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驸马复婚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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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何知州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第三日午后,突然收到水军回报:西北有船下水了,陆陆续续有二十艘之多,而且,看船体规模,竟像是千料战船。
西北何时造出千料战船的?!
何知州惊慌不已,虽然之前他还在仙师面前,信誓旦旦地说锦州城的水军如何如何厉害,但多少还是掺杂了些大话的,毕竟锦州城水军已经十多年没打过仗,这么多年,要说没有懈怠,也不可能。
而且,仙师说了,他卜算的结果并不好……
不过,也还好他有仙师,仙师既然能未卜先知,指不定也有化解之法。
何知州一路小跑找到仙师,对方果然说道:“我有术法,可以化纸人纸马,为神兵神将,助知州化险为夷。但是纸人纸马不能沾水,我要用此术法,必须要西北军全部登岸,在锦州城城门前施法才可。”
“这……”何知州神色犹疑。
他倒不是怀疑仙师在撒谎,和仙师相处的这些天,他已经见识过仙师的许多仙术手段,像什么无中生有、有却变无、隔空取物等等,让他叹为观止。
只是,拦截西北军最好的时机就是在江上,他之前也没见识过仙师的纸人纸马到底有多厉害,如果放西北军过江,而仙师的纸人纸马并不能抵挡,那锦州城岂不更危矣?
何知州犹豫再三,询问仙师:“仙师可否先施展一回法术,让我先见识一番?”
道士摇头道:“施展此术,需要耗费大量法力,我施展过一次,需休养三年,方可施展下一次,我若此刻在知州面前施法,几天后,若西北果真来犯,整个锦州城可就再无活路了。”
“不过,”他又说道,“我也知道兹事体大,知州必须谨慎,这样吧,我此刻虽然不能施展以纸化人之术,但却可以给知州施展其他术法,好叫知州对我放心。”
说着,他随手抓过屋内的东西,当着何知州的面,依次掷杯化鸟,空杆钓鱼,以及隐身。
最后仙师突然消失又出现,着实把何知州吓了一大跳,顿时对仙师的法力再无半分怀疑。
他立刻召集手下,开始裁剪纸人纸马,怕人数不够,还想要召集城内的百姓,却被仙师胸有成竹地拦下:“用不了许多,神兵神将威力无穷,非常人能及,五千之数足矣。”
何知州自然对仙师言听计从。
当水军来报,西北的二十艘大船已经开动,朝他们驶来时,何知州又依仙师所言,下令所有水军退守城内,以免被神兵神将所伤。
水军总指挥史虽然也见识过仙师的法术,但心里却觉得只靠术法并不稳妥,还需正常在江上迎战才是。但奈何大安重文轻武,各地厢军虽有武将统领,但却只是副印,何知州才是正印。何知州不许他迎战,他便也只能依言退守城内。
很快,西北军依次上岸,兵临锦州城下。
锦州城大门紧闭,仅有仙师一人留在城外施法,何知州则带人站在城墙上,紧张地看着西北军渐渐靠近,然后便把剪好的纸人纸马,自城墙上抛撒了下去。
然而,此时本该施法的仙师,却趁着纸屑纷纷扬扬而下的时机,撒开腿就往西北军的方向跑,甚至连鞋子跑掉了一只都没敢回头。
城墙上的何知州,没有等到纸人变神兵,却看见他信任的仙师,头也不回地跑去了西北军中,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上了当,痛心疾首之下,张口正要大喊“放箭”,可惜声音还没来得及从喉咙中发出,便先被一箭贯穿胸口,直直倒了下去。?
第78章 大胜、时隔一年,魏姝又回到了神京
西北军首战大捷。
捷报传回西北; 魏姝不由大松了口气。
西北军不擅水战,攻伐大安,最大的阻碍就是丹水。如今阻碍已除; 甚至不曾折损一兵一将,魏姝得知此战的详情后; 心中既庆幸; 又觉唏嘘。
唏嘘的是; 如此要塞; 兵家重地,大安竟然安排了何知州这样的文官统管,她都要忍不住感慨一句; 天命在谢兰臣了……
随捷报一起送进魏姝手里的,还有一箱柿饼。
锦州城柿饼肉多霜厚; 口感软糯; 甘甜无核,是以多年来都被纳入贡品当中。而谢兰臣特意让人送回的这一箱; 便是何知州精挑细选,即将送入神京的贡品。
魏姝拦下想要和“过来”同吃一个柿饼的昭儿,吩咐仆从分出半箱柿饼,给嘉王府那边送去。
下人们依言分了柿饼; 前脚刚离开,后脚嘉王府那边儿就来人说:“平宁公主有几句话要同公主说; 想请公主过去一趟。”
西北军发兵之前,魏婧便被再次禁足,连带着她从西北带来的那些仆从; 也一起被看管了起来。
如今捷报刚传回嘉王府; 魏婧便着急想见自己; 魏姝不用猜也知道,她要和自己说什么,总归不是责骂自己背叛大安,就是要劝自己背叛西北。
魏姝懒怠与她过多纠缠,直接便对传话的人说:“我事务繁忙,不便过去,等什么时候平宁公主方便了,再请她来公主府一叙。”
说罢,魏姝便走到桌案后,拿起笔开始给高霖写信。
传话的小丫鬟见状,也不好再多打扰,只得默默退了出去。
嘉王府中,魏婧听完小丫鬟的转述,忍不住后悔垂泪:“早知今日,当初宫宴上,我就不该救她!”
她早该知道,大厦将颓,只手难支,却高估自己,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人,以为仅凭自己,便能挽救大安的倾颓之势,结果反而要提前两年葬送大安的社稷。
她还自信地以为,凭借谢子期上辈子对自己的喜欢,只要自己这辈子和谢子期成亲,他们两人定然琴瑟和谐,白首不离。
可事实却是,谢子期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和她生了嫌隙,连新婚之夜都不愿意和她同房。原本她还想着,今后相处中再慢慢与他修补关系,可谢子期转眼又去了草原——若谢子期在草原待上三年两载,他们本就不多的情分,怕是就该消弭殆尽了……
她以为自己能挽救一切,弥补遗憾,结果反倒连上一世都不如——上一世,起码大安还能再苟全两年,她和谢子期虽然没能成为夫妻,至少有彼此的喜欢。
“怪我自作聪明,都怪我!”魏婧痛苦又懊悔地哭喊起来,“为什么要让我做那个梦呢?让我知道一切,却又无力挽救,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我什么都不知道!”
*
另一边,西北军攻破锦州城后,便兵分两路,直驱神京。
等元和帝反应过来,派兵驰援时,谢兰臣已经一连夺下四郡,势如破竹。后来虽然多了援兵阻挡,攻势慢了下来,却依然稳稳地朝着神京的方向,一点点靠近。
元和帝再次向靺鞨借兵。
要打谢兰臣,靺鞨这次倒是很愿意出兵襄助,可惜却自顾不暇,因为就在半个月前,契丹也对靺鞨出兵了。
有契丹牵制靺鞨,谢兰臣一路带兵挺进,未尝有败绩。
他每攻破一座城池,都会给魏姝送去当地的贡品,有吃食,也有织锦绫罗,以及红瓷玉石之类器物。
魏姝看着自己越发丰盈的库房,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父皇在时,每次地方上送来贡品,父皇总不会忘了让她先挑选一份……
靺鞨帮不上忙,为了抵抗西北军,元和帝不得不再次抽调国内的兵力,原本用来对付英王和裕王的军队,也被抽调走了十余万。
如此一来,原本气数将尽的英王和裕王,竟然又勉强支撑了几个月。然而英王等人还没来得及高兴,高霖却忽然带着他们的粮草投奔了西北军。
没了粮草,本就是苟延残喘的英王,终于兵败,英王被擒时,还在对高霖破口大骂:“高霖竖子!背信弃义,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地塌天荒荒子孱孙……呸!你一个死太监,哪儿来的子孙?活该你断子绝孙!”
可即便平息了英王的叛乱,举全国之力对抗西北军,大安依然节节败退。更有人因为惧怕谢兰臣战无不胜的名号,直接大开城门投降的。
半年后,西北军兵临神京城下。
时至今日,距离荧惑守心出现,已经过去了整一年,元和帝深感自己死期将至,不敢迎战,只令人紧闭城门,死守不出。
神京城作为国都,城门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只要闭门不出,至少还可以再撑两个月。
两个月,只要他再活两个月,说不准就可以撑过死期,或是靺鞨在这两个月打败契丹,赶来援救……
元和帝死守孤城,谢兰臣也不强攻,只派兵围城,耐心等待,又在城外筑起高台,令声音洪亮之人,每天站在高台上,朝城内大声诵读高霖那篇讨伐元和帝的檄文,细数元和帝谋害先皇以及崇宁公主的罪证。
半个月后,城内百姓几乎已全部知悉元和帝的罪状,众人十几天来被围困的惶恐,慢慢变成了对元和帝的不满——天现荧惑守心,说明连上天都看不惯皇帝的所作所为,那他谋害先皇的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这样的人竟不自己引颈就戮,却还要他们一城的百姓跟着陪葬。
普通百姓并不太在乎谁当皇帝,只想自己能好好活下去,心中难免对元和帝生出怨恨愤怒。便是一些有志之士想要保家卫国,一想到自己忠心保卫的皇帝是这样的一个人,也渐渐的有些提不起气力。
又半个月,城内有些百姓已经无米可食,不少人集结成伙,打劫米铺,偷抢富户,城内时有□□发生。皇宫中不得不分出部分兵力,巡视镇压。
然而此时,城墙外西北军喊话的内容却变了:“嘉王只为先皇复仇,诛杀魏藻,其余不论百姓或是宗亲,投降一律不杀!但若顽抗,绝不留一人活口。此外,若有主动开城门之勇士,可封万户侯!”
魏藻乃当今的名讳。
此番喊话过去不到三天,是夜,两名千户带领手下突袭城门守卫,时刻留意城内动静的西北军,闻听动静,立刻趁机攻城,里应外合之下,神京城终于门洞大开。
而此刻,一向只待在后方筹备粮草的高霖,却一马当先闯进城内,直杀出一条血路,闯进了皇宫。
等谢兰臣也赶到皇宫的时候,元和帝已经成了地上的一具死尸。
高霖在旁,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渍,一边不满道:“这就死了,也太经不住折腾了,好在魏藻死前已经认罪,承认确实是他谋害的先皇。”
高霖擦完手,拿起一份带血的证词,递予谢兰臣。
谢兰臣匆匆扫过一眼,发现元和帝的证词之下,还另有一份证词,正是李闲云证词剩下的那一半。
*
当魏藻伏诛被写进最后一封捷报中,传回西北时,又是一年夏季。
去年夏天,魏姝被迫离京,如今时隔一年,她带着昭儿又返回了这里。?
第79章 登基(补全)、我确实没打算立昭儿为太子
魏姝和昭儿到达神京那天; 谢兰臣早早便等在了城外。
阔别大半年,昭儿长高了不少,也终于会喊娘了; 在来神京的这一路上,他会说的话越来越多; 说得也越来越流利; 虽然还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但已经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只是小孩子忘性大; 多半年没见谢兰臣,魏姝十分担心他还认不认得自己爹爹。
为了避免再出现,一年前会同馆认错人的窘况; 魏姝提前交代昭儿,待到了神京; 要等自己先告诉他哪个是爹爹; 他再叫人。昭儿十分乖巧地点头答应了。
魏姝却没想到,谢兰臣会亲自来城外接自己; 谢兰臣要建立新朝,此时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忙才对。
她在马车里,远远望见谢兰臣站在城门口,立刻便放下马车上的窗帘; 对同车的织云和翠微说道:“快替我重新梳头,再换一套湖绿色的衣裳。”
她一路风尘仆仆; 加上天气暑热,根本没有心思打扮,连衣裳穿的也不甚齐整。原本想着; 谢兰臣不会亲自来接自己; 自己就能先到公主府梳洗打扮一番; 再去见他。可现在人突然来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以这副面貌见谢兰臣。
但眼看马车已经走到城门口,魏姝的头却还没梳好,她只能先放昭儿下马车,拖延一会儿时间,自己稍后再出来。
在昭儿下马车前,魏姝悄悄挑开一点儿窗帘,瞟了眼外面的情形,低声嘱咐昭儿道:“外头只有你爹爹穿的是湖绿色衣裳,他身后跟随的护卫全都穿着护甲,也只有你爹爹没穿,千万不要认错人。”
昭儿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能认出大部分的颜色,知道什么是湖绿色。
然而,等他被抱下马车,看到的却是两个穿着湖绿色衣裳的人,一前一后站在一起。
昭儿扬起头,疑惑地打量两人,他脑海里对自己爹爹其实还是有些印象的,模糊能认出,最前面的那个更像他爹爹,便犹豫地朝着谢兰臣的方向走了几步,但又记起魏姝的再三嘱咐,最后还是顿住脚,忽然又朝马车跑了回去。
才刚赶到城外、向谢兰臣汇报要情的谢闵,见昭儿犹犹豫豫地朝他们走了几步,又忽然掉头跑了回去,以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经验,正要和谢兰臣说,约莫是小郡王不认得他们了。然而下一刻,就听见已经跑回马车旁的昭儿,自以为很小声,但其实声音一点儿也不小地对车上说道:“娘,有两个爹爹,都是湖绿色。”
谢闵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又看看谢兰臣的,忽然想到一年前,被小郡王认作爹的情形,顿时头皮一麻。
他今天就不该来这里!更不该穿这破衣裳!他怎么有胆当小郡王两回爹的?
“那什么,我……我肚子疼,我先走了,稍后再来找王爷汇报。”谢闵胡乱找了个借口,说完就跑,仿佛后头有狼在追。
谢兰臣也没时间与他计较,他主动上前,抱起昭儿道,“怎么才半年不见,昭儿就不认得爹爹了?”
昭儿盯着谢兰臣的脸,仔仔细细地认了两遍,终于确定谢兰臣就是他爹爹,这才趴在谢兰臣肩头上蹭了蹭,有些委屈道:“想爹爹。”
谢兰臣就算有气,此刻听到昭儿委屈的声音,也只剩下了怜爱:“爹爹也很想你。”
马车上,魏姝听到昭儿喊出来“有两个爹爹”,便知道事情要糟,也顾不上再整理仪容,提起裙摆就下了车。
好在马车前,父子俩抱在一起,气氛和和睦睦,倒没有她想的那么糟。
魏姝刚要松一口气,便见谢兰臣忽然朝她望过来道:“公主应该从来不会有被人认错的苦恼吧……”
魏姝以为他是在计较昭儿没能一下子认出他的事,正要解释小孩子会认错人很正常,就听谢兰臣又悠悠接上下半句,“毕竟只要找出人群中最好看的那个,必定就是公主。”
谢兰臣的目光直白地落在魏姝的五官眉眼上,魏姝耳尖微红,心情却有些雀跃,谁不爱被人赞美呢?
她正想着,总算不枉费方才的一番打扮,却忽听见一声大喊由远及近传来。
“公主,崇宁公主!我是舅舅啊,舅舅打听到你今日回京,特意接你来了……”
少顷,便见一名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护卫们得到谢兰臣的示意,不曾阻拦,对方便一路跑到了魏姝面前。
来人正是魏姝的舅舅吕昉,虽然人已是中年,仍然可见长相俊美。
吕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先对谢兰臣见了一礼,然后又继续对魏姝殷切道:“上次你离京,舅舅没能送你,心里一直遗憾至今,今天你回来,定然是要亲自来接你的。本来你外祖母也要一起来,奈何最近暑热厉害,我怕她老人家支持不住,这才一个人来了……”
他又转向一旁的昭儿:“昭儿都长这么大了,还认不认得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