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金枝与狗 >

第7章

金枝与狗-第7章

小说: 金枝与狗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侍卫答道。
  唐娴脑子里嗡的一声,此时此刻,她终于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厚颜无耻,什么叫蛇鼠一窝!
  云停对她的愤然视而不见,沉吟片刻,道:“放在往常,这种行为的人早已被关入暗室凌迟,念你初犯,又是个姑娘,我不与你计较。”
  他施施然落座,清隽的面容上一派祥和,装得跟光风霁月的大家公子一般,又提醒道:“下不为例。”
  唐娴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战栗着,被他无耻得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就云停那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偷看书信文书的侍女?分明是知道她没看,又想用这个借口来恐吓她!
  唐娴心中憋屈,旁观的庄廉则是额头冒汗。
  事实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府上的人不会将重要文书摊开等着人看。
  那封书信并没有什么意义,偷看与否没影响。
  他知晓事实如何,但人心是偏的,别说云停说唐娴看过那封书信,就算他说现在外面落的不是雨水,而是金元宝,他也得说是。
  看看被气得说不出话的唐娴,庄廉咳了一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姑娘,劳烦去取条帕子擦拭下桌面。”
  他找了个借口支开唐娴。
  唐娴气得脸通红,瞪了云停一眼,转身像侧边茶室走去。
  茶室中常备的有净手的水与巾帕。
  一大早就被诬陷,还被迫去伺候罪魁祸首,唐娴气得眼前发晕。
  坐在榻上缓和了下情绪,她还是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咒骂云停。
  气呼呼地坐了会儿,唐娴将帕子浸入水中,然后端着水盆往外去。
  内室,云停端坐案后,正提笔写信,庄廉躬身为他研磨,看见唐娴端水走近,后者微后退为她让开位置。
  唐娴点头,无声道谢,上前一步,手上端着的水盆往前一递,松了手。
  “哗啦——”
  “哐当——”
  水盆打翻在地,水花四溅,打湿了云停的衣摆,也浸透了他脚上的暗纹革履。
  庄廉抽气,看看云停面颊上溅到的一道水痕,再看看无辜的唐娴,眼皮子直跳个不停。
  唐娴早在木盆落地前捂着双耳退开,眼看着摔在地上的木盆咕噜噜滚了几圈,在一片寂静中,“咚”的一声撞上桌角,终于停了下来。
  这时,裙角干干净净的唐娴才低着头,语气中夹着不甚真心的歉意,道:“公子见谅,您也知道我出身世家,从小娇生惯养,笨手笨脚,做不来伺候人的活的。”


第10章 较劲
  空气因唐娴的话沉寂。
  唐娴与云停较上劲了,反正不管是为了烟霞还是金银珠宝,他都不能杀了自己。
  他若是用刑,那就以死相逼。
  目的未达成,就此前功尽弃的话,唐娴觉得按云停的脾性,这结果能把他活生生气死。
  “这、这……”俩人较劲,最头疼的是庄廉。
  本来都说好了,接下来两个月唐娴交给他来处置,姑娘家好说话,又是孤身一人,友善些,多聊聊,说不准半个月就能把烟霞的踪迹套出来。
  可惜云停半点不肯忍让,唐娴无端被欺负了又要还回来。
  双方你来我往都没有产生不可调节的伤害,但小摩擦和暗讽有若无形刀剑,避无可避,要俩人坦诚以待,太难了。
  庄廉心中叹着气去看云停,见云停提笔的手顿住,眼睫低垂,落在袖口溅射出的水迹上,脸色越来越沉。
  过了会儿,云停道:“不是有意为之?”
  唐娴道:“公子想多了,生死都捏在你手里,我哪里有胆子招惹你?”
  “无意尚且如此,你若有意,那还得了?”云停道,“你倒也提醒了我,得把你捏得更牢。”
  唐娴无法理解他话中深意,提防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我着实好奇谁家姑娘能笨成这样。不是要找你兄长?我给你一次机会。”
  “庄廉,给孟姓年轻公子发帖,四月初九,城南明月轩品茶。”
  “我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能不能认出你所谓的兄长。”云停望着惊诧的唐娴,嘴角下压,“也仅此一次,此后,你再别奢望能遇见孟姓男人。”
  唐娴惊诧又忐忑。
  她知道云停说到做到,她被看守得极紧,数日下来,半点外面的风吹草动都没听见。
  要接触外面的人,唯有云停主动放行,例如四月初九这一次。
  她不能保证是否能认出孟夫人的那位夫君,侥幸认出,又是否会被云停查出更多信息。
  这是云停摆在明面上的陷阱,她明知有诈,却还要犹豫是否要踏入。
  云停看着她为难的表情,心中终于舒坦几分。
  已与庄廉说定给她与烟霞宽限两个月,他不会食言。
  他纯粹就是不肯吃亏,在女人手上吃亏也不行。
  不能杀了唐娴,就只有折腾她这一条路子了。
  事情吩咐完,云停不再去看衣摆上的湿痕,提笔落字,笔走龙蛇,迅速写了封简短的书信,折起后递给庄廉,道:“回寄。”
  而后在唐娴面前震袖,目不斜视地掠过她离去了。
  唐娴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中,拧着眉头,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待他背影消失不见,庄廉拿着信摇头:“姑娘,你何必呢?”
  唐娴委屈:“难道我就要无缘无故被他欺负吗?那封信我本就没有看!”
  庄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叹着气出去安排人送信去了。
  书房内一片狼藉。
  都说了自己是娇生惯养的了,那唐娴是必不会清理的。
  她扫视一周,见那封折开的信仍留在桌上,无人问津,想着反正都被诬陷偷看信件了,那干脆就看了!否则不是白被泼脏水了吗?
  唐娴避着地上水迹走过去,一把捡起书信,展开,只见信上仅有寥寥数字——
  兄长展信佳: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今亦甚挂念两位兄长。
  另,祖训增新:为兄者,当时刻疼宠幼妹。望谨记。
  妹,袅袅。
  一封兄妹之间的家书。
  字迹凌乱幼稚,夹着几个划掉的错字墨团,尤其是最后两个略复杂的名字,写得格外的圆润和巨大。
  写信的应当是个认字不久的小姑娘。
  ……
  谁要看这种东西啊!
  唐娴气得脸上潮红,就这种幼稚的家书,递到她眼皮子底下,她都不屑瞥一眼!
  “啊,这是我家小姐写来给我家公子庆贺生辰的家书。”庄廉吩咐完下人,过来将那段简短家书抽走,折叠几下收了起来。
  气归气,唐娴昨日的反省还是有点作用的,她压住心中气愤,赶紧顺藤摸瓜:“这手书稚拙,你家小姐年岁不大吧?”
  这点庄廉倒是不遮掩,道:“如今约莫七岁。”
  唐娴再道:“给兄长庆生还要写信,她不在京城吗?”
  唐娴喜欢年纪小的小姑娘,当初分别时,她妹妹也是这年纪,乖巧听话,套话也简单。
  “小姐又要套话?”庄廉含笑反问,见唐娴红了脸,道,“这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家小姐的确不在京城。”
  唐娴心中暗觉不妙,七岁大的姑娘,定然是要与母亲同住的。
  她不在京中,那不就意味着所谓的家主夫人也不在京中吗?
  倘若这个宅邸中,的确一个女子都没有,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姑娘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四月初九的品茶吧。”庄廉好心提醒,“我家公子观察敏锐,姑娘若是自己露了马脚,可怪不得别人。”
  庄廉是不愿意再有他人牵扯其中的,尤其如今云停与唐娴不对付,多一个人牵扯进来,矛盾就越深,这两人越难合作。
  再真闹出什么人命隔在了里面,倒霉的还是罪魁祸首烟霞。
  烟霞欠揍,但罪不至死。
  最终,书房湿漉漉的地板是侍卫过来清扫的,唐娴被安排去整理书册,没有了云停的为难,这回事事顺利,未再出岔子。
  而书房中有名画古籍,珍贵墨石与香炉器具等,唯独不见什么书信笔录。
  人家特意防着她呢。
  唐娴心里不知是轻松还是沉重。
  翌日,唐娴未再见到云停,据庄廉所言,他是有事外出,三日后方回。
  而三日后,便是四月初八。
  这是归来后,特意安排一整天来拿自己撒气呢。
  唐娴知道他不安好心,为此踌躇了整整两日。
  最终,在云停回来的前一日,她独自在书房整理堆积着的画卷时,假装摔倒,倒地不起,睁眼后一问三不知。
  “姑娘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唐娴扶着额头摇头。
  庄廉眼皮抽动,又问:“那姑娘可记得烟霞?”
  “听着略有耳熟,但是记不起来。”
  庄廉:“……”
  “想必姑娘也不记得孟公子了吧?”
  唐娴扶着额头,虚弱点头。
  反正云停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舒心,她干脆假装失忆,也让云停无法顺心如意。
  她就是想不起来,云停能拿她怎么样?
  唐娴才不管有没有被人看穿,云停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她怎么不能?
  这事全看谁的脸皮更厚。
  “我头疼,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唐娴趁此时机将以前不能说的话全部问了出来,“这是哪儿?你是什么人?”
  庄廉未答,让人给她请了大夫,然后未再见她,直到又一日,云停归来。
  “这种失忆之症,说来玄乎,大夫号脉也看不出异样。”
  云停正在更衣,看庄廉的眼神像的看傻子。
  庄廉赧然,但继续絮叨着:“……公子,都说了那姑娘交给属下了,您就别插手了。前几日你不管,我与那姑娘关系已拉进许多,再过几日,或许她就能将烟霞所在告知于我了。”
  云停道:“她先招惹我的。”
  “公子,不是我说,咱多少得有点君子风范吧?无缘无故拿个弱女子出气……”
  云停抬眸,庄廉敛声。
  行吧,也不算是无缘无故,毕竟唐娴包庇了烟霞来着。
  片刻后,庄廉整理好思绪,重新开口:“要属下说,既然那姑娘说她失忆了,不管真假,咱们干脆假装相信算了。咱就对她好些……”
  “她若是假装的,能感觉到咱们的善意,定然会放松警惕。她又没什么心眼,说不准哪一日就说漏了嘴,也省得咱们的麻烦了。”
  “若是当真不记得了,也待她好些,让她慢慢想起来。姑娘家都重感情,要不您看,她才与烟霞相识多久,就能宁死为烟霞掩护呢。”
  云停根本没认真听他说话,侧过身子系着腰间白玉银革腰带,漫不经心地问:“那你想怎么着?”
  庄廉精神一震,道:“要属下说,不若就趁机给她编个不那么窘迫的新身份,等相处出了感情,就什么都简单了……”
  这提议云停第一次听说,侧目看来。
  “……对姑娘家来说,最亲近的人除了爹娘就是心上人了,姑娘家春心一动,人就傻了,什么都肯说……最好再多一层亲戚关系,就说是表妹吧?表哥表妹的,喊着喊着就亲密起来了……”
  庄廉嘴上提着这荒唐主意,其实心中清楚,知道云停不会答应。
  被云停暼了一眼后,慢慢的,他的声音弱了下来。
  “这法子……”谁知云停竟破天荒地点了头,若有所思道,“左右要留她两个月,可以与她玩玩。”


第11章 舅舅
  栖月园很大,分为三个区域,以月洞门相隔。上回唐娴去的是桃园,这次去的是偏角处的凉园。
  这园中多参天古树,虽是四月的天,枝叶也遮天蔽日。身处其中,犹如置身幽谷,静谧怡人。
  园中还有个秋千,已经有些年岁了,不难看出,这府邸中曾经是有女孩子的。
  云停就坐在树荫下的闲庭中,手中持着一卷书,从唐娴看见他起,就没有翻动过,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唐娴看着他身上的宽松的白衣与石桌上的折扇,毫无疑问,这人是觉得热了,到这里来纳凉的。
  今年的天转暖很快,前几日落雨之后,日头骤烈,午后的太阳常使人冒汗。
  此刻,唐娴用手背抹了抹额头,又在心口抚了抚,暗自宽慰自己:
  已在庄廉面前演了一天,大夫也诊治不出什么问题,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记得了,谁也不能强逼她想起来。
  想要烟霞与金银珠宝,先让她顺心了再说吧!
  随着侍卫走到近前,阴影投到云停面前,他眼眸微张,从眼缝中扫了唐娴一眼,问:“知道我是谁?”
  “不记得了。”唐娴从来就没知道过他是谁,听别人称呼他向来都是“公子”二字。
  “还记得什么?”
  “什么都不记得了?”
  “吃饭睡觉?”
  唐娴忍着他,好脾气道:“那是与生俱来的,我忘记所有,也不会忘记这些。”
  云停道:“你打小娇生惯养,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一朝失忆,这些常人能做的,竟自己全都会了。”
  这是那日唐娴故意打翻了水敷衍云停的说辞,被云停拿来嘲讽她自己了。她只当没听懂,做出迷茫的神色,“嗯?”了一声。
  暖风穿梭,枝叶簌簌,树影摇动了几下,斑驳的影子从云停脸上一闪而过。
  他重新闭上了眼,靠着宽大的藤椅,慢悠悠道:“烟霞和你自己的事都不记得了,那孟公子自该也不记得了?”
  唐娴早将他可能会说的话在心中预演过了,此时刻意压语速,用疑惑的语气问:“孟公子是谁?”
  “你情郎。”
  “……”唐娴一声将出声的质疑硬生生压了回去。
  她面上平平,心中早已翻起风浪。
  这人胡说八道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唐娴忍不住对自己装失忆这一计策的可行性产生了怀疑。
  “记起来了?”云停的话音不见半点迟疑,甚至眼睛都没张开。
  怎么会有人趁别人失忆,篡改他人记忆?
  万幸唐娴是假装的。
  她牙关紧闭,恨恨磨动了一下方才开口:“不记得。”
  云停双臂展开在藤椅把手上,神情惬意,懒洋洋道:“我本想今日午后带你去指认姓孟的那人,现在你记忆全无,这可如何是好?”
  他说着为难的话,神色和语气却都十分随意,半点未见踌躇,摆明了没把唐娴失忆的事当真。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咬定了失忆,唐娴就要装下去。
  她既想去寻找孟公子,又怕真找出来了不知该怎么办,本就因这事为难,此刻看见云停这模样,心中愤愤,索性转开脸不再看他。
  这一转头,看见不远处的小径上,庄廉与侍卫说了几句话,然后匆匆赶来。
  庄廉是极其不放心这两人独处的,处理完手上琐事就立刻赶过来了。
  他必须得亲自看着,好随时从中斡旋。
  到了亭中,见两人面上均无太大的变化,也没感受到激烈的暗涌,放心了许多。
  甭管唐娴真失忆假失忆,反正不记得了,就代表着过去的恩怨全都放下,一切从头开始。
  庄廉笑呵呵地为云停斟了茶水,立在一旁听二人谈话,结果第一句就震撼到了他。
  “你伙同情郎盗了我的宝库是事实,并非一句不记得,就能将这罪行否认了的。”
  庄廉人懵了。
  不是说好了假装是远房表妹吗?表哥表妹,这关系多亲密!怎么转眼成了债主和盗贼?
  这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庄廉怔愣地去看唐娴,见唐娴眼中的汹涌的恼意一点也不比他的惊诧少。
  园子里的风一阵一阵的,直把二人的心吹得平静下来。
  唐娴两手紧攥,一字一顿道:“你不要胡说。这府邸侍卫众多,我便是心怀不轨,有情……”
  实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