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们的浪漫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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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了其他的片警,早因为白跑一趟而骂骂咧咧,他只是沉稳地驱散人群,低语道:“没事就好。”
柯亚宁把对讲机插进皮带,恭喜两位新人喜结连理,不声不响地朝摩托车走去。
郑南山客气道:“警官,既然来了,用完午餐再走。”
柯亚宁挥挥手,“不用客气。”
林予贤一拍大腿:“郑南山!刚才是我竞价成功了吗?他不会下来找我要50万吧,那可是我开画廊的钱!”
郑南山:“……”
柯亚宁:“……”
快到吉时,郑南山懒得跟这位二五眼继续掰扯过招,健步如飞地跟人群一起回到宴会厅。
“你也不瘸,拄着拐是想随身携带武器打人吗?哈哈。”
“……”
打你行吗。
惊魂未定之下,林予贤的眉峰结了一堆愁,颤颤巍巍地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单手打开,靠近鼻子闻了半天,回了几格血,神经舒缓不少。
自从被蒋维逼着把烟戒掉之后,这包仅剩的“Lucky Strike”的外包装早被揉巴的有点惨绝人寰,林予贤犯烟瘾的时候也只能掏出来过过眼瘾。
要是真来要50万,我就撒丫子跑路!
“借个火。”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
林予贤吓得魂都丢了,心脏不停乱撞。
卧槽槽,真来要钱?!
林予贤低头看见一双有些磨损的白色板鞋,目光顺着那条匀直的长腿缓慢上移,停在隔着衬衫隐约看见的腹肌上。
“我没火。”林予贤不敢跟他对视,咕哝道。
柯亚宁发动摩托,隔着几米远向林予贤招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腹肌男这才看见警察制服,突然触了电一样,慌不迭地转身回撤几步,低头向酒店大门疾步走去。
身影单薄,颀长,剪了利落的圆寸,金黄色,后颈有蛇形纹身。
林予贤眉头震蹙,平时运动神经不大发达的他一个大跨步爬在摩托车后座,“柯亚宁!拦住这个人!这人从澳门开始就他娘的在跟踪我们!”
腹肌男已经使出百米冲刺的力气,在酒店大门伸手截住一辆出租车,落荒而逃。
柯亚宁把头盔递给林予贤:“坐好。”
摩托车一声轰鸣,绝尘而去,林予贤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被甩出去,调整了半天姿势,才抓稳柯亚宁的腰。
话说得太早,柯亚宁抛掉一身儒雅,拿出在赛道飚车的劲头,狠戾决绝,漠然直视着出租车,眼里只有“缉凶”这一件事。
他都忘了自己早就不是刑警。
可他知道,见到猫就跑的,肯定是耗子。
“我说,你倒也不用开这么快,追不上就算了……”
“……”
【老爸,逃跑的寸头就是刚才跳楼的人吗?】
【不是。】
【那跳楼的去哪了?!】
【别急,女儿,跳楼的哥们后面会出现的。我跟柯亚宁历经生死时速,飚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热风呼啸而过,把老爸柔嫩的皮肤都快吹裂了。可惜,那小兔崽子太狡猾,海市好像他们家后花园一样,出租车停在一个筒子楼大院后,人一转眼就不见了。等我跟柯亚宁赶到,只有七拐八绕的小巷,一个人屁股都没见着。下象棋的大爷们也太冷漠了!根本不给提示线索!】
柯亚宁僵立在原地,握紧拳头,双肩震颤,无力感穿透每个细胞壁,恣意在体内涌动冲撞,一瞬间上了头。
好蠢啊,蠢到连对讲都忘了开,哪怕找个其他片警过来支援一下呢。
他踉跄着旋身,饱满的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声音无力,“林予贤,你去澳门干什么,裸奔吗?”
林予贤:“我去赌……赌……”
“赌博是吧。”
“赌……赌我的人生能不能光、光……”
“光着身子上热搜?”
“光宗耀祖啊柯警官!”
林予贤怕晒,边说边缩到墙角下找阴凉,高耸的鼻梁和眉峰把软糯白净的皮肤撑得吹弹可破,泛着瓷光,隐约可以看见几条毛细血管。在几束光的照射下,眼窝里的暗影更深,凤眼更媚。
柯亚宁实在搞不懂,林予贤看起来芳华如玉,冷如霜雪,尤其是薄唇自带的嫣红,让这张脸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也算是个妖冶明艳的谦谦公子。
可是为什么说的话做的事那么欠揍!
“那人还有什么特征?他为什么一直跟着你们?你们欠别人钱了?”柯亚宁连珠炮一样接连发问。
林予贤顺着被风吹乱的几绺呆毛,回道:“没欠钱,也没招惹谁,谁知道还有人要跟着我俩,一追还这么远。特征……纹身啊,后颈的蛇形纹身。”
数年前被柯亚宁陈埋的千百个记忆碎片好像突然被牵扯出来,让他的心底不住地抖动。
蛇形纹身。
“6·1”惨案里,有人,也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人物卡片:
林予贤
生日:1998年1月15日
身高:175cm
体重:保密,是个瘦子
籍贯:昆州
高中:昆州二十二中
大学:海大美术学院油画专业
最爱吃:辣椒、海胆,以及蘸小米辣的海胆
最讨厌:画画的时候有人打电话或发消息
最喜欢的画家:马克·夏加尔
性格:是个2B
弱点:全身都是弱点
人生理想:见chapter 6
最喜欢的颜色:锌白色
人生格言:混沌的眼,透过秩序的网幕,闪闪发光(他瞎编的)
谢谢几个小可爱的留评,虽然想默默搞事情
第05章
【老爸,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宝贝女儿。】
【柯亚宁、郑南山……他们都多少岁,生日呢?】
【哈,告诉你生日还得了,你掐指一算不就知道谁是你小爸了!】
【……你的意思不会是,这些人中间有他吧?!可他们名字都不是啊!】
【猜对了宝贝,真的有他。】
【你是在让我买股吗。】
【哇,这么古老的词都被你提出来了!你最近是不是在晋江看纯爱小说??】
【你管我!等等,用排除法的话,我小爸是1999年9月9号的处女座,那肯定不是蒋维叔叔了哈哈。】
【女儿,说不听的是你,猜得津津有味的也是你,怎么样,老爸的故事比小说好玩吧。】
林予贤快被气死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柯亚宁先是发了半天呆,然后脑子瓦特了一样,毅然决然!骑着摩托车跑路了!
把他丢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都出了区!
要知道,从昆州来到海市之后,他从没离开过海大所在的河西区。
一切都因为当初他在来海市的绿皮火车上抽烟,一个乘务员饶富兴味地从身后悄悄说:“你去海市,是不是买毒/品。”
当时林予贤心里就“卧槽槽槽”了,能从抽烟联想到毒/品,也只有海市发车的乘务员敢想,真敢想。
从那时起,这个城市在他心里是个堪比哥谭的罪恶之都,峥嵘轩俊的高楼大厦里,一定有人在制冰/毒,浓烟滚滚的工厂,一定是为了遮盖制冰/毒的臭味!
晚上出门十有八九会被抢地盘的打断腿,即使白天在不熟悉的地方乱晃,总有缺毒资的人吧,那蒋维在赌博机上乱点点出来的事业启动资金,不就黄了……
只有大学毕业当晚,酒虫盖过了精虫,不是,酒精烧断了神经,烧掉恐惧,林予贤在夜里狂奔不止,边跑边脱,边脱边哭。
幸好是深夜,今年海大的毕业季每天都有一两个想不开的在裸奔,一个偶然路过的女同学淡定地报了警,都懒得对这个风骚到旷古无双的大帅比惊呼两声——
谁不知道美术学院的院草属性男,爱好男,跟管理学院内网投票选出来的院草蒋维不清不楚。
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大课非要强行一起上。
林予贤嫌他们的宿舍楼隔了几栋,还花重金跟蒋维同寝的室友调换宿舍。
活活住了四年。
“切,白长那么好看。”女同学撂下一句就跑了。
柯亚宁正好那晚值班,出警到场之后,先是把林予贤的鬼哭狼嚎拍了一小段视频,然后铁面无私地赏了他一副银手镯,牢牢铐在学校大门口的铁栅栏上。
林予贤瘫软地蜷伏在地上,一只手臂被强行挂到栅栏,声音艰涩,“你这么铐着我,胳膊不过血,到时候坏死了必须切掉,你把胳膊移植给我吗。”
柯亚宁蹲在他面前,沉浸在没有灯照的阴影里,食指勾起他的下巴,笑出清澈的朝阳,“对自己身材这么自信,你怎么不去河边上的GAY吧跳脱衣舞。”
林予贤大着舌头,摇头晃脑道:“GAY吧,有……有毒/品,别人给你根烟都带毒,谁爱去谁去。”
“你在放什么屁,海市治安在全国都数一数二,有毒/品我能不知道,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次,你是编剧吗想象力这么丰富。”
“我,林小爷!笔杆子下面出凤凰!”
“真是编剧?”
“画油、油、油画的!”
“……”
林予贤醉醺醺地抬眸,正对上柯亚宁的如辰星般闪烁的眼睛,“呦,哪来的小白脸,你不会是假装成警察,卖毒/品的吧?!”
“……”
柯亚宁额边的自来卷碎发吸引了林予贤早就恍惚的神智,他伸出没戴银手铐的手,拽起一绺软发,测试Q弹程度,然后冷不丁地朝柯亚宁的脑门狠狠弹了一下。
“嘶!”
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柯亚宁的额头出现了一个暗红的指印,他抬手看表,余光瞥见几个大学生打扮发出窸窣笑声的女孩,一板一眼地对她们说:“都凌晨了,女孩子最好不要这么晚还在外面闲逛,保护好自己。”
“哦!知道了警官!”
“哎呀妈,太帅了。”
林予贤猛地抬头:“是不是!刚才还说治安数一数二!现在就自己打脸!警察叔叔,你是不是有点那个大病!”
柯亚宁起身把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摸出一个印着乌龟图案的短款皮夹,把身份证捞了出来,照片上林予贤眉目清秀,骨骼没有现在舒展,明显还没长开。
他的嘴际扬起细微的笑意,“林予贤,是挺闲的。”
“警察叔叔,能否问一下您的尊姓大名,我一会儿去打个市长热线,把您投诉到市长爸爸那儿去。”
“柯亚宁。”
“磕什么?是新型毒/品吗。”
“林很闲,我还是带你回去做个尿检,你、不、对、劲。”
林予贤微微凝怔,蒙圈地抬起头,“‘柯’大药,我现在就尿给你啊。”
一辆开着远光灯的黑色轿车突然从他们身旁掠过,强烈光照下,林予贤调整姿势,蹲在路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遮住眼睛。
他的身体略显稚拙单薄,只有薄肌一层,细腻的后背泛着冷白色的温润光泽,双腿匀长,膝盖几乎够到肩膀。
柯亚宁从他脸上转瞬间划过的局促,读到不一样的信号,他把花衬衫扔在林予贤的头上,意有所指道:“22岁失恋,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吗,你应该庆祝终于摆脱一段孽缘。实在不行,我可以把我室友介绍给你,看你的小身板,应该是他喜欢的类型。”
“滚!”林予贤甩掉花衬衫,“柯大药,你跟我没弹在一根弦上!尿检是吧,我他娘的正好憋尿!快把我松开!”
柯亚宁苦口婆心:“发泄出来也好,有的人只能憋在心里,憋到最后,割腕的割腕,跳河的跳河。”他耐心地把林予贤的胳膊塞进袖口,“每年你们学校都有一两起自杀,今年裸奔的一多,倒没人死了。”
柯亚宁憋了半天,终于没忍住,指着林予贤的红色底裤问道:“今年也不是本命年,你穿红色内裤干什么。”
“我妈说,人这辈子只要累计穿红色内裤超过两年,就能找到终生所爱,累计穿超过三年,就能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我正努力呢柯大药。”
“……”
这都什么歪理邪说。
柯亚宁拿钥匙把手铐解锁,“再不把衣服穿上,我把刚录的视频发网上,你也不用穿三年红裤衩,保你明天就站在世界顶端。”
“得嘞。”
残云如碧。
在酒精的灼烧下,林予贤动作笨拙,衬衫不合时宜地飘来蒋维身上的淡淡橙花香味,他突然哭到流出鼻花,“就这么不痛不痒,稀里糊涂瞎活着吧!”
“……”
柯亚宁最终载着不停在背后抹鼻涕的林予贤回到宿舍楼下,毕业季这群大学生好像吃错药了一样,暖壶被子小桌板应急灯都被扔了个一地狼藉。
在鸡零狗碎里,一张不起眼的明信片勾住了柯亚宁的目光,他静默无言,弯腰捡起,睫毛低垂,耽溺于那个小小的世界。
整个人好像都像明信片里的人一样,悬浮在天穹。
林予贤瞳孔微缩,心比飞絮还乱套,东倒西歪地近身抢了过去,“这是我的。”
“这上面画的是?”
“《空中的恋人》。”
“卧槽!蒋维!”
林予贤缩在筒子楼前的破烂墙壁,终于想到还有件正事儿没干。
当伴郎的现在不是应该,去看新郎的笑话吗?!
那可是亲口说过“如果这辈子我动了结婚的心思,那我出门也不用被车撞死,我他妈直接把自己碎尸万段”的蒋维啊!
要看你碎不碎。
可惜,经过刚才的紧急追踪,以及柯亚宁的突然跑路,婚礼从头到尾完美错过。
等林予贤到了婚礼现场,他们已经出发去度蜜月,婚宴只剩下寥寥几人,服务员都开始收桌子了,他还是从一个喝大了的阿姨那里知道婚礼到底发生了什么——
“新郎闹了半天,非要等哪个朋友来了才开始。新娘当场甩了脸色,在台上差点把新郎的脸抓花,还是他们敬酒的时候我才看见,新郎的眉脚有那么大一个血印。然后新娘的哥哥……我天,他在休息室直接掐新娘脖子。那铁手……掐起来,可真要命啊。你说我能不喝多吗,吓死了。”
台上的大屏还在滚动播放蒋维和郑北溪的婚纱照。
郑北溪杏眼梅腮,艳色绝世,带着化不开的嫣然笑意,只是那笑有种大仇得报的邪,轻勾着的嘴角写着“羡慕吧,嫉妒吧,滚吧”。
嗯,肯定是错觉,蒋维笑那么勉强,还有点颓丧,一定是因为饿着肚子拍,脑子不过血。
跟他不想结婚没有半毛钱关系。
林予贤收到一条微信。
【蒋维:哈哈,等我回来把你喝倒!】
喝你个大几把。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装逼的拐杖又出现了。
郑南山带着一股想要宰人的肃杀之气,淡淡道:“编排我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哈,都出现了,7个。
这次写7个疯/批
之后没有太多跟女鹅之间的对话。
谢谢观看
第06章
林予贤倒抽凉气的时候,大概不小心吸进去一只苍蝇,直接被自己呛了个半死不活。郑南山的机械假手和随时会挥出来敲碎脑袋的拐杖增加了一丝恐惧。
“我我我,咳咳,听歌呢。”林予贤从西服口袋里掏了半天,只有一个黄杨木的貔恘,“我耳机呢?”
“……”
郑南山定了定神,把拐杖倚在桌边,冲身后同样西装革履的助理使了个眼色,“纸、笔,钥匙。”
三个助理毕恭毕敬地分别递上。
见林予贤疑惑夹杂着鄙夷,他把钥匙放在餐桌,用假手推到林予贤的面前,面沉似水,“没想到小妹在朝三暮四、风/流成性,还有一群狗屁不懂的小白脸里,挑了个重情重义的真男人。”
“嗯?”林予贤根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