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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表哥万福-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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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应刑罚,待周厉王丧葬除服之后——
  行刑!
  朝臣们无人敢说半句。
  幽王一案,冒犯了天威,也失了皇家体统,长兴侯固然可恶,皇上此举又何尝不是,想要借此机会震慑藩王,乱党?
  判决一下,京里又是了阵哗然。
  诛灭十族这是何其酷刑?
  纵观泱泱历史,也是屈指可数,最著名的大约就是,前朝成祖篡位,让当时一位威望极高的老臣起草即位诏书。
  这位老臣也是个硬骨头,宁死不从。
  成祖威胁要诛他九族,他于诏书上写道:“篡位狗贼,德不配位!”
  成祖一怒之下,诛其九族,将其亲朋归其十族。
  八百余人,人头落地。
  因此事下狱及被流放充军者亦数以千计。
  皇上还算仁慈,至少放过了未满七岁的孩童,可这些孩童失了父母亲人,未来又将如何,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
  历朝历代,凡通敌叛国者、谋逆造反者、迫害皇族者,巫蛊祸乱者,皆被视为冒犯皇权,其罪当诛连九族。
  这罪究竟要怎么判,还是要取决于当权者。
  皇上此举并无什么不妥。
  虞幼窈止不住一阵胆:“长兴侯冒犯了皇权,得此下场可以说是罪有应得,可他十族之内,六百余人,究竟有多少人,是罪有应得?又有多少人是无辜而受到牵连?”
  她甚至都不敢去想,那血流成河的画面。
  也不敢去想,冬日严寒冻骨,流放去尚阳堡的路上,又将是如何尸横遍野?
  又有多少人能有幸熬到尚阳堡?
  到了尚阳堡之后,又有几个能熬得住接下来劳苦的生活?
  周令怀轻抿了唇:“你可是觉得……”
  他话才开了一个头,虞幼窈倏然凑近,伸手轻掩了他的唇:“我是同情那些无辜受到牵连的人,可我也知道,不管那些人有多么无辜,都与表哥无关,表哥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生也好,死也罢,也不过是皇权凌下,帝王心术,我不会将这一切归咎到表哥身上。”
  当年,战功赫赫的周厉王就不无辜?
  服毒自尽的王妃和郡主就不无辜?
  落了一身残病的表哥就不无辜?
  幽王府上上下下,包括那两千精兵就不无辜?
  还有幽州那些因幽王一案被牵连的人,他们就不无辜?
  可有谁因为他们无辜,而放过了他们?
  如今也不过是世风日下,风水轮流,为自己当年造的孽,付出了自己应有的代价罢了,成然这代价太惨烈了。
  可世间因果,也不过如此!
  不管怪谁,也怪不到表哥头上。
  听了这话,周令怀竟也不觉得意外,看着小姑娘透澈的双眼:“窈窈,这世道很快就要到头了。”
  虞幼窈心下微震,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这样的话题太沉重了,也不是她现在能承受,虞幼窈逃避地转开了话题:“我打算在京里开一间善堂,收留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无依无靠的妇孺,教他们读书认字,以及一些谋生的手段,也不让他们白吃白住,我在京里有不少铺子、酒楼和庄子,可以安排他们过去做活,以劳代食,以工换银。”


第503章 哭吊(求月票)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一间善堂不算什么,可她也想为这艰难的世道,略尽一份微薄之力。
  周令怀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样挺好的。”
  小姑娘的心思永远都是这样简单而又纯粹,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泛滥同情心,却能着眼当下,真正做到善行善举。
  虞老夫人也是佛口慈心,却不如她善心善德。
  重新丧葬的诏书在隔日就下达——
  即日起,周厉王一应丧葬,严格按照“一字并肩王”的规制。
  服丧二十一日,奏折不用朱批,皆用蓝笔;
  衙门行文一律改用蓝印;
  服丧期间,各寺院、道院每日诵经、吊唁,需鸣钟二十一次;
  文武百官及黎民百姓,忌礼乐、屠宰、嫁娶等;
  吉时入殓后,于福延宫停灵十一天;
  朝官、命妇需着命服披麻戴孝,哭吊三日;
  丧礼后,礼仪使,仪仗使,卤簿使、桥道顿递吏等,扶周厉王之灵枢回幽州,行葬制仪,及葬后祭礼。
  ……
  内院里的家眷们,也都褪了华服首饰,换上了素白的衣裳,腰间系了白绦,家里连酒肉也不见有了。
  长安街上处处都挂了白帆,百姓们排了长队,去衙门领孝布。
  衙门里派人四处传唱宣扬周厉王之功绩。
  哭吊头一天,虞老夫人四更天就起身,换上了大妆,又披麻戴孝,天还没亮就和姚氏一起进宫。
  路过长安街时,虞老夫人掀了车窗帘子向外头瞧去。
  长街上一片缟素,天地也黯然失色。
  白色的灯笼沿着长街一路,像一条蜿蜒的长龙,亮幽幽的灯火,将长街照得灯火森然,一片寂寥。
  虞老夫人心中悲凉:“自古忠心志难酬,英雄总被无情负。”
  到了宫门外,天色也才刚亮,宫门处已经停了不少马车,不少官员内眷披麻戴孝地排成一排,等着内侍唱名入宫。
  见到虞府的马车,宫门口的侍卫也没阻拦,虞老夫人和姚氏马车不停,一路驶进了第二道宫门,这才停下来。
  镇国侯府的马车也刚刚到了。
  虞老夫人和宋老夫人打了一个照面,两人均是神情肃穆,连话也没说,就错开了眼睛,等着内侍唱名之后,才一前一后进了内宫,被带到了福延宫。
  此时,福延宫里已经跪了不少朝臣,一屋子披麻戴孝,哭声震天,场面也是一言难尽。
  女眷们都在偏殿里头。
  以宗室内眷为首的内命妇,安排在最前头,后面才是以虞老夫人、宋老夫人等人为首的外命妇。
  面皮薄一点的,都是捏着帕子,小声的呜咽掉泪。
  厚些脸皮的,那都是直接扯开了嗓子地哭嚎。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脸不脸面,丢不丢人,有专门的宫女太监们着眼盯着,每日哭吊还要向上呈报,哭得声音越大,就越能显露出对周厉王的哀悼。
  虞老夫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这腿往蒲团上一跪,眼眶就红了,一边哭着,嘴里还唱哀了周厉王的功绩德行。
  不到半个时辰,虞老夫人就有些受不住了。
  这时,旁边勋贵家眷那边传来了一阵骚动,听到有人在喊:“不好了,快来人啊,镇国侯宋老夫人哭晕了过去了……”
  哭吊本来就是辛苦活,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每回都有人,因为哭吊而晕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宫里也一早做了准备,立马就有太监宫女,领了女医官过去查看,确认没有大碍了,就可以挪到内室休息。
  虞老夫人有些担心。
  宋老夫人的身体本就不大好,之前宋明昭吐血昏迷,已经折腾了一回,好不容易寻了得力的女医嬷嬷,调养了一阵子,身体也刚养好了一些,这一连三天哭吊,连她都受不住,宋老夫人肯定要遭罪了。
  又过了一会儿,便有宫女过来:“老夫人可是安好?”
  虞老夫人从前出入太后娘娘宫里,认出了他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女官:“劳太后娘娘挂心,老妇一切尚好。”
  宫女接着道:“太后娘娘下令,但凡年迈体弱者,都免了哭吊,跪满一个时辰即可,每两刻钟,可到内室歇一刻钟,内室里准备了参茶、点心,羹汤,女医官也随时侯着,若身子不适,可寻了女医馆瞧一瞧,切不可慢怠了身子。”
  虞老夫人立马磕头谢恩:“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女官连忙扶起了虞老夫人。
  虞老夫人跪了半个多时辰,也确实有些累了,与女官一起去了内室。
  一进屋就见到宋老夫人靠在一张榻上,面色灰槁。
  虞老夫人连忙过去问:“没什么大碍吧!”
  心里虽然担心,却也知道,宋老夫人是个人精,肯定不会是真的哭吊晕倒,多半是觉得身体不支了,这才做了戏蒙混些。
  宋老夫人身子不大好,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女医官一检查就清楚了,也是情有可原。
  宋老夫人面色不大好,也是长吁短叹:“人老了,可不就这样了,是半点也不中用。”
  虞老夫人从香囊取了一枚香丸,递给了她:“这是窈窈为我准备的人参养荣丸,今儿特地带了些了,你也用一用。”
  昨儿诏书下了之后,窈窈就准备了一些应急用的香丸,让她带在身上了。
  宫里不允外带旁的东西,香囊也是随行佩物,这才能带进宫里。
  宋老夫人接过了香丸,却没第一时间用了,而是让身边照料的宫女,喊来了女医官,将香丸交给了女医馆检查。
  人参养荣丸虽然比较珍贵,却也是大户人家调养身子时常用的,这枚药丸配伍要更复杂一些,与常用的方子也有些不同,却也没什么妨碍。
  女医官轻刮了点药丸,试验了药性,就笑道:“是上好的人参养荣丸,宋老夫人气血亏虚,也是对了症状。”
  说完了,就将人参养荣丸还给了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连忙道谢。
  宫女已经准备了温水,服侍宋老夫人吃了药。
  人参养荣丸里加了十年野参,人参本就滋补元气,药丸一入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宋老夫人心中也定了定。


第504章 皇恩浩荡(求月票)
  虞老夫人用了一些羹汤,歇了一盏茶,就去了外头继续跪礼。
  不用哭吊,倒也轻省了许多。
  这一折腾,回到虞府已经到了未时(十四点)。
  虞老夫人让姚氏扶下马车时,身体颤巍着,险些都站不稳了。
  虞幼窈担心祖母,连忙上前扶了她:“今儿哭吊第一天,祖母可是累着了,我命人准备了药膳,您用完了再歇息。”
  虞老夫人身体是没什么大碍,却折腾得筋疲力竭:“别担心,太后娘娘体恤女眷,对我们这些老东西也多有照顾,罪是没多受。”
  却也没少受,这也是在所难免。
  虞幼窈放心了些,与姚氏一左一右,扶着虞老夫人回了安寿堂。
  一边走着,虞幼窈还问了宫里的情形。
  虞老夫人是没劲回答了,姚氏却一一说了。
  等到了安寿堂,虞幼窈和姚氏伺候虞老夫人脱下了身上的诰命服,换了一身素缟,腰间系了白绦。
  待梳洗完了出来,柳嬷嬷已经摆好了药膳。
  虞幼窈向来心细,给姚氏也准备了一份:“哭吊已经很辛苦了,婶娘还要照应祖母,折腾了大半天,想必也累了,我也不留婶娘在大房多坐,准备了活血除乏的药膳,您带回去用些。”
  体贴又不见外,字字句句善解人意,说进了姚氏心坎里。
  到了第二日,虞幼窈准备了药膳:“太后娘娘体恤女眷,药膳是自己吃的,兴许也能带进宫里去。”
  昨儿向二婶娘打听了宫里的情形,便也知道宫里一应安排,也是十分周全,并非不近人情。
  试一试也是无妨。
  若是不行了,就放在马车里,哭吊完了,在马车里支炉热一热,在路上就能热乎着吃,也是使得的。
  虞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还是你想得周全。”
  昨儿,窈窈口口声声向姚氏打听宫里的情形,她还当窈窈没经过这事,对宫里的一应事好奇才问。
  哪晓得搁这里等着呢。
  马车进了第二道宫门,随身的丫鬟、嬷嬷都不允进宫,只能在马车处等着。
  虞老夫人拿了药膳,寻了接应的女官:“我身子不大好,往常在家里药膳是不能断得,姑姑可否通融?”
  令人意外的是,女官接过了药膳笑道:“太后娘娘一早就交代了,哭吊这是尽忠的事,可不行真的折腾人去,老夫人只管放心,药膳交到奴婢手里,一会儿就送去女医官那里检查、登记、造册、存放,待老夫人要吃的时候,奴婢再到女医官那里去取便是了。”
  东西只要上了册子,就有专人管着,也不会出了纰漏。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带东西进宫,少数几个身份高,又情有可原的,也是没有妨碍,。
  人多了,岂不是乱了套?
  虞老夫人垂下眼睛,果然让窈窈料定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天,可算折腾完了。
  虞老夫人受了辛苦,因为有虞幼窈每日准备的香药、药膳,及太后娘娘格外照顾,也没遭什么罪。
  也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进宫去了,不然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就受不住了。”
  虞幼窈递了一杯参茶过去:“哭吊完了,就没我们这些内宅女眷们什么事了,前朝还有得折腾。”
  不把丧事折腾风光了,又怎么能体现出皇上的仁德?
  如何能表达出,他与周厉王的手足之情?
  如何遮掩他误杀功臣良将,残害手足的错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皇上现在做的就是在弥补过错。
  然而,皇上他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被奸党蒙蔽,错杀了功臣良将。
  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皇上追封厚葬,何尝不是皇恩浩荡?
  看,这就是帝王心术!
  再大的过错,也能轻描淡写,粉饰太平,留给史书的永远都是真假难辩,语焉不详的只字片语。
  周厉王是要回幽州大葬,所以不必在福延宫停灵二十一日。
  到了第十一日。
  四山使浩浩荡荡地扶了周厉王的灵枢,出发去幽州。
  所经之地,百官披麻戴孝长跪不起,百姓夹道相送泣哭不止。
  至此,周厉王的丧仪也算告一段落,葬仪和葬后祭礼,都要在幽州举行,除了继续服丧,已经没有京里什么事。
  朝野上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各部把账册一翻,心疼得都快要滴血了。
  一场“国丧”花了朝廷一年的用度,后面需要用钱的地方,还要让他们自个绞尽了脑汁,撸秃了头地拆东墙补西墙。
  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为了顾全皇家的体面,以及皇上的名声,花再多钱只能硬着头皮地办,让皇上满意了,天下人满意了,这事儿这才彻底了结了。
  ……
  朝野上下的暗潮汹涌,虞幼窈没心思去关注。
  今年冬天比往年要冷一些,天气阴寒湿冷,虞幼窈担心表哥犯了腿疾,每日滋补的药膳,防寒祛湿的香药,活血行气的药茶几乎就有断过。
  青蕖院一早就用上碳火,暖炕也烧上了。
  可饶是如此,周令怀还是犯了腿疾,平常没什么知觉的腿,却因寒湿入体而肿痛难忍,骨疼难当。
  虞幼窈心疼表哥,在表哥平常吃用的药膳、药油里,多加了灵露,也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并不能止痛。
  许嬷嬷见她郁郁寡欢,就安慰道:“香药料,几乎都具有驱邪扶正,通经开窍,芳香燥湿,疗疾养生的作用,由此见可,表少爷的腿疾,是可以从香药上入手。”
  虞幼窈学习香药时间虽短,底蕴却不比她少。
  周表少爷和谢府都疼她,搜罗了不少香谱,以及一些失传的残方给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虞幼窈眼睛一亮:“辟寒香芳香燥湿,药油通经活络,虽不能起到疗治的效果,确实是可以缓解表哥的腿症,我是不是可以试着改良辟寒香,药油的配方,达到兼治疗伤的作用?”
  改良香芳并不容易,却也并非不可为之。
  现存于世的香方香谱,也都是前人,上下求索,不断研究、创新,而创造出来的,旁人可以做到?她为什么就不能?


第505章 第一场雪
  她学习香药的时日虽短。
  但是!
  香药一途,天赋和努力永远比时间更重要。
  至少虞幼窈学习香药不到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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