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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表哥万福-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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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王是死得冤屈,但是他当年未绝审理,就自绝于金殿之上,之后草草扣了罪名,我等也难逃罪责……”
  “……”
  当初幽王之所以被害,追根究底还是,殷世子在幽州杀人、抢物,触动了北地官员、豪绅们的利益。
  北地的利益,往往与朝堂上紧密相连。
  换而言之,朝中有人与北地官官相护,互相勾结,从中获利。
  世子敢动北地,在这些朝臣们看来,便是有恃无恐,定是找到了他们中饱私囊,贪脏枉法的证据。
  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他们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哪知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殷怀玺竟然以一己之力搅动了朝堂风云。
  可是眼下殷怀玺名声大噪,山东大捷在即,风头大盛,局势已经脱离了掌控,这个时侯得罪殷怀玺不是明智之举。
  虞宗慎淡声道:“只待殷怀玺得胜还朝,三司会审也该有所定论了,山东几百年的积患尽除,殷怀玺是功在社稷,皇上是功在千秋,光是这一功绩,便足以在史书上记一笔,误杀功臣良将这点过失,已经不算什么了。”


第472章 山东大捷
  皇上会支持还幽王清白,甚至还会想方设法为殷怀玺续命,重用殷怀玺。
  幽王一事,皇帝已经不相信朝臣了,他只会相信,能给他带来利益的臣子,而殷怀玺就是那个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
  此言一出,场中有人老神在大,事不关已,有人幸灾乐祸,看热闹,也有人闻之而色变,当场就发起抖来。
  虞宗慎一指了窗外:“最近京里头有关殷怀玺的传言,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了,京里头的风向,往往代表天下的风向,殷怀玺势如中天,有百姓保驾护航,三司会审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届时皇上顺意民意,是仁德大义之举,你们若是百般阻挠,就是不忠不义,罔顾纲常,失德之人,不配掌权。”
  流言就是一把尖刀,可笑的是,这把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这些人还犹未察觉,多年来的争权夺利,已经腐蚀了他们的良知,以及头脑。
  区区贱民又如何能放在眼里?
  殊不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现如今一切都晚了。
  底下有人事不关已,也有人面色巨变。
  也终于明白了,今儿夏阁老请他们过来议事,不是真的议事,议的是他们的项上人头。
  夏言生轻瞌了眼目,半晌才道:“该舍弃的,还是早做了断,把当年北地的人事,都处理干净了,幽王要平反,也要快刀斩乱麻,平干净了,只有这事过了,咱们项上人头,才能保得住,”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叹:“造了的孽的,也自己想办法,想不出办法,就自己奉人头,我会想办法保住你们九族性命。”
  淡淡的一句话只表达了一个意思,能活的就活,不能活的就死。
  不甘去死的人,就死九族。
  甘心死的,只死一人。
  但是,这世间哪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去送死呢?
  虞宗慎端起茶杯,低头喝茶:“看看宁远侯现在的下场,你们真以为,这一切不在殷怀玺的算计之内?你们难道真以为,殷怀玺会傻傻的搞不清仇人是谁,对付的只有长兴侯?”
  “当初他才十二岁,就已经能搞得你们一个个大失方寸,想出了迫害皇族这一昏招,如今安稳了几年,就以为能高枕无忧?”
  场中静得落针可闻!
  虞宗慎淡淡道:“你们要想清楚,之前你们借了殷怀玺的刀排除异己,你们是刀俎,但是这把刀,是借来的,殷怀玺才是这把刀的主人,换而言之,在殷怀玺进京的那一天起,他为成俎,你们为人肉,这是不争的事实。”
  场中依然一片死寂——
  没有死到临头,这世间又有谁能甘心去死呢?
  虞宗慎继续道:“最好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象,出现在猎人眼里,从殷怀玺进京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伪装成猎物的完美猎人,杀与被杀已然定论。”
  殷怀玺不光有刀,他还是一个精通围猎的猎人。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老太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宣您进宫。”
  夏言生睁了眼睛:“山东的仗还没打完,皇上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恩赏殷怀玺,想来三司会审不日也该定论了。”
  说完了,他颤巍着苍老的身子起身。
  这一句话,是在提醒一些人,已经死到临头了。
  不想死,也该去死了。
  夏言生一边抖索着身子往门外走,一边叹:“人老啰,到底比不上年轻人厉害,一张字条,就在决定朝臣生死,操控朝中大局,这哪里是恶狼,分明是一条,”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吁出来:“恶龙!”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沉。
  场中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皆是心惊胆颤。
  夏言生又道了一句:“等着看吧,好戏才刚刚开场。”
  幽王一案,内阁有人参与进去了。
  为免波及到己身,内阁一些重臣,肯定会联同其他朝臣们百般阻挠。
  皇帝未必能拧得过朝臣们的大腿。
  为了彻底为幽王洗清冤屈,殷怀玺借了他一把刀,清除宁远侯其下一干党羽,但这是一把双刃刀。
  伤了宁远侯,也伤了他。
  只可惜,他活了大半辈子,竟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落入了殷怀玺的算计之内。
  如虞宗慎所说,最好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像,进入猎人的眼中,谁又能想到,一个年仅十五六岁,残病的少年,竟然是手握屠刀的真正猎人。
  既已入局,便只能甘作棋子。
  只希望,他能熬到致仕的那一天,而不是晚节不保。
  大周朝风起云涌,朝堂上下也是暗潮汹涌。
  九月底,山东再传捷报——
  殷主将生擒李其广,不少与李其广联合的氏族投降倒戈。
  殷主将联合当地的朝官,清理李其广其下一干叛党,及氏族在山东留下的一应积弊,并主持山东各府战后开仓振粮,善后百姓的相关事宜。
  从李其广发动叛乱,到殷怀玺活捉李其广——
  令大周头疼了几百年的山东,殷怀玺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解决了。
  消息传进了京兆,皇帝龙心大悦:“好、好、好,好一个殷怀玺,当不愧为我天家子孙,颇有高祖遗风矣。”
  一句“高宗遗风”,令朝堂上下一干朝臣,更是胆颤心惊。
  夏言生揣磨圣意,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幽王父俩皆是忠君节烈之辈,为我大周朝肝脑涂地,立下不世之功,确实有高祖遗风。”
  既有高祖遗风,又怎能无端身染污名,夏言生只淡淡一句话,就表明了支持皇上,严审幽王一案,还幽王清白名声。
  满朝上下无人敢跳出来反驳。
  皇帝的意思十分明显,殷怀玺有高祖遗风,重用也是必然,幽王殿下自是不能有恶名在身。
  夏言生此言无非是顺着皇帝的心意在说。
  君臣俩你一言,我一言,已经决定了一干权臣的生死。
  皇帝笑了,看着夏言生,意味深长道:“既然如此,幽王一案,就有劳夏阁老多【费心】一些。”
  他将【费心】二字,咬重了一个音,里头渗了一丝阴冷。


第473章 报周之心(求月票)
  但凡不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了,皇上对这一案的重视,且容不得半分疏忽,否则就是忤逆皇上,是要杀头的重罪。
  夏言生瞌下眼目:“老臣自当尽力。”
  大势已定!
  朝堂上却静得落针可闻。
  虞宗慎瞧了身边,已然面如死灰的老臣,撩了衣摆跪在地上:“皇上英明。”
  群臣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到地上,高呼:“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消息传到了宫外——
  闲云先生正在与湖山先生对弈。
  黑白棋子棋盘交锋,无端却透了杀机暗藏。
  湖山先生轻抚了长须,定定地看着棋局:“这一局棋,倒是精妙得很,黑白棋子明暗掩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却是环环相扣,杀机暗藏,布下此局之人,却也藏身局中,以己为棋,推动了棋局的变化。”
  闲云先生抬眸看他:“这局棋是我方才布下,你为何如此肯定,我不是布局之人?”
  湖山先生白了他一眼:“世人皆称你我“云山圣贤”,与古往圣贤相比,我们也不过多读了几本书,拾了前人牙慧,站在他们的肩膀上,才得已窥之,他们眼中的世间,如何敢以圣贤自居?你我相交数十载,我还能不知道你?”
  言下之意,我们俩半斤八两,我没这个本事,你当然也没有。
  闲云先生微微一叹:“所言是极!”
  湖山先生又看向了棋局,指着上头一颗白子:“这是乾元一子,天为乾,元为首,这一局棋以罗天作棋盘,以天子作棋,目下棋子,皆作坤臣,我们不敢以“圣贤”自居,但布下此棋局之人,却足以称“圣”,你觉得呢?”
  闲云先生点头:“然,这一局棋,只是布局者棋盘上的冰山一角,老夫惭愧,也只堪破了此冰山一角,正应了如今朝堂。”
  湖山先生恍然惊讶,又不觉得惊讶:“最厉害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出现在人前,殷怀玺以山东一战作棋盘,以己身为局,引当今皇上、夏阁老入局作棋,殷怀玺不称圣人,天下何敢以圣人自居?”
  怕是当今皇上,也是他目下之尘。
  当今朝局,尽在殷怀玺掌控之下,皇上被他玩弄在鼓掌之内,却恍惚未觉,依然在为他摇旗呐喊,名誉地位拱手相送。
  湖山先生深以为然:“此前,我曾与殷怀玺一晤,聊过山东局势,他并未提及如何平山东之患,我也不曾问询,只因殷怀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就算是没有把握的事,他也能创造有把握的胜机,这才是此人最可怕之处。”
  湖山先生并不了解殷怀玺,但是自殷怀玺进京之后,也是多有关注:“你所言是极,纵观山东一战的局势,殷怀玺将“智计”二字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话锋微顿——
  “与山东各地官员连横,破氏族联合,奠基了这一战的格局;”
  “策反氏族对抗李其广,是削弱其势;”
  “杀叶家主,是为攻心立威之举,振朝廷之士气,灭李其广之威风,氏族人心溃散,活捉李其广顺理成章;”
  “擒贼先擒王,李其广一捉,李其广其下一干叛贼,君龙无首,自作一盘散沙。”
  闲云先生深以为然:“每一道计谋都是一针见血,毫无拖泥带水之象,而且算计精准玄妙,毫无偏差错漏之象,形成了环环相扣,缺一而不可的局面,最终达了以最小的代价,获得了最大的胜果。”
  “殷怀玺此局的算计,远不止如此,”湖山先生望向棋盘,突然拿了一枚白子,搁于棋盘北面一角:“你这里,应是缺了一枚棋子!”
  闲云先生定眼一瞧,这一枚棋子与棋盘同气连枝,又形成了另一股势:“举长矢兮射天狼,此子有报周之心。”
  湖山先下敛目自忖。
  闲云先生此句,出自屈原《东君》,只是诗中的东君日神,伟大,灿烈,慷慨无私。
  闲云先生口中的殷怀玺却未必如此。
  闲云先生以此暗喻殷怀玺,大约也是希望殷怀玺也能如东君:“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举长箭射那贪婪成性的天狼,操天弓以防灾祸降人间,以北斗为壶觞,斟满美酒,酒向大地,赐于与人间。
  山东大局已定,殷怀玺之名遍传天下。
  时隔一个多月,虞幼窈也终于收到了表哥的传信。
  她没急着去打开殷三送来的信,先从樟木盒子里取了八月底,表哥寄给她的那封信,信笺上淡淡的麝香,混着笔墨书香,却是雅致得很。
  信上只有一行字:“十万将士,以命相托吾一身,自以肝胆相筹。”
  此后一个月,她再也没有收到表哥的传信。
  虞幼窈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信,轻笑:“肝胆两相照,恩义两昆仑,以最小的损失,解决了山东之乱象,那些因为战事而不能回家,与家人们团聚的将士,终于可以了回家。”
  表哥从来没将李其广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李其广尚不如手底下一兵一卒来得重要,他苦心筹谋,也不过是为了以最小的损伤,带更多将士回家,与家人团聚。
  而他,也做到了。
  闲云先生说表哥是在世修罗,可她却觉得表哥是东君:“暾将出兮东方。”
  东方即将升起黎明的太阳。
  虞幼窈拆开了殷三刚送上的信:“十月下旬必归,安好,勿念!”
  短短的十个字,让虞幼窈大喜过望。
  抱着信纸兀自开心了一会儿,她这才问:“快给我讲一讲,表哥是如何请君入瓮,不费一兵一卒,活捉了李其广。”
  殷三解释道:“少主策反了以冷府为首的一干氏族之后,李其广疑神疑鬼,怀疑氏族里还有朝廷的奸细,本就没有多少信任,勉强以利益维持的氏族关系,已经是名存实亡。”
  “叶家主的死,无疑是敲山震虎,氏族骇破了胆儿,有不少氏族退出了氏族联合,李其广自知不可力敌,明里假意与朝廷周旋了半个月,推了身边其余的一干氏族出去挡刀。”


第474章 冰冻三尺
  “暗地里,李其广却意图转移朝廷的视线,策划潜逃,少主得了消息之后,就将计就计,把消息透露给了氏族,两方起了内讧,最后让少主一网打尽。”
  虞幼窈撇了嘴儿,就知道从殷三嘴里听不出什么精彩纷呈,起伏宕荡的故事。
  话是这么一个过程。
  可其中的运筹帷幄,哪儿是三言两语就说完的。
  不过,既然山东这么轻易就解决了,表哥大约半个月左右就能班师回朝,虞幼窈也就不纠结这些了。
  铺了纸,蘸了墨,就给表哥回信了。
  一个多月没给表哥写信,虞幼窈絮絮叨叨写了二十多页,如从前一样,大多都是府里的琐碎小事。
  比如,今年恩科状元,取了寒门士子。
  殿试的文章流传之后,虞幼窈也看了。
  这位寒门状元,确实极有才华,通篇“治藩论”,以道教斋醮(同“叫”)仪式时,献给神明的章表奏文,简称青词为结。
  用极其华丽的词藻,表达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以仁治,而藩王当俯首称臣。
  藩王治民,当讼天子之仁德,拥兵而不能自重。
  藩王治理封地,应讼天子之仁治之功,以免藩地只知藩王之统治,而不知天子之仁德……
  其中表达了一个重点,藩王圈地为王,藩地百姓在藩王治下,自然不知天子之功德。
  点出了治藩先治人,民心向了天子,就没藩王什么事了。
  确实是言之有物,行为却颇为空洞,还不如虞善德的文章。
  虞幼窈分明看出了,这篇文章以道家青词为结,字行间谀辞邀宠,分明是想走词臣一道,平步青云。
  而他却是马屁拍到了马屁上,让皇上看了一个龙心大悦,尽展了才华,便是没显出“才干”,也被皇上钦点了状元。
  虞幼窈又提了虞府一榜四进士,轰动了天下。
  古有一门四进士,同门而不同榜,被传为佳话,像虞府今次般一榜四进士,是极少见的。
  虞幼窈猜测,这大约与“忠烈公”有关。
  “忠烈公”重工、农、商,有不少相关著书传世,虞氏世代承祖宗遗烈,先志,将“烈忠公”的著书当成了《四书五经》来研读。
  今次科举,不少自诩才华横溢的世家子弟,皆因“治藩”二字削了胆气,行文难免畏首畏尾,不见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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