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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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瑜好?不容易把嘴里那股又酸又涩的味道压了下去,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周征揍得跪地?求饶。
不过想一想武力值差异便知这基本等同于异想天开,只得阴恻恻地?盯着周征的背影,在脑内思考一百零八种将其放倒收拾的办法。
远水解不了近渴,赵泽瑜道:“那个世子呢?”
周征半分异样都没有:“杀了。”
“你?不再折腾折腾了吗?”赵泽瑜觉着若是自己可能也不大?能轻易放过这人?。周征这人?虽说算得上天生?仁义,却也叫这剧毒与经年伤痛摧折得不行,到最后狠又狠得不彻底,倒是将自己拧巴得不行。
周征轻描淡写地?道:“左右我再如何折磨他我曾经受到的痛苦也没少了半分,听他惨嚎我也没什么兴趣,给他个痛快倒也无妨。”
“我说,你?是不是这辈子都没真正进过山,不如我带着你?直接进十万大?山瞧上一眼?”
他跳跃得太快,赵泽瑜反应了一下才寻思道:“不去,又湿又热还?有虫蛇,我才不找罪受。”
周征“哼”了一声?:“我为了找你?边境那般苦寒都去得,你?却不愿放下一点点的养尊处优,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心甚寒。”
赵泽瑜活生?生?让他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你?能说话像正常人?一样吗?别恶心也别肉麻,这南方这么大?,你?非往深山老林里钻是什么癖好??”
“这不是南祁皇帝在自焚后公然现身有些惊世骇俗吗?”
对了,忘了这事。赵泽瑜又想了想:“那你?就易容吧。”
周征:“……”
炎炎夏日?,日?头?如火,这丧心病狂的小?混蛋要让他每天戴着面皮数个时辰。
“你?嫉妒我俊朗无双的容颜,想要我毁容便直说。”
赵泽瑜:“……”
他突然觉得和周征混在一起很没有格调。
忽地?,他眼前一亮:“我知道了。”周征看着他兴奋的脸色,无端打了个寒噤,有些心惊肉跳之感。
两日?后,在周征眼皮子已经跳得不行的情况下,赵泽瑜终于一脸兴奋地?捧着一个大?包袱进来?了。
“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盛世,这可是我一年俸禄呢。”
包袱打开,周征捏着那上好?衣料,脸黑得五彩斑斓。
“赵!泽!瑜!你?要是不想活了我可以成全你?!”
赵泽瑜早料到此人?要炸毛,十分淡定地?安抚:“你?看这衣衫淡雅如竹,又不失清凉松快,岂不比我等这厚重衣衫舒适得多?”
“再说,你?看这一顶幂离,便足以遮挡无数狂蜂浪蝶,你?姿容出众、举世无双,怎可叫那些凡夫俗子瞧见真容?”
赵泽瑜心中十分好?奇,故而极下力气:“届时你?为我表妹,这一路之上,你?可尽享公主般的待遇,可以想怎么支使我就怎么支使我。”
周征:“……”
这小?子就他娘的这么想看他穿女人?的衣服?
赵泽瑜继续诱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你?跟兄长都谈好?条件了,再想把我要过去是不可能了,除了这次我可不会心甘情愿地?任你?驱使。”
“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大佬周无由
狗还是小瑜狗
第190章 第二世(终)
这一次说走就走的南方?之行赵泽瑜并不想多说; 总之周征说是要去?闭个?关?免得气血一上涌便将赵泽瑜先弄死,赵泽瑜也马不停蹄地回了北方?免得自己把“周公主”沉塘。
可见这二?人心眼密密麻麻,互坑之时也免不了两败俱伤; 还?是给彼此一点空间?; 优雅地互相当个?花瓶为?妙。
赵泽瑜只不过是让御医给皇帝来了些让人神思倦怠的药让他尽量少?插手朝政给兄长和自己添堵;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年赵泽瑜时常将皇帝气得要死; 在收服南祁一统南北后的这两年中他的身体还?是慢慢地差了起来。
总归还?是有君臣礼法在这里如一堵屹立的高墙,赵泽瑜虽然对皇帝时时憎恨; 到底没有真的对他下什么手; 皇帝精神这样不好倒是让他也颇为?意外。
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十分有利。
皇帝这个?身体状况; 也该立储了,而?无论他立谁为?太子对赵泽瑜来说都有解决的方?法。
想来皇帝自己也是在他和兄长二?人之间?纠结。
是立名正言顺为?嫡为?长、有着平定南祁战功、名声甚佳的秦王为?太子还?是立虽是亲王但生母为?宫女、有着抵抗北蛮战功、名声略显狼狈的安王为?太子。
其实赵泽瑜也颇为?奇怪,按理来说,这几年他可是没少?顶撞皇帝; 皇帝喊他逆子都快成日常了,就照皇帝这个?唯我独尊的劲; 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吗?
不过左右现在兵权尽在兄长和他的手中,赵泽瑜也不着急,就这样一直拖到了这年除夕。
赵泽瑜入了宫宴才发觉皇帝身边竟然是久久不曾露面的皇后时,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
自从陈肃被连根拔起后皇帝虽尚未废后陈皇后却也实在同废后无异; 这几年皇帝身边陪着的都是赵泽鑫的生母; 并且在这一年已经将淑妃晋为?贵妃了。
等到之后自然有机会收拾赵泽恒; 赵泽瑜和赵泽瑾都不打?算在这时候太过穷追不舍; 左右现在他这人有也和没有差不多,便也并未再对皇后和赵泽恒出手。
可这回又是怎么回事??
皇后出来了,前几年由?贵妃负责的宫宴自然又是由?她操持了。
赵泽瑜大感晦气,看着皇后那?对皇帝魅惑勾引的模样便觉视觉都受到了污染。
皇后毕竟年轻时是名动京城的美人; 如今虽说遭受母家大变,可毕竟赵泽恒还?在,她的主心骨还?在,这特意拾掇出来的一番颜色自然风韵犹存。
可皇帝生了两场大病,又不如何锻炼,如今是脸也老?了,身子也有些浮肿,平常有着帝王服饰支撑还?不那?么明显,这宫宴穿得稍显随意和盛装的皇后一比……
这画面太美,赵泽瑜饮了些酒压压惊。
虽然他十分讨厌陈皇后,但他的审美还?在,也亏得陈皇后能面不改色地对着这张橘皮老?脸撒娇弄痴,连带着他对旁边端庄坐着淡雅如云的贵妃都生出了些同情——这几年日日和皇帝在一处,当真委屈她了。
赵泽瑜默默喝下一口酒,只希望这宫宴赶紧结束。
直到往自己殿中走时,赵泽瑜才发觉不对之处,他的手脚竟是软绵绵的,连内力都几乎聚不起来。
他竟是中了软筋散,这软筋散竟还?是在两个?时辰后才发作的。
凭着多年练就的敏锐,赵泽瑜躲过了已然到了后心的第一剑,只是他的内力聚不起来,仍旧无比危险。
他终于明白皇后费劲心机出来原来是为?了给陈家报仇来了,也是给自己的儿子除掉一个?劲敌。
也不知兄长那?边有没有被袭击。不过兄长不像自己,身边通常会带人,应当并无大碍。
只他这走了一下神,发冠便被一剑削了下去?,发丝散落,赵泽瑜觉得现在自己这披头散发的形象必定十分好看。
也不知皇后是筹划了多久才做到这个?地步,赵泽瑜敢保证这一路上巡逻的禁卫军应当都被她支开了。
当然,指着这些禁卫军的话?,他黄花菜都凉了。
幸而?皇后和赵泽恒是困兽之斗垂死挣扎,对他的武功并没有明确的认知,下的蒙汗药倒也没让他内力完全无法凝聚,找来的这两个?来刺杀的人也不过是三流水平。
只可惜进宫不让带兵器,这两年顺风顺水的赵泽瑜自己也是托大了,这年关?将近的事?务繁多,几乎不曾注意后宫中事?,否则也不至于都不知道皇后被放了出来。从这一点来说,皇后倒是长进了些许,起码知道想对别人下手前低调一些。
赵泽瑜双掌夹住冲他胸前刺过来的长剑,一脚踢起一颗石子,打?中从侧面扑上来就砍的大傻个?的麻筋。
眼见着他腿上一麻,便要砸过来,赵泽瑜掌下微微运力将剑尖打?偏,同时借力像另一侧掠去?,便要借此机会向着来路去?——皇后再如何调配皇帝的守卫她还?是动不了的。
只是赵泽瑜刚刚动身,从前方?的一棵树上便迎面劈斩下来一柄刀,同时后面两人也反应了过来,两柄剑泛着寒光便刺了过来,将赵泽瑜躲闪的方?向封死。
赵泽瑜瞳孔骤缩,打?出了真火。“啪”的一声,后面的一柄剑被一枚掷来的玉佩打?偏,随之而?来的便是几声利器入肉的声音,竟是那?玉佩的碎渣裹挟着赵泽瑜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真气精准地插入了那?两人的心口,两人挣扎了两下便断了气。
而?迎面的这刀却是比后面两个?加起来还?要棘手,可刀身的寒光中映着赵泽瑜淡漠而?疯狂的一双眼,他竟是在用右手掷出玉佩的同时用左手径直抓住了刀刃,让它不能再寸进一步。
让一个?久经沙场的人见到血是很恐怖的,赵泽瑜的左手上,殷红的血液顺着他几乎不像是一个?将军那?样白皙的手流下来,像是红梅覆雪一样。
赵泽瑜竟是笑了,而?后他便一寸一寸地将这刀生生碎断,那?刺客即使蒙了面也能从瞪大的眼睛里看出其惊恐,赵泽瑜便在他这惊恐中不急不慢地捏住了他的喉咙。只听一声咔嚓,这刺客的头便软软地垂了下去?,尸体也被赵泽瑜随手丢到一旁。
赵泽瑜撕下一条自己的衣服,随手裹了下伤口,正打?算去?找两个?禁卫军把这尸体拖走,眼睛却被那?碎刀片晃了一下。
只这一眼,赵泽瑜便定在了原地。像是过了沧海桑田,可似乎又只有一息,赵泽瑜蹲下来,一向稳健的手竟是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被他拿起的碎刀片上带着他的鲜血,幽幽地泛着暗青色,他的身体甚至已然感觉到了一种从骨骼到血肉的绞痛。
这是他毕生都忘不了的比几乎所有酷刑都要恐怖的噬骨之毒,如今跨越前世,终于追到了今生。
他看了半响,微微蜷了手,大笑声在这暗夜风声中竟似呜咽一般。
此事?一出,大年夜的,皇帝刚刚要和皇后睡下,听闻来报当即变了神色,径直将皇后从床上拖了下来,不顾皇后只着中衣便叫禁卫军将她拖去?了门外跪着。
而?赵泽瑜作为?此事?中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竟是丝毫没有平日张扬锋锐的模样,双目看着前方?,眼神又像是很空的样子。
那?几个?刺客的尸体被拖了进来,想也知道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皇帝却也不傻,将禁卫军统领叫了过来,问?责其守卫擅离职守之事?。
查来查去?,自然是查到了皇后头上。而?后,皇帝先将这本该巡逻却并未巡逻的两个?禁卫小队首领处斩,其余杖责一百,又将禁卫军首领杖二?十。
到了皇后这里,皇帝沉吟了下,问?道:“泽瑜,这毒妇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赵泽瑜眼神却有些涣散,皇帝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也只是道:“父皇决定吧。”
皇帝有些奇怪,若按照寻常,赵泽瑜必定要将这母子撕下好大一块肉来,毕竟这几个?刺客,皇后一个?深宫禁足刚被放出的妇人如何能找到,这其中说没有赵泽恒的手笔皇帝自己都不信,可赵泽瑜却轻飘飘放过了。
赵泽瑜却也并未管皇帝如何狐疑,径直道:“有些累了,儿臣告退。”
将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人与事?撇下,赵泽瑜知道他的时间?到了。
先前到底是有些沉溺其中了,总想着能再多留些时候,这噬骨却是敲醒他了。上一世那?让他到现在都还?能感受到余威的痛楚,他确实不想再尝一遍了,他和自己没仇。
他向边关?发了封信,又呈上了个?奏折将赵泽恒当初与北原勾结的罪行揭露。
当天,赵泽瑜便听说皇帝病了,想来可能是急火攻心给气得,不过与他无关?。
只是没想到病情好些了后皇帝却是叫了他去?。出乎意料,皇帝竟然在这病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想起了前世的事?,倒也正好。
皇帝到了现在还?在费劲心思地将恶毒的话?语戳进他的心口,还?在各种威胁恐吓于他,想要看他惊惧失色的模样。
赵泽瑜冷眼旁观,只觉有些好笑,也觉得这个?皇帝竟是如此可怜,可怜到身为?一国之君毫无气度、蝇营狗苟,被他冒犯到了天子之威便跳着脚地试图用各种方?式让他惊恐怖惧,看自己的每个?儿子都像是仇人,到现在可能也便是只有兄长还?能对他有那?么一丝父子之情吧。
至于说什么将他的罪行尽数告知兄长,那?也随便罢,他两世以来,一世亲手覆灭母国,一世残忍滥杀,虽是为?盛世之基,于心无愧,可谓这些罪行偿命却也不冤,人死不过是一捧灰,还?在乎什么身前身后名?
皇帝着实是小看他了。
这国泰民安与这罪不容诛,他赵泽瑜何时不能同担?而?将来这盛世之下,却也没有人有资格审判于他。
在边关?的消息抵达后,赵泽瑜整军出发前,却是又见到了兄长。
往日无论是赵泽瑜还?是赵泽瑾领兵上前线,两人都不会特意相见,可不知为?何,此次赵泽瑾却是无端有些不安,虽觉得北原已然大伤元气这般忧虑十分没有必要,却还?是来了。
他们二?人实在是疏离了太多年,并无什么话?可说,赵泽瑾素日谈笑风生却也只能说出一句干巴巴的“你要好好的”。
他离去?时赵泽瑜叫住了他:“兄长。”
赵泽瑾立刻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到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个?称呼他已然十多年没有听到了。
赵泽瑜端正地拱手道:“愿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这便是诀别了。
北原那?边新派过来一个?叫做霍鲁的人接替阿若那?,他的功夫确然已近乎宗师级别,不过这和带兵却不是一回事?,不过两个?月赵泽瑜便清剿了数万的北原军,步步紧逼直到北原的朔城。
而?朔城这一战赵泽瑜以己身为?饵果?然吸引了北原的主力,被定北军包了饺子。赵泽瑜却和霍鲁且战且退,正巧落到了悬崖边上。
不过一会儿,赵泽瑜便看到了有个?暗影远远地跟了上来,皇帝倒还?真是记得找个?人想将他的尸骨带回去?鞭尸啊。
他忽而?便想食了那?个?什么将遗体交给皇帝随便他祸害的言。
他说这话?时其实是考虑到了噬骨之下,他的尸骨只要被触碰便会化为?飞灰,所以这话?说了便也和没说差不多。
可他现在却是连碰都不想被皇帝的人碰了,皇帝不配,他赵泽瑜嫌脏。
正巧悬崖在侧,这岂不是天时地利?
在落下悬崖时,赵泽瑜能够感受到料峭的山风在耳边呼啸之感,恍惚中,他似乎变成了一只大雁,从出生伊始便无拘无束,于天地之间?自由?翱翔。
这天地之大,无他不可去?之处了。
希望不要再有来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世小瑜视角补完,自己撒个花
第191章 今我来思
在重重撞到山石那一刻; 赵泽瑜久久出窍的魂灵终于回到了躯体之中,两世滚滚记忆终于隔着红尘重新全然?回到了他?的意识之中。
原来如此。
他?猜了许久,自己小心翼翼地瞒了许久; 原来该记起的人早就记起了。
兄长突如其来的爱护、陛下突如其来的杀心、周征时常自相矛盾的犯病、阿若那对他?莫名其妙的关注; 这些曾经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小心试探的事情尽数有了解答。
他?像是被迫进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虚空之地; 载着两世强买强卖厚重如山的记忆又被一脚踢了出来; 无?情的光阴几乎催老了他?的躯壳。
他?啼笑皆非。
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