又揉了一下她柔软的发顶:“传说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伯牙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
  伯牙遂引钟子期为知己!
  虞幼窈有些茫然:“这是《高山流水》的典故,我听叶女先生讲过,表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周令怀又笑了:“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
  虞幼窈懵懂地点头:“表哥把这幅字送给我好不好?”
  她是不懂狂草,可她觉得,表哥写的狂草才是真性情,而不似行书那般含而不露,锋芒尽藏。
  “真的想要?”周令怀眉眼含笑,眼底深处藏着淡淡的狭促。


第87章 一物降一物
  虞幼窈“嗯”了一下,又用力点了一下头:“想要,表哥就送我吧,我改日给表哥绣个扇面,就当是换了这幅字,表哥觉得好不好?”
  一幅字换一个扇面,似乎并不亏呢,周令怀笑道:“我就等着表妹的扇面,表妹可不要让我再等太久了。”
  虞幼窈高兴不已:“表哥放心吧,这次一定不让你等太久。”
  许嬷嬷让她每日练半个时辰的红女,她就当是练女红了。
  周令怀从袖中取了一个精致小巧,比婴儿巴掌还小一些的檀木盒,里头摆了一枚拇指大小的印章。
  他拿起印章,轻呵了一口气,用力在这幅《洛神赋》的左上角按下,朱砂的篆字跃于纸上,赫然是他的表字“景之”。
  虞幼窈惊叹无比:“我还是头一回瞧见寿山田黄冻石刻篆的私印,果真是通体明透,宛如膏脂,润泽无比。”
  泉州谢府虽然豪富,但似这等贡品也是不轻易可得。
  “喜欢?”周令怀将印章放回盒子里问她。
  虞幼窈用力点头:“喜欢!”
  周令怀状似不经意地问:“表妹,可有取表字?”
  “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但许多大户人家的哥儿们要进学,参加举业,早早便考取了功名,却是男十三便由家中或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辈取了“表”字,到了二十及冠之年,便广而告之。
  女子取表字,就没那么多讲究,都是家中的长辈赐字,甚至许多家里,女子连表字也不取的。
  虞幼窈声音有些低落:“祖母说,母亲临终前为我取了表字——芷窈。”
  小姑娘黯然的表情,让周令怀心里头一堵,温声道:“岸芷汀兰,窈窕无双,这表字取得却是极佳,既有品德如兰之高雅,亦有品貌出众之美好。”
  虞幼窈扬起笑容:“祖母说,我及笄的时候,就用母亲为我取的表字。”
  周令怀轻扯了一下嘴角,转开了话题:“表妹的字儿,练得怎么样了?”
  虞幼窈这才想到,方才光顾着瞧表哥笔走龙蛇,挥毫洒墨,却是忘了练字,这会子被表哥问起,便是心中一慌,连忙道:“就练了,就练了……”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伏案练字,坐姿端正,十分专注。
  窗外有一藤月季,调皮地探进屋里头,枝头上一朵粉白的花儿,娇美又奔放,淡淡的花香浸润着墨韵。
  岁月莫不静好!
  安寿堂里,虞老夫人正在和柳嬷嬷说起教司坊里的教养嬷嬷,使得了周令怀要教导虞幼窈练字的消息。
  虞老夫人忍不住就笑了:“令怀字儿写的好,有他教导窈窈,我也就不用担心,往后窈窈因为字儿难看,叫外人笑话了去。”
  柳嬷嬷也跟着笑:“可不是吗?大姐儿可是连午觉都没睡,足足练了大半个时辰的字儿,一直把手给练酸了,到这时才发现表少爷已经去进学了,可见表少爷教人,也是极有方法的。”
  虞老夫人点头:“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窈窈不爱练字,我从前却是半点法子也没有,没成想她竟是服了表哥的管教。”
  更难得的是,周令怀待窈窈十分尽心,往后有他从旁指点着窈窈,她也能放心许多了。
  柳嬷嬷深以为然。
  虞老夫人转开了话题:“老大的伤可还好些?”
  柳嬷嬷答道:“方才郎中方给老爷瞧了,跟李御医说得一样,没什么大碍,养些天就没事了,大夫人在前院伺候着呢。”
  虞老夫人放心了,又问:“四姐儿还在祠堂里跪着?”
  柳嬷嬷点头:“大老爷这回可算是气得不轻。”
  虞老夫人表情淡了一些:“半大的孩子好好教着便是,罚什么祠堂,老大是越发没有分寸了,听风就是雨,也不仔细为孩子打算一些。”
  柳嬷嬷哪能听不出,老夫人这是明着说,大老爷耳根子软,让杨氏吹了枕头风,却也不好接话,只好垂头听着。
  折腾了这一通,虞府里头可算是消停下来了,虞幼窈每日上家学,中午和表哥一起练一个时辰的字。
  赶着二月二十九这一天,迟了好些日子的科举终于放榜了。
  京里头一片沸腾。
  衙门里的差吏,敲着铜锣,打各府里头奔走相告,考生们都一窝蜂似的挤到皇榜底下观望。
  中了会试后,便是贡士,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只待四月殿试之后,由皇帝安排名次,便能取得进士之名。
  换而言之,现在的贡士,便已经是准进士了。
  家里有子弟上了榜的,都免不了一阵庆贺,京里立时又掀起一轮议亲热潮,基本都是这次榜上有名的。
  这次一会试,虞善德取了第二十九名,这名次可是相当不错,虞善仁榜上无名,却是好一阵失落,不过他年岁尚小,这一次落榜,权当积累经验,就是三年后重考,也刚到及冠之年。
  除此之外,族内还有另外三人也中了榜,不过名次都不靠前。
  但对虞氏族来说,只要能考中便是前途一片光明。
  虞善德几个过来给虞老夫人请安。
  虞老夫人高兴不已:“考中了也不要自满,会试结束了,还有殿试前的复试,后头还有殿试,你们要走的路还要长着,这些日子便安心呆在宅院里头,好好读读书,休养身心,最近京里头闹腾得很,也是人心浮动,可别凑作了一堆。”
  虞善德连连应是,上京之前,宗长就叫了他们说话,让他们进京之后,一切听京里头的三祖母安排。
  虞老夫人见虞善德小小年龄,也是沉稳得很,却是十分满意了,又瞧向了没考中的弟子们:“没考中也不要丧气,你们年岁还小,这次就权当积累经验,这世间多的是大器晚成者,这段时间便安心呆在京里,便是不能应考,也能长一长眼识,开一开眼界,待科举结束之后,一并送你们回族里继续用功。”
  大家本是心中忐忑不安,可见虞老夫人神色慈和,对他们态度,便如虞善德几个考中的一样,沮丧的心情也散了许多。


第88章 锦绣庄
  虞善仁上前恭敬道:“谨遵三祖母教诲。”
  虞老夫人笑了,经过这些日子,虞善仁眉目间的浮躁气,也是散了许多,瞧着多了几分城府,是个能成器的。
  虞老夫人留了虞善德,虞善仁一行人吃饭。
  家里也是热热闹闹地操持起来,虽没明着庆祝,可也是丰盛得很。
  到了三月里头,会试这事热度未褪,京里头还是热闹腾腾。
  天儿是一天一天热了,这一日叶女先生休沐,虞幼窈难得不用上家学,便呆在绣阁里绣扇面。
  扇面上的花样子,是虞幼窈让表哥画的。
  担心她绣得吃力,周令怀并没有画太复杂的花样,就两根修竹,几根枝条儿,并十来片叶子,却是十分雅致。
  虞幼窈绣起来也不费力,打算一面墨竹,一面墨兰,双面花样。


第二回 送表哥女红,总要比头一次绣得更精心一些才是,也好叫表哥知道她的女红有长进。
  许嬷嬷一边指点虞幼窈女红,一边与她闲聊:“今儿大老爷已经能下地走动,估摸着再有两三日,就该上衙门了。”
  虞幼窈点头:“父亲休养了也有五六日,只是骨头错了位,休息几天,往后多注意些便没事,”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话,接着又道:“明儿我去看看父亲。”
  那天父亲叫人抬回府里,祖母没让她们上前,她也就猜到,父亲是伤了脸面,自然不会凑上去讨嫌。
  不过这几日,她也没少打发秋杏送些贵重的药材、补品,自己做的宁神香,养身的药茶,没用灵露炮制药材,效果自是不能与表哥和祖母喝的相比。
  也好叫父亲知道,她是真的在和许嬷嬷学东西,也学了些真本事。
  许嬷嬷欣慰地点头,她突然提及大老爷,可不是真的在闲聊,而是变着法子提醒她,该去跟前尽孝了。
  便在这时,门口传来夏桃的声音:“大夫人过来了。”
  虞幼窈搁下绣棚子,让许嬷嬷收了绣篓,便站起来,整理了衣裳,见浅碧色烟纱帘挑了起来,穿着正红及膝褙子,外罩浅金缠枝牡丹细纱衫的杨淑婉走进来。
  她梳着雍容的牡丹髻,头上斜插了一支赤金牡丹镶红宝的大簪花,走起来,牡丹大花一晃一颤,耀眼又富贵。
  杨淑婉不是一个人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圆脸妇人,穿着绛紫色的褙子,有些老气纵横,却是端庄持重。
  虞幼窈有些惊讶,上前行礼:“母亲!”
  杨淑婉连忙握住她的手,笑盈盈道:“咱们家可不行这些虚礼,没得外道了去。”
  虞幼窈也从善如流,让秋杏上了温茶。
  从前瞧不上眼的继女,身边多了一个厉害的嬷嬷,行止仪态却是有模有样,听葭葭说,最近在家学里头也是十分出挑。
  杨淑婉顿觉,喝进嘴里的茶也有些不是滋味。
  搁了茶杯,杨淑婉便对虞幼窈介绍:“这是绵绣庄的孙掌柜,这天是可见着一天比一天热,我特地请孙掌柜上门,给你们几个姐儿量一量身量,做几件衣裳。”
  锦绣庄是京里头最大的绸缎庄子,也做成衣,里头都是时兴的料子,不仅花样众多,不叫重样,绣娘、裁缝们的手艺都是顶好,做的衣裳都十分光鲜,却是极受欢迎。
  虞幼窈点点头:“叫母亲操劳了。”
  父亲在府里头养伤,杨淑婉却是上窜上跳,没得一个消停,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方能显露出自己管家的本事。
  只是做衣裳这事,是不是晚了一些?
  孙掌柜拿了皮尺,笑眯眯地走到虞幼窈跟前:“冒犯了大小姐,老妇先给大小姐赔个不是。”
  虞幼窈摇摇头:“孙掌柜客气了。”
  孙掌柜先是量了虞幼窈的肩宽,报了一个数,她身后的小丫鬟拿着笔记下,紧跟着又量了手臂、腰身,最后量了身高。
  孙掌柜是个麻利的,手上也没碰着虞幼窈,便量完了:“大小姐削肩、细腰、手长、腿长,这身段儿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她打六岁就跟着师傅学裁缝,量了大半辈子的尺寸,少有见到身骨长得这么好的。
  再过两年,虞大小姐的身骨子长开了,也不定是何等风采。
  虞幼窈道了一声谢。
  杨淑婉笑意却淡了一些,端起了茶杯喝茶:“往常咱们府里不到二月便要做春裳,不过今年天气比往常冷了些,又是科举之年,锦绣庄一直不得空,便晚了个把月。”
  虞幼窈点头:“现在做了衣裳正好上身。”
  做了春裳,赶着就要做夏裳了。
  京里头厉害的衣庄有许多家,府里头的衣裳,往常都是锦绣庄在做,也是做惯了,便能知道各人的喜好、风格、需求,做出来的衣裳也更合心意。
  而且,衣庄也不是随意就能换的,主子们的尺寸都是极隐私的,自然要寻信得过的来做。
  杨淑婉笑着点头:“我与锦绣庄说好了,先紧着咱们家做,大约过几天就能先做好几身,你们几个姐儿先穿着。”
  虞幼窈:“多谢母亲!”
  孙掌柜取了厚厚一本大册子,摊开了,摆到桌面上:“这是锦绣庄时兴的料子,大小姐眼见着挑,若是不喜欢这些,也可以自个儿出料子,托锦绣庄来做。”
  虞幼窈见册子里贴了好些布样、花样,确实是类别繁多,可见锦绣庄之名,确是名不虚传。
  便在这时,许嬷嬷端了一些茶点走进屋里头。
  虞幼窈连忙道:“嬷嬷,快来帮我挑一挑料子,我都快看花了眼睛。”
  孙柜掌一听这话,笑意又深了,便瞧见穿着深青色及膝褙子,梳着圆髻的许嬷嬷,瞧着十分和善,可通身气派,连她也是唬了一大跳。
  这打宫里对出来的,就是不一般。
  许嬷嬷上前,先给杨淑婉请了安,杨淑婉摆摆手:“快去帮窈窈挑料子,锦绣庄的名头不是白得的,任谁都要挑花了眼睛,你可得好好帮着掌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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