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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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
景曦的腹痛渐渐平息,额头也不再冒冷汗。
赵泽瑜本是吩咐侍卫将那杂种和他的一帮狗腿子看好,谁都不准带走,可这时侍卫来报那平宁侯家的老太爷带着一帮家丁,问了几个人就闯了过来。
那些家丁虽穿着便服,可身手都不差,到底是曾经的军侯,这些家丁也未必就是家丁。
赵泽瑜同兄长对视一眼,便道:“兄长,交给我。”
赵泽瑾没有多言,只点了点头,看起来竟也不担心弟弟被欺负一般,他只道:“哥在这里,平宁侯也不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赵泽瑜笑了笑,眉宇间尽是少年的自信:“哥你放心,今儿个我若是让平宁侯把那谋害嫂嫂和皇长孙的东西带走了,我提头来见。”
赵泽瑜赶到时,秦王府的侍卫已然有几个身上挂了彩,随之那领头的须发半白却丝毫不见颓靡的老者转了过来。
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压迫感,赵泽瑜不由得暗自哂笑: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洛帅我都见识过了,这老东西倒是真有班门弄斧的脸皮。
这老东西到底占个岁数上的便宜,赵泽瑜微微拱了下手:“老侯爷。”
说罢,赵泽瑜看了看秦王府的侍卫,淡淡道:“老侯爷在此,你们怎么招待的?这挂的一身好彩头,赶着给谁送葬去吗?”
平宁侯是祖上传下来的侯位,这老东西自己在先帝时期也立下过汗马功劳,又滑头地避开了皇子夺嫡,皇帝上位后对他的识趣很满意,清洗军方时让这老东西得了很大便宜。
不过虎父犬子,他不幸有了个整日吟诵风雅、醉心山水的儿子,这儿子还更是宠妾灭妻,曾经在众多才子面前表示过他此生只认陈恬芝一个妻子,至于侯府里那个,是老侯爷的儿媳妇,和他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当然一度闻名京城,平宁侯府也成了京城中好大一个笑柄。
他“正妻”生的儿子,生来长在祖父祖母跟前,理所应当地长成了里面这个伤天害理的混蛋东西。
他素来倚老卖老惯了,哪见过赵泽瑜这种混不吝的?
他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张口便骂道:“竖子无礼,安敢藐视我平宁侯府?”
赵泽瑜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没有母家又久居深宫,之前整整在皇宫里消失了一年都没人知道。
这老眼昏花的东西竟是把他当做秦王府的下人了,赵泽瑜丝毫不感到被冒犯,可太感谢自己这籍籍无名了。
他唇角含笑如春风一般:“好啊,老侯爷莫怪,您若是觉得冒犯,不若押我去父皇面前,让本竖子给您赔礼道歉?”
平宁侯素来是欺下媚上的一把好手,看人下菜碟,一朝翻车,实在没想到这人竟是个皇子,慌乱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
这会儿他又装象似的乐呵呵道:“老臣老眼昏花,殿下莫怪,赫儿他向来守礼,这其中必定有些误会,不若我们化干戈为玉帛,秦王殿下素来贤明宽仁,想来也定然愿意和和气气的。”
赵泽瑜像是被他忽悠瘸了一样想了好一会儿,而后无辜地道:“嗯,您说得对。”
平宁侯心道这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二货皇子,正待接着糊弄,便听赵泽瑜道:“皇长兄的确宽仁,可是我不宽仁啊。”
他似笑非笑地略歪着头看着平宁侯:“国有国法,平宁侯,跟我到父皇面前走一趟吧,若是父皇觉得令孙没有错,我们立刻将令孙好生送回,我自然向您和令孙赔礼道歉;否则的话,这些侍卫都是粗人,没轻没重的,令孙细皮嫩肉的,有什么不周到之处令孙怕是有些难熬啊。”
平宁侯心底一寒,眼中厉色一闪而逝。
他皮笑肉不笑,便要下令让手下硬抢,赵泽瑜讽笑一声:“平宁侯莫不是以为我们真的会将令孙安置在这种人来人往之处吧?”
屋内,赵泽瑾喂景曦喝下汤药,她脸上总算恢复了些血色,萧太医收针把脉,长吁一口气,面露喜色:“王妃和小皇孙母子俱安,只要再喝几服药便可恢复。这王妃也要注意,孕中本就多有危险,莫要再像今日这般气息逆行了。”
赵泽瑾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终于也放松了下来,“多谢太医。”
萧太医乐呵呵道:“这是头一个皇长孙,还是恭喜殿下啊。”
赵泽瑾眼中一抹暖意,让人相信他定是一位仁慈的父亲,点头道:“他一定会是有福气的孩子。”
这时,有侍卫敲了下门,在外低声道:“殿下。”
赵泽瑾走过去,那侍卫耳语道:“八皇子和平宁侯一起入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泽瑜:我嘴炮满级,我冷嘲热讽,但我是兄长最乖巧的弟弟。
第14章 御前之争
皇帝今日很闲适,无事退朝后熟门熟路地把诸位栋梁的折子批了个阅便去琢磨洛振远从北原那里缴获来的一些新奇武器与其他小玩意儿。
张忠觑着皇帝的脸色,在一旁道:“这北原虽不事生产,有些东西却也有意思得紧,洛元帅有心了。”
洛振远归国礼当日称自己自边关返回,风尘仆仆,为免冲撞圣驾第二日再行入宫觐见。
这么将皇帝晾了一天,第二日他才入宫,当然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脾气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臭。
皇帝陛下可能活得有点久,品味愈发清新脱俗,从这丝毫不懂得圆滑逢迎的老头子统帅的话里竟还品出了一种率直刚正、心机颇浅的味道。
皇帝单方面地想起了前世到最后这洛老头子进宫来探望他时,两个一生风云的掌权者倒也平稳安详地说了会儿话,没去管谁有负于谁倒是掐着谁过得更顺心吵了一架。
两个老头子吵了半天最后还是这老家伙先服了软,说不和他这病鬼一般见识,等他好了再战三百回合。
依稀想起年少时他也不是得宠的皇子,和洛老头子相识于少年,时常斗鸡眼一样地吵起来,过不了多久又凑到一起玩去了。
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洛振远也没提要回边关的事,大喇喇地朝他要了个大手大脚的假期,说是要逮住家里的小兔崽子给他相一门好亲事。
虽然兵权还在洛振远手里,但他这没有握拳的意思甚合龙心,皇帝也不急于一时。
皇帝自忖这几日运筹帷幄,已然开始处理一些前世到后来才伏诛的狂悖之徒,似乎锦绣河山,万千命脉尽数握于他手,一览众山之小,方觉己身英武。
可惜,他的自我陶醉注定长久不了。
平宁侯和赵泽瑜进来时皇帝还没从方才小太监的通报中想明白他这现在见到他就噤若寒蝉的儿子是怎么惹得这老家伙来告御状的。
两世他这儿子都是心机深沉之辈,没想到这一世倒是出息了,皇帝不禁没恼怒,甚至还隐隐有点期待。
赵泽瑜仗着自己年轻腿脚便利,进了勤政殿后一个错步便将平宁侯甩在身后,连滚带爬地撞到了御前,跪下便哭道:“求父皇为皇长兄和儿臣做主。”
皇帝被赵泽瑜这不同寻常的举动震了一下,拿起手边的茶啜了一口压了压惊。
平宁侯走到御前的时候,赵泽瑜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了,还没等他拜见皇帝,便听赵泽瑜道:“父皇,鸿胪寺丞卢名赫蓄意谋害秦王妃、谋害皇长孙,平宁侯又骂儿臣为竖子、说儿臣不敬平宁侯府,求父皇做主。”
平宁侯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
秦王妃何时有孕了?
皇帝也愣了一下,依稀想起泽瑾的第一个孩子差不多是在这两年来的,而且,是个女儿。
那孩子是孙子辈的第一个孩子,生得唇红齿白,从刚会说话起便整日皇爷爷地叫着,是最尊贵得宠的小郡主。
他雷霆一般的目光直直压迫在平宁侯头上,这老东西“扑通”一声跪下,“臣冤枉,臣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八皇子,让您这般污蔑老臣及愚孙。若是因为区区胡姬,赫儿今后绝不再找那女子的麻烦。便是再借臣一个胆子,臣也不敢辱骂您啊,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您何必如此红口白牙地污蔑臣?”
他其实并不愿意和秦王对上,但平宁侯府就这么一个嫡子,向来是他们的掌中宝,总不能放任秦王扣下他们的命根子。
他本想私了,可看方才那阵仗,秦王是真的能干出废了赫儿这种事。
皇帝也不会因为废了一个无实权的侯爷的儿子降罪秦王。
唯一的办法便是来皇帝这里先下手为强,钻营了一辈子的老东西,在揣摩上意这方面并不差。
他算盘打得精明,皇帝进来对秦王愈发不满,洛振远这一场胜仗打得更是让皇帝心中忌惮。这个时候秦王和胡姬扯上关系可更是让人疑心,到时他称赫儿身为鸿胪寺丞,掌邦交之事,一早发现这胡姬是西域密探,秦王这里通外国之罪可板上钉钉了。
谁料秦王妃竟然这个时候有孕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了咬牙,一脸刚正不阿、一片冰心天地鉴,只差在额头上刻着“忠义”二字了。
皇帝沉吟不语,待到平宁侯冷汗几乎打湿了身体才问赵泽瑜:“你说,谋害秦王妃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和胡姬扯到一起去了?”
赵泽瑜从方才起便一脸悲愤地瞪视着平宁侯,又隐隐透露着畏惧,这会儿才带着哭腔委屈道:“今日儿臣在宫中无聊,皇子又不得随意出宫,便去求了皇长兄求他带儿臣出宫游玩。”
“这京城中新来了个胡人女子,舞艺乃是一绝。”
秦王妃喜好舞艺整个皇宫几乎都知道,皇帝一听便知道了:“所以你们就不顾体统,两个皇子一个王妃就这般抛头露面地去看那女子的舞了?”
赵泽瑜怯怯地看了眼皇帝:“兄长看管得很严,儿臣真的没有干别的,只是去赏舞,儿臣知错,求父皇莫要责怪。”
皇帝瞥了一眼他,没好气地道:“既知有错,还不让朕罚了?你和秦王,一人罚俸三月。”
赵泽瑜苦了脸,皇帝倒是看他皱成了一团的包子脸看得很是愉悦:“继续说。”
“嫂嫂见那舞女甚是出色,便起了求教之心,想请她入秦王府传授一二,孰料便见鸿胪寺丞对那舞女意图不轨。”
他话还没说完,平宁侯便打断道:“启禀陛下,臣的孙儿持身端正,这番也是怀疑那女子的身份才去镜湖月坊查探的,怎会对这样的贱民不轨?”
皇帝略有不悦,赵泽瑜再如何也是皇子,他的儿子,在自己面前平宁侯也这般想打断便打断,未免太不把皇家颜面看在眼中。
赵泽瑜立刻道:“你胡说,怜姬已经入了我大启的乐籍,那便是我大启的子民,何有贱民之称?”
他一个马屁拍了上去:“父皇泽被四海,万民臣服,吸引西域入我大启受教化,你一口一个贱民,传出去岂不是有损父皇仁爱之名?”
皇帝虽不在意一个乐籍中人,可赵泽瑜这话说得对,名垂青史、后世赞誉的帝王之中可没有谁会贬损百姓的。
他当初让平宁侯继续保住侯位看的就是他识时务并且懂得不将手伸长的道理,这老东西是个什么德行他也知道,今日这老东西未免有些含沙射影的意思。
“平宁侯,你说,这女子身份有何不妥?”
平宁侯这一套纯属编造,倒也不愧是个老滑头,临时杜撰得倒是有鼻子有眼:“明赫身在鸿胪寺,曾经接待过西域使团,故而对西域更为敏感,这女子今日名声大噪,似是有人为其造势。”
“这往来镜湖月坊之人不乏我大启重臣,故不得不防。是以明赫秘密查访,发现这女子造册时并未达到入我大启乐籍要求,有人为其枉法。”
“近日这女子同一队西域商贩有所往来,这队商贩同西域王室有所牵扯,但明赫不愿冤枉好人,故而亲自探访,想来定是发现那女子形迹可疑。”
“只可怜我那小儿一心为国,却被秦王妃横刀拦阻,为自保才不得不反击,如今却被秦王扣在手里不知生死。臣知晓秦王殿下素来贤明仁爱,这其中必然有些误会,臣只求同秦王殿下说清楚,将小儿带回家中啊。”
他说得涕泪俱下,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好一场感天动地的大戏。
赵泽瑜呆了呆,望向皇帝的眼中满是委屈无措,蓦地忽然哭得高了两个调子。
平宁侯岁数大了,又特意用得忠君爱国那种隐忍的哭法,玩的是以退为进的手段,登时叫赵泽瑜压得没了声。
赵泽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平宁侯的手指都在发颤:“你,你怎能这样颠倒黑白?”
他膝行几步上前:“父皇,儿臣绝对不敢说谎的。那鸿胪寺丞卢明赫是何等荒淫好色之徒,您派人去查一查一定能查得到的。当时他见嫂嫂一人,直接让侍卫下了死手,若不是后来我们赶到,嫂嫂就要遭他毒手了。”
他伏地啜泣不已:“萧太医今日为嫂嫂救治,父皇您传他一问便知今日嫂嫂何等凶险,父皇,那可是您的第一个孙辈啊!”
“儿臣不知鸿胪寺丞如何神通广大,为何能够在万千人中发觉怜姬乐籍有差,也不知道为何他抓捕细作不禀明父皇刑部而要大庭广众之下脱女子衣物;儿臣更不知为何平宁侯带着家丁便能将秦王府的侍卫打得重伤吐血,还要辱骂儿臣,甚至要打杀儿臣逼儿臣交出鸿胪寺丞并向鸿胪寺丞屈膝认罪。”
他举起小臂,因为衣袖宽大,小臂处又压在衣物之下,他这般一动皇帝才看清他小臂处的袖子被划了一道口子,凝着大片血迹。
赵泽瑜将衣袖放下来,少年有些纤细的手腕上方五寸处一道仍在流血的伤口便见了天日。
“儿臣自知今日有损皇家颜面且冲动,不敢求父皇恕罪,但求父皇怜惜一二替儿臣问一问平宁侯何以要如此折辱儿臣。”
平宁侯心中一阵发冷,方才他绝不曾伤到赵泽瑜,从镜湖月坊到宫中时他们一直在一处,唯有要前来时赵泽瑜去交待秦王府的侍卫时身形在那些侍卫中隐去了几息。
那伤口是正经的刀伤,深度绝对不浅,赵泽瑜竟然对自己狠到这个地步。
这世上将自己也能算在棋局中的疯子不多,但都很可怕。执棋者有了死士的决心,那便百无禁忌。
皇帝脸色阴沉,不必吩咐,张忠已经去传太医了。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进来跪下:“陛下,秦王在外求见。”
赵泽瑜举着胳膊的手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宁侯:先下手为强,离间计get
赵泽瑜:carry全场,比白莲更黑莲,solo小爷我还没怕过谁
赵泽瑾:我来了
赵泽瑜:乖巧懂事。jpg,兄长你看这个伤,我说它不是我自己划的你一定会信的对不对
之前写的时候太困了,脑子瓦特了,改了一下称呼。卢明赫是平宁侯的孙子,他爹因为拒绝包办婚姻和家里决裂了,没继承侯位,现在是自由身。
感谢在2021…11…07 06:08:14~2021…11…08 14:03: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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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兄长真厉害
作为当事人,秦王来得有理有据,皇帝宣他进来,余光却瞥见赵泽瑜偷偷把袖子放了下来,手也胡乱地一抹脸,俨然一副毁尸灭迹的姿态。
只可惜那通红的眼睛和鼻子宛如被砂纸好生□□了一遍,哪里遮掩得住?
更别提这小子毛手毛脚的,不管不顾地一顿抹,倒忘了小臂上的伤,疼得一个颤栗,眼泪又忍不住出来了——皇帝觉得应该是疼出来的。
前两世赵泽瑜从来没在他面前露过这种姿态,这小子向来是以一个沉默却少年老成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