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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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嵩云觉得父母辛劳,将他们接到京中是为了?享些?清福而不是还让他们同从前一般劳累; 自也不赞同。
是以只凭他的俸禄; 一家人过得虽是比之前好些?却也并不富裕。
在?户部被审查不得回家之时; 陆嵩云曾经托刑部的官员去往他家中报个平安; 便对他父母道近日户部忙碌需得住在?户部。
他托人传过几次信,是以朝中人只稍一传便知晓他家中情况,着实不知这份恭贺升迁的礼往哪里送——看他家中这情况,凡是不是存心和新任户部尚书过不去的官员都不会?贸然上?门惊吓到老夫妇二人。
结果他人刚上?任便被前任尚书留下?的大烂摊子?砸在?顶头; 又被这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皇帝给扔了?个大麻烦。
户部本就被清洗得乱七八糟,诸位户部幸存官员刚从人人自危的悬心中解脱,又被强行升官与?原本是自己?上?官负责的事?务面面相觑,简直一个头八个大,偏偏还得去调查行晖帮所掌管流域水运之事?,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瓣使。
尚书都住在?了?户部,在?这种情况下?底下?的人哪儿还敢把心思花在?讨好他身上?,是以诸方势力面面相觑,愣是过了?十日都没有?一个找到机会?拉拢他的。
随后这位尚书便雷厉风行地赶出了?一个草案给皇帝过目然后便带着皇帝的诏书、带着皇帝的尚方宝剑,身边跟着数十大内高手同冯青一同离了?京向行晖帮秘密出发?了?。
当然,所谓“秘密”也不算什么秘密了?,纵使赵泽恒现在?受挫,对行晖帮要如何处理他也应当一早便知道了?,只是不知他是否能意识到皇帝收回漕运势在?必行,他若是还敢违逆皇帝便不只是被降为郡王了?。
就算赵泽恒没有?这个脑子?,陈肃也不会?让赵泽恒做出这种事?来。
皇帝本当赵泽瑾既然提出漕运一事?,也会?像从前那样提出一些?建言,孰料他就像是没这回事?一样,似乎只是想要皇帝的一个态度,皇帝派谁去、怎么收回漕运与?他半文钱关系也没有?似的,倒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近来朝堂上?显出一种略带诡异的平静。
赵泽恒勉强从禁足中被放了?出来,消瘦了?许多,神色却总不知不觉间露出一股阴鸷来,叫人总有?些?不寒而栗。
以陈丞相为首的一脉也收敛了?许多,在?朝堂上?几乎缄默不语。
定北侯禁足被解后,获封定国公,然而皇帝似乎是忘了?他上?缴的兵符一事?。而定国公也都没来宫中谢个恩,也未提回北境之事?。
君臣这半僵不僵的关系一开始还让一些?大臣担忧,生怕定国公一不高兴真想起兵定个国,却不料定国公开始给儿子?张罗婚事?,天天就见定国公追着他家儿子?满街揍,比戏台子?上?的戏还精彩。
秦王赵泽瑾看到英王虽未有?太大神色波动,可?有?心人总能看出那一天秦王殿下?脸色有?些?差,神色也有?些?郁郁,自那日起便愈发?少言了?起来,非必要之事?不开口。
而最?近最?大的事?无非是还没落定的漕运之事?,秦王一只手都没插,而谁都知道这事?虽是因安王而起,到底是秦王英王乃至朝堂江湖的角力,到现在?牵扯一堆,却诡异地显现出一种平衡来。
是以谁也没觉得安王也事?不关己?似的未致一词有?何不对,赵泽瑜也就悄无声?息地在?朝堂上?又归于沉寂,每次上?朝只负责拔高大启官员的容貌水平并为一众无聊到要睡着的同僚们提供站着走神的完美范例。
皇帝毫不惭愧地将事?情都推给了?臣子?,自己?倒也颇觉无聊,这一日却突然想起了?圣朝节。
大启开国后历经太/祖、太宗、世宗三朝将大启推到一个无比强盛的时代,受八方朝拜,享四海宾服,若非大启初立需要休养生息,连北原都必定能够攻打下?来。
是以每每西域及番邦来朝时间不一统,鸿胪寺与?礼部便要忙碌一阵,极不方便。又兼之有?一次两个有?世仇毗邻的小国家使者来京拜见相互碰到竟当场互殴,闹得极为难看,因而从那以后,大启太宗便挥手定下?了?圣朝节这个日子?。
圣朝节定于十月初,当时国都尚在?江南临安,十月初正是温度适宜的时候。诸国来朝拜都是前来学习的,甚至还能以特产等换得一个与?大启互市交流的机会?,当然没有?大启迁就他们的理由。
大启一纸金令发?往各国,措辞文雅优美,气度宽广,在?后代学子?中广为流传,但也掩盖不住大宗大抵是这么个意思:既然你们都要来朝拜,那么分着来我?们大启还很不方便,左右也是交流,不如要来一起来,这样也更热闹。另外,来了?的也自己?注意点?脸面,别?在?大启京城整那些?寻私仇的事?,否则我?大启礼仪之邦受不了?你们这些?乌烟瘴气的。
纵然大启的态度称不上?平等,可?周围的小国哪一个不仰仗着大启荫庇或是互市,圣朝节也都是要毕恭毕敬来的。
哪怕是北原,战时不来,签订协议不毁约的太平时候还是会?派使者前来互通有?无。
而那位格外出息的平乱平出了?一个南祁的皇帝虽然坑了?大启的一半领土,又瞧着临安太消磨志气,仓皇北上?,将国都迁到了?如今的京城,但他有?个算得上?出息的儿子?,直接请他爹退位当太上?皇,认为守国这事?太费心血,由他这个儿子?尽孝代劳便好。
这便是明宗皇帝,他也果真是一代中兴之主?,在?连续败仗之时大胆调动东海自己?的嫡系守军,依仗天险一场水战将本来士气正高的南祁军队打退。
而后他乘胜追击,大胆启用一批老将新将,硬生生在?对方整体占优的情况下?将敌方驻守线打退二十里。
若非朝中百废待兴,太上?皇的余孽、各大权贵世家与?新秀掐成一团,明宗只来得及让将领驻边便回朝坐镇,这南祁能否真正建国都是个问题。
明宗隐忍十年,而后以一系列雷霆手段彻底清洗了?朝堂,到底是没让北原有?机可?乘,也并未让大启的霸主?地位真正破碎,圣朝节只停了?五年便重新举办。
那时提起南祁,别?看它也算是大启镇南王叛乱而立的,本质上?也算得是大启子?孙,但或许是人们都对叛徒格外憎恶,故而南朝南祁在?当时竟也获得了?同北原相同的待遇:中原人称北原北蛮,便也称南祁为南原南蛮。
时过境迁,再刻骨的仇恨憎恶也渐渐埋藏在?前人遗作中,而南祁也渐渐脱离了?大启的印记,纵然不比大启国力强盛,却也不是大启能轻易吞下?的。更何况明宗的后人中也再未出现过如同他一样出息的皇帝,两国交锋减少,南祁又不似北原受种族与?生计所迫,总要南下?骚扰,倒显得南祁是个友邻了?。
不知何时起,南祁也前来圣朝节,其他小国仍是来朝拜的,而南祁却算得上?是以平等的姿态前来友好交流的。
多少朝传下?来,鸿胪寺与?礼部都有?固定的章程,一些?准备是三个月前要开始的,而具体的准备大抵从一个月之前开始。
本来皇帝也就是提前十日过问一番,可?近来实在?闲,皇帝也就拎出了?这件事?想问问人。
他这一瞧,便想起来赵泽瑜在?鸿胪寺,正好。
“泽瑜,再有?半月便是圣朝节,你在?鸿胪寺也熟悉了?许久,这圣朝节如今筹备得如何了??”
赵泽瑜前日收到一个损人的来信,正神游天外寻思着那个不要脸的玩意这次没事?闲得来作甚,猛然听到皇帝叫他,耳朵先于意识接受到了?信息。
反应过来后,赵泽瑜认为皇帝纯属没事?找事?:
他一个新到鸿胪寺还短短一个月就升了?个官的扎眼皇子?,连现在?的职务都未必熟悉完全,遗留问题也还没解决,哪里有?空闲去熟悉历次圣朝节的一般过程。
况且就算他有?空闲,若是鸿胪寺卿放着熟悉圣朝节的人不用,反而让他一个赶鸭子?上?架的新手经手,那么这个鸿胪寺卿也就不用做了?。
所以说皇帝放着鸿胪寺卿不问问他作甚?
皇帝问话又不能不回,赵泽瑜在?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却老老实实地出列,万年不变地道:“儿臣愚钝,之前在?府中休养过久,承蒙鸿胪寺卿符大人照顾,如今将日常的事?务渐渐熟悉了?,圣朝节相关事?宜却还没来得及熟悉。”
皇帝早知他这个德行,轻飘飘地道:“无妨,现在?开始熟悉即可?,这一次便由你做主?礼官。”
赵泽瑜:“……”
我?他娘的究竟有?哪里像主?礼官,我?改还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瑜:陛下你是有多闲,折腾完户部尚书折腾我,你不能折腾折腾你自己吗?
第56章 我好倒霉
皇帝轻飘飘一句话下来?; 赵泽瑜可算是知道了新上任的那?位户部尚书陆大人的感受。
简直是泰山压顶,尤其是在他?已经拜任老为师的现在。
虽然并未对?外声扬,可在他?老师掌鸿胪寺十多年?的情况下他?要是连个小小的主礼官都当不?明白; 不?用老师说; 他?自己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以?免玷污师门了。
赵泽瑾毫不?意外; 甚至是早有预料。
过往主礼官也大多是由身份贵重之人所担; 他?从前做过一次,几?个年?纪轻的世袭侯爷也做过; 有几?回还令状元做过。
可见主礼官除身份贵重之外隐藏的最重要一项便是容貌。
赵泽瑜虽然在这里显得太过年?轻; 但比起侯爷、状元他?却是皇子; 身份上倒更合适一些。
主礼官并不?掌管圣朝节的各项琐事,但却是作为朝廷门面的代表迎接各方来?使,在这为期十日?的朝廷所设各项目中为大启与各国宾客做演示,展示大启风度、子民风貌、文采武功。
别的不?说; 至少在这十日?内主礼官的位置离皇帝十分近,处在众目睽睽之下; 并且作为礼仪的代表,他?必须时?刻一丝不?苟地仪态端庄、精神抖擞、坐立有矩,更要在各国来?使前来?攀谈之时?进退有度、不?卑不?亢,不?得盛气凌人; 却需展□□威仪。
从前的主礼官都是由礼部考校; 提前一个月择合适十人人选交由皇帝过目; 皇帝朱笔择定?一人便开始对?这人的训练。
这其中具体包括君子六艺、马球、蹴鞠等的考校。
当然; 若是这人格外不?精通某个方面,这一项便会?跳过主礼官的演示或是请大启的其他?年?轻子弟上场。
之前那?些位状元还好,列位身娇体弱的小侯爷据说熬过这一个月并上圣朝节那?十日?,其中好多都大病了一场。
有赵泽瑾珠玉在前; 与其他?人一比赵泽瑜看过几?次只觉唯有赵泽瑾行云流水、龙姿凤章,其他?人无不?透露着一股子勉强疲累。
当然,对?这些倒霉蛋,赵泽瑾还是报以?过无限同情的。
可见风水轮流转,笑人者人恒笑之。赵泽瑜当年?怎么挑剔地看待那?些倒霉蛋,如今就得自己来?当一回这个倒霉蛋。
一想起要在众目睽睽下板板正正地待十日?,赵泽瑜从腰到腿已然无一处不?散发着抗拒的气息了。
具体算来?,一个月以?前,正是他?在府中养内伤的时?候,难不?成从那?个时?候起陛下便打算让他?来?干这苦逼差事?
而且别人都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陛下如今就给了他?半个月,是不?是也太相信他?了?陛下难道就不?怕他?出纰漏,在各国面前丢了大启的脸面吗?
皇帝倒没觉得有什么,上两世比这难得多的事情赵泽瑜也不?是没做过,而且做得滴水不?漏、干脆利落。这一世到现在赵泽瑜的确还是个懵懵懂懂、胸无大志的孩子,可难不?成前两世的赵泽瑜便是凭空出现的吗?
就算只有半个月,赵泽瑜也不?会?让大启在各国面前丢脸的,这点毋庸置疑,所以?泽瑜,你究竟有没有藏拙,又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赵泽瑜尚且不?知皇帝对?他?有这般高的评价,只觉得陛下最近实在是有些圣体不?安,可能需要请御医看看脑子。
上了一趟朝,赵泽瑜愁眉苦脸、如丧考妣,出大殿的门都一脚绊在门槛上,直接栽到了赵泽瑾背上。
赵泽瑾让这小崽子一脑袋磕到后背上没怎么样,赵泽瑜倒先不?满意了:“哥你又练什么功夫了,后背怎么这么硬?都快把我?脑门磕破了。”
赵泽瑾:“……”
他?就应该在这小子栽过来?的时?候直接向?旁边一闪,左右以?这小子的轻功也摔不?坏他?自己。
他?没好气地道:“我?的后背是给曦儿的,敢问公子芳龄几?许,还朝着我?背上靠,是想要我?背你出宫吗?”
赵泽瑜一脸受伤:“哥你竟然这么对?待你受了内伤的弟弟,唉,某些人在我?小的时?候百般呵护,到大了就百般嫌弃,可叹人心不?古、人心易变、人不?如新呐。”
好歹将这不?嫌丢人现眼?的货拽到一旁的小路上,赵泽瑾笑骂道:“出息,不?就是做个主礼官吗,至于受什么内伤。还有,我?背你是你八岁的时?候,你现在多大了?”
赵泽瑜大言不?惭:“我?八岁。”
赵泽瑾:“……”
有时?他?觉得自家弟弟真的是十分之掌握不?要脸的精髓。
秦王殿下决定?现学现用,当即蹲了下来?:“行啊,八岁的安王殿下,上来?吧。个一会?儿就从正门走,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八岁的安王殿下是何等的威风八面。”
赵泽瑜凭借着一身滑不?留手的坑蒙拐骗功夫横行江湖,没成想有朝一日?海本办法遇着敌手,感觉虽然豁出去也不?是丢不?起这个人,就是没必要因为一时?斗嘴玩这么大,只好甘拜下风。
早料到的秦王殿下心情极好地摸了下弟弟写着郁闷的头毛,“好了,不?同你闹了,回府收拾一番,你今日?想必要去拜见任老,我?也和你一同去。”
赵泽瑜看着他?哥的背影,到底没有把“哥你和柳师之间的疏远是不?是因为当时?柳师安排让人在赵泽恒旁边煽风点火让他?刺杀我?”这话问出口,一来?显得难免有点自作多情,二来?,他?哥当时?说的是“陌路”,他?隐约明白这涉及到他?哥的某些坚持,一旦触及到这个层面便不?是单纯的因为某件事了。
虽然赵泽瑜自己认为只要目标一致,纵使方法想法不?同也可共谋,但他?知道他?哥在某些方面的坚持甚至可以?说是顽固。
无论怎样,万事还是要以?他?哥的想法为主,虽然他?觉得白白疏远柳师这样一个帮手很是有些可惜,但说到底若是柳师惹得他?哥不?快,也确然没什么再亲近的必要了。
兄弟二人进了车厢后,赵泽瑜便见他?哥手中提着一坛子酒并上一个食盒。
赵泽瑾看来?也熟知任老的习惯:“总是让任老下厨也不?大好,你我?二人现在学也很难学出个什么,还是让厨下准备一番。”
赵泽瑜总觉得他?哥和他?老师一定?有什么背着他?的小秘密,然而料想他?哥不?想说的问也问不?出什么,遂只好悄咪咪地瞪了他?哥一下,自己缩回去生闷气去了。
任老住的这地方,好是好,却也是真偏僻,赵泽瑜觉得每次坐马车来?这儿骨头都散架了。
任老这一回却是没料到他?们俩过来?,想了一下才道:“是圣朝节的事情?”
赵泽瑜一脸佩服:“老师英明。”
灵活地躲开了一个水瓢,赵泽瑜走位妖娆地鬼哭狼嚎:“老师您打我?做什么?”
任老吹起了一撇小胡子,认为这孩子油嘴滑舌地拍马屁,实在是该打。
赵泽瑜好似知道他?想什么似的,嘴里喊冤:“老师一生传奇,在小瑜心中老师当然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