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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蜉蝣时代-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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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枪也不烦,笑嘻嘻地亲了陈栎一口,“老子喜欢你任性的小样。”
  “放心,这两天不会少使唤你。”
  “有本事你把我腿跑折。”
  “这么想折等我好了满足你。”
  烟枪从冰箱里取了冰袋回来,陈栎卷起衣服露出腹部。
  陈栎“嘶”了一声。
  “疼?”烟枪问。
  “这他妈什么时候才能长好…”陈栎皱眉看着自己的肚子,伤疤像怪物的大嘴,挛缩成皱巴巴的形状,“太丑了。”
  “肌肉都撕断了,想自己长回原样恐怕有点难,不过可以让库吉拉给你打印出来八块完美的腹肌。”烟枪笑着哄他。
  陈栎不快地说,“老子的腹肌才是最完美的。”
  冰袋敷上来,灼热的剧痛减轻了许多,加上止痛药的药力,陈栎昏昏欲睡。
  但他不想睡,他眯着眼睛看烟枪,突然发现烟枪的头发是湿的,颜色变深了许多,衬得皮肤更加雪白。
  “你洗澡了?”
  “嗯。”
  “那么细的水流,你也有这个耐心。”
  烟枪有些羞涩,“凉嘛。”
  “流氓。”
  “哪有我这么文明且娇羞的流氓。”
  陈栎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迟钝,药力带来漂浮感让他完全松懈下来,他迷迷糊糊地说,“老烟…陪我进迷宫吧…”
  烟枪听不懂他的话,却一味地答应他,“好。”


第143章 
  这句平平淡淡的“好”却像一道惊雷在陈栎脑中炸开; 他猛地坐起身,一瞬间他意识到众多……多得像巨鲸浮出大海时带起的水珠。
  多不可数。
  多不可言。
  静默的巨大无限生长,每一个无声的环节都在陈述伟大。
  他意识到了; 却无法用现有的语言来为自己描述,只能贮存在大脑里; 再生硬地一点一点进行文字性的转码。
  这种感觉太过诡异和奇妙——意识领先于自己的语言。
  那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得到。
  但同时,他看见他脑中那座迷宫正随着新意识的觉醒而渐次消失——他一定解决了什么。
  但他解决了什么?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可能会去请教敏哲; 但敏哲并不是这些的亲历者,她只是辰茗过往经历的观察者。
  敏哲不一定准确; 也不一定安全; 他想,这些以后都必须由自己来寻找答案; 求助他人只会带来危险,或许他可以求助记忆中的辰茗……
  打断他思绪的是烟枪把他拉进怀里的动作; 然后烟枪居然在他屁股上拍了几巴掌,陈栎惊得差点把眼珠子瞪脱眶。
  “谁借你的胆子?”
  “你再给我起得猛点,要不要命了?”
  语气、眼神一个比一个凶狠,像是两头王兽在危险而粗暴地彼此礼视; 空气快要被无形的威压炸碎。
  但很快又都绷不住笑了出来。
  “你快放开我。”陈栎说。
  “你认个错。”烟枪这么说,眼角眉梢却全是温柔。
  “滚蛋。”
  “还疼吗?脸。”烟枪用指关节小心碰了碰,红肿已经全部消退,只留下纵横交错青紫色的淤痕; 像是某种远古图腾; 爬满陈栎的脸。
  “你好在意本人的脸。”
  “那可不; 多帅的一张脸。”烟枪笑着说。
  “……你没见过辰茗; 她长得很漂亮,又美又无情的人; 总能让很多人伤心。”陈栎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你也很喜欢她吧。”烟枪说。
  “她都没抱过我,一次都没有,我喜欢她有什么用,她讨厌我。”说着陈栎把脸埋在烟枪肩头。
  “我喜欢你啊,可以给你又当爹又当妈,还当男朋友。”
  “占我便宜,占我便宜…还是占我便宜。”
  “就占了怎么着吧。”
  “睡会儿,”陈栎伸手捂住烟枪的眼睛,“红得像我甩了你,你哭了三天三夜。”
  “你要甩了我,我可不止哭三天三夜,我能哭到你跪下来求我收了神通吧。”烟枪笑着说。
  “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试试了。”陈栎说。
  烟枪顿时不笑了。
  陈栎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语气像调戏流氓的流氓,“哎哟,准备好开哭了?”
  “不开玩笑了,我出去睡,你躺平了,别总窝着伤口。”烟枪起身把陈栎端正地摆放在床中央,陈栎这张床很小,两个人挤着睡如何也躺不平。
  陈栎“嗯”了一声,听话地闭上眼睛。
  烟枪弯腰吻了他一下,然后抬手挥灭了小夜灯,离开里屋,反手关好里屋的门。
  他走到熟悉的沙发前,把沙发上堆着的违禁武器随手拂到地板上,地上铺着厚厚的仿黑羊绒地毯,还垫着隔音层——他家陈老板不喜欢重物落地的声音,也不喜欢声音,能装静音系统的地方都装着,是个讲究人。
  烟枪脱下上衣,赤/裸着上半身躺倒在沙发里,肌肉紧紧地纠在一起,迟迟放松不下来。
  他很累,头皮发麻,但没有丝毫睡意。
  外面已经是中午,雪已经停了。整个中心城像被包在一团烂泥里。
  无数清扫机器人在街道上勤奋地工作着,毕竟它们不在意时薪和寒冷。
  “嗡嗡嗡嗡——”,恼人的机械噪音。
  烟枪伸长胳膊打开窗户的静音系统。
  “嗡嗡嗡…”怎么还他妈响?
  烟枪回过神来,发现是被他压在腰下的手机在疯狂震动,他反手摸出来。
  rc内部公共频道的语音私联。
  “老子什么时候能退休。”烟枪低声自语。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里屋的小门前,抠开门边落灰的控制板,按下静音屏蔽,才开口,“说吧,针叶。”
  针叶是个年轻的狙击手,年轻不是说年龄,而是说资历,针叶今年已经三十三岁。
  “老烟,晚上帮我蹲个点呗?”针叶的烟嗓重得隔着频道都熏人。
  针叶说话的时候,烟枪取消了静音,他总怕陈栎喊他他听不见。
  烟枪又按下静音屏蔽才开口,“不帮,我病休。”
  “我女儿……”针叶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说,“我女儿好像跟酒吧街哪个臭小子好了,这都好几个月了,每天凌晨才回家,我今晚得去酒吧堵他们。”
  “我艹你祖宗,针叶你女儿今年才十三!”
  “我不会带孩子,我他妈也没想要孩子啊……我…可我也想带好她,但我啥都不会,自己也就个烂样。”针叶在那头嘟嘟囔囔着抱怨。
  烟枪叹了口气,“针叶,老子手烂了替不了你,你女儿在哪个酒吧,我晚上去一趟给她拎走。”
  “行…行,你管她,你给我管她啊。”针叶操着粗粝的烟嗓哼哼唧唧地说。
  “连个姑娘都管不了你白长三十多岁了。”烟枪骂道。
  “白长了,真白长了,我他妈也没想到小姑娘这么难管,还不是漂在海——”
  烟枪不想多说,挂了频道,随手把手机扔进沙发里,然后把自己也扔了进去。
  他闭目养神了半个多小时,隐隐约约听见陈栎在里屋喊他。
  他挣扎着爬起来,拉开里门,探头进去,“在呢。”
  “给我拿件衣服…”陈栎声音低哑,带着鼻音。
  烟枪走到陈栎那个大衣柜前——他老早就想参观陈老板的衣柜,想看看到底多大的容量才能支撑得了陈栎的每日换装需求。
  然而他把光滑的柜门从头摸到脚也没找到扣锁。
  “你看一眼上面那个红点。”陈栎无奈地说。
  烟枪依言抬头看去,红点闪成蓝点,柜门立即上提,烟枪没忍住笑出声,“陈老板,这么怕别人偷你衣服啊。”
  “我还藏了别的东西。”
  烟枪飞快地看了一圈,从里面提出来一件黑灰两色破布条拼成像个大玩具熊一样的外套,他憋笑着说,“这件看上去挺暖和,你穿上肯定可爱。”
  “丑。”
  “丑你还买?”
  “……有种东西叫环保新款。”
  “什么意思?”
  “就是噱头加创意,还有你爱买不买的态度。”
  “好吧,不懂。”
  最后陈栎指挥烟枪给自己拿了件软麂皮材质的正肩时装,里面夹着保温层,集时尚与功能于一身。
  陈栎穿得像个拍时装杂志家居版的模特,懒懒地靠在床头上,刚醒的嗓音带着几分绵软的惬意,“几点走。”
  烟枪愣了一下,随即挑眉笑道,“你诈我?”
  “没有,我听到的。”陈栎指了指自己耳朵。
  “陈老板你家静音系统坏了吧,少买两件衣服就能修得起。”
  “我跟你一起去。”陈栎不接茬。
  “失足少女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我想喝酒。”
  “我揍你啊。”烟枪举起一只拳头威胁。
  陈栎一皱眉,“老烟,你不地道,道德沦丧,丧…”
  “丧心病狂,”烟枪随口一接,顿时满脸自我怀疑,“我这跟你玩啥呢,唉,我去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好生躺着。”
  “躺不住,”陈栎顿了顿又说,“又疼又痒的,还不如让我出去走走。”
  烟枪沉默了一会儿,“陈栎,就算你不露面也没什么。”
  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他们熟悉到甚至如同一个人,很快就能看破彼此的想法。
  “过来。”陈栎冲着烟枪抬了抬下巴。
  烟枪走到他身边坐下。
  “两件事,老大为了得到老头的完全信任已经牺牲很多,老头是敏感多疑的人,我这个时候露面,是反革对他效忠的表现,是反革逼我露面的,没有被刑讯的人能第二天就出门……明白我的意思吗?”陈栎平静地说。
  烟枪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件是我刚刚才想到的,”陈栎把手放在烟枪大腿上,摩挲着,由于他满脸坦然,烟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占便宜,“祝清愿,他是一个叫‘天平’系统的成员,既然他针对我是个人恩怨,所以我猜,他应该是被派来盯梢反革的。”
  “‘天平’系统?”烟枪皱起眉头,“第一次听说。”
  “应该也是G的一部分,暗格子。”陈栎接着说,“所以老大的麻烦不只眼前这些,还有更多的东西在暗中盯着他,也盯着咱们。”
  烟枪沉吟了一会儿,“越来越麻烦了。”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有我。”陈栎笑了笑,他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漆黑,但眼里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烟枪盯着陈栎看了好一会儿,摸了摸陈栎的脸颊,低声说,“神教典里我最喜欢的一句,‘众神胎生于祸端,于毁灭,于劫难,于人们的非议和欺骗’,我以前觉得这种说法很酷,原来…”
  他的声音微微发抖,“原来,是这么残酷的事情。”


第144章 
  晚上九点; 拯救失足少女别动队出发。
  消雪的夜晚直逼零下十度,烟枪担忧地看着陈栎用仿肤膏遮盖后愈显消瘦苍白的面容,裹在厚厚的大衣里身体仍能看出几分摇晃。
  “祖宗; 你真的行吗?”烟枪停下脚步。
  “行……你走慢点。”陈栎抬手搭住烟枪肩膀,低头适应了一会儿直立带来的重力陡增; 他感觉整块伤口都在往下坠,非常诡异。
  烟枪把手伸进他的里衣替他捂了一会儿; 温热的手掌隔着衣服热度源源不断穿透进去。
  “行了,拿出来。”陈栎说着站直身体。
  “还是我抱你吧。”烟枪心疼地说。
  陈栎轻踢了他一脚; “让你抱着我还出什么门; 没那么疼,我很久没伤过了。”
  烟枪环着陈栎肩膀慢慢往前走; “谁说的,上次…”
  “哪个上次?”陈栎淡淡地笑了笑; “跳酒池子摔断四根肋骨,还是被某建筑物割了浑身口子?”
  “艹,竟然都是我。”
  “老烟,我很变态吧; 我看到你身上那些新长的伤口…我都想咬。”
  陈栎脸上神情冷峻,仿佛他在谈论的是天气和裸奔的适配度。
  烟枪闻言一愣,很快又笑得八颗雪白的牙齿全露,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那我们更合适了; 我内心也变态得要命。”
  两人穿过街区走到酒吧街; 依旧满地狼藉; 那些成群结队四处孟浪的青年们也是狼藉的一部分。
  “她在哪个酒吧?”陈栎问,“肯定不是我的; 我不接待未成年。”
  烟枪耸耸肩,“我也不知道,看着抓吧,对了,针叶给我发了一张他女儿的照片。”
  陈栎瞥了一眼,差点笑出声,“这照片上的姑娘,有三岁吗?”
  烟枪端详了一会儿,“长得也不像他,他是个猪鼻子。”
  泥水味混着多种酒味直钻鼻子,陈栎觉得肚子里的酒仙快要被馋醒了,他偷瞄了烟枪一眼,揣测着烟枪能不能容他喝两口。
  “想也别想。”
  “你别这么武断。”
  “我看见你吸鼻子了。”
  陈栎想,我就喝两口,一口都不多喝。
  “一口都不行。”烟枪又强硬地说。
  “好吧。”陈栎只得放弃。
  沿着酒吧街向里走了一会儿,陈栎突然拉住烟枪,停在一家外装很有后现代艺术风格的小酒吧门口。
  扭曲打圈的尖头镂铁从店面头张牙舞爪地向外伸出来,最高处的尖角上扎着一片闪闪发光的玻璃纸,映着流转变换的霓虹灯。
  “药窝。”陈栎低声说。
  烟枪眉头一紧,“你觉得针叶女儿有可能在这儿?”
  “没觉得,但我早想进去体验一下。”
  烟枪当然不信,他知道自己没看住陈栎估计会克制地喝两杯,但嗑两口?他一秒都没信过。
  “走啊,我请你。”
  “说什么呢,”陈栎说,“你穷得都快卖身给我了。”
  “所以你的就是我的,卖身的人就是这么有自信。”烟枪笑嘻嘻地说。
  一走进这间装逼艺术小酒吧,浓郁呛口的药烟味瞬间包裹了两人。
  烟枪咳了一下,皱了皱鼻子,“不健康。”
  陈栎熟门熟路找到卡座坐下,翻了翻桌上的电子酒水单,很快便有机器人服务员送来一小框全塑封包装果冻样的东西。
  “这是甜酒。这是赠品。”机器人用愉悦而生硬的声音说。
  陈栎点点头,然而机器人站在卡座旁边迟迟没有挪动。
  “我等一会儿再点单。”陈栎说。
  机器人离开后,陈栎从小筐里翻出一粒果冻酒,在烟枪眼前晃了晃,“看出来了吗?”
  “重新塑封过。”
  “对,”陈栎用拇指摸了一圈塑封口,有轻微的薄厚不均,“专门骗小孩的。”
  “真恶心。”烟枪满脸嫌恶。
  “不是每颗加了药,运气不好中招了…说不定还觉得自己特别幸运。”
  “真他妈恶心。”
  陈栎靠在沙发里,舒展了一会腰腿,懒洋洋地说,“时代如此,屈居之下的我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甚至还会怀疑是自己出了问题。”烟枪接话道,从烟匣里磕出一根一次性雾化烟。
  他买的是综合装,这根是强力薄荷味,烟枪抽得皱眉,但还是满脸不悦继续抽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这时一个穿着全黑紧身衣,脸上戴着般若面具的人走到他们的卡座前。
  “陈老板。”“般若”说。
  他不是机器人,却用电子声说话,他身上穿着的紧身衣是全体感游戏服,就像是游戏打到一半被吸引过来的。
  陈栎视而不见,全不理会,一心一意地欣赏着对面银发帅哥皱着眉抽烟。
  般若弯下腰,靠近陈栎耳边,又叫了一遍,“陈老板?”
  陈栎看烟枪抽完了一根烟,才伸手把眼前这怪模怪样的人拂开。
  “陈老板,怎么突然来我这里啊?”般若的电子声听不出喜怒,但陈栎知道他肯定是不爽的。
  任谁被这么对待都会不爽,而陈栎就喜欢让这种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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