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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表哥万福-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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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的前夫死了没几年,倘若拿到了抚恤银,军中平常照拂一二,日子虽然苦一些,也不会走投无路。
  北境苦寒,战士们的晌银和抚恤,都高于其他地区,按照入伍时间长短,所参与的战事,以及军功大小起算,少则八、十两,多则百来两。
  只要不是坐吃山空,抚恤银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形同于一笔巨款。
  她听殷怀玺说过,军晌都是优先发放烈士军属的抚恤银,为此周厉王和王妃,不惜便卖家产,那么在周厉王活着时,就不存在长久拖欠抚恤银一事。


第880章 击敲鸣冤
  周厉王死后,北境被长兴侯搞得乌烟瘴气,本该放发给张氏的抚恤,张氏并没有拿到,因为事涉了周厉王之死,旁人也都讳莫如深,抚恤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就给了她借题发挥的借口。
  虞幼窈紧绷的情绪终于放下来了,藩王不干政事,但是与藩王相关的事,藩王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出面。
  抚恤金一事被重新提及,幽军无论如何是不能置身事外,那么将张氏告状一事,交由幽军来处置,再好不过了。
  只要她不沾手,这事就牵扯不到她头上。
  士族再多的算计,也是徒劳。
  这件事,看似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可这其中凶险,身在局中,她是最明白不过。
  这是一桩阳谋,士族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他们的险恶用心。
  张氏这一跪,已经将她推到了风头浪尖之上。
  美玉岂能与顽石相撞?
  能与顽石相撞的,只有锋刀。
  幽军就是这一把切金断石的锋刀。
  虞幼窈采取迂回术,从抚恤银入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张氏的悲苦,推到害死周厉王的一干士绅身上,看似是在祸水东引,也是在逼幕后之人自乱阵脚。
  旁人对周厉王之死讳莫如深,不敢大肆谈及。
  但这并不包括,朝廷亲封的韶懿郡主。
  此举,果然让士族乱了方寸,迫使他们一早安插挑唆的二混子,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遁形。
  至此,虞幼窈才掌控了局面。
  但是!
  她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虞幼窈轻弯了一下唇儿:“去州府衙门。”
  叶枭慈正在衙门里处理公务,乍然听到“咚咚咚”地击鼓声,一下接一下,重重地砸进了耳朵里。
  他眼皮不由得重重一跳,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衙役火烧眉毛似的,冲进了书房里:“大、大、大人,不、不好了,韶懿郡主过来了,正、正在外面击敲鸣冤!
  “什么?”叶枭慈握着毛笔的手一抖,一滴墨就滴到公文上:“你刚才说,是谁在外面击敲冤鸣?”
  衙役抹了一把冷汗:“是、是韶懿郡主。”
  叶枭慈在官场练就多年,一张喜怒不形如色的脸,顿时破功了:“这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衙役也是一脸懵逼,谁不说不呢?
  震惊过后,叶枭慈拿起一旁的乌纱帽戴到头上,整了整官服:“本官倒要看看,这个韶懿郡主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州府衙门外面,鼓声阵阵,咚咚咚的鼓声,穿透了附近的大街小巷。
  韶懿郡主在州府衙门击鼓鸣冤一事,也传得沸沸扬扬。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百姓们,将州府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衙门外面紧闭的朱漆大门,伴着“哐隆”一声响动,被衙役拉开,紧接着衙门时传来“升堂”的声音。
  虞幼窈将鼓槌放回原处,接过春晓递来的帕子拭了手,之后整理好仪容、衣冠,等待堂内传唤。
  大周朝地区实行州、县两治。
  州官统辖下县,已经是地方最大官员,但州府也分为上、中、下三等,上州对中、下两州有统辖权,中州对下州有统辖权。
  州府一般还会兼领其他官职,边境州府的职权,也大于一般州府。
  州府的官职一般是正三品到五品不等,具体品级要视治下地区大小、人口、繁荣、军事等,各种情况而定。
  叶枭慈任辽东三省的州府,但同时他还身兼巡抚一职,职权范围延伸到山陕地区,直接遍及整个幽州,统御地方兵、政、民三司,堪称一方封疆大吏。
  因此又称“幽州州府”。
  幽州州府,这只是叶枭慈个称。
  换个人任了州府,若不能同时兼巡抚一职,也不能称之为“幽州州府”。
  边境巡抚,职能大于其他地区,是由吏部会兵部主持,对地方藩王有制约作用。
  又因各地分设了总督一职,不定期差遣的巡视官,及形形色色的公差御史等,也都在一定程度上,对巡抚起着牵制乃至控制作用。
  所以,州府看似风光,但最主要作用,还是为了牵制藩王而设立。
  叶枭慈看似总揽一省之军、政、民三司,权利通天,被视为“封疆大吏”,但是和其他地区不同的是,边境的军权是掌握在藩王手中,州府有调动权,却并无掌控权,又因州官要牵制藩王,也都时时受到朝廷控制。
  权利大是真大,但危险也是真危险,除了临江叶氏子弟,一般人还真应付不来这样的局势。
  故而,叶枭慈一般不会掺合藩王和士绅之间的事,以免不小心掺合其中,惹了一身骚。
  但毫不疑问的是,叶枭慈在北境权利通天。
  虞幼窈要做的,就是借叶枭慈之手,将算计了今日这一切的人,从阴沟里揪出来,将他们公开处刑。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衙役急步过来,卑躬曲膝地请虞幼窈进了公堂。
  叶枭慈例行公事地询问:“堂下何人击鼓?”
  虞幼窈有爵位在身,见官不跪,她朗声回道:“小女子虞氏幼窈,京兆人士,乃吏部左侍郎宗正嫡长女,圣上亲封一等圣尊正一品懿从韶懿郡主,见过叶大人。”
  叶枭慈颔首:“韶懿郡主不必多礼,”接着,就转头吩咐一旁的衙役:“设坐,请郡主落坐。”
  衙役连忙进了内堂,不一会儿就搬了一张黑檀木太师椅,放到了堂中,并请虞幼窈坐下。
  虞幼窈并未推辞,敛衣落坐。
  叶枭慈又接着问:“郡主既敲了鸣冤鼓,进了公堂,那么本官就要依律办事,若有怠慢不周之处,还请郡主海涵。”
  虞幼窈点:“理该如此。”
  叶枭慈这才问:“郡主有何冤情,还请如实交代。”
  虞幼窈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了公堂前,对叶枭慈屈身行礼:“本郡今日上龙凤寺进香,在返回的途中,却遭遇一民妇,在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拦截本郡车驾,跪地喊冤,如此荒唐行径,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本郡也只当这民妇不通礼法。”


第881章 杀人诛心
  叶枭慈眼皮重重一跳,突然觉得握在手中的惊堂木,有些烫手了,站在堂中的韶懿主翠冠霞帔,身姿笔直,目不斜视,一举一动都尽显了世族贵女,该有的风范与涵养,风骨内蕴,威仪外显,不偏不倚。
  他脑中陡然蹦出了一句话:士族踢到铁板了!
  果然!
  虞幼窈继续道:“这民妇病急乱投医,却也无可厚非,本郡断没有跟百姓计较的意思,然国有国法,朝有朝纲,明辨冤枉,审冤平讼,原也是官府职责所系,本郡又岂能干政乱法,僭越朝纲?岂非乱了国法?本郡虽然蒙天家恩典,受皇恩浩荡,以外臣之女,封了郡主之位,却时刻谨言慎行,奉公守法,安份守已。”
  士族当街算计不成,但张氏拦截她的车驾,当街喊冤一事,必定会有流言传出,士族一定会利用舆论来对付她。
  名高妒起,宠极谤生。
  甭管她插没插手张氏告状一事,一但这件事传开,仍然有一些自命不凡之人,会认为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是她不知安分守已,仗着郡主的身份,公然插手官府之事。
  她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歪,可往往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传言传得人多了,假得也会变成真的。
  她需要一个光明正大,以受害人的立场,彻底断绝旁人恶意揣测。
  叶枭慈身为幽州州府,无论是牵制藩王,还是平衡士族,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那就是州府的职责。
  平赋役、听治讼、兴教化、厉风俗,凡养民等等,皆躬亲厥职而勤理之。
  朝廷颁发了国策,收容了大批流民,番薯的推广种植,是重中之重,与他直接相关,而眼下防治疫病,也是迫不眉睫。
  这两件事,虞幼窈都是关键。
  叶夫人今儿早上,去了龙凤寺,甚至还毫不避讳地与她提了叶女先生,就是叶枭慈在向她示好。
  她和叶枭慈有共同的利益,在此之前,叶枭慈的立场在她这边。
  这才有了击鼓鸣冤一事。
  当然,这是她的第一步计划。
  叶枭慈目光闪了闪,顺水推舟道:“郡主所言是极,明辨冤枉,平冤讼法是官府责内之事,有百姓越过官府衙门,求到了郡主跟前,固然是因郡主圣善仁德,百姓不通礼法,又何偿不是当地吏治不兴,以致百姓求助无门,这才病急乱投医,找上了郡主,累了郡主受惊,也是本官有失察之过。”
  县衙在州府衙门治下,叶枭慈对幽州各县有督治、监察、问责之权。
  虞幼窈面色有些凝重:“本郡原也困惑,张氏有冤为何不去县衙鸣冤,但当时四周的百姓议论纷纷,本郡也不好撒手不管,便打算问明情况,而本郡身边的护卫却意外发现,人群里有人故意挑唆、煽动百姓们。”
  叶枭慈面色顿时凝重起来:“郡主可有证据,证实方才所言?”
  虞幼窈道:“本郡命护卫将他们一一捉拿,他们也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是收钱办事,眼下他们就在外面,由本郡身边的护卫看守。”
  叶枭慈一听就明白了,韶懿郡主是有备而来,拍了一下惊堂木:“来人啊,把犯事者带上来。”
  就有衙役走到堂中,拱手领命。
  衙门外面的百姓,也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叶枭慈看向了虞幼窈:“郡主请稍坐片刻。”
  虞幼窈道了一声谢,坐到了太师椅上,她原以为绅对绅,这是武穆王和士族之间,互相的默契。
  却是没想到,谢氏一出招,韩氏一族就坐不住。
  直接算计到她头上。
  既然不遵守游戏规则,就不要怪她杀鸡儆猴,将韩氏一族连根拔起。
  而借力打力,这是她的第二步计划。
  击敲鸣冤之后,州府衙门会详细了解案情,确定案情属实之后,衙门就会受理此案,立下案宗。
  她乃皇上亲封的韶懿郡主,又和叶枭慈有共同的利益,此案事关重大,叶枭慈一定会严审查办。
  收买二混子的人是谁?
  又是谁指使的?
  张氏因何胆大包天,拦截郡主车驾喊冤,究竟是出于何人挑唆?
  张氏要告的药铺是哪家?
  张氏丈夫的死因?
  ……
  官府一旦立案,就会彻查到底。
  叶枭慈在幽州,任州府一职二十余年,牵制藩王兵权,平衡士族关系,他本身对士族,就有一定的压制。
  州府衙门又设在襄平,他对辽东三省的掌控远超士族。
  叶枭慈本身出自临江叶氏,士族忌惮尤深。
  案件层层深入,背后之人也就无所遁形。
  一件事的背后,往往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明面上只查了一罪,可一旦立案清查,都是数罪并发。
  不一会儿,衙役就带了十八个犯事者上了公堂。
  这群二流子见了官老爷,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叫叶枭慈的惊堂木一拍,就吓得屁滚尿流,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一一抖落出来。
  跟据他们的口供,已经可以确认,张氏公然拦截郡主车驾,当街喊冤一事,这背后另有隐情。
  此案成立。
  至此,虞幼窈目的已经达成,她走到了堂中:“本郡深感皇恩浩荡,故受封以来,承尊卑礼法,奉国法律令,行规蹈矩,谨言慎下,深居简出,无日不如履薄冰。”
  叶枭慈深以为然。
  韶懿郡主名声虽大,但为人低调,却是应了一句做人低调,做事高调,显露出了世族的教养来。
  “不管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算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想要利用本郡圣善仁德之名,煽动百姓悠悠众口,欲令本郡插手官府之事,干涉朝纲法纪,欲陷本郡于不忠不义。”
  “叶大人不妨试想,若此事就此传开,不明真相之人,岂非认定本郡一介女流之辈,却牝鸡司晨,干涉朝纲,祸乱法纪?”说到此处,虞幼窈拱手,对叶枭慈深深下拜:“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恳请叶大人,严查此事,还本郡一个公道。”
  叶枭慈连忙道:“郡主快快请起,明辨冤枉,原也是本官职责所系,郡主在本官治地之下,受此莫白之冤,本官责无旁贷,定当严查此事,还郡主清白名声。”


第882章 怎么可能
  韩六公子针对韶懿郡主的精心算计,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难免羞愤交加:“瞧瞧你干的好事,张氏如此不济,叫韶懿郡主恩威并济一糊弄,就被拿捏上手了,周厉王当初是怎么死的,你都忘记了?寻个告状的民妇,还跟幽军牵扯上了关系……”
  贺知县被劈头盖脸骂得抬不起头。
  辽东一带地广人稀,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使,没了男人的寡妇,也能撑着过日子,寻一个普通的苦命人是简单,但寻一个走投无路之下,有胆子去韶懿郡主跟前告状的人,却是难上加难。
  他是打听了张氏家里的情况,两老不中用,家里孩子还多,张氏性子虽然泼辣,却不是什么能干人,一家人全都指望着男人的木匠手艺过活。
  也只能勉强糊口。
  他暗中设计张氏的丈夫落水,张氏的丈夫得了风寒,张氏去白府名下的药铺抓药,药铺里安排了他们的人,在中途换了张氏提前抓好的药,张氏的丈夫吃了药之后,风寒日益加剧,没两天人就去了。
  男人一走,家里的日子撑不动。
  张氏在“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丈夫吃的药有问题,其中有一味牛黄性凉,不对风寒之症,就告到了县衙。
  经县衙核实了药铺开的药方确认无误,没有证据,案件自然不成立。
  丈夫死了好些日子,便连药渣也找不到了,张氏求助无门,被人挑唆,这才蒙生了拦截韶懿郡主的车驾,替夫鸣冤的心思。
  一切都顺理成章。
  贺知县不甘被骂,忍不住辩解了一句:“老百姓没见过世面,也不是谁随便让人挑唆几句,就有胆子,拦截贵人车驾,冲撞、冒犯贵人,张氏是走投无路,这才叫人煽动了,也不好做得太明显。”
  韶懿郡主去龙凤寺,随行的护卫军就有三百多人,个个都是幽军精锐,将韶懿郡主的车驾,围得严严实实,就这阵仗,百姓见了都要退避一射之地,哪个胆敢不知死活,过去拦截郡主的车驾?
  就不怕叫护卫军,当成奸细、刺客,当场捅成筛子?
  韩六公子就是一张嘴。
  殊不知,他做了多少准备和安排?
  事情不成了,就把责任推到他头上。
  “韶懿郡主打小就长在京里,是见过大世面的,也不是轻易能上当,下官原也是考虑到,张氏前夫虽然从军,可他是在狄人大肆进犯北境之前就战死的,也就牵扯不上周厉王的死,哪晓得……”
  韶懿郡主却拿“怃恤银”大作文章,生生就和周厉王之死,给牵扯上了关系,简直惊得他目瞪口呆。
  韩六公子铁青着脸:“韶懿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张氏的案子牵扯上了幽军,幽军势必是要插手的,黄文献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张氏丈夫的死因,肯定是要彻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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