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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表哥万福-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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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眼假寐的皇上终于睁了眼睛,瞧见世子梁景晔一介白身,又瞧了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梁王梁啸,也是脱了蟒袍,一介白身,胸口已经让血染红了一大片。
  想来这伤重不治,也不是虚言。
  皇上扫了一眼,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的御医:“平王身体如何?”
  御医自然知道圣上要听什么,连忙道:“启奏陛下,平王殿下伤重险至要害,若能好好调养,三两月便也能伤愈,但平王殿下伤重未愈,便车马劳顿,以致新伤未愈,又牵了陈年老伤,新伤旧患,数伤齐发,来势汹汹,甚是凶险,恐有性命之忧。”
  皇上低眼,瞧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平王,命令:“把人救醒了。”
  御医连忙从药箱里取了一个瓷瓶,从里头倒了枚褐黑的药丸,喂平王吃下了,这是十救丸,专门养命,吊命的秘药,之后又狠掐了平王的人中。
  不一会儿,平王悠悠转醒。
  待发现自己在金殿之上后,也不顾得伤,挣扎着从担架上起来,跪到地上:“老臣,镇梁州平南王梁啸,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一手支着额:“平王,你未经宣诏,私自进京,其罪当诛九族,你可知罪?”
  梁啸五休投地,趴着没动,却颤着声音:“老臣知罪,但老臣虽死不悔,去年南蛮大肆进犯南境,是老臣镇守不力,以致南蛮杀我大周百姓,劫我大周钱粮,折我大周威风,损吾皇颜面,老臣自知有罪,数度请旨,请陛下降罪,却没想,一晃半年,陛下始终未曾下罪,老臣于梁州,惶惶不可终日,私自进京,亦无他心,只求面见圣上,以证老臣忠良之心。”
  一席话,字字肺腑,句句恳切。
  听了他这话,朝臣们不约而同便想到了,三年多前,也是因为吃了败仗,最后被宣诏入京,以谋逆论处,子死,妻女亡,满门皆化灰烬的幽王殷厉行。
  如今,梁州这情形与当初幽州何其相似。
  朝廷始终没有降罪,换作任何人也会诚惶诚恐,担心朝廷在憋什么大招。
  梁王心中惶恐,唯恐落了幽王的下场,只好赌了一把,拖着重伤之体,携着世子,私自进京,向皇上表忠心。
  当下便有人摇头叹息。
  三年多年,幽王谋逆一事,终是骇破了藩王的胆儿,一个个都是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生怕惹了圣怒。
  朝臣们能想到的,皇上如何不能想到,他转头瞧向了内阁首辅夏言生:“可有此事?”
  夏言生拱手回答:“从去年至今日,平王一共上疏六封,请求圣上降罪,但年关将至,科举在即,朝廷延揽人才,是大兴社稷之根本,迫在眉睫,不容轻疏,经内阁商议之后,此事定为容后再议。”
  去年,除了平王吃了败仗,还有长兴侯打了胜仗。
  俗话有说,有罚有赏,若处置了平王,打了胜仗的长兴侯,是不也该一并赏了?
  他一直压下这此,也是打算等科举过后,虞宗慎接了户部尚书一职后,再禀了皇上,封赏功臣。
  如此一来,也能制衡威宁侯一系。
  皇上点头,也算认可了他的说法。
  梁啸颤声道:“老臣对圣上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老臣此次进京,是为了……”
  屋里传来轱辘的声响。
  虞幼窈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就见表哥转着轮椅进了屋。
  周令怀淡淡扫了一眼夏桃,淡声道:“下去吧!”
  周表少爷这一眼,令夏桃呼吸一窒,脑袋都空了,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门外,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表哥,你可知平王进京有什么目的?”虞幼窈一惊之后,便也镇定下来了,毕竟是一早就知道的事,便也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震惊却并不意外。


第360章 不臣之心(求月票)
  周令怀来到窗边的棋座,窗外青梧绿盖擎天,浓荫覆住了窗棂,洒了一层的荫萌:“去年,南蛮大举进犯南境,平王率军抵抗,却不慎被偷袭重伤,这才吃了败仗,南蛮在南境大肆劫掠,百姓死伤无数。”
  虞幼窈坐到了表哥对面:“年关将至,且藩王战败,非同小可,一闹腾起来,恐怕朝野上下难免动荡,内阁就暂且将这事压了下来,之后又传出了幽州大捷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平王吃了败仗这事,也就没人再提。”
  “到了年后,又恰逢三年一度的科举,朝野上下,都不愿意打破了这次选拔人才,补充新鲜血液的机会,于是这件事一拖再拖,这一拖就是半年。”
  长兴侯府花会那日,她得知了平王进京,又特地命人又仔细打听了这事。
  心里只觉得讽刺。
  朝臣们,只顾着内部争斗,想借着三年一度的科举壮大党羽,培植势力,以为长兴侯镇守幽州,打了胜仗,便能震慑藩王,连藩王吃了败仗这事,也不处理了。
  虞幼窈轻抿了唇:“藩王未得宣诏,不得入京,否则以谋逆论处,平王私自进京,这是不要命了吗?”
  她一直想不通,平王到底为什么要进京,难道不知道,以他的身份进京就等于送死吗?
  可之前表哥没打算谈及这个,她也不好询问。
  周令怀轻扯了一嘴角,眼中透了一丝淡讽:“如果平王能够向皇上,向朝廷,证明自己的忠心呢?”
  虞幼窈听得一愣:“可皇上生心多疑,又怎么会……”
  连幽王都逃不过帝王心术,平王又如何?
  周令怀捻了一颗黑子在手,轻搁在棋盘上天元一点:“若梁景晔长留京兆,成为朝廷牵制平王的质子呢?”
  虞幼窈脑袋里倏然一炸:“可,平王若真有不臣之心,区区一个儿子,怕也不会放在眼里吧!”
  这想法倒是透彻得很,只可惜……
  周令怀笑了:“世子的封号,可不是随便生个儿子就能做,是要上疏朝廷,经朝臣商议之后,再由皇上定夺了,下了赐封的圣旨才行,一旦被封了世子,便未来的王位继承人,若世子身故,想要再次请封,也不是那么容易。”
  说到这儿,他露了一个颇为玩意地笑:“所以,每一个能请封世子的人,都是长子嫡出,也是最寄于厚望的儿子,不能轻易舍弃,毕竟嫡长二字,对家族,乃至氏族的意义都非同一般。”
  虞幼窈若有所思:“我听闻,宗室勋爵请封世子之后,有朝官会考评、核查请封之人的品行,才德,之后还要经过都察院核定,然后由朝臣商议妥当之后,圣上才会下旨,如此一来,请封之人便也无所遁形了,难怪……”
  本朝重视嫡长,皇储都是以嫡长为先。
  更遑论是世子?
  如此一来,梁王送世子进京确实是为表忠心。
  周令怀颔首:“这只是其一。”
  虞幼窈忍不住问:“其二呢?”
  周令怀一手执了黑子,一手执了白子,左手与右手,在棋盘上互羿:“虎毒尚不食子,他日梁王若有谋反之心,做为质子的世子梁景晔,则必死无疑,届时便会有朝官,大肆宣扬,梁王为臣则不忠、不义,为父则不仁,此等不忠、不仁、不义之徒,堪称乱臣贼子,天下大众皆可声讨之。”
  虞幼窈恍然了悟:“民心不向,又如何能名正言顺?如不能名正言顺,又如何能天下归一?不过贼寇尔,梁王将世子送进京,无疑是断了自己后路,想来也因当年幽王谋逆之事,这才送了儿子进京,表忠心。”
  周令怀轻点了棋盘上:“表忠心是真,但忠心,却未必!”
  弯弯道道的话,一时将虞幼窈搞懵了:“不是表哥说,平王送世子进京为质子,是为表忠心的吗?为什么又说梁王有不忠之心?”
  周令怀盯着棋盘看了半晌:“窃钩者为偷,窈国者为侯,杀一人谓之恶,杀天下人,便是不世枭雄,贼寇与否,还为时尚早,不过成王败寇尔。”
  从表面上看,梁景晔成了质子,对平王有诸多不利。
  但是反过来说,平王主动送质子进京,何尝不是谋取了朝廷的信任?往后平王在梁州也更方便行事。
  虞幼窈心中一喘,有一种透不气来的感觉:“所以,平王有逆臣之心?”
  窃钩者为偷,窈国者为侯,杀一人谓之恶,杀天下人,便是不世枭雄,表哥在说这一番话时,就带气之中的狠戾杀伐,令她几乎窒息。
  周令怀不答反问:“窈窈,你以为,仅凭着区区一个质子,就真能打消皇上对藩王的怀疑吗?”
  虞幼窈胸口憋闷得厉害,总觉得眼前的表哥,陌生又熟悉,令她心中既惶恐,又心疼,内心充满了不安。
  周令怀冷笑一声:“平王为何要悄然进京,还挑了长兴侯花会这一日?”
  虞幼窈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周令怀抬眸看她:“长兴侯府的花会,最终目的,是在为藩王进京打掩护,因为一旦藩王进京之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朝廷的监视之下。”
  虞幼窈听明白了,有句老话叫:“朝中有人,好办事。”
  平王殿下私自进京,送质子,为了打消皇上的猜忌,但若是皇上不吃这一套,他的小命就要玩完了,他之所以铤而走险,是朝中有人为他保驾护航。
  只是藩王与朝臣勾结,此乃大忌。
  平王野心昭然若揭。
  那么,平王此次送质子进京,表忠心也只是一个晃子,他真正的目的,大约是为了与朝臣密谋造反。
  造反这种事,不是书信能说得清楚,未免叫人拿到了柄把,就是杀头大罪。
  唯有双方面对面共谋,才能显露出彼此的诚意。
  表哥之前说这朝堂,这天下该乱了。
  原来指的是这个意思!
  周令怀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藩王进京,皇上表现皇恩浩荡,亦为震慑藩王,会大肆延赏功臣良将。”


第361章 君、落月舵主打赏加更一章
  到了中午,虞宗慎、虞宗正两人终于下了朝,回到家里,就直奔了安寿堂。
  虞老夫人斜倚在榻上,听着大儿子说话:“……平王重伤,皇上将他安置在秋山行宫,派了御医为平王治疗,为了平王的安危,并派了重兵把守,另赐了平南王别苑,安置世子梁景晔,以后平王世子会长留京兆。”
  虞老夫人睁了眼儿,直愣了半晌:“平王都进京了,既重伤至危,世子也长留了京兆,吃了败仗这事,大约也能揭过了,自古君王都是轻人命,重社稷,南境的战事,以后少不得仰仗平王,便是一场败仗,死了些人又如何,只要平王表露了忠心,便还是可堪重用的贤臣。”
  虞宗慎转着手中油红的核桃:“平王也算处置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幽州了。”
  同样是打仗,一个吃了败仗,一个打了胜仗。
  既处置了一个,另一个也不能总压着不提。
  藩王私自进京,便是皇上网开了一面,没有追其罪责,但心中难免恼怒,少不得要封赏去年打了胜仗的长兴侯,震慑诸地藩王。
  这是帝王心术。
  只如此一来,威宁侯一脉就真的势不可挡了。
  屋里头一时寂静无言。
  藩王进京一事,在京里头闹得沸沸扬扬。
  没两日,内阁首辅夏言生,以身体年迈为由,卸了户部尚书一职,并且向皇上举荐了自己的门生,户部侍郎虞宗慎。
  皇上当庭准了,并令内阁商议延赏功臣一事,由新任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虞宗慎督办此事。
  藩王进京一事,终究还是打破了平衡已久的朝局。
  虞幼窈摇了摇头,将打磨好的清凉珠穿成了手珠。
  做好的清凉珠带有一丝药香清苦,又隐带了花香,香气入窍之后,便宛如雪松一片,透了一丝清凉,夏日天气炎热,佩戴了此珠,闻一闻便觉得身心舒畅。
  虞幼窈取了一串避暑清凉珠放到了宝盒里装好,交给了夏桃:“将这一串避暑珠给表哥送去。”
  夏桃接了盒子,就去了青蕖院。
  这时,柳儿过来禀报:“小姐,三小姐去了老夫人屋里,听说是,这阵子抄了不少佛经,想亲自给老夫人送去,门房不好阻拦,就开了门。”
  她关了嫏还院的院门,是为了让虞兼葭好好修养身体,也没有明言着,要禁了虞兼葭的足。
  虞兼葭只有适当的理由,守门的婆子自然不敢拦着。
  虞幼窈将另一串清凉珠装进了盒子里,站起来:“清凉避暑珠也做好了,祖母苦热,正好得用。”
  说完了,就带着柳儿一道上了安寿堂。
  虞幼窈进了屋,就见虞兼葭一身淡紫烟衫裙子,衬了她纤细孱弱的身段,以及苍白病弱的容颜,真正是弱胜西子三分。
  见她来得这么快,虞兼葭倏然捏紧了帕子,却并不意外,“嫏还院”上上下下都换成了虞幼窈的人,只怕她前脚刚出了院子,虞幼窈就已经得了消息。
  虞幼窈上前先给虞老夫人行了礼。
  虞兼葭也站起来,曲身向虞幼窈福礼,唤了一声:“大姐姐。”
  虞幼窈回了一礼,就坐到祖母身边:“三妹妹的身子可还好些?”
  虞兼葭轻颤了一下眼睫,低着头,弱声道:“多谢大姐姐关心,吃了胡御医新开的药,已经好了许多。”
  “嫏还院”上下,全是虞幼窈的人。
  她身体如何,虞幼窈会不清楚?
  虞幼窈轻轻一笑:“那就好,三妹妹以后多养着些。”
  虞兼葭低头应下了。
  这时,虞老夫人搁下了茶杯,笑望着虞幼窈:“你来的正好,刚好有一件事要寻了你一道商议。”
  虞兼葭呼吸一紧,又捏紧了帕子。
  看来虞兼葭上了安寿堂,不光是来送佛经的,只是虞兼葭心思深得很,虞幼窈一时也猜不透,虞兼葭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便有些好奇:“是什么事?”
  虞老夫人看了虞兼葭一眼,这才道:“还不是你三妹妹,之前病情加重,胡御医不是交代了要静心养着,你三妹妹也是个晓得轻重的人,觉得京里头诸事繁杂,对养病不利,便自请去庄子上养着,也是清净。”
  虞幼窈有些意外,也是没料到这一出:“去庄子上养病自然比府上清净一些,想来于三妹妹的身休,也是有益的,”说到这儿,她话锋一转:“只是三妹妹到底年幼,一个人住在庄子上,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仔细想来,虞兼葭的心思其实很好猜。
  大约是觉得现在府里是她只手遮天,便连养病也不安稳。
  到庄子上,虽然避不开她的眼线,但至少可以摆脱她的控制,自主性也更多了一些。
  虞兼葭早料到了虞幼窈会说这话,也准备了说辞,便也不慌不忙道:“那日咳血之后,葭葭心中日日惶恐,便也只想好生养着身体,若大姐姐觉得不妥,便多派些人跟着,总归是自家的庄子,安全倒是不必顾虑。”
  连咳血这话都说了,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胡御医早说了,虞兼葭的病是要静养,府里哪儿有庄子上更能静养的?
  若她不同意,便成了她不顾妹妹身体了。
  虞幼窈一时间有些犹豫了:“可,身边没有长辈跟着,这……”
  虞兼葭唯恐她不答应,又继续道:“母亲在京郊有一个温泉庄子,庄子上风景不错,而且离京里也不甚太远,往来也方便,之前胡御医为我诊脉时,我也问过了胡御医,他说多泡泡温泉,对我的身体大有好处。”
  大热天的泡什么温泉?!
  但虞兼葭连胡御医都搬出来了,虞幼窈也不好再多说:“祖母意下如何?”
  虞老夫人淡声道:“身体是三姐儿自己的,既然她觉得自己到庄子上养着病,对自己身体更好,自然要以三姐儿的身体为重。”
  意思是同意了。
  不同意,也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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