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零成大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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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兰上前扶住了跑得气喘吁吁的安幼楠,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今天累着了吧?”
安幼楠摇了摇头:“妈,我没事的。”
本来还想问一问刚才她妈说什么“兔子急了还咬人”,看到凌少乾眼里若有似无的嘲笑,安幼楠又把那话忍了回去。
这个嘴欠的孔雀男,应该不会嘴碎地把白天的事告诉她妈吧?
觑了觑李心兰的表情,估计孔雀男还没来得及,安幼楠放了点心,挽住了她的手臂撒娇:
“妈,我们快回去吧,外面冷死了!”
安幼楠一说冷,李心兰就急忙往回走:“走走,妈回去就给你烧一大锅热水泡一泡,去去寒、解解乏。”
凌少乾默默跟在了两人身后。
以前每当周末,他从县里读书回来的时候,李心兰也是这么关切地照顾他的——
走在前面安幼楠突然转回头,狠狠瞪了凌少乾一眼,目光里满是警告之意,在李心兰发觉之前,又飞快地转回去了。
凌少乾摸了摸下巴长出来的刚硬的短胡茬,心里嗤了一声:这凶丫头!
进了屋,李心兰忙着进灶房烧热水,凌少乾想跟进去帮忙,被安幼楠一手拽住了。
凌少乾挑了挑眉毛。
即使这黑瘦丫头被婶子认了养女,凌少乾也相信,如果她想赖上自己什么,婶子肯定会主持公道的。
安幼楠瞪着凌少乾,把他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我警告你,白天的事不许跟我妈说!不然的话,有你好看的!”
敢威胁他?
又黑又瘦的丫头,能给他什么好看!
凌少乾冷冷扫了安幼楠一眼:“上一个想威胁我的人,坟头草已经有两尺高了。”
邪魅狂狷拽霸的帅哥再养眼好看,这种拽霸要是对着自己来的,那就很不愉快了。
然而安幼楠现在还只能把那句“真巧,也很久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了”给用力咽回去,用王之蔑视嗖嗖地飞眼刀。
凌少乾“呵”了一声,正要开口,李心兰在灶房里喊了一声:“阿乾。”
凌少乾冷睨了安幼楠一眼,抬脚走了进去:“婶,什么事?”
李心兰已经把灶膛里的火生起来了,正在往两口锅里舀水:
“阿乾,碗柜里还留得有四个茶叶蛋,你拿过来,我先帮你热热,一会儿再给你下碗挂面填填肚子。
今天一早我和小楠就上县城去卖茶叶蛋了,家里头没什么菜可以当浇头……嗳,对了,小楠?小楠!”
安幼楠一直在侧着耳朵听凌少乾说话,就怕他说出今天早上的事,听到李心兰叫她,连忙应了一声跑进来:“妈,怎么了?”
“小楠,你去看看今天鸡下了几个蛋,把蛋捡过来,我给阿乾炒了好当个浇头。”
安幼楠站着不动:“妈,我们家的鸡蛋,才不给这个白眼儿狼吃!”
数落与澄清
外敌走了,内部的账该算一算了。
李心兰身为一个独身的女人,把凌少乾从6岁养到15岁,还勒紧裤腰带送他去县里读书——
整整9年,期间的艰辛岂是简简单单“不容易”三个字就能够概括的?
可是凌少乾呢?
他给李心兰回报了什么?
安幼楠一个天天要打猪草、打柴火的柴火妞,跟基本都在县城上学的凌少乾连面都没照过几次,但是却无数次听村里的人幸灾乐祸地说过:
“李寡妇那个孩子是白养了,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结果一养大,别人的亲爹就找来了。
把儿子带走也就算了,连这几年帮他养儿子的钱都没有留下来,啧啧,这城里人呐,抠起门来比我们乡下的还不如……”
安幼楠是真为李心兰觉得不值。
只是以前没有她置喙的地方,现在李心兰是她妈,而凌少乾又回来了,安幼楠当然要把话挑明了说。
她倒要看看,姓凌的这家伙脸皮到底有多厚,心到底有多黑!
安幼楠这“白眼儿狼”的话一说出口,凌少乾就冷哼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白眼儿狼了!”
“我还用看?我闭着眼睛都闻出你那股没良心的味儿了!”
安幼楠反唇相讥,“我妈节衣缩食养了你9年,你亲爸一找来,你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你知不知道我妈的日子过得有多难?”
李心兰连忙拉住了安幼楠:“小楠,你误会阿乾和他爸了。当初他爸过来接他的时候,是送了我一大笔抚养费的——”
“妈!你还向着他!”安幼楠不满地嗔了一声,“你真要有钱,前年你从山上捡柴滚下来都摔成那样子了,怎么会镇医院都不敢住,只在家里让廖大夫给你上草药?”
李心兰又不是那种守财奴,当时她孤身一个也不存在要给谁留财产。
从坡上一路滚到坡脚,小腿骨头都断了一根,李心兰硬是没舍得去镇医院住院,让廖大夫给敷了草药,上了夹板就在家里养着。
也亏得安囡囡经常偷偷溜过来护理她,不然李心兰会不会就此瘸了都说不清。
“还有,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姓凌的,你找到了你亲爸,这一走就是6年。
6年了,不说寄什么东西吧,你给我妈写过一封信,带过半句话吗?
你根本就没有!
你就这么拍屁股走人,对养了你这么多年的养母不闻不问!你还有脸说你不是白眼儿狼?
呵,现在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充什么大头蒜的大爷,还还想吃鸡蛋浇头面?我告诉你,没有,面汤都没有!”
安幼楠噼噼啪啪跟放机关枪似的,李心兰没拦住她就说完了。
李心兰又是好笑又是叹气:“你呀,以前什么话都憋在肚子里不说,这会儿脑子转通了,嘴巴叭唧叭唧的,又说得太快了。
这事儿你是真的误会阿乾和他爸了,他爸是给了我一大笔抚养费,不过我把钱偷偷给塞到阿乾的行李里了。
阿乾他……虽然亲爸来接他回家,可是那家里已经有了个后妈,另外还生了一个儿子了,也就比阿乾小两岁!
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爸,我怕阿乾回去会吃亏,手里有钱总是方便些,才把那笔钱偷偷塞进他行李的。
阿乾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这孩子那一根犟筋上来,肯定不会要……”
还有这么一回事?那这家伙的嘴毒不会就是在那种家庭环境下练出来的吧!
安幼楠不无恶意地臆想了下,瞪着凌少乾:“好,就算这事我冤枉了你,可是后面呢?
一走几年,片纸只字都没有寄回来,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受了什么什么伤——失忆了!呵呵,这么大一盆狗血,我们不接!”
凌少乾被这丫头的利嘴憋了一肚子气:“我没失忆!我是——”
转头看向李心兰,凌少乾一脸愧疚地低下头,缓缓跪了下来,“婶,我、我一过去以后,就选拔进了特殊部队……”
这几年,除了各种高强度的训练,就是大大小小几乎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任务,为了防止泄密,营里一年只许统一对外联络一次。
大桥村当时也没有装电话,凌少乾只能寄信,把自己的津贴夹在信件里寄给李心兰。
他一直没有收到李心兰的回信,去信问原因,却始终没有回音。
直到前不久刚完成一件大任务,营里允许他们休假,凌少乾一出来,才知道自己的信件根本就没有寄出去,全部都被他父亲凌远志以保密为
凌少乾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厚厚的六封信件搁到了灶台上:“婶,对不起!”
凌少乾虽然把前面一段事说得含糊,李心兰一听就明白了,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地把凌少乾拉起来,还忍不住在他手臂上狠狠拍了两巴掌:
“当初你走的时候,婶是怎么交待你的?你爸那边已经是那样了,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要去争什么强好什么胜!
你——
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心疼是心疼凌少乾,生气也还是生凌少乾的气。
哪怕现在人好好地站在她面前,想想当初的情形,这孩子才找到亲爸,根本没享受到什么父爱亲情,就憋着那口气去了特殊部队,李心兰的眼泪忍不住刷刷落了下来:
“婶知道你想挣这一口气,可是要是命没了,你挣回来多少荣誉又有什么用?
我从你妈那儿接过你养大,是图你去当大官的吗?哪怕你这辈子没什么出息,只要你安安稳稳的,婶都乐意。
千交待万交待,你还是要拿命去搏前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个什么万一,你、你……你对得起你妈吗?你不是生生剜了婶子的心吗?”
凌少乾被骂得飞快地转过了脸,片刻后又转了回来,眼眶微红地笑嘻嘻取出放在口袋里的肩章给李心兰看:
“婶,你别担心,我现在厉害着呢,不会有事的,你看,我现在都升到连长了。”
21岁的连长,在部队不是没有,而是比较少,只要一路走稳下去,前程肯定是金光灿灿。
凌少乾以前在学校里考了全年级第一的时候,也是拿着成绩单这么笑嘻嘻地递给李心兰看的。
李心兰瞧着他这副熟悉的神情,心里一软,剩下的念叨不
你爸那里,你也别怪他,部队上本来就要多注意些,你也说了你们那是特别部队,万一给我的信里带出句什么,影响你了可不好。
你爸这也是为你考虑,早几年晚几年收到你的信都没关系,婶子现在看到你好好的就高兴!”
窝里斗
哼,她妈在村里被人指指点点笑了6年,凌少乾呢,回来几句话一哄就完事儿了。
安幼楠心里虽然忿忿的,也知道凌少乾之前的事确实是情有可原,一声不吭地跑外面把今天的鸡蛋捡了回来,搁在了灶台上。
见女儿讲道理,李心兰欣慰地笑看了她一眼,转头跟凌少乾介绍:
“阿乾,你刚才也应该听明白了,小楠就是安家以前的小女儿安囡囡,现在是婶的闺女儿了,也是你妹妹。小楠,过来,快来,快叫哥!”
叫那个孔雀男“哥”?
安幼楠差点没炸,杏眼眨了眨,指着锅子喊:“妈,水开了。”
李心兰急忙转身把甑子上热着的那碗茶叶蛋取了下来:“阿乾,你先吃几个蛋,婶给你下点挂面,马上就好。
小楠,水锅里的水也开了,你快舀盆里先洗把脸,洗完了好好涂点雪花膏,别让脸皴了,咱们养个两年皮肤就白回来了。”
凌少乾一边剥着茶叶蛋往嘴里塞,一边瞥了眼安幼楠。
啧,就这黑黑瘦瘦的凶丫头?十瓶雪花膏涂上去都白不了!
见李心兰正忙着下面,安幼楠目光一转对上了凌少乾,冲他威胁地呲了呲牙:想让她叫他“哥”?啊呸!孔雀男!
嘁,幼稚!凌少乾没好气地瞪了安幼楠一眼,转头笑嘻嘻地讨好李心兰:“婶,你做的茶叶蛋真好吃!”
李心兰正专注地用筷子搅着锅里的面,笑着答了一句:“阿乾你可夸错人了,茶叶蛋是小楠做的。
小楠书读得多,想出了这么个主意,今天我们第一天去县城卖茶叶蛋,就全部卖光了,生意好着呢。
我们在县城租了间房子,明天就打算搬过去的,到时候就在县城做这门生意了。
你呀,这是回来的正是时候,要是再迟一天,怕是在村里就扑空了。”
不用说凌少乾都猜得出来,去县城租房子做生意的事,肯定也是安幼楠的主意。
想不到这个黑瘦丫头,脑子还挺灵泛的,人又泼,婶子以后跟她生活在一起,应该不会过得差。
凌少乾转头看了站在屋角的安幼楠一眼,见她正把湿毛巾蒙在脸上,半抬着头享受着热气敷脸。
那条土气的酱色围巾脱了以后,安幼楠脖子上的伤痕很清晰地落入了凌少乾的眼帘:
有好几处重叠的伤痕,血痂半落,露出新长的肉色,喉骨的位置上,还有一个乌青的大手印……
是他先前留下的。
凌少乾有些不自在地撇开了眼,转身从自己的背包里取了一瓶药油出来:“给你。”
安幼楠取下毛巾,一脸警惕地盯着他:“干嘛?”
凌少乾一把拉过她的手,把药油瓶子塞进她的手里:“药!”
安幼楠看了看手里的那瓶药油,轻哼了一声想退回去:“我不要!”
“刚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给你道歉。”
孔雀男居然低头给她道歉了?真稀奇!
安幼楠脸上的神情刚缓和了一点,凌少乾两手酷酷地插在裤兜里,声音压低了几个度:
“药我给你了,你自己爱用不用,反正疼的是你不是我。”
好气哦!安幼楠一下子就炸了毛:“你——”
小样儿!凌少乾挑了挑眉,有些狭长的眼眸微眯,笑出了一身痞气,转向李心兰的时候,笑容却立马阳光:
“婶,我都好久没吃到你下的面条了,在外面吃的都不是那个味儿。”
马、屁、精!就知道哄她妈!
安幼楠气乎乎地把水锅里的开水舀进桶里,正要弯腰去提,被李心兰叫住了:
“阿乾,你帮小楠提一下水。小楠,你到我房间去洗,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一晚,让阿乾睡你那铺。
你洗的时候一定记着小心点,你那一身的伤都还没好全,让你忍几天你也不愿意,千万别让伤口沾水了,沾水了容易发炎……”
李心兰一通念叨,安幼楠没口子地应着,痛痛快快地使唤凌少乾,就差没叉个腰劈个叉了:
“这桶开水提进去,再帮我提一桶冷水进来,还有那个大木盆,对了,那个炭盆你给我拢好火一起端进来,火拢旺一点啊,不然好冷的。”
见凌少乾没好气地看她,安幼楠背对着李心兰冲他呲了呲牙,却是语气弱弱的:
“阿乾哥,你能不能别这样一点表情都没有地看着我,我……我不用你提了,我自己来,我自己能行的……”
戏精!凌少乾的眼睛猛然瞪大了,却被转头看过来的李心兰看了个正着:
“阿乾,你别板着那张脸吓唬小楠,小楠胆子小,你是当哥的,多照顾她一点。”
安幼楠冲凌少乾得意地抛去了一个小眼神儿。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饶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哈哈,爽气!
让你在我妈面前装!可千万装好了别露相!
凌少乾还真得捏着鼻子忍下安幼楠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他刚回来看望婶子,如果跟安幼楠闹不痛快了,婶子心里肯定有疙瘩。
一个是前养子,后来从“妈”改口叫“婶”,一个是新养女,刚刚改口从“婶”叫“妈”。
对李心兰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凌少乾不想让她为难。
把安幼楠要的东西一古拉撒都放好了,这边挂面也下好了。
李心兰在小锅里飞快地翻炒着蒜苗鸡蛋,偏头看了看自己卧室的房门,压低了声音把凌少乾叫近前:
“阿乾,小楠那里……你多让着她点,她之前凶你,也是为我抱不平。”
“我知道的,婶。”凌少乾坐在小桌子前大口吃着面,点头应了一声。
连队里多少刺头子都被他给治服了,他就是看不惯黑瘦丫头在他面前那得瑟样。
不过婶子这么说,他就大度点,不跟这丫头计较就是了。
“你原来一直在县里读书,可能不太清楚小楠的情况。”
李心兰把一碗蒜苗炒鸡蛋端到了凌少乾面前,“她家里重男轻女,你走的那年,她家里就让她辍学了,天天在家里打猪草、打柴火、洗衣服做家务活……”
凌少乾夹鸡蛋的筷子不
安幼楠又黑又瘦,她大姐却长得白净,看着也不像天天做农活的。
“是她大姐,安小云,在县里读高中呢。”
这就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