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驸马复婚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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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心。”像是回想起什么,谢兰臣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我从初见公主时,就仿佛是在路上偶然遇见了一枝好看的花,一眼就让人心生喜欢,一开始倒没有想要把它采折回家,可它却突然主动挂住了你的衣袖——既然它想要和你回家,谁又能舍得拒绝一枝好看的花呢?
“虽然养花并不轻松,但它赏心悦目,馥郁怡人,花瓣开了一层又一层,每一层都是一种别样的美,从不会让人感觉到腻烦,慢慢地,你就会希望它能永远在你身旁绽放,并且只为你一人绽放……”
“好了你快别说了,我知道你的真心了。”魏姝红着脸打断他,再听下去,谢兰臣这个说的人不觉得不好意思,她的脸却烫得快要熟透了。
魏姝捂着脸缓了缓,又问谢兰臣:“如果我真的没有救你,而是选择做寡妇,你会怨我吗?”
谢兰臣摇了摇头,笑容随性洒脱:“一切皆为法,如梦幻泡影,生死随缘罢了。即便公主没有救我,能在死前,同公主和昭儿相处这一段时光,于愿足矣。”
“不过,”谢兰臣望向魏姝的眼睛,“公主最后还是救了我,那便从此刻起,我的后半生就都是公主的了。”
*
谢兰臣醒来后,一边休养,一边开始着手派人出使草原的事。
尤丹已经熟练掌握契丹语,可以随时出发。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和自己一起去草原的人,会是谢子期。
出发那日,嘉王亲自在十里亭外为他们二人送行,直到马车走远了,马车里的尤丹,才悄悄问同车的谢子期道:“你这是被你兄长驱逐了?”
“我是自请前往契丹的。”谢子期知道,如夫人自尽那夜,尤丹也在场,也是知情的,便也没隐瞒,“大夫人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她之所以会犯下大错,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我不在她身边时,她和王府一切安好,反而是我留在她身边……”
他顿了一下,才说道,“或许我离开她一段时间,对她来说会更好。”
尤丹见他神情苦涩,后悔自己不该多嘴,可这时候安慰他,反而要再触及他的伤心处,尤丹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道:“看,路边的枫叶都开始红了,秋意更浓了。”
只见窗外的枫叶有红有黄,红的艳丽,黄的……倒让尤丹忽然想起了那只被自己抓住的金丝虎猫,枫叶的黄色,和那只金丝虎猫的颜色很像。
说起那只猫,如果没有它,自己就不可能偷听到如夫人等人的密谋,嘉王说不准现在也已经死了。
尤丹一直都觉得,那只猫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了,而且对方的皮毛油光水滑,也不像是野猫。那天捉到它后,尤丹把它暂时关在了自己小憩的厢房里,可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厢房的窗户却被打开,猫早已经不见了。
尤丹原本还打算和魏姝说说猫的事,但因为后来忙着要来草原的事,倒是给忘了。
不过,也就是一只猫罢了,想想也不算什么大事,尤丹很快就又把它抛诸脑后……
另一边,送别尤丹和徐子期的谢兰臣,也在欣赏沿途的枫叶,还特意挑了一枝适合插瓶的,折了下来。
随行的谢闵,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马车,忍不住再次向谢兰臣确认道:“二公子这一走,远离神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真的不把徐翰林的事,告诉他吗?”
两天前,谢兰臣收到神京传来的密信,徐翰林因为忤逆元和帝,已经被元和帝赐死。
谢兰臣也看了一眼马车离开的方向,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情:“他才经过大夫人的事,此去契丹,又背井离乡,且让他缓一缓,过些时日再写信告诉他吧。”
等回到公主府,谢兰臣把枫叶交给婢女,又叫来昭儿道:“爹爹生病的这些天,昭儿每天照顾爹爹辛苦了,爹爹今天便送给昭儿一个礼物。”
说着,他便让人提上来一个笼子,而笼子里,正装着一只油光水滑的金丝虎猫。
作者有话说:
磕磕绊绊,正文终于写完了,请两天假,24号开始更新番外起兵造反的事。
大家之前的提议我都有看到,不详细写造反过程,是因为这其中会有很多配角戏份,比如尤丹怎么卧底成功,谢子期怎么从天真正直蜕变成沉稳正直,高霖XXXXXX等,我觉得大部分读者可能不太喜欢配角戏份,也怕大家觉得我水文,所以这些到时候都会一笔带过,但是不管详写略写,之前埋的线都会收回来,这点大家放心哈。爱大家
第77章 起兵(已补全)、公主画眉的黛笔不多了
昭儿本就有一只金丝虎猫的陶俑; 一直深受他喜爱,现在谢兰臣忽然送了他一只真的,能跑会动; 他自然更加喜欢,很快便在炕上和金丝虎猫玩作一团。
魏姝见状却有些担忧; 之前; 她是一直不许昭儿和真的猫儿狗儿玩闹的。猫儿狗儿都是牙尖爪利的; 而昭儿年纪太小; 万一玩闹间失了分寸,她怕昭儿会被咬伤。
谢兰臣在旁解释道:“这只猫提前驯养过,很是温顺亲人; 之前更从没咬伤过人,公主不必忧心。”
谢兰臣话音刚落; 魏姝便见昭儿突然不小心扑倒在金丝虎猫身上; 炕上的金丝虎猫被压中尾巴,只轻轻喵呜了两声抗议; 并没有伸爪子挠人,魏姝这才稍稍放心,勉强同意了昭儿养猫。
直到晚间,得知猫还没有名字; 一家三口晚饭后,便又聚在一起给猫起名。
魏姝先问谢兰臣有没有什么好名儿; 谢兰臣瞥了眼通体金黄,火光下浑身被毛犹如金丝的猫,随口道:“猫猫?”
魏姝顿时一言难尽地看向他; 很难想象一个也算饱读诗书的人; 是怎么想出这样的名字的; 这和给一个人取名叫“人人”有什么区别?
魏姝否决掉谢兰臣的“猫猫”,自己思索了片刻道:“猫亦是虎,它还是一只金丝虎,不如就叫於菟?”
於菟是虎的别称。
“听起来就威风凛凛,是个好名字。”谢兰臣很捧场。
昭儿正在榻上,和金丝虎猫你来我往地推着小球玩儿,闻言却连连摇头,表示不想让猫叫这个名字。
他似乎是自己想了个什么名儿,但苦于不能说话,急得两条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忽然自个儿翻身下塌,从一旁的格子上,踮脚拿过一本书,塞进谢兰臣手中,又翻开第一页,用自己又小又短的手指头,在第一行的第一个字上指了指。
昭儿拿来的是一本杂诗集,但昭儿并不识字,他指向第一个字,明显是要谢兰臣从第一个字开始,往后逐字逐句地念给他听,好让他选出他想要的字,拼出他想说的话。
谢兰臣便照他的意思,一字一句耐心念下去,直到念到一句李商隐的“清漏渐移相望久,微云未接过来迟”时,昭儿眼睛忽然一亮,拦住谢兰臣不用往下念了:他已经听到了想要的字,就在刚才那句话里。
谢兰臣便把刚才的那句诗拆开,又逐词逐字地念过:“清漏,渐移,相望,……”
直到昭儿听到“过来”二字时,立刻朝谢兰臣点了点头。
“过来?”谢兰臣微微挑眉,向昭儿确认,“你想给猫取名叫‘过来’?”
昭儿十分认真地又点了点头,还伸出手,安抚意味十足地拍了拍金丝虎猫的背,像是这个名字其实是猫选的,昭儿是替猫出头,为它讨回名字罢了。
谢兰臣略想了想,忽然冲正趴在榻上摇尾巴的猫喊了声:“过来。”
下一瞬,金丝虎猫果然便从榻上一跃而下,温顺地蹭到了谢兰臣脚边。
这种品相的金丝虎猫属于猫中上品,多是给贵人们豢养的,一般在送到贵人面前,养猫人不会给猫取名,但是在驯养的时候,会教给猫一些简单的指令,以便猫能在贵人们面前表现得更通人性。
而最基本的指令就是呼唤——猫没有名字,养猫人呼唤它的时候,大约常说“过来”两个字,时间久了,猫每次听到这两个字,便会做出回应。
下午有不少人都逗过这只猫,对猫说了不少句“过来”,大概被昭儿发现了,便以为猫的名字就叫“过来”,所以每次有人喊这两个字,它都会亲切地凑过去;而喊“猫猫”“乖乖”这些,它反而无动于衷。
要说猫把“过来”当成了自己的名字,倒也说得通。
谢兰臣再次向昭儿确认了猫的名字,得到昭儿又一次毫不犹豫的点头后,金丝虎猫的名字就这么郑重又草率地定下了。
猫是送给昭儿的,昭儿想要它叫什么,魏姝和谢兰臣自然都顺着他。
只是,魏姝看看昭儿,又看看谢兰臣——只能说,不愧是父子俩,取名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在‘过来’的陪伴中,一晃又过去了两个多月,如夫人的孝期过了,时间也匆匆步入立冬。
自从上次徐翰林离开西北后,时隔三个月,元和帝再次派人来了西北,但这次来的使者,只送来了一封加急信。
朝廷派人镇压英王等人造反,一直以来收效甚微,上次徐翰林也没能把小郡王带回神京为质,朝中便有人提议说,西北军骁勇,不如让嘉王派一万西北军,帮大安共同平叛,刚好也可以借机试探嘉王的态度。
嘉王若肯借兵,自然最好,不肯,大安也好早做准备,预防西北叛变。
然而令元和帝和朝中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谢兰臣在回信中写到,他不但同意借兵,还要自己带领全部西北军,过丹水,举西北全部之力,帮大安平定叛乱,还催元和帝早早派船来接。
信尾还特意提到,崇宁公主画眉的黛笔刚好不多了,宫外的又不好用,借此次平叛,他顺便也给崇宁公主捎些宫中的黛笔回去。
当天早朝后,被皇上留在御书房议政的大人们,互相传阅了谢兰臣的回信,众人看完信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嘉王和崇宁公主好生恩爱,竟然连黛笔这种小事都放在心上。
随后才想起正事,纷纷进言道:“嘉王居心叵测,皇上万万不可答应派船去接。若只是一万西北军,渡过丹水进入大安,并不成气候,可如果是全部的西北军,若他们上岸后,突然造反,岂不是我们把叛军接到自家门口打我们自己吗?”
但也有人提议说:“不如就答应他们,提前在接他们的船上做好手脚,半路船破,把全部西北军都淹死在水里,岂不一劳永逸?”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被人骂了句:“荒唐!严大人就算没有亲自造过船,也该坐过船吧?
“你来告诉我们,要怎么提前在船上做手脚,才能保证船去西北接人的时候不破,恰好回来的途中出事?西北只是没有大船,又不是没有船,他们的人在登船前,难道就不会提前检查船只吗?还是说,大人是打算在回程的时候,在二三十万西北军的眼皮子底下,再动手脚凿翻船?大人也太自以为然了……”
朝臣们在御书房争吵过一阵,最终达成一致:不再向西北借兵。谢兰臣态度有异,谨慎起见,不管是全部西北军,还是之前说的一万兵马,还是全都不要的好。
元和帝此时更加不敢冒险。
天现荧惑守心,至今已经过去半年,据史书记载,经历过荧惑守心的帝王,之后最长也只活了一年。
一年之期,就像是一把悬在元和帝脖子上的铡刀,让他寝食难安。
他最忌惮的当属西北,但西北和大安之间,眼下好歹还有丹水能挡一挡,高霖和英王等人谋反的事,却是不能再拖了。东南地区见英王造反,朝廷三个多月都不能奈何,不少其他势力也纷纷揭竿而起,眼看整个东南都要全乱了,
既然西北的兵不能用,元和帝很快便往各州发了诏书,责令每州各调集一定数量的厢军,并神京的八支禁军队伍,一共近三十万大军,集结前往东南平叛,此行势要肃清整个东南。
*
西北,崇宁公主府。
谢兰臣也正同魏姝说起此事:“神京此次集结了近三十万大军,前往东南平叛,虽然三十万大军中,多是厢军这样的杂牌军,但其数量是英王手下反军的两倍有余,而且,英王等人的兵马也不算精良,高霖他们撑不了多久了,公主有何打算?”
一旦英王和裕王落败,高霖有很大可能,会拿出李闲云剩下的那半份证词,把昭儿和整个西北都拉下水。
即便高霖不拿出证词,皇叔先是想要昭儿为质,后又借兵,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地折腾,待处理完高霖,腾出手来,势必还要再拿西北或是昭儿作法。
在谢兰臣今天没有询问自己之前,魏姝已经提前想过接下来要如何打算。
她生于大安,长于大安,是大安的公主,心中自是一万个不想与大安为敌,可时下的境况却逼得她不得不这么做。
只希望父皇九泉之下能谅解自己吧……
魏姝心有惆怅,目光却很坚定,无半分犹疑不决:“请求王爷出兵,为我父皇报仇。”
既然高霖已是败局,与其等他拿出剩下的证词,让昭儿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趁皇叔对付高霖,无暇他顾之际,主动出兵。
出兵的理由也是现成的,既然前有李闲云证词,父皇乃皇叔所害,自己作为父皇唯一的子息,和驸马一起为父报仇,理所应当。
魏姝的这份果敢,让谢兰臣想到了前年移栽到他院子里的那株茶花,名曰十八学士。花开的时候,他倒没觉得花朵有多特别,直到发现同一株上的花,开时齐开,谢时齐谢,整朵花都从枝头上掉落,而非花瓣一片片凋零,这种毫不拖泥带水的凋谢法,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整株茶花都一下子褪去娇柔,变得英气逼人了起来。
谢兰臣欣赏地看向面前的魏姝,说道:“定为公主达成所愿。”
*
西北与大安以丹水相隔,丹水以北,自然是西北的地界,而丹水以南,紧挨着丹水的城池,便以丹水为名,后更名为锦州城。
最近,锦州城内忽然出现了一位法术了得的道士,传言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为人相面,只需看上一眼,便能准确说出对方的过去和未来,甚至精准到,连对方父母身体好于不好,都能看得出。
众人争相要找其相面,更有人不惜花费重金,但其每天却雷打不动只看三个,这三人还必须是他的“有缘人”,并且,他给人相面从不收钱,如果真要给他报酬,或留宿他一晚,或予他一碗饭食都可。
而就在他留宿于其中一个有缘人家中时,那家主人偶然撞见他半夜起夜,竟然能闭眼穿墙而过……
很快,这名道士便闻名于锦州城。
锦州城的何知州,爱好道学,痴迷术法,听到传闻后,立刻便让手下找到道士,恭恭敬敬地把对方请到了自己府上。之后几日,何知州与其论道辩法,秉烛夜谈,相见恨晚。
一日,道士忽然神情肃穆地找到何知州,说他卜算到,西北最近恐有异动,锦州城作为大安对抗西北的第一道防线,危矣!而何知州作为锦州城职位最高的官员,危上加危!
何知州却有些不以为意道:“仙师放心,西北造不出大船,若是他们驾着小船来袭,在丹水上对上我们的千料战船,无疑自寻死路。
“不是我说大话,在陆地上,西北军或许是比锦州城的厢军彪悍些,但在丹水之上,便是西北现在也有千料的战船,他们操练日短,而锦州城的水军年年操练,防的就是西北进犯,届时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道士倒也不争辩,只说道:“我也希望是自己卜算错了,最迟到后日,若期间西北一直无异动,那便是我错了,但若有异动,知州还需小心谨慎为好。”
一开始,何知州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第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