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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穿成咸鱼男主的反派白月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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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欲来,圆月悄悄掩于乌云之后。
  似是察觉到这不寻常的气息,家家户户紧闭门扉,如死水般岑寂。
  夜穹应和着人间,眨眼间黑如泼墨,疾风骤雨压城。
  巍峨肃严的皇城静默屹立在瓢泼大雨之中,宛如沉沉巨兽藏于夜影,各处廊前烂漫璀璨的春花被暴风雨无情冲刷,零落成泥碾作尘。
  大雨倾盆而下,黑压压的皇城仿佛成了一座空城。
  太极殿宫门紧闭,老皇帝歪歪倚在飞龙腾云的高台龙椅之上,胸腔震动,似是要急咳出血。
  少年银衣白铠,身形挺拔,他沉沉的黑眸漠然看向龙椅之上,老皇帝似是不敢置信,吹风箱般使劲急喘着,不敢置信道:
  “朕,待你不薄。”
  如针尖坠地,打破微妙的寂静。
  一声清亮嗡鸣。
  谢折玉忽然拔剑出鞘,面色沉郁地盯着老雍皇,他嘴角扯出一抹冷意,提起剑尖,寒芒闪动,直指龙椅。
  他上前一步,清俊面容阴霾笼罩,黑眸深处涌动着阴森的怒意,却又似笑非笑,冷声嘲道:
  “不薄……?”
  “可还记得迦月?”
  夜风轻拂,殿外大雨滂沱。
  行将就木的老皇帝瞳孔微缩,神情震惊,却再度咳血,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
  “斩草未除根啊。”
  …
  十年前。
  “陛下,司天监夜观星象,西南似有异动,堪大凶之兆。”
  皇帝浑身酒气,自舞姬柔软胸前抬起迷蒙不清的双眼,口齿含混道:
  “西南……是迦月一族吧?”
  他漫不经心地随意摆摆手,再度埋进无边艳色之中。
  “传诏下去,让金吾军去吧。”
  殿下垂首敛眉的官员闻言,嘴角勾起难耐的贪婪之意。
  迦月,盛美人,不善武力,犹如引颈待戮的天鹅。
  …
  空白的月色充斥着血与火,眼前是漫天无尽的血色。
  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血。
  烈火。
  凄厉又哀伤的惨叫。
  燃烧至焦黑的吊楼。
  到处是在蔓藤之下拼命奔逃的男女老幼。
  他们手无寸铁,只是王朝铁骑下待戮的羔羊。
  最终,一夜大雪,掩埋了所有痕迹。
  约莫四五岁左右的稚童费力地推开身上沉重的尸体——是个男人。
  他苍白的脸上被血污得看不清原本的五官,肚腹被一刀洞穿,皮肉翻飞,依然秉着牢牢往下的姿势,将幼童护于身下。
  小孩抱着早已凉透的爹,慢慢睁大眼睛,咕噜噜滚落一旁的,是他娘的头颅,温柔眉眼染满血色,正正对着他。
  一场朝堂之上的阳谋。
  一道漫不经心的圣旨。
  迦月如烟消,似云散,大雍朝自此多了一位修罗将军。
  …
  成王败寇。
  剑尖一点寒芒微闪,刹那间割破老皇帝低垂无力的喉,鲜红迸发而出,溅满金灿灿的龙椅。
  旧日伏诛,新皇当立。
  人群如山漫海般跪下,齐声高呼:
  ”恭迎陛下——”
  …
  太极殿,紫檀镂金香炉缓缓吐露缕缕薄烟,淡淡苦香浮动流淌。
  龙椅之上的少年望着金云祥绕的大殿,眉眼沉郁,他抬头轻揉眉心,冷冷朝身后黑暗中说道:
  “别让她知晓。”
  云浮金阙,也不敌轻软桃花香。
  新皇眉目冰冷,一人静坐于巍峨宫殿如死般冷寂的夜里。
  良久。
  谢折玉沉默了很久,耳畔响起那夜血与火的凄厉哀鸣。
  蓦地,金龙缀目的明珠化为齑粉。
  “我不后悔。”
  年轻帝王遥望殿外大雨滂沱,沉沉眸中一片荒芜。
  作者有话说:
  大概还有两章结束幻境。
  感谢大家支持,鞠躬~


第30章 无归处
  夜雨过后; 青空万里。
  外城各坊间熙熙攘攘,人流攒动,闹哄哄的人声不绝于耳; 正是热闹。
  帝王谋略,权术更迭,如旧日黄花; 随风飘至寻常百姓家; 无人问津。
  内城多是高官贵人的府邸,此刻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长街红门紧闭; 处处鸦雀无声。
  昨日新逢喜事; 红绸高挂; 欢庆明快的谢府; 也是如水般岑寂。
  …
  谢府; 蘅芜苑。
  幔帐低垂; 光影沉沉。
  春眉敛着小公主如瀑墨发,青丝一梳而下。
  少女坐于红木妆台前,单手撑着下巴,微微翘起嘴角,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精致玉盒。
  那是一只鎏金雕凤通体碧色的玉盒; 在昏沉光线下; 隐约泛着几分柔光。
  “啪”地一声,小公主伸手轻轻拨开盒盖。
  刹那间; 青光铜绿伴着柔和光晕如水般蔓延开来,盈满一室。
  是一柄雕金锻铜精致小巧的匕首,顶端镶嵌着一颗珠圆玉润的夜明珠。
  “听闻这是陛下最喜欢的一颗宝珠; 因着小殿下大喜; 方令咱们大雍朝最善工的巧匠锻造而成。”
  春眉轻盘罗髻; 含笑说道。
  正逢夏笙打帘进来,应声附和道:
  “眉姐姐此话差已,陛下最喜欢的宝珠——”她刻意拉长了音,停顿些许再度出声:“自然是咱们小殿下这颗掌上明珠咯。”
  春眉闻言,笑着伸手与她玩闹。
  沈卿卿也笑了,长睫轻晃。
  清柔潋滟的珠光折在她瓷白如玉的面容上,本就娇妍如花,更衬得眉眼间绝代风华。
  她仔细将青匕收进妆奁,一旁夏笙早已把床榻拾掇齐整,红帘悬帐,四角灯树泛着明曳柔光。
  昨夜谢折玉匆匆离去,前院隐约传来马蹄嘶鸣之声,想来又是边关急务了。
  梳妆完毕的小公主叹口气。
  没办法,谁叫她嫁给了个将军呢。
  还是个雏鹰羽丰,剑护江山的小将军。
  想到这,沈卿卿不禁双颊微微晕红。
  …
  春眉自小厨房端来个八宝玲珑食盒,神秘兮兮地掀开檀木盒盖,一缕甜香幽然荡开,四散漫来。
  是一碟蓬莱春糕,小巧精致地摆在食盘上,模样勾得人食指大动。
  沈卿卿爱吃甜食,于是春眉便想方设法变着花样的投喂自家小殿下。
  蓬莱春酣,心满意足的小公主眉眼娇柔乖巧,让春眉另备双份——一份留给谢折玉,另一份自然是送给老雍皇。
  一旁夏笙立马机灵地打帘出去,寻管事为回宫之事备车去了。
  老皇帝虽地位尊崇,却也极为馋嘴,酷嗜甜食。
  往往沈卿卿这里新出了什么花样,都会送老皇帝一尝。
  …
  夏笙匆匆穿过后院,一路寻至前院管事处。
  “殿下等下要回宫,车马一事就劳烦您早做安排了。”
  谢府老管家慈眉善目,是跟着谢折玉许多年的老人,昨日犹是满目善意地与她和春眉说,殿下有何不合意之处,尽管与其说。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好似变了个人般。
  “夏姑娘,当下府中尚无马车。若夫人想出门,且待将军回来再做安排吧。”
  夏笙眉间带着几分恼意,回想起方才老管家漫不经心的答复,言语间满是怠慢,恨恨地踩了几下脚下青石板。
  顿时惊起花园之中啄食朝露的鸟雀,拍打着翅膀躲进璀璨如霞的春花丛中,清鸣莺啼混成一片。
  似也夹杂着低低人声随风飘荡而来。
  假山另一侧,几名侍女悄声议论。
  “听说老皇帝暴死,小将军已经登基了……”
  “那咱们是不是要入宫了?听说那里头到处都金贵得不行……”
  “这可不知道了,也不见将军回来接那位呀?”
  一名侍女朝蘅芜苑的方向悄悄努了努嘴。
  “哼,前朝公主哪能配得上咱们小将军呢……”
  夏笙倚在假山一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里捧着的鲜花洒了一地。
  …
  夏笙魂不守舍,不知怎么回的蘅芜苑,入目便是姿容绝代的少女不知看了什么趣儿,轻笑着正与春眉说话,天真烂漫不似人间色。
  她想竭力掩饰自己的异常,却发现无能为力。
  沈卿卿很快便发现夏笙的不对劲,少女眉眼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可是方才有人欺负你了?”
  小公主正欲唤上春眉去见识见识,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却只听得“扑通”一声。
  夏笙面色惨白跪在她面前,悲声道:
  “殿下……”
  ……
  随着夏笙一五一十道来。
  小公主双颊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啪地一声脆响。
  是琉璃盏碎裂的声音,清泠如玉。
  …
  夜风轻朗,月明星稀。
  沈卿卿醒来的时候,入目是艳如血红的红绸幔帐。
  床榻前倚着两道趴着的人影,是春眉和夏笙,两人双眸红肿,显然大哭了一场,即便睡着也面露惶惶之色。
  沈卿卿有些茫然,坐起身,手边犹是大红喜被,满目缱绻。
  父皇死了。
  是她夫君杀的。
  她以后没有父亲了。
  这世间对她最好的人不在了。
  她愣怔了许久,团被不动。
  良久。
  她小心翼翼地越过两名熟睡的侍女,去妆奁里摸出那支青匕。
  夜色之中,镶于其上的夜明珠发出幽润微光。
  她眼泪蓦地掉下来。
  吾女卿卿,视若宝珠。
  …
  翌日,朱雀大街。
  正是一天之中各处坊市最为热闹的时候,人流如梭,车如流水马如龙。
  寻常百姓,只求现世温饱。
  至于深深皇城中改弦更张,只要不起战乱,自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街角一处酒肆。
  只听得惊堂木响,台上说书人口沫横飞,台下酒客聚精会神。
  正是说道了最为精彩之处——
  “那皇帝老儿一声令下,十万金吾军踏平迦月,刀下无一活口。”
  “却道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那英明神武谢小将军,却正是迦月灭族后仅剩的独苗苗。”
  “此番不过是化为修罗,来人间讨债来咯!”
  有好事酒客拍桌大笑:
  “讨得好啊,讨得好啊!”
  “雍皇昏庸无道,昔年衮州大旱,颗粒无收,老皇帝不仅没赈灾不说,还强征丁赋去修那劳什子摘星楼!到最后衮州易子相食,堪比人间炼狱!”
  宛如起了个头,本就热闹的酒肆瞬间热烈起来,酒客们皆议论纷纷,话语间无一不是对老雍皇无道的控诉。
  “有耄耋老人,也要强行征去不毛之地幽州深海采集鲛珠,万人背离故土,基本皆是有去无回。”
  ……
  众人群情愤慨,对老雍皇之恨,恨不得咬其肉啖其血,直言死得好。
  为旧皇之死欢呼,贺新帝登基万岁。
  却有一青衣瘦削身影,头戴斗笠,正默不作声地独坐于大堂一角,隐于桌下的右手满是血痕,看起来与四周格格不入。
  这青衣少年正是沈卿卿。
  她身手不俗,不过是因着几分惫懒,不愿显露于人前。
  昨夜她将春眉夏笙的卖身契悄悄放于两人一旁,乔装扮做少年模样,仓皇离了谢府。
  大红灯笼高挂,喜庆洋洋。
  沈卿卿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隐在黑暗里影影绰绰的谢府,旋即转头,毫不留恋地消失在如墨夜色中。
  分毫未带,她只拿走了那支青匕。
  此刻她紧握右手,指甲似是要掐进细腻掌心之中,听着周围人们对她一向敬爱亲近的父皇声声咒骂,心口疼如刀绞,面色苍白,似要咳出血来。
  万丈摘星楼是为她所修。
  朝阳宫无数门窗装点的正是鲛珠,每逢夜间,熠熠生辉。
  本青葱如玉的纤细指节此刻用力到扭曲,兀地,她眼前一黑,哇地一声咳出一抹暗红。
  耳畔仿佛响起老雍皇宛如献宝般的小心翼翼,又隐约透着几分得意:
  “喜欢吗?”
  “我家小公主便是要这九天之上的星辰,父皇也会给你摘来。”
  昔日娇妗任性的小公主拂去唇边暗红,丢给小二几分银钱,踏步出门而去。
  只是在越过门槛之时,她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引起阵阵惊呼。
  却又一声不吭地爬起。
  熙攘长街,如织过客。
  沈卿卿握紧袖中青匕,抬眸望向远方。
  雍州城巍峨如旧,天下之大,以后再无她半分归处。
  …
  太极殿香炉青烟缭绕,苦香淡淡。
  谢折玉望着案几之上的奏章,神色微沉。
  千里快马传来,幽州突现魔影,青面獠牙,喜以人为食,非寻常兵力可抵挡。
  密保上的小字触目惊心:
  魔喜食人,好抽骨拔生魂,幽州大半已沦为魔域。
  他揉了揉眉心。
  老皇帝治下的大雍朝是个苟延残喘的百岁老人,缠绵病榻之上,千疮百孔,只等着覆灭的到来。
  已然是个烂摊子,却又雪上加霜,因而竟一直未顾得归家。
  年轻的帝王放下批阅奏折的朱笔,微不可查叹了口气。
  他闭了闭眼睛,想起红烛之下那蚀骨缠绵的柔软。
  也不知她现在歇下没有,可睡得安稳。
  …
  夜深人静,香炉摇曳。
  小太监匍匐在金砖地上,哆嗦着膝步上前,豆大地汗珠自他鬓间滴下。
  “陛下,将军府传信,荣和公主……失踪了。”
  无人应答,空旷大殿的龙椅之上是死一般的寂静。
  小太监不敢抬首。
  半晌,却只听得啪地一声。
  朱笔生生折成两半,滚落在他眼前,隐约有斑斑血迹染于其上。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更得晚了,先给大家磕头谢罪了。
  还有一章结束幻境。感谢在2022…05…08 01:12:41~2022…05…09 01:25: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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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琉璃心
  夜色如墨; 大雨滂沱,金辉碧瓦上如珠玉击盘,密集坠落。
  疾风骤雨中; 一辆朱顶华盖的马车轧过青石长街,四轮飞溅起雾气。
  沈卿卿靠着布置奢华轻软的车壁,眉眼漠然。
  隔着重帘雨幕; 她隐约能听到缀在暗处的影卫们寂静呼吸——
  谢折玉麾下的天罗; 个个皆非寻常之辈。饶是她费心躲藏,仍逃不出其洒下的地网。
  她抿唇; 紧紧握着袖间青匕; 抬手掀开车帘。
  无数鲛珠洒着微光; 伴着潮湿的雨气、如墨的夜色; 熟悉的宫墙直直撞进她眸中。
  倾盆雨幕下; 少女眸色冰凉; 如玉般的面庞上突然勾起一抹嘲弄之色。
  她松开握着匕首的手,血自掌心密密麻麻伤处流下。
  谢折玉,你想当做一切都未发生过吗?
  隔着灭族之恨,杀父之仇。
  帘布放下,隔绝外界无边冷夜。
  …
  新帝将那位前朝公主关在朝阳宫; 暗处布满影卫; 其却鲜少踏足此地。
  春来暑往,秋收冬藏。
  金碧辉煌的朝阳宫彻底沦为金丝雀的牢笼。
  谢折玉从不踏足; 却又将春眉夏笙一并送过来,连带着一箱一箱数不尽的名贵珠宝与华美衣物。
  明艳如骄阳般的帝国小公主折断翅膀,被迫囿于一角琉璃飞檐下。
  明珠蒙尘。
  沈卿卿唯一的乐趣便是在日落月升之时; 静静坐于廊前一角; 远望摘星楼飞檐高拱; 直冲星月。
  偶尔也会听见嘴碎的宫人在暗中议论宫闱秘事,也会自她们口中听到自己。
  有新来的小宫女疑惑问道:
  “这朝阳宫修得如此富丽堂皇,里面的娘娘也是国色天香,为何竟不见陛下来这里?”
  有人嗤笑一声。
  “她啊,不过是一亡国奴罢了,前朝过眼云烟,怎配得上陛下倾世之才。”
  “要我说啊,陛下定是想让其老死在这冷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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