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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穿越后我被迫嫁入豪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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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许然住进来之后,慕辞便没有功夫再去和顾淮吵架拌嘴,他天天去看江文璟给郑许然设计的康复计划,帮助他做康复训练,满心希望他能好起来。
  但是江文璟看了X光片之后,只是摇了摇头,“恢复的可能性不到一成。”
  虽然不至于截肢,但是从膝盖以下都不会有知觉了。
  慕辞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反倒是郑许然更释然一些,也许是他经历了比身体上更大的痛苦,反而不太在意这些了。哀大莫过于心死,从景政毫不留情的扔下他的那一天开始,原来的郑许然就已经死了。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只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但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获得了真正的自由,绝望之后便无奢望,他不会再去想景政,他把自己破碎的心一点儿一点儿的捡起来,锁进最坚固的铁箱之中。
  慕辞很担心他的状态,他拜托自己的心理医生去给郑许然做疏导,但郑许然的层次太高了,他表现的天衣无缝,非常正常的与理查德对话。若不是知道前因后果,理查德都会以为他是一个正常且健康的人。
  一切曾经针对慕辞的心理诊疗法在郑许然身上都没有办法,他好像把自己关进了铜墙铁壁,然后派出自己的傀儡微笑着与他人交流。
  慕辞实在没有办法了,他除了陪着郑许然,没有其他任何可以做的。
  ……
  景政习惯在晚上处理比较复杂的事情,似乎夜晚的空气会让他更加清醒,思路更加的敏捷。
  所以景家书房的灯会一直亮到十点,景政的新助理端着一杯咖啡推门而入,轻轻放在桌上,低声道:“主人,您的咖啡。”
  景政点了点头,翻看着手里的计划书,随手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味道和郑许然从前泡的那种不太一样,似乎更加醇香一些。他知道郑许然不擅长泡咖啡,每次弄出来的咖啡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但是景政却莫名的有些怀念那种味道,归根到底还是习惯吧,过几天就好了。
  偏偏新助理还在他身边说:“主人,据可靠消息,郑先生已经出院了,现居于顾先生家中。”
  景政闭了闭眼,声音冷淡的道:“知道了,以后他的事不必跟我汇报。”
  新助理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然后安静的侍立在景政身后。
  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哗哗翻页的声音,过了半个小时,景政拿起一份合同随手递向身后,“许然,去复印一份。”
  话一说出口景政的手都僵住了,那个新助理倒是见过大场面的,面无起伏的接过合同,去打印机那里复印。
  景政复杂的盯着新助理的背影,那个修长削瘦的影子逐渐和郑许然重合。就连前几天顾淮过来做客的时候,都意味深长的说过:你不觉得你这个新助理的样子和郑许然很像吗?
  什么时候他的审美已经非常靠近郑许然那样的人了?景政皱着眉头想着,他明明喜欢更加优秀而游刃有余的人,但郑许然显然不是这样的。
  郑许然有时会做错事,甚至会犯些非常幼稚的错误,他总是在倒咖啡的时候偷偷看自己,眼底的亮光掩藏不住。他会按照自己的喜好给景政搭配衣服,尽管有时景政不喜欢,但郑许然总会强调这样更好看,简直不像一个合格的助理。
  但是这样一个人,今晚却让景政有些怀念。
  其实不仅仅是今晚,自打离开医院之后的那一晚,身边的每一件小事都会让他想起这个人,不论是桌角的鲜花,还是卧室的装饰画。景政会经常性的想起他,甚至心里隐隐空了一块。
  景政把这种情绪归结为习惯使然,毕竟郑许然好歹在他身边呆了三年,一时不习惯也很正常。
  但是这种情绪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反而愈演愈烈,几乎将他淹没。这个时候景政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他在思念郑许然。
  这绝对是非常荒唐的事情,景政记事以来就没有这样的情绪,他似乎天生感情薄弱,他与情人好聚好散,从来不拖泥带水,却偏偏无法斩断对郑许然的思念。
  景政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思念,爱,喜欢’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非常的陌生,他自以为对郑许然的情感是欣赏,但是郑许然有什么可欣赏的呢?
  他长的好看,但比他更漂亮的人多得去;他的工作能力很强,但也不是完美无缺;在床上的表现也绝无妩媚娇柔可言,但是景政对他的欲望反常的强烈。
  这很不对劲。
  那么拨开欣赏这一层,底下隐藏的强烈感情是什么?
  景政第一次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在赶走郑许然之后。
  他放下合同,在书房里一直思索到晚上十一点,都没有得出结论来。但有一件事他确定了,他要先把郑许然接回来,再从长计议。
  废物就废物吧,景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废物,反正光是放在眼前也挺赏心悦目的。
  景政这样想着,招手叫来了助理,“把明天的日程往后派一派,我明天要去顾淮那里一趟。”
  助理并不惊讶,尽职尽责的去安排明天的日程。
  第二天景政赶早到了顾家,顾淮对他的到来表示意外。景政并没有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来意,只是和他商谈起最近的一个生意。
  顾淮不明所以的跟他聊了半个小时,景政才有意无意的问道:“郑许然呢?我听说他现在住在你这里。”
  顾淮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不会想带他回去吧?”
  景政没有正面回答他,事实上也不想回答。
  顾淮看了他几秒,招手叫来女佣,让她去带郑许然过来。
  也许女佣并没有告诉他来客是谁,所以郑许然看到景政的时候,眼神有一瞬的讶然。
  景政的目光落在他的腿和轮椅上,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他想开口问问郑许然的伤势如何了,但却不知该怎么关心人。尽管他在商界如鱼得水,在风月场应对自如,但他还没学过怎么真心实意的去关心一个人。
  所以他没能开口。
  郑许然用眼神询问顾淮,顾淮耸了耸肩,故意讽刺道:“也许景先生亲自过来跟我谈一个无足轻重的生意时,忽然想起了他亲手抛弃的前助理,就叫出来看看。”
  作为慕辞的未婚夫,顾淮很乐意和他同仇敌忾,在景政心脏插一小刀。
  景政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没有抛弃他。”
  然后他转向郑许然,用平常那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房子的过户手续我已经中止了,你今天跟我回去住,我打算组建一个医疗团队,也许可以治好你的腿。”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内心还是冷静的,因为他相信只要自己开口,郑许然就会跟他走。因为这是他忠心耿耿的小狗,就算怎么踢打,怎么斥骂,只要自己吹一声口哨,他都会摇着尾巴回来。
  郑许然摇着轮椅往前走了走,他好像没有听见景政后面那些话,平静的望着景政,很有礼貌但也很疏离的道:“不行,景先生,如果过户手续中止的话,我就没有地方住了。”
  景政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以为自己没说清楚,便又慢慢的重复了一遍,“我的意思是让你搬回去住,搬回我那里。”
  “我已经辞职了。”郑许然淡淡的看着他,他的眼神非常的冷静,如同一潭死水,“辞职手续没有办,不过也不需要吧…对了,景先生,我过几天要去找新的工作,希望可以得到您的引荐信,毕竟我这个样子,找工作比较困难。”
  景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感到非常的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手中溜走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郑许然会用这种眼神看他,那些爱慕和眷恋全都没了,郑许然现在看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这是景政绝对无法忍受的!
  “许然…”景政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诚恳的道,“我承认我做错了,我不该在你身体不适的时候强求你来接我,更不该把你扔在医院里。”
  他看着郑许然,说出了一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的话,就连顾淮都震惊了,景政说:“不是让你以助理的身份回来,而是以爱人的身份回到我身边。”
  在来之前景政还不能确定,但是在看到郑许然的第一眼,那种思恋想念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他在那一刻就确认了,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终于爱上了一个人。
  只要他能回来,他愿意跟别的情人全部断了关系,愿意白养着他,什么活儿也不让他干,犯了错也绝对不会再惩罚他,甚至他的腿好不了也没关系,景政愿意养他一辈子。
  但郑许然只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摇着轮椅转身要走。他的心已经封闭得风雨不透,景政再真挚的告白也进不来了。
  晚了,他被伤够了。
  见他要走,景政连忙站起身追过去,忽然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慕辞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客厅,手上一把蝴蝶刀不轻不重的抵在景政脖子上。
  “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动手。”慕辞冷冷的瞪着他。
  顾淮在后面幸灾乐祸的笑,“好了宝贝,别伤了客人。”
  慕辞冷哼一声,收回小刀,转身推着郑许然离开了。
  顾淮拍了拍景政的肩膀,同情道:“兄弟,看来你的追妻之路要比我难多了。”
  景政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的盯着郑许然离开的地方。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总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人,竟然有一天也会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


第五十九章 夜访
  景政自信满满的来,然后一无所获的离开,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在郑许然身上碰钉子。
  当他好不容易意识到了自己对郑许然的爱,想要弥补和关心他的时候,这个从前对他有求必应,温顺的任欺负揉搓的人,终于竖起了全身的刺,不许他再靠近。
  用顾淮的话来说,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房子的过户手续终究没有终止,景政有自己的考量。如果郑许然真的搬进那座房子,对他的行动是非常有利的。
  现在郑许然住在顾家,那可不是个能随便进的地儿。顾淮当然不会拒绝他进入,但那个恨他恨到牙痒痒的慕辞是绝不会让他靠近郑许然的。
  但是等过户手续办完,郑许然搬到那个普通小区的时候,景政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接近郑许然。
  但是郑许然是何人,先不说他的思维本来就很谨慎,他跟了景政快四年了,很清楚这个男人的手段。他一方面平静的跟进过户手续,一方面开始在网上找外省的房源,打算先租房住。过段时间后把景政给他的那套房卖了,就可以在外地买房,重新生活。
  只是他的身体还不太好,车祸的后遗症太大了,他的腿会经常性的半夜疼起来,止痛剂用太多对他的身体有害,郑许然只能咬咬牙扛过去。
  其实这没什么,对于郑许然来说,很明显那些曾作为惩罚施加在他身上的吐真剂更加残酷。
  之后几天景政也去过顾家几次,毫无例外的没见到郑许然。顾家这么大,他随便躲在一小房间里就找不着人,更别提每次去了慕辞都在一旁阴冷冷的盯着他,那滋味是不太好受。
  他也给郑许然打过电话,头几次郑许然还接,景政一听见他的声音那种思念的感觉就停不下来了,好言好语的请他出来见一面,郑许然全部拒绝了,甚至连理由都懒得编。
  到最后景政连他们之间的雇佣合同都拿出来了,郑许然只是淡淡的说:“我辞职了,手续不办也可以,我会把违约金打到你账户上。”
  景政神色一滞,刚想说什么,郑许然便道:“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打来了。”
  等到景政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成空号了,郑许然抽刀断水,永绝后患的换了号码。
  景政只好把顾淮约出来,问问郑许然的康复情况,顺便把他的治疗报告也看了一遍。
  景政以前闲的时候学过一点儿医,把近几天的报告都看了一遍,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大概真的站不起来了。”
  顾淮抬了下眼,毫无顾忌的往他心上插刀,“那可不是?骨头神经全断了,你以为这是谁害的。”
  景政脸色一沉,拿起酒杯灌了一口,顾淮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放弃他吗?”
  “不可能!”景政斩钉截铁的捏着手里的杯子,几乎将他捏出裂纹来,“我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回来!他…只要合同不终止,他就是我的合法助理。”
  顾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景政似乎不适应自己内心的真情实感,以前他在风月场上如鱼得水,是因为没用真感情,现在对郑许然有了点儿真情实意,反而很难坦然承认了。
  顾淮可以把老婆媳妇之类的词挂在嘴上,但对于景政来说,那天能说出‘爱人’这样的词,估计很不容易。
  顾淮看了景政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那你就把他绑回去啊,最好今晚就动手,你派几个人来,我给他们开一条暗路,真是的,这些天慕辞跟他呆在一起的时间都快赶上跟老子睡觉的时间了,你赶紧把这电灯泡弄走。”
  景政有些顾忌,“这样可能会激发他的逆反心理,会适得其反。”
  “你们一直不见面只会让情况恶化下去。”顾淮急于弄走这个总是吸引慕辞目光和精力的灯泡,竭尽全力的忽悠景政,“就定今晚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景政终于下定决心,“好,今晚我亲自过去,你把你家那只小看门狗关好了,别叫他跑出来坏事。”
  顾淮觉得这个比喻很有趣,忍不住笑了一下,“没问题,今晚我会让这只小狗下不了床的。”
  ……
  当晚顾淮不到九点就把慕辞压到了床上,慕辞觉得很奇怪,一般这时候他会去陪郑许然看电影,而顾淮会在书房看一些资料——他们都不是这么早睡的人。
  但很快他就没办法思考了,顾淮的欲望在今晚格外的强烈,很快他就被卷入快感与情欲的漩涡之中,除了呻吟和求饶之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晚上十一点半,景政从顾家后院摸了进去。墙边的警卫看见他,只是点了点头,低声问好,“景先生。”看来顾淮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可能是一时疏忽,顾淮忘了给他房间的备用钥匙,这个时候也没法去要了,景政只好从窗户翻进去。二楼不算高,景政的身手也好,落地的时候如同野猫一般无声无息。
  那个人就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着。景政借着月光看他恬静的睡颜,心中酸涩难当。明明只是一周没见,景政却感觉好像过了一整年。
  他尽量放轻脚步向床边走去,低头审视这个人。
  郑许然睡眠浅,几乎瞬间就感受到了有人靠近。意识在睁眼的一瞬间就无比的清明,右手迅速的伸到枕头底下摸枪。
  景家半只脚踩在黑道里,郑许然作为助理也受过特殊训练。这个动作完全是他的条件反射,然而他摸了个空。刚才一瞬的清明又消散了,郑许然迷茫的眯起了眼,大脑这时才缓慢而正常的运转起来:他已经不在景家了,枕头底下也不放枪了。
  郑许然猛的坐起身,凌厉的看向昏暗月光下的不速之客。看到景政的脸时,郑许然明显愣了一下,尔后他低声质问:“你怎么进来的?”
  景政指了指身后半开的窗户,“从那爬进来的,顺便在花园给你带了枝玫瑰。”
  景政将手中完美绽放的花递到郑许然眼前,仿佛他是夜会朱丽叶的罗密欧,深情款款。
  郑许然没由来的一阵恼火,他一把拍开景政的手,想要大声叫他滚出去,但是三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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